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王,虛道境!”
風無恨不急不緩,伸手解開披風的細繩,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雙手一展。
噗!
披風一展,輕飄飄落在白飛雪手中。
“不是小瞧你,本侯爺憑元力都能吞沒你。”
“怒浪擊天!”
風無恨雙掌舞動,元力如潮水,化成沖天大浪,襲捲而去。
大蛟被狂猛的元力浪潮一卷,吞沒其中。
砰,砰,砰……
元力大潮去勢不止,洶涌澎湃,一浪又一浪。
“在造化境能有如此龐大的元力,只有傳說中的絕世妖孽能達到。”
彝王府九進九出的院落,高大的院牆,亭臺樓閣和假山,被元力大浪轟擊得不斷倒塌。
“小賊,受死!”彝王李雲怒喝,身影被罡罩護住,手持一把雪亮的匕首。
“咻!”
一道白光刺破元力大浪,倏然出現,快得驚人,直刺風無恨胸膛。
“啊……”
很多人忍不住一聲驚呼,包括十八名黑袍修士,都忍不住作勢欲出手的模樣。
在場若說誰最淡定,那就是戴着半副金色面具,如仙子下凡塵的白飛雪。
別人驚呼,她連眼眸都沒眨一下。金色的面具下,一雙清澈的眼眸神光流溢,顯得很平靜。她內心深處,對自己的男人有絕對的信心。
匕首刺穿風無恨的胸膛,彝王李雲大笑,剛笑了兩聲,生生止住。
被刺中的身影淡化,竟是一道虛影。
這說明一個問題,風無恨的身法已經快到極致。
彝王李雲表情僵住,倏然覺得腦後生風,一道鋒銳無比的力量襲來。不敢多想,身形生生橫移出三丈,在橫移的過程中,爲了自保,反手不斷揮舞手中雪亮的匕首。一道道雪亮的風刃朝後劈斬。
短暫的交手,風無恨遊刃有餘,佔據絕對上風。然而,彝王是虛道境修爲,風無恨自然不敢小覷,絲毫沒有輕敵。
“哈哈,身形瘦小,傳這麼寬大的衣袍,太他孃的不配了。”
風無恨站定,並未乘勝追擊,而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盯着對方的樣貌譏嘲。
彝王可就沒這麼好的閒心了,一臉的陰冷。先不論兩家有夙仇,就兩年前,風無恨在仙墳嶺轟殺彝王的小兒子李兆齊,後來派人去尋找,連屍骨都沒找到。今日,又殺上門來,活生生以元力撐爆彝王的大兒子,炸成血霧,這是要讓彝王斷子絕孫啊。
彝王臉色陰冷,卻並未被仇恨衝昏頭腦,他天性奸詐狡猾,看到風無恨身後矗立着十八尊黑袍人,虛道境佔了一半,其餘都是涅槃境後期。這股勢力不可小覷,還有那道白衣身影,戴着金色面具,氣息如淵海,深不可測,眼眸有神光溢出。
彝王眼珠子轉動,隨即,瘦小的身子腰桿一挺,裝腔作勢。擺出一副不把你小子幹掉誓不爲人的模樣,怒聲道:“小子,本王法寶不趁手,有本事你稍等片刻,本王去取法寶來,今日定要將你斬殺。”
彝王一邊說一邊就後退了。瘦小的身子穿着寬大的衣袍,顯得很猥瑣。
“你爹叫李剛,是去向李剛索取法寶麼。哈哈!”黑袍修士譏嘲道。
“想走,做夢去吧。”
風無恨一躍七八丈,幾個起落,堵住彝王的去路。譏嘲道:“當年你爹被我父王在中寨嶺打得跪地求饒,今日本侯爺也給你一個機會,跪下求饒。尚可饒你一命,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彝王李雲冷聲道:“小子,做事不要太絕,你已經殺了我兩個兒子。別把本王逼上絕路,萬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面。俗話說狗急還會跳牆呢。”
風無恨道:“喲呵,聽你的口氣,似乎有殺手鐗啊。”
彝王眼珠子轉動,道:“小子,本王好心提醒你,當今天下,已沒有你容身之地了。”
風無恨閉關一年半,對外界的消息閉塞,此刻,饒有興致的盯着彝王李雲,道:“哦?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爲何說沒有本侯爺容身之地?”
