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問道:“什麼不好?”蕭漢臉上變色道:“有些話頗爲不敬,不知當講不當講?”李從善微微一愣,跟着陪笑道:“蕭兄客氣,但說無妨?”
蕭漢冷冷道:“蕭某之所以要半年後動,一是所有工作要精心籌備,二一個最重要的便是在下算出國主壽數。』.』M”李從善騰地站起,緊盯着蕭漢結結巴巴道:“難道父皇……?”
蕭漢點點頭,冷冷道:“據蕭某測算,國主將於明年八月十二龍馭上賓,我們動政變,總得等一個絕佳時機。國主在時,形同謀反。李煜即位,再動也是謀反。只有趁着混亂時奪取政權,才能平穩過渡。”
李從善畢竟是李景親生兒子,聽說父皇還有不到一年壽命,當即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張全約黯然不語,呆呆。
蕭漢冷冷人,李從善頓感自己失態,急忙擦掉眼淚,搖頭道:“小王失態,蕭兄恕罪。”張全約嘆氣道:“壽數自有天定,非人力可能改變,還請殿下節哀。”
蕭漢冷冷道:“如果殿下仁孝,此事不提也罷。”李從善面色變幻,跟着咬牙道:“一切照蕭兄所說進行。”蕭漢懶洋洋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你們去辦就行,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二位了。”
李從善急忙攔阻道:“這可不行,蕭兄要走了,我們沒有軍師,中間出現變數怎麼辦?”柴心月和慕容秋雨見蕭漢起身,也跟着站了起來。
蕭漢微笑道:“照這八條慢慢進行,以殿下心機,必不會出什麼意外,我江湖上還有些事未了,半年之後再與殿下相見。”
李從善見他執意要走,無可奈何道:“既然如此,小王不敢耽誤蕭兄正事,只是如果有事,還望蕭兄不吝指教。”蕭漢笑道:“那是自然。”跟着對張全約笑道:“我可要派人去池州取銀子了。”
張全約一愣,笑道:“本官這就回去準備。”二人相視大笑。慕容秋雨突然上前一步,對張全約道:“鄭員外現在在哪兒?”
蕭漢苦笑一聲,知道慕容秋雨動了真氣,必會把鄭員外置於死地。張全約見蕭漢不說話,容秋雨一眼,微笑道:“鄭員外躲在金陵,聽說他是東宮太子舍人鄭仁則的堂弟,聽說本官抓他,想必躲在鄭家府第。”
慕容秋雨淡淡“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蕭漢苦笑道:“這姓鄭的也算作死,池州有多少美女,爲何一定要上縣裡納妾?”張全約笑道:“誰說不是呢?只是苦了馬小姐的表兄樊若水,聽說因爲此事,他心緒不寧,光顧着告狀,家產耗盡,科舉落第,現在還是個秀才。”
蕭漢聽這個名字很熟悉,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跳了起來:“你剛纔說這人叫什麼名字?”張全約奇怪道:“樊若水,怎麼了?”蕭漢變了臉色,失態道:“快把他給我抓了。”
李從善從沒見過蕭漢失態,急忙上前問道:“你認識此人?”蕭漢心道,呀呀個呸的,我太認識了,這個傢伙因爲在南唐屢試不中,心生怨氣,偷偷測量了長江寬度,然後逃到東京面見趙匡胤,爲大宋滅唐立了一大功。
都說世界很大,世界又很小,機緣巧合,讓自己知道此人,不管以後結果如何,絕不能放過這個奸細。雖說現在還沒生,未雨綢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還是抓了安心。
蕭漢無法解釋,只好假裝生氣道:“這個小賊在本掌門初出道時偷了我的錢,還污衊本掌門,我正要找他呢,麻煩張大人把他抓了,先關到州衙,我派人去提。”張全約一臉苦笑:“人家是苦主,鄭家的事還未了結,如果再抓人,不好交代。”
李從善一臉不悅道:“讓你抓人你抓就是,哪兒那麼多廢話?”張全約不敢違抗,苦笑道:“下官遵命。”
蕭漢伸個懶腰,笑道:“我也乏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做。”李從善突然笑道:“你不想見見我妹子嗎?”蕭漢總不能告訴他前晚已經見過,尷尬道:“柴姑娘已經入宮見過,告訴她我就住在客棧,如果有機會她應該會出來。”
柴心月和慕容秋雨相視一笑,李從善一眼,接着道:“我這就進宮帶小妹出來,你先回客棧等着。”蕭漢大喜,拱手謝道:“如此有勞了。”
李從善哈哈大笑,和張全約一起送三人出了密室,早有管家等在屋外,從後門送了三人出去。
