“媽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爲了給您找兒媳婦啊!”趙三元雙手捂臉,捶胸頓足地一個人在陽臺上嚷道。嚇得另一個走到陽臺邊打算透透氣的年輕小妞縮了脖子,踩着高跟鞋走回了原位。
“媽,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反正人還在嘛,改天再送我一塊,我發誓好好收藏就是了!”不管怎麼說,趙三元總有叫自己安心的法子。這塊表是他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他的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到現在已經佩戴了三四年,雖然不過幾萬塊的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值得一提,但好歹是親人相贈,有着自己的獨特意義。眼下,說毫不在乎當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想辦法把傷害降到最低啦!
做好了心理建設後,趙三元移開了自己捂臉的手,視線往下,想跟自己的愛表揮手告別。哪知道,下面發生的事情似乎跟他的想象出入甚大呢!
小男孩拿着腕錶跑到自己的媽媽身邊,也不知道說了啥,那個大夏天還穿着高筒靴,身材高挑的辣媽拉着他,指了指走在前面就要上車的喬思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小男孩重重地點了頭。拿起表就小跑着追了上去,攔在喬思渺的面前,甜笑着把表捧到了她的面前。
喬思渺聽了他的問話,淡淡地掃了腕錶一眼,就擺了擺手,示意表並不是自己丟的!小男孩失望地縮回了小手,就轉過身往回走。
趙三元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張臉都氣白了。“大笨蛋,那是我的表啊,你都看不出來!不是誇過好看有品位的嘛!喬思渺喬思渺,你太令我失望啦!我不要理你了!”
趙三元像個賭氣的小姑娘似的,扭頭離開了窗臺,大踏步走回到演出廳裡,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氣哼哼地朝舞臺上看。這一看不要緊,沒想到只一眼,舞臺上正在表演的雜技頂碗竟然發生了意外狀況,一隻碗沒被接住,“啪”地摔在了地上,瓷片亂飛。接碗的雜技演員一慌,倒立着的身體歪了歪,原本頂着的碗啪啪地摔了一地。
觀衆席上立刻就響起一片噓聲,甚至有人忍不住開罵了,“今晚表演的都是啥啊?沒什麼有新意有水準的節目就算了,跳個鋼管舞摔,表演個雜技也摔!拿我們開涮不是?就這演出水準,不是砸瑪果的招牌嗎?好意思高票價,還得提前預約?”
“就是!瑪果真是越來越差勁了!說好的檔次呢!”觀衆們在臺下竊竊私語着,表達着不滿的情緒。臺上的雜技演員迅速地撤下舞臺,換了一幫穿的花紅柳綠的歌舞演員。音樂放的着實喜慶,只不過,跟前一個節目的氣場明顯有些不搭,現場瀰漫着強烈的尷尬氣氛。
“搞什麼鬼?我看,瑪果不如關門大吉算了!”趙三元也在座位上賣力起鬨。心裡尋思,“你這邊廂開不下去了,我好趕緊接手啊!反正戀愛恐怕沒的談了,我還不如專注事業呢!嗯,我要變強,變強,讓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我成熟男人的西裝褲下,爲我癡爲我狂,再也不能無視我的存在了!哼!”
趙三元琢磨完又覺得心酸,他現在也不差啊,資產豐厚都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人不那麼帥但是靠譜,有魅力啊!“喬思渺喬思渺啊,你什麼時候開開眼,好好地感受下我的男性荷爾蒙魅力!”
趙三元眼睛瞅着舞臺,心裡卻在事業跟喬思渺之間天人交戰,好似捨棄一個才能成全另一個似的,一廂情願地進退兩難着。
歌舞退下
去後,上來一個作唐代宮廷打扮的女人,唱了一段貴妃醉酒,扮相和唱腔馬馬虎虎過關,臺上的主持人就開始熱情地吹噓起來,這誰誰誰是個有名的反串角兒,是李玉剛的師兄弟呢,今天能被我大瑪果請來實在是榮幸之至。
“男扮女裝?”趙三元來了點興趣,眼睛惡趣味地往他的胸部和下身瞅,意外發現胸部還真的鼓鼓的,不由得猜想塞什麼比較妥當,蘋果橙子等水果固然圓潤但容易滑動,不太好控制啊,萬一旋轉舞動的時候,胸口飛出來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嘖嘖,畫面不要太美啊!
嗯,還是塞包子饅頭比較合適,就算是穿着胸罩,從外面看也是白嫩嫩的嘛,手感也不會差。
趙三元想到這一層,突然想起喬思渺那天回來的時候,和自己在電梯口意外糾纏的那一幕,那手裡的溫熱綿軟啊,趙三元渾身打了個寒噤,小腹處升起一股熱流,心裡有一瞬間的盪漾。
就在臉孔泛紅,精神恍惚的當口兒,突然有人在趙三元的身邊出現,猝不及防,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分別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按住他的手腳,以雷霆一擊的姿態牢牢地壓制住趙三元一切可能的反抗。
“你們幹……”“什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趙三元的嘴巴就被人用東西給塞實,只能瞪着眼睛掃視着面前的幾顆蔥,在心裡大罵龜兒子的。
旁邊有人注意到這一幕,但被這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視線一掃,都明智地選擇了無視。畢竟越是身家不凡不菲的,越是見慣了打打殺殺腥風血雨的骯髒,尋仇滋事的都是些小事,不想惹火燒身的話,還是各自顧各自吧。
幾個人就這樣連拖帶拽地把趙三元從後門扛走了。不過,不是有那麼句話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裡發生的事早就被更有權勢的人掌控在手。趙三元被人關進了小黑屋,原本想着少不了得挨一頓拳打腳踢吧,這倒沒什麼,只要這些人別窮兇惡級地傷他的臉和命的根子就好了。
他在心裡默默地猜測着綁他的人的身份,難不成是一樓的幾個不上臺面的非主流嘍囉?還是女人被摸了屁股的那個禿頂老闆?不能吧?就算他們心眼兒小,到現在還在尋思報仇的事,但這裡的席位不是得提前預約的嘛!而且,看綁他的那幾個人個個訓練有素的樣子,還真不像一般的家奴呢!
