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王總經理的臉,似乎要看透他全部的內容。ong我這雙眼透過瞄準鏡不知道看到過多少被狙者的表情,他們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所暴露出的兇殘、暴戾、驚恐以及漠然,都不能影響我的射擊。他們中間有人也有鬼。
很少有人或鬼能夠逃脫我這雙視力超常的眼睛。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在我的注視下極力第隱藏着什麼,但我的靈覺始終無法看清他靈魂的真面目。這中間,總是有一團迷霧,讓我無法透過靈覺的力量進行準確的判斷。
我收了目光。王總經理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我知道他是裝的,沉聲道:“說呀,最近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嘆一口氣道,開始了半真半假的講述:“事情還得從前些日子說起。那段時間公司的業務比較忙,很多員工白天做不完的工作,都習慣性地留下來加班在晚上做。尤其是企劃部的葉子,也怪我,交給她一大堆要處理的文案,本以爲她是單身,家裡沒什麼牽掛,所以就給她多安排了一些工作。可誰知道,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他突然提到葉子這個名字,這讓我的神經繃了起來。打斷他的話問:“葉子?有她的資料麼?”
王總經理撓了撓頭說:“她自稱是南方人,是前不久剛剛應聘的,沒有什麼資料,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可是那段時間公司真的很忙,我考察了她的工作能力,她確實很能幹,所以就跟人力資源部的同事打了招呼,特招進了公司。”
我心想,那個在“天地人”ktv見到的葉子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也許就是巧合而已。我不再糾纏這個名字,繼續問道:“嗯,你繼續說,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他表現得非常痛苦,雙手矇住臉,嗚嗚地抽泣起來。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對這樣的演技嗤之以鼻。他哭完了才擡起一雙迷濛的眼睛說:“後來,她就死了!”
黃小喬突然插一句:“怎麼死的?”
他好像從拙劣的表演當中走了出來,用一種神秘的眼神看了看小喬。[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小喬皺着眉頭煩他道:“你儘管說,鄭先生就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的。”
他點點頭說:“我們發現她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在辦公室裡。我說過那段時間大家都非常的忙。上班後,她就一個人坐在她的位子上,一動不動,低着頭,一頭的黑髮垂下來,就像睡着了一樣,同事們陸續地進來,還跟她打了招呼,她只是不動,以爲她加了一夜的班,太累了在睡覺,也就沒有在意,自顧自的去做自己的事。知道中午吃飯時間,有人去叫她才發現她已經死了,身子僵硬,表情驚恐,五官都扭曲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小說網鄭先生,這件事關係着公司的聲譽,外面很多小報記者已經把我們公司員工‘過勞死’的消息捅了出去,你可不能??????”
我沒理他的警告,見他不再往下說,就催道:“完了?就這些嗎?”
他搖了搖頭,表示接下來的事情沒什麼結果,不過是報警、驗屍,然後正在調查中而已。
我緩緩地湊過去,跟他的臉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看着他不張口只用靈魂力對他一字一句地說:“你——不——老——實!”
我沒有張嘴,這聲音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普通人聽不到。我之所以這樣,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底細。他的臉色果然表現出異樣的驚訝,我斷定他聽到了我的靈魂之聲。這件事情他沒有說實話,或者說有所保留。
小喬看着我恐怖的表情,弱弱得說:“鄭奕邪,你幹嘛呢?”
我一眨眼恢復如常,對小喬說:“我要求看看葉子的辦公桌。”
黃小喬點頭同意,那姓王的也不敢忤逆,帶我來到了一間很大的辦公室,這件辦公室一共有十個人左右。辦公桌椅全部都是那種隔斷式的電腦桌。我在王總經理的提示下,來到葉子的辦公桌前,那裡已經有另外一個員工在那裡辦公。
我禮貌地說:“請你讓一下,我檢查一下這個桌子。ong”這個人本來非常第不耐煩,但看到黃小喬和王總經理都在場,就訕訕地離開了。
從警方的角度來講,檢查這張桌子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它已經不是第一現場。我轉頭問王說:“這張桌子換過了?”
他點了一下頭,說:“是的,不然沒人敢往這裡坐啊。”
我掏出白手套帶上,在桌子上下四周看了個遍,然後對那名員工說,“好了,你可以繼續工作了。”
那名員工看着我疑惑地說:“你是陰陽先生?我的座位有什麼問題嗎?”
我微笑着說:“沒事的,位置沒有問題。你放心好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那間辦公室。
事情已經變得非常複雜了,因爲有問題的不是那張桌子,而是桌子下面的地板,上面有一個深長的痕跡,我想起了財務總監英叔後背上兩道淡黑色的油漆痕跡,我想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財務總監。這個看起非常像港產鬼片裡的那種猛鬼大廈,殺人還要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通過不同的奇異方式表現出來。
但我認爲這絕不是簡單的靈異事件,一定是背後有人指示,可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下去又想不通了。如果有人要殺財務總監還說得過去,畢竟那是一個跟錢財有關的崗位。但爲什麼要殺一個單身的女員工呢?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指示,真就像港產鬼片兒裡的那種猛鬼大廈,那倒好辦了,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只要找到這個作惡的厲鬼,只要一槍,我就能把他送到鴉鳴國去!
