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其實誰先上場都沒差別, 反正你們浦飯隊我會一個一個收拾掉的。”怨爺揹着雙手站在臺上冷笑,“只是飛影,你確定你的炎殺黑龍波還能使得出來?”
“對付你不需要用到那麼高超的手段。”飛影眼裡露出不屑, 有些嘲諷的說:“可以把你那漏洞百出的僞裝卸下來了, 我不是某個笨蛋, 所以不會因此而掉以輕心。”
“被你拆穿了?”聞言, 怨爺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伸手撕下貼在臉上的僞裝,“你別誤會,之所以化妝只是個人興趣而已, 並不是想降低對手的警惕心。那麼,我先恢復真面目再說。”怨爺打了個響指, 一陣煙霧忽然出現將他籠罩在裡面, 隨即只是一眨眼間, 臺上出現了一個畫着小丑濃妝,穿着小丑制服的人。
“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美麗的武鬥家鈴木,一個擁有千技千變、即將塑造前所未有的神話的人,而你們就是這神話的見證者。”鈴木忘乎所以的自我介紹,即使臉上塗滿油彩,也能看出他正陶醉在自己編造的臆想當中。
默, 頓時場上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一種很詭異的眼神, 雙手不自覺的抽了抽, 心裡產生毆打某人的衝動。
年紀的大小, 靠僞裝是沒有用的。因爲實力強大的人可以通過妖力探測,敏銳的察覺出對方的真實身體狀態, 所以之前凌羅在怨爺上臺的時候就知道他其實是裹着老人模樣的僞裝,只是沒有想到他僞裝下竟是這副德性。
幸好骰子擲出來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凌羅小小幸災樂禍了一下。這種極品實在是讓人提不起戰鬥的慾望,看飛影此時一臉鐵青的表情就知道了。
“希望飛影還記得手下留情。”看着飛影冷着一張酷臉,毫無懸念的毆打鈴木時,凌羅懶懶的卷着髮尾,涼涼的說了一句。
“裡御枷的實力真的不怎麼樣,真奇怪他們也能闖進準決賽。”藏馬不由搖了下頭。除了死死若丸還有幾分實力外,其他的都是噱頭,看着架勢很大,其實不堪一擊。
“估計還是靠那些暗之道具吧。”凌羅贊同的點點頭,然後補充說。
“本輪比賽,浦飯隊獲勝。後天將進行大會的最後一場比賽,請大家盡情期待吧。”樹裡飛快的瞥了一眼被飛影揍得面目全非的鈴木,眼裡露出一絲憐憫,最後高聲宣佈。“請下場比賽的兩隊選手入場。”
“切,沒勁。浪費時間。”飛影從臺上下來,一臉的不悅還未消退,拋下一句話就瀟灑閃人了
“你不回去嗎?”凌羅有些疑惑的望着藏馬。
“接下去是鬼道隊的比賽。雖然知道最後晉級決賽的肯定是他們,但是我還是想觀察一下。”藏馬露出一絲凝重。
“沒興趣,我先走了。”凌羅興趣缺缺的說道。戶愚呂都不是對手,估計鬼道隊的其他人也不會強大到哪裡。
“嗯。”藏馬理解的點點頭,隨即想了一下,補充說:“你順便去找一下幻海和幽助吧。”即使他們兩人有什麼事情需要私下解決,但是至少要讓自己這邊瞭解基本情況,以免出現什麼不妥。
凌羅皺了下眉。最後點點頭。
首縊島大部分地區都是蔥鬱的森林,所以要找個人還是有些難度,更何況找人的那個,並不是很認真。
幻海究竟找幽助想做什麼?決賽要面對的那個人可是她昔日的戀人、如今的仇敵。難不成她想讓幽助代她雪恥,於是臨戰前傳授幽助秘密絕招?不會這麼狗血吧?凌羅有些無聊的坐在一棵大樹上,隨手扯下一條細細的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戀人的背叛啊……微微眯起眼,透過茂密的枝葉望着天空,金燦的眼眸掠過一絲複雜。
忽然遠處的微風傳來靈力碰撞產生的波動,凌羅怔了一下,隨即從樹枝上躍了起來,朝波動的源頭掠去。這兩股力量都很熟悉,一個是曾經交過手的戶愚呂,另外一個是…幻海?凌羅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還未趕到時,其中一股靈力就驟然消失無蹤,是幻海,幻海的靈氣消失了。凌羅腳步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冷厲。這種情況,要不就是幻海實力非常強大,將所有靈力都收斂乾淨,不過幾乎是不可能的,要不就是人…死了…?