趙三元想着想着就累了,窩在地上的一條舊毯子上去見了周公。第二天一大早,他還在夢裡撅着嘴,想要親親喬思渺嬌美如花的臉頰呢,就被人給活活戳醒了。然後被告知可以離開這裡,搞的趙三元一臉懵逼樣兒!抓破腦袋也不明白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
當然,這是後話了!
時間倒回到前一天晚上,趙三元在陽臺上怒摔豪雅腕錶,結果陰差陽錯被別人撿起,懷着有好處不佔是傻瓜的固有思維,趙三元根本沒想到小男孩會去詢問失主!不過,更令他抓狂的是,喬思渺竟然漫不經心地掃視一眼,就說這表跟自己沒關係,根本沒往他身上聯想。
本來一個簡單的事情,最後一撥三折,都能演上一集反轉劇了。
趙三元回去自己座位遭了別人黑手的當口兒,喬思渺在一樓門口驚訝地迴轉身,幾步攆上小男孩,重新把表拿在了自己手裡,翻到了背面,果然發現了“趙三元”三個蠅頭小字。趙三元告訴過她,這是後期請專業工匠給刻的字,那時候事業已經小有所成,表是男
人品味的象徵,他媽媽親手給他戴上左手,就是希望他成爲成熟穩重,有魅力的精英男人。
事實上,喬思渺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雖然覺得她的三元哥不一定能完成他媽媽的心願。
“是三元哥的表啊!他果然來過這裡!”喬思渺把表拿到杜如白的面前,欣喜地說道。
“是啊,他來過,我們都知道的!問題是,他現在不見人,電話又不接,我們又該怎麼辦?喬思渺喬思渺,聽話,都十點多了,你也該累了,先回去休息好嗎?”杜如白鎖了眉頭說道。
“不是啊如白哥,我們剛剛明明從這兒經過,我有看過地上的,根本什麼都沒有!這表應該是剛剛掉到這個地方的!”喬思渺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這怎麼可能?趙三元如果剛剛在這裡,怎麼可能會看不見我們?這根本沒幾步的路程。再說,小男孩發現這塊表後,懷疑你是它的主人,顯然他在我們身後沒看到別人經過呀!”杜如白反駁她道。
“也是吼!”喬思渺左手託右手肘,右手託着腮幫子,咬着嘴脣冥思苦想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下意識地擡起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了瑪果樓棟一遍,就發現每一層都有好幾個陽臺呢。說不定,是趙三元站在某一層扔下來的,爲了吸引她的注意?
杜如白忍不住再次反駁她,“他要在這裡的話,不如直接跟你電話聯繫好了,犯得着砸自己的手錶嘛!還有啊,砸完他好歹留在窗口邊,等你去發現,而不是丟了就跑,這不是不負責任嗎?”
喬思渺聽了杜如白的話,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不過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安心。這塊表明明就是趙三元很珍視的東西,他真的犯不着砸爛它。除非是遇到了一些特殊的情況,身不由己地做出了這個選擇。
“啊!他會不會被綁架了,所以才砸表求救!”喬思渺恍然大悟道,思前想後,似乎只有這個可能足以解釋先前的疑點了!
杜如白本來是爲寬她的心,結果卻把結論往最壞的方向推了一把,心裡覺得多說無益,喬思渺看起來柔弱,心性其實堅定的很。說這麼多擺明不想就這樣離開。既然如此,他只能陪着她再找找了!放她一個人在這裡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吧!我們去一層一層地找!這裡也就六層!兩三個小時的工夫,總能找一遍過來!”杜如白最終妥協道。
“如白哥,要不你先回吧!太晚了影響工作!我打電話叫顧歡來陪我就好!”喬思渺有點不好意思了。前一天晚上說吃飯,結果臨時去會了邱小玉,今晚說好的等下班一起看電影,結果是陪着自己來找人了。而且一耽擱就是好幾個小時。她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地讓他繼續跟着自己了。
“沒事兒!我白天也不忙!”杜如白說着拉住喬思渺的手,再次走進了瑪果酒吧。
喬思渺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問杜如白道,“你,真的是業務員或者快遞員嗎?如果是的話,真的很辛苦的職業呢!白天要開車跑業務,真的不能浪費太多精神的!”
杜如白緊了緊喬思渺的小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別聽別人瞎說!他們瞭解多少!我纔不是什麼業務員,業務員的CEO還差不多,哈哈!”
兩個人在一樓再次進行了地毯式搜索,連廁所都沒放過。確認趙三元不在這裡,緊接着上了二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