回到客棧已是正午,所有人正在吃飯,見三人回來,急忙添了三副碗筷,三人吃了午飯。林君慎和覺清過來請示下一步行動,蕭漢知道他們不願意呆在這裡,只是礙於面子不便明說。
蕭漢衆人,對柴心月道:“柴姑娘你說,我們下一步去哪兒?”柴心月揣度他心思,輕聲道:“聽說百福庵被毀,慧安師太和慧寧師太下落不明,我們是否到那裡”
隔着兩張桌子的婁雨桐冷冷插話道:“畢如霜毀了九華山,少林寺已經派人重建所有寺廟,法王寺法和和尚請了少林武僧鎮守,香火倒比從前旺盛。”蕭漢知道她與少林寺有仇,並不在意,呵呵笑道:“如今過去一月有餘,我已經派人回少林寺接回段師弟和王師弟,大家不急在一時,安心在這裡住下,再過十天半月等兩位師弟回來一起上九華山。至於這些天,可以分批出去遊玩,反正咱也不缺錢。”
衆人大笑,林君慎汐一眼,突然悄悄走近覺清道:“師兄,借一步說話。”蕭漢色,一把扯住他袖子道:“好話不避人,有什麼事不向我說反而跟覺清師弟講?這事極不正常,也違反組織紀律。”
廳中所有弟子哈哈狂笑,把個林君慎羞得面如鮮血,結結巴巴道:“真沒什麼事,蕭師兄別誤會。”蕭漢笑道:“你別找覺清師兄,直接找我,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說着便向懷裡摸去,突然愣住,尷尬笑道:“我忘了葉堂主不在這裡,錢都是她掌管。”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慕容秋雨突然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遞給林君慎道:“這點錢你拿着。”林君慎急忙縮手道:“我不要,我真不要錢。”蕭漢笑道:“拿着吧,好好陪人家出去轉轉,金陵城這麼大,只要你們不惹事,夠你們轉個十天半月的。”
林君慎面子薄,被大家笑得受不住,倉忙拿了金子跑了出去。孟宛汐冷哼一聲,羞紅臉道:“這有什麼好笑的,真是無聊。”蕭漢點頭道:“孟姑娘言之有理,着實沒什麼好笑的,倒是有點有趣。”
孟宛汐聽他話裡有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不再說話。跟她一桌的屠雨萱輕輕拉她的手道:“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孟宛汐點點頭,跟着面坐着的駱北鴻一眼,又搖了搖頭。
蕭漢雨萱一眼,見她比從前俏麗許多,臉上也有了光澤。心內高興,轉頭對覺清道:“一人分大家點銀子,讓兄弟們盡情遊玩。”覺清答應,把錢一一分給衆人,除了留守值勤的弟子外全部到城中游玩。
駱北鴻帶着屠雨萱和婁雨桐,江東閣遠遠跟着他們,四人直向最繁華的秦淮河而去。林君慎在孟宛汐帶着五怪出去後遠遠跟在後面,孟宛汐有意放慢腳步,一會兒二人便有說有笑一起走了。就連司馬安和楚天舒都帶着武當七子出去遊玩。
只有覺清負責警戒,帶着少林弟子守在客棧。再有便是蕭漢和柴心月慕容秋雨二人。慕容秋雨有些心神不寧,眼中寒光不時閃現,漢心驚不已,生怕她大白天的便衝出去殺人,更何況殺得還是太子府的人。
柴心月也有些精神恍惚,人不知道想什麼,一會兒便推說有些累了,先行回房休息。蕭漢知道她心思縝密,可是李月螢的事都沒搞明白,就算自己有心,也不能給柴心月承諾什麼。如果提前承諾,到時做不到,那樣反而傷得她更深更重,那是蕭漢絕對不想。
見她面色不悅回去,蕭漢心內痛楚卻無法言說。柴心月跟着自己從江南到海島,又從海島上泰山,回江南,轉了一大圈,除了被藍傲霜帶走和泰山被俘那一段,她從沒離開過自己一步,算算時間,倒要比李月螢與自己所處的時間長得多。
說到李月螢,李從善明顯也存了用她籠絡自己的心,雖知他並無惡意,可是蕭漢很不願意讓人把他們二人的感情當做政治交易來玩。他一向相信事在人爲,李月螢的事最多半年多,隨着李景崩逝李煜即位應該有個結果。
慕容秋雨一直靜靜坐在廳中陪他,蕭漢不說話,她便不說話,臉上永遠平平靜靜,讓蕭漢紛亂的心很快平靜下來。蕭漢起身給她倒了杯茶,笑道:“我的紅顏知己,請喝茶。”此時廳中無人,慕容秋雨接過茶輕聲道:“你又胡說,小心讓人聽見。”
蕭漢嘿嘿笑道:“我纔不怕,這裡這麼多人,只有你最懂我。”慕容秋雨臉色微紅,柔聲道:“小心被李姑娘和柴姑娘聽見,她們會生氣的。”話音未落,便聽門外一個聲音笑道:“你們說什麼呢,怕我聽見?”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