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 暴躁猙獰的食妖植物猶如猛獸出籠般,不斷地扭動柔韌又結實的腰身,蓄勢待發, 不停滴落的口水將地面狼藉不堪, 一股黑暗又冷戾的殺氣瀰漫四周。就在高大的食妖植物底下立着一位手持長鞭的銀髮青年, 俊俏的面容浮出淡淡的笑意, 不過金色的眼眸卻緊盯着不遠的身影, 透出一絲警惕,“魔界植物都是脾氣很暴躁的,攻擊性很強, 所以凌羅你別太大意了。”壓低的聲音在黑暗中透着幾分誘惑,聽起來格外性感。
聞言, 凌羅扯了扯被薔薇鞭劃破裙角, 望着藏馬, 微微勾了勾脣,露出一個高傲的笑容, “那麼,接下來就一招定勝負吧,藏馬。”
話一落音,凌羅微微一動,那暴躁的食妖植物彷彿被注入興奮劑一般, 立刻扭動着朝她撲去。冷冷的掃了一眼, 凌羅正想從食妖植物攻擊的空隙閃過時, 藏馬的薔薇鞭又如同靈蛇般無聲的席捲而來。
凌羅腳尖一蹬, 輕輕向後倒退數米, 避開藏馬的攻擊,手裡的鳳展則毫不留情的向繼續追擊過來的食妖植物劈去。銀光一掠, 從食妖植物的中間穿透而過,強大的妖力瞬間將食妖植物摧毀。凌羅這才心疼的望了一下鳳展,確定冷冽的劍身沒有被食妖植物的液體腐蝕得跟周圍那些坑坑窪窪的地面一樣,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不打了。你的能力真討厭。”凌羅瞥了一眼藏馬,忽然泄氣的收起鳳展說道。操縱系的對手有點麻煩,特別是藏馬,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魔界植物可以召喚出來,偏偏那些長得稀奇古怪的植物攻擊方式還各不相同,再加上一旁的藏馬專挑自己攻擊時露出的空門趁機反擊,所以總覺得是同時在和很多人打似的。 wωω¸ тTk án¸ ¢O
“話又說回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望着恢復妖狐狀態、實力狂飆的藏馬,凌羅問道。
“嗯,好像沒有什麼副作用。”見凌羅不想再過招,藏馬收起薔薇鞭,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從銀髮的妖狐模樣轉變成秀一的樣子。在前世果實的作用下,其實已經完全迴歸到了妖狐那時候的狀態,只是秀一這個外表還有些牽絆,所以不能一下子拋棄掉。
“吶,藏馬,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意誰?”凌羅眨了眨眼,然後望着懸在半空的那彎弦月,貌似不經意的問。
“你呀。”
凌羅一怔,望着着藏馬,那雙翠綠的眼眸流露出炙熱的情感讓心跳有些亂,有點惱的瞪了他一眼,凌羅轉頭不去看那抹溫柔的笑,“我說得是今天你去看鬼道隊的比賽,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值得注意的人?”
“爲什麼這麼說?”藏馬將手插在口袋,專心的望着凌羅。
“如果沒有,你也不會迫不及待不顧後果就決定要嘗試前世果實,所以肯定是決賽會碰到很厲害的人吧?”
“其實也沒什麼。”藏馬斂下眼底泛起的冰冷,露出一絲微笑,透着自信,“只是之前很厲害。”
之前?也就是說如今恢復妖狐狀態的你可以輕易對付了?凌羅琢磨着。
忽然,一道靈氣如同激光般從地面向天空發射,強大力量發出的靈光照亮了整個夜空,璀璨美麗,彷彿是祭奠的禮花,透着一絲肅穆。
“你說這是誰的?”沒有繼續糾纏剛剛的問題,凌羅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道靈氣,金燦的眼裡掠過一絲流光。
“幽助。”藏馬站在凌羅身邊,想也沒想就說到。
“明天就是總決賽了,看來他已經做好準備。我們去和他們匯合吧。”凌羅朝靈氣發射的方向走去,藏馬微笑跟在一旁。
凌羅和藏馬走到海邊時,飛影、幽助和桑原他們正聚在一起。
“凌羅,謝謝你。”看見凌羅和藏馬到來,幽助走到凌羅面前說道,有些青腫的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雖然那時她說的話令自己很憤怒,但是回頭想想,知道是爲了自己好。
“和我無關。”凌羅淡淡的說。要是你自己不想通,別人說什麼也沒有用。
“你們在說什麼?”桑原一臉興奮的湊過來。
“沒什麼。”幽助搶先回答,然後懇求的看了凌羅一眼。凌羅抿了下脣,撇開頭。雖然明白幽助的意思,但是並不認爲隱瞞幻海的死訊是正確的決定。
“凌羅我跟你說,我學會了好厲害的一招。”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視線交流,桑原握着一個刀柄在凌羅面前得意的晃。
“那是什麼?”凌羅很給面子的配合。
“這是鈴木給我的考驗之劍,我用它練出了很厲害的一招。至於是什麼,這個秘密就保留到明天決賽吧。”桑原很是自信滿滿的笑道。
聞言,藏馬和凌羅不由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那個鈴木也給了桑原道具,看來他說想打倒戶愚呂,確實有幾分真意。