幽助低着頭將幻海的屍體抱在懷裡,一種難以言語的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凌羅望着眼前一幕,不由靜默,到底還是來遲了。
如果殺殺在的話就好了。凌羅在一旁的樹林邊站了許久,望着依然沉浸在悲痛中的幽助,心裡涌出一絲遺憾。
後悔真的無法挽回什麼,所以此刻多說無益。凌羅又站了一會,正想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忽然,僵了大半天的幽助仰天發出一聲悲吼,嘶聲力竭裡透着顫人心扉的痛苦和愧疚,他放下幻海的屍體,轉身發瘋一般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樹上,沒有使用靈力的雙手很快傷痕累累,血一滴滴的流出來。
掃了一眼幻海的屍體,凌羅不由皺了下眉,縱身掠到幽助身邊,一巴掌扇了下去。似乎被凌羅扇蒙了,幽助捂着臉頰,表情有些木然,原本明亮的眼睛早被濃郁的陰霾佔據。
“我很好奇呢…”不想當聖母訓人,只是此刻心情有些不爽,凌羅略帶嘲諷的望着幽助,緩緩開口說道:“幻海實力不弱,而戶愚呂上次和我交手時受的傷肯定沒有全好,爲什麼幻海會這麼容易被戶愚呂殺死?”平淡的聲音裡透着一絲絲殘忍,幽助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婆婆她…她把全身的靈力傳給我了…所以…”幽助的聲音嘶啞,臉上滿是愧疚自責的神色。如果不是幻海婆婆將靈光玉傳授給自己,她也不會因此實力銳減而輸給戶愚呂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幽助的靈力似乎竄上了一個層次。凌羅垂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幻海也真是有眼無珠,畢生的功力給了一個只會自怨自艾的人。所託非人,想來她此時也死不瞑目吧。”
“你給我閉嘴。”幽助猛得擡頭,死死的盯着凌羅,眼裡幾乎要噴出怒火似的,一股殺氣直往上飈。
凌羅卻不以爲意,只是冷酷的繼續說道:“戶愚呂那麼強,你也打不過他,所以報仇這種事估計指望不上你。你就在這當縮頭烏龜,繼續折磨你自己吧。至於幻海,反正是已經死了,所以冤不冤屈也就無所謂。”說完,凌羅很乾脆的轉身就走,沒有理會沉默無言的幽助。
“幻海她……今天鬼道隊的比賽,戶愚呂沒有出場。”藏馬找到站在海崖邊的凌羅,表情有些凝重。鬼道隊的比賽結束後,自己卻察覺到幻海的靈氣消失了,聯想到戶愚呂沒有出場比賽,這是不是意味着…
“嗯。戶愚呂殺了她。”凌羅低低的說了句,算是肯定藏馬的猜測。她望着蔚藍的海,金燦的眼眸不見一絲情緒,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輕輕的說:“……我沒有認真去找。”
聞言,藏馬一怔,他明白凌羅話裡的意思,不過卻無法苛責。同望着變幻莫測的海洋,藏馬平靜的說:“有些事,本來就很難說清誰對誰錯。但是既然事實已成,就不要想後悔。”
如果當初不阻止凌羅殺戶愚呂,今天這事也不會發生。所以討論對錯,實際是於事無補。
放任那雙有力的手將自己攬入溫暖的懷裡,凌羅埋在藏馬胸前,輕輕的說:“其實,幻海人不錯。”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是想起她那雙彷彿看清滄桑的眼睛,總令人有些無法釋懷。
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尖,藏馬不由抱緊凌羅,一種無法形容溫柔填滿整個心房,不由微微閉眼,只願此刻的寧靜能多停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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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藏馬一手擁着凌羅,沉臉喝道。凌羅從藏馬懷裡擡起頭,清冷的眼眸露出一絲殺意。
“啊…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的。”一個身上纏着繃帶,有些鼻青臉腫的妖怪從遠處的岩石邊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凌羅從藏馬懷裡掙開,冷冷的站在一邊,一絲肅殺的妖氣似有若無的散發出來。
“你是誰?”藏馬冷靜的打量着來人。
“認不出我來了?我是擁有千技千變,未來將創造神話的美麗武鬥家鈴木啊。”鈴木摸摸被飛影揍得有些變形的臉,訕訕的說。
“……”
“喂喂,你們兩個那是什麼反應啊?”看見凌羅和藏馬僵了一下,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鈴木頓時有些窘迫。
“…說明來意吧。”凌羅淡淡的說。
“這個是前世果實,是最近在魔界發現的時空之花的果實。裡浦島的前世之煙就是我從裡面提取的。”鈴木拿出一個是玻璃瓶,紅色的液體裡浸泡着一顆紫色果實,“我並不是擔心你會來找我所以纔給你的,只不過鬼道隊的戶愚呂也是我想要打敗的目標而已。雖然我無法晉級決賽,但如果能爲鬼道隊增添點麻煩的話,我會很樂意去做。期待你的表現,藏馬。”
“你相信他說的藉口?” 淡淡瞥了一眼鈴木離開的背影,凌羅挑眉看着拿着前世果實沉思的藏馬。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恢復妖狐狀態。藏馬翠綠的眼眸微微一冷,想起之前看到的鬼道隊的比賽,且不論其他人,光是那個鴉……以秀一的狀態居然無法看清他的攻擊方式…藏馬攥緊手裡的玻璃瓶。
“怎麼了?”察覺藏馬發出的一絲殺意,凌羅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藏馬掩飾住殺意,故作輕鬆的說:“之前中了裡浦島的前世之煙,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麼負面效果。所以我想這前世果實的效用還是有保障的,值得一試。”
“你覺得值得就好。”望着藏馬眼底的堅定,凌羅並沒有堅持,於是岔開話題:“不介意我在一旁吧?我對你妖狐狀態的身手很感興趣。”
“卻之不恭。”藏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