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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吵吵嚷嚷着還沒喝盡興的朝回府時,已經是黃昏十分了,街上人比來時還稀少。

萬人的“望夫石”們已經散場,藍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得而知,因爲很不好意思地是我後來被朝他們拉去倒酒了。

這讓我有一種我還是有點用處的感覺,實不相瞞,以前朝和別人喝酒我都是在一旁勸酒的那個,給倒酒這種助紂爲虐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做。

心裡有點小激動和小雀躍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默認朝喝酒的行徑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了嗎?

回府後將朝扔給她的貼身侍女,我才慢悠悠晃回自個兒房裡,只是一路上都有個小尾巴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

回頭,是昨日帶我回房的丫鬟,叫什麼名字我還真忘記問了,於是尷尬地開口,“你叫什麼名字呢?”

“回姑娘,奴婢叫小喜。”

我扶額,這古代的丫鬟好像取名都是什麼吉祥如意、小桃小喜的名字,或者直截了當的還有小紅小綠這類不需要費神就能想出的名字。

“小喜。”我在口中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回身望着立在老遠處的藍佐和藍佑兩人,忍不住問道:“你擡頭看看那邊的兩人,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比較好看?”

“奴婢,奴婢覺得都好。”說完小臉紅紅地低下頭,手緊緊攥着衣服下襬。

我輕笑,“你別害怕,放心大膽地說,我希望聽到你真實的回答。”

低頭臉紅紅的小喜擡頭飛快地看我一眼,而後又羞澀低頭,聲音細弱蚊聲,“奴婢覺得是那個帶着黑麪巾的。”

“哎?”我就納悶了,帶黑麪巾的不是藍佐嗎?這都已經帶上面巾了還能勾引人啊!莫不是藍佐的眼睛比較好看不成。

看來我得瞧瞧,趁着藍魔這會兒不在,不用擔心那個傲嬌的教主不小心看到會發瘋鬧事。

“小喜,我覺得你可以好好看清楚再下結論,也許待會兒你會覺得那個不帶面巾的拿着扇子的公子更好看。”畢竟我還是心存僥倖,覺得藍佑絕對能豔壓藍佐。

往兩人那邊走去還沒到近前時,藍佑一個大禮便行過來,“屬下參加教主夫人。”

我拿衣袖掩住抽搐的嘴角,看了看見到我從來沒行過禮的藍佐,再看了看下跪的藍佑,上前將藍佑扶起,“你別這樣,我承受不起。”

“禮不可費。”恭恭敬敬的回答。

我想回他一句那之前裝作不知道我是教主夫人的時候對我可沒有半分客氣過,還逼着我必須叫名字不能叫船主來着。

忍了忍,這種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還是不要提了,免得藍佐聽後又來“萬物枯”。

迴歸正題,看着本該在碑鳴教現在卻還在宰相府的藍佑我問:“藍佑你不是和藍魔一起回教處理事務了嗎?”

“因教主有東西要交給夫人,所以才特命我回來。”說着將一封書信和一個錦囊呈上。

我拿過錦囊掂量一番,不是我希望的銀子或是銅板,大致摸了摸是個牌子之類的東西。

而書信,閉着眼睛我都能猜出上面寫了什麼。

果不其然,對於我對藍魔的瞭解,待我扯開書信時真是我所猜想的那行字——鬱,我回教的這幾日你切記離藍佐遠點,還有,要記得想我。

這次的落款不是可愛的牙牙了,而是邪裡邪氣的碑鳴教專屬烙印——一隻展翅的寒鴉。

“除了這些,沒有了嗎?”有點不像是藍魔的作風,我覺得藍魔還會有其他騷擾性或者是警告性的東西。

“還有一隻信鴿,教主特意囑咐讓夫人每天都要寫信。”

望了望從樹上飛到藍佑手中的信鴿,我伸手很不溫柔地抓過鴿子,“你回教告訴藍魔,今晚我就給他回信。”

至於回信的內容,呵呵,絕對給藍魔一個驚喜,又驚又喜。

待藍佑走遠,我看着一臉面無表情立在一旁的藍佐,“右護法大人可會寫字?”

看藍佐默不作聲,良久纔等來一個點頭,我回身吩咐小喜,“小喜,筆墨伺候。”

……

書房內,極不溫柔地抓着信鴿,看着提筆等待的藍佐我開口,“再讓我看到這隻信鴿,我會用來燉湯喝。”

藍佐和小喜皆是一愣,我只好解釋,“要寫的內容就是我剛剛唸的那句——再讓我看到這隻信鴿,我會用來燉湯喝。”

小喜想笑又忍住笑,而藍佐一臉面無表情地低頭寫,我只好湊過去看藍佐寫的字是不是和他的人一樣字如其人。

小楷一板一眼,雖說我小時候學過書法課,但是毛筆字還真的不咋滴,所以這才讓藍佐代寫。

這傢伙倒是寫得一手不錯的字,比藍魔那個龍飛鳳舞潦草字跡好看多了。

讓我想到不久前藍佐在客棧給我留下的字條,字跡很是潦草,和他現在方方正正的小楷大相徑庭。

看來藍佐會寫的字體還蠻多的,越看越賞心悅目,以至於我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藍佐你寫字倒是挺看好的,教我寫字可好?”

等藍佐放下筆點頭我才反應過來剛剛好像不小心說了了不起的請求,畢竟,我才和藍佐鬧過矛盾,這會兒這種展開豈不是原諒他的節奏。

冷靜了兩秒,我忙給自己的口不擇言尋找挽回的方法,“其實你不用答應得那麼快,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想清楚了再給我答覆,而且……”

“我想清楚了,我教你。”

額……我剛剛還沒說完的話是,“而且我也不是很想學寫字。”藍佐打斷我就匆忙答應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比如,藉機教我寫字的時候吃我豆腐,摸摸小手摟摟小腰什麼的。

怎麼辦,我要怎麼才能挽回即將失去的貞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