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
慶功宴就在陳縣的縣城裡舉行,這裡既是陳郡的郡城,也是陳王劉寵的封國,但是兩者之間卻是互不牽制的。
以前劉寵的國相駱俊,如今成爲了陳郡太守,陳王劉寵自從依附張彥之後,一直過着較爲太平的日子,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加上劉寵對張彥很有好感,兩個人也成爲了兄弟。
不過,在此之前,張彥因功異姓封王,還是多多少少影響了一些劉寵的情緒,而且張彥的這個燕王,纔是貨真價實的,是很有實權的,不像他,只是一個諸侯王。
東漢雖然也採取分封制,但是分封的諸王地盤都很狹小,而且東漢對諸侯王有着嚴格的控制和監察制度,所以縱觀整個東漢歷史,從未沒有過諸侯王起兵造反的例子。相反,有些諸侯王甚至還要看國相的臉色,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吭聲,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在東漢的歷史上,國相和封國的王爵之間是對立的,國相名義上是派來輔佐封王治理封國的,但實際上卻是在監視封王的一舉一動。
西漢景帝時,吳、楚等國發動了七國之亂,被平定之後,漢室尤爲重視對那些諸侯王的監管,到了東漢時期,除了封國的第一代封王的日子過的比較瀟灑一點,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普遍的過的很窘迫。
但是,像劉寵和駱俊這兩個人,在封王和國相之間相處的如此融洽的,還是屈指可數的。
劉寵武勇剛猛。善於騎射,而駱俊則是不折不扣的儒學大家,其智力也一定差不到哪裡去。兩個人的相逢,或許就是上天故意安排好的一場巧合。從始至終,兩個人之間都相處的十分融洽。
而且,在黃巾之亂時,由於劉寵和駱俊的精誠合作,在別的地方都被聲勢浩大的黃巾賊攻下了的時候,陳縣卻在劉寵、駱俊組織的防守下。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黃巾賊的進攻,保住了陳縣。
即便是在後來的諸侯爭霸當中,別的諸侯王都自身難保,或死於非命,或背井離鄉,但只有劉寵,依然牢固的站在陳縣的縣城上,即便是曹操、袁術、袁紹、劉表這樣的割據者,只要一提起陳縣,都不敢輕易招惹。
但是。劉寵一直獨守陳縣,沒有向外擴張,這也說明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正因爲這個原因,當張彥“挾天子以令諸侯”,逐漸崛起在徐州的大地上時。劉寵便做出了他最爲正確的選擇,毅然決定依附張彥。
這次慶功大會,因爲在陳縣,在劉寵的地盤上,所以選在了陳王的王府裡,而一切支出的費用,都由陳王一力承擔。
宴會上,張彥和衆人侃侃而談,邊喝邊聊,談天說地。卻從不提及公事。張彥不提,別人自然也就沒法提,於是一場宴會下來,衆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紛紛被安排在陳王府的客房裡進行休息。
直到第二天。張彥纔將衆人全部聚集了起來,然後論功行賞,其中?功勞最大的是楊修和袁渙,再次是陳王劉寵、何儀、劉闢等人,然後纔是趕來支援的郝昭、陳