“到時候別又讓誰整失蹤了就好。”飛影在一旁冷冷的嘲諷道,
“對怨爺的比賽,我只是一時大意而已。”桑原頓時臉紅脖子粗的,在比賽當中被怨爺傳送走這讓他也鬱悶了好久,好不容易纔回來,沒想到飛影還戳人傷口。
“砌詞狡辯。”飛影冷笑。
“凌羅,暗黑大會一結束你就會馬上回家嗎?”藏馬坐在凌羅身邊,輕聲問道。不遠處的三隻頓時豎起耳朵。
“差不多吧。”凌羅想了一下,不過回家之前應該會再去找一下紅麗。
“到時候我也去。”藏馬微微一笑,語氣很柔和,卻不容拒絕。若是不跟着她,也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會回來,不願在等待中失去。
側頭望着藏馬,凌羅沉默了一下,卻沒有給出答覆。
“別忘了,我們也要去。”桑原激動的圍過來。
“如果是藏馬和飛影,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你和幽助嘛…”
“我和幽助怎麼了?”桑原不滿的抗議,幽助也好奇瞥過目光。
凌羅搖搖頭,但笑不語。如果是桑原和幽助的話,估計會受不了。受不了那個人類如螻蟻般被妖怪屠戮的時空。
“天亮了,比賽要開始了。”太陽躍出海平線,明亮的光線爲一望無際的海洋鋪上一層金沙。在海邊坐了一夜的幾人回酒店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慢悠悠的晃到競技場。
“奇怪了,怎麼沒看見幻海婆婆?”桑原忽然四處環顧,問道。話一落音,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一窒,冷得有點掉冰渣。
凌羅藏馬飛影三人不約而同的走到一邊去,桑原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說錯了什麼。
“呃…”幽助愣了一下,覺得眼睛酸酸,“婆婆她教會了我新的招數,所以太累了,沒有來。”幽助壓低的聲音還是透着些哽咽,不過桑原卻沒有懷疑什麼。
“這樣啊,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桑原抓抓頭髮,露出輕鬆的笑容。
“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喜歡第一時間知道真相。”凌羅淡淡的說,對幽助刻意瞞着桑原有些不以爲然。也許瞞久了,到時候爆發起來後果更嚴重。
藏馬沉默了一下,“也不算隱瞞吧,因爲我和飛影是自己發現的。今天的比賽很關鍵,如果輸了,之前的努力算是就白費了,所以保持良好的心態很重要。”
“請浦飯隊,鬼道隊進場。”樹裡的聲音從廣播傳來,幾人對視了一眼,轉身走出入場通道。
凌羅冷冷的打量賽臺另一邊的鬼道隊,已經見過且交過手的戶愚呂,一個矮小的男人趴在他肩上,露出一臉欠抽的表情,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全身上下罩着嚴實盔甲,看不清面目的人,最後是一個身材瘦削,英俊偏妖的男人,臉上帶着個口罩,全身皮膚蒼白、毫無血色,散發着寒氣。
怎麼只有四個?凌羅浮出一絲疑慮。
“決賽是一對一,三局獲勝的隊伍贏。爲了避免出現二對二的平手情況,請鬼道隊的第五名選手出場。”樹裡望着戶愚呂示意說道,“如果人數不夠,也只好判定鬼道隊輸了。”
“哼,真沒辦法。也只好讓他出來了。”戶愚呂推了一下墨鏡,淡淡的說道。剛過幾秒,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類從選手通道走了出來。
“左京?”凌羅有些驚訝,
“凌羅你認識?”一直死死瞪着戶愚呂的幽助問道。
“嗯,鬼道隊的老闆,一個普通人類。”凌羅回答幽助的問題,然後冷冷的望着戶愚呂,“你是不是太自負了。難道你以爲今天鬼道隊贏定了?別忘了,你也只不過是我手下敗將而已。”讓鬼道隊的幕後老闆、一個普通的人類來充當第五人,要麼是沒有取勝的意思,要麼就是戶愚呂篤定比賽會在第四場結束,也就是不會有第五場比賽,真狂妄。
“嘿嘿…雖然你很強,但是別忘了這是一對一的比賽,即使你能贏,也不過只有一場。其他三場還很難說,更何況你還不一定能贏。”趴在戶愚呂身上的那個矮個男人冷笑說道,細長的眼睛盯着凌羅,露出嗜血的眼光。
“哥哥,不要大意。”戶愚呂掃了一眼凌羅,然後對趴在自己肩上的人說道。
“那麼人數到齊了。浦飯隊和鬼道隊的比賽開始,請第一場選手上臺。”在觀衆殺意沸騰的喊殺聲中,樹裡催促道。
嗖一聲,鬼道隊那個身材瘦削、臉色蒼白的男人眨眼間躍上賽臺,紫色的眼睛冷冷的望着藏馬,露出□□裸的挑釁。
“他就是之前很厲害的?”察覺藏馬的氣息在一瞬間繃緊,凌羅挑眉問道。
“嗯。”藏馬淡淡點了點頭。
見狀,凌羅輕輕笑了一下,“吶,藏馬,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如果你在10分鐘之內打敗他,我回西國的時候肯定就帶上你。”
“如你所願。”對上凌羅帶笑卻透着認真的眼眸,藏馬露出一絲冷傲自信的笑,點頭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