彝王道:“整個西荒北域的福地、洞天勢力,一年半來都在傾力搜尋你的下落,據說教主級人物都出馬了。還有,你滅殺了好幾個聖地的大人物,這幾個聖地都派出了門中傑出弟子,要拿你問罪。你若想活命,還是繼續躲起來吧。或者離開北域,這樣方有一線生機。”
風無恨眼中閃過寒芒,厲聲道:“福地、洞天都在尋我,拿我問罪,還有教主級人物出馬,聖地還派出了傑出弟子。哼,無非都是覬覦本侯爺的青鼎,覬覦本侯爺得到的神藏。”
風無恨冷笑:“問罪!打的旗號倒是好聽,冠冕堂皇啊。本侯爺尚有血海深仇未報,父兄屍骨都找不到,隻立了衣冠冢。我父兄爲了守衛疆土,征戰無數,鎮守邊疆。可當世禹王如何待我風家,爲了一個青鼎,派出幽靈衛來暗殺。滅我鎮西王幾千生命,這筆血仇若是換做你,你能忍氣吞聲嗎?你能視若不見嗎?”
“咳,咳,這個……或許是鎮西王功高震主了。不過,這些事與本王一點關係都沒有。”彝王乾咳兩聲。
“當世禹王無道,暗中殘殺忠良,我必伐之!”風無恨中氣十足,聲音滾滾如雷,一股殺氣勃然破體而出。
彝王全身打了個寒顫,道:“本王打算回中寨嶺老家,這個王爺不當了。”
風無恨盯着彝王李雲,道:“李雲,別急着撇清關係,今日,我必殺你。原因有二,第一,你我兩家乃是夙仇,這是私仇。第二,你到紫金城兩年,治理無道,與當世禹王有何兩樣。縱容軍士搜刮民脂民膏,貴爲王爺,更是當街強槍民婦,百姓怨聲載道,你罪行累累,惡貫滿盈。今日若不除了,何以對得起我父王在天之靈,這是爲公。所以,無論是私,還是爲公,你今日都休想離開了。”
風無恨五歲隨父兄鎮守紫金關,從王都來到紫金城,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父兄的心血。
鎮西王愛民如子,備受擁戴。今日風無恨歸來,所見所聞,着實心寒。這是他風家的故土,不容他人踐踏。他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以紫金城爲根基,逆伐當世禹王,以報父兄的血海深仇,告慰枉死的英靈。
彝王瞅準風無恨一時走神的機會,手中匕首勃然閃現寒芒,鋒刃無數,籠罩而下。
風無恨猝不及防,無數鋒刃劈在身上,衣衫瞬間破碎。
彝王仰頭大笑,心中大喜,以爲能將風無恨斬得血肉分離了。
“錚錚……”
當鋒刃劃在皮膚上時,如擊在金石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劃痕。
“啊,他的肉身淬鍊如金石了嗎!”李雲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風無恨眼中寒芒一現,厲喝道:“逆伐的開始,你這個彝王就給本侯祭槍吧!”
一聲龍吟,一道紫光如蛟龍出海。
嗤!
一杆長槍穿透彝王的身體,從背上直透前胸。
尖銳的槍頭透心而過,厲芒吞吐,鮮紅悽豔的鮮血從槍頭順着血槽滑落,
彝王李雲雙目瞪得滾圓,緩緩垂下頭,看着胸前滴血的槍頭。
槍桿握在風無恨手中,猛的搖動,往上一抖。
彝王的身體登時一分兩半,神魂被厲芒絞碎,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