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等藍佐傻愣愣地施展輕功飛走,我側頭看向碑鳴教衆人,“諸位是被人點了穴呢還是身體不舒服呢?”

衆人搖頭:“沒事沒事,剛剛風有點大。”

“那諸位剛剛可有看到什麼?”

衆人搖頭:“剛剛風有點大,什麼都沒看到。”

我笑,這羣人比藍佐聰明多了。

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教主大人精心選撥的,哪像藍佐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

估計當初右護法的位置都是渾水摸魚得來的,不得不說他這魚摸得真大膽。

要知道這碑鳴教右護法的位置在教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教主閉關修煉或者不在教中時,這教中大小事務都由右護法代勞。

唉,碑鳴教真可憐,我敢保證在藍佐的“照顧”下沒幾年就會隕落,不是被藍佐做的蠢事害得自生自滅,就是被江湖中人除之而後快。

如果碑鳴教教主願意把教中的財物分我一半的話,我就勉爲其難告誡他把藍佐辭退的救教之良策好了。

好無聊啊,藍佐要是買齊東西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回不來的,這會兒藍佑和阿朝都在馬車裡呼呼大睡,沒人和我拌嘴聊天了。

側頭看其他的衆人,我指着衆人的方向拍拍馬屁股,“走,我們去他們那邊。”

不得不說這藍佐的馬簡直是馬中的極品,聽得懂人話說起來有點誇張,但是能明白馬背上的人的意思這點一點都不假。

這不,我就拍了下馬屁股指明瞭方向這馬就過去了,看看,嘖嘖嘖,藍佑的那匹傲嬌的馬和這馬簡直沒法兒比。

鑑於藍佐的馬是個乖寶馬,我在馬背上轉個身就放心大膽得多了。

側身坐在馬背上,我支着頭準備好長聊的姿勢。“諸位的嗓子好些了嗎?”

衆人尷尬地答:“好了。”

“諸位不必拘禮,就當是閒談,放輕鬆點。”我展顏淺笑營造氣氛。“你們平時都是跟着藍佐的嗎?”

“是。”

“碑鳴教選護法的時候是怎麼選的?”

“比武。最後勝出的兩人分別爲左右護法。”離我最近的一人回答道,我將視線轉向他,友好地眨眼,“那右護法和左護法哪個比較厲害?”

“當然右護法。”

“那這麼說藍佐的武功很厲害咯。”

“那是當然,右護法的武功在整個武林除了教主以外無人能敵。”一提起藍佐的武功,人羣開始活躍起來,七嘴八舌地說着藍佐的英雄事蹟。

什麼血洗黑山寨,圍剿青林匪,智取琅琊翦……

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大快人心的,我從一開始的巧笑晏晏到最後的面無表情,衆人從少言寡語昇華爲七嘴八舌,唉,藍佐是怎麼籠絡人心的啊!

就他那張面癱臉和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還不解風情的豬腦袋,我開始懷疑眼下這些誓死追隨的人是不是腦袋被驢踢腦殘了。

哀嘆一聲,“藍佐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好嗎?”我打斷聒噪的衆人,做出爲難的樣子,“他一點都不解風情,悶聲悶氣的,講話惜字如金。還限制我的*自由不准我下河捉魚不准我上樹摘果……”

我像倒豆子似的將藍佐對我施加的私刑對衆人訴說,語氣哀怨。

衆人眨眼:“咳咳咳咳。”

“諸位可是偶感風寒?”

衆人擠眉弄眼看向我身後:“咳咳咳咳……”

我慢動作回頭,身後一襲黑衣的藍佐當真是格外地陰氣逼人。

“藍佐,你回來得真快。”尷尬地笑笑,在馬背上慢吞吞地挪屁股坐好,小心翼翼地擡眼看黑着臉的藍佐,冷汗直冒。

真是倒黴透頂,怎麼偏偏到我說他壞話的時候剛好回來,完了,這下還有我的零嘴嗎?

“藍佐,我剛剛說的都是無心的,你別放在心上。”眼巴巴看着一言不發散發着凌人氣勢的人,我心虛氣短。

“顧朝鬱,我悶聲悶氣惜字如金。”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

“沒,沒有,右護法大人什麼都好,堪當世人楷模。”爲了零嘴折腰,我見風使舵阿諛奉承的話說得毫不避諱。

“你以爲,我會信你?”

“佐,我知錯了。”用着我自己說出口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稱呼,從馬背上縮下來,我忙跑到藍佐跟前將人抱住,不動聲色地在他的腰間上下摸索。

“你要的東西不在我身上。”藍佐一張冷俊的臉看我,眼裡充滿鄙夷。

“什麼?你沒買!”我一下推開藍佐,難怪剛剛什麼都沒摸到。“藍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恨?”

“沒有。”

“那是因爲他們都不敢。”我惡狠狠地說完後轉身上馬,拉着繮繩用腳踢了下馬腹便往旁邊的樹林裡衝去。

說來也是奇怪,藍佑的馬我是使盡渾身解數都沒能駕馭,但藍佐的馬好像通人性,順帶提一點,是很懂我的心意。

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很快被我否定,畢竟藍佐的馬除了今天這次以外,其他時間我連碰都沒碰過,更別說相識。

跑了很遠,回頭時身後空無一人,該死的藍佐還沒跟過來,也不怕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不好和阿朝的老爹交代嗎?

怒氣漫上心頭,我氣得翻身下馬,將一旁的參天大樹假想爲藍佐,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咒罵。

然而,還不到半個時辰,因爲下手太狠腳力太猛,腳腫手疼,還摻了血跡。

老樹縱橫交錯的脈絡上樹皮多處凸起,方纔一心只想着藍佐的可恨哪裡有注意到,現在是自作孽了。

也罷,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再也不差遣藍佐買零嘴,而且,看着旁邊吃草的馬,哼哼!面癱藍佐別想再要回去這麼好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