小喬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看我暫時也沒有理出什麼頭緒,或者說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出來,就對那個王總經理簡單安排了一下,準備離開。
當我們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並且已經發動好了。這樣看來,這間公司的管理井井有條。我和黃小喬徑自上了那輛租來的國產越野。她沒說去哪兒,我也就漫無目的地開着。
我從前沒有見過海,在海邊開着車,搖下窗戶吹着海風,原來是這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小喬說:“這件案子,你看怎麼解決,我爸爸的意思是不能張揚,還必須處理好。”黃小喬性格乖張,但卻是個嚴謹的人,她在白天裡,無論周圍有沒有別人,都不會管黃若虛叫老混蛋。
我感到一陣恍惚,彷彿昨晚黃小喬口述的一切都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仍然是一對感情融洽的父女。我實在無法理解黃小喬的內心世界,她甚至讓我感到害怕,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是分裂的人格還是陰陽調和的矛盾體?
如果她所講述的事情是真的,她和她的養父黃若虛之間有着那麼一層不清不白的深仇大恨和曖昧關係,那麼她又怎麼能夠平心靜氣地叫一聲爸爸呢?我不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反正我是做不到!
她見我不說話,也沒有再催促,只是看着窗外說:“那個海灘挺美的,不如我們到海邊走走?”
這樣正合我意,我猛打方向盤,把車子甩到路邊停下來。下車後,我們竟然毫無徵兆第牽起了手,就像多年的戀人。不知道是因爲答應過她的期限爲三天的愛情,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總之,我們就那樣很自然地牽在了一起。
我們提着鞋光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海風吹起我的發,也吹起了我的思緒。
小喬說,就這樣走着,多好。
我看着遠處海天相接的渺遠處說,嗯,是一輩子。什麼都不想,就這樣走下去。
她就靠了我的肩,口氣像是說給自己,也像是說給我: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沒有現在這樣富足的生活,但卻有愛我的父母和甜蜜的愛情。我不是從來就這樣多變和無常。我只是太苦了,正因爲苦,我纔想戰勝這一切!
我說何必,這世界哪兒有那麼多公平的事。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我一出生就註定沒有幸福的家庭,甚至連正常小孩兒的生活都沒有,我孤獨,正因爲我孤獨纔想着向命運妥協,渴望做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她說的話改變不了我,我說的話也改變不了她。我們雖然親密地如同戀人,卻各懷心事,自說自話。
太鬱悶了,我轉了個身,卻發現我們的車子旁邊停了一輛路虎,跟早晨堵車的時候那輛一模一樣。太遠了,看不清牌照,我問黃小喬說:“你看,那輛車,是不是我們來時碰的那輛?”
她頭也不回地說:“是啊,真是陰魂不散。”
我訝異地說:“你怎麼知道?”
她嘆一聲氣淡然說:“我都習慣了,是老頭子派來監視我的,別管他,我們該怎樣就怎樣,就當沒看見!”說着她竟然把我摟得更緊了。
哦,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那凶神惡煞的大漢,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只往車裡瞭了一眼轉身就走,原來黃若虛還有這一出呢。
我們走到海邊並排坐下來,聽着濤聲,沐浴着陽光和海風。怪不得小說和影視劇裡都無所不用其極地描述着海的浪漫。果然是啪啪啪的理想場所。
我承認自己有點兒邪惡了,但黃小喬卻激動了。她踩着我的腳不住第摩挲着,胸口開始一起一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沒有這麼賤,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豈能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我反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奔兒!道:“我們還是說說案情吧,你是怎麼認爲的?”
沒想到腦瓜奔兒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瘋狂地貼了上來,火熱的脣貼了上來,一邊吻我一邊輕輕地說:“這不是有你在嗎?我才懶得操那份閒心,我們只有三天的愛情,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好多好多了!”
就在黃小喬在我身上發泄這對愛情的憧憬時,我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很難說清楚具體是什麼,但似乎正是因爲這個念頭,我一天來所有的疑惑似乎都接軌了。
我急切地問他:“那個英叔是什麼來路?”
她的火還是沒有消散,不停地在我身上摩擦,聲音因爲過度興奮而顫抖:“還能什麼來路,管財務的當然是老混蛋的心腹嘍,你,你,你以爲上午我很威風是吧,其實,其實我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那就對了!”那個念頭看來十有八九是正確的,我一下子把黃小喬推進了海里,撲通一聲,她徹底的冷靜了。
我顧不得管她,心裡那個念頭牽引着我一定要馬上去證實我自己的猜測。我開始瘋狂第奔跑起來,朝着車子不顧一切第奔跑起來!
停在我們車子旁的路虎,見我這樣瘋狂第奔跑,大概以爲我把他當成了目標,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一溜煙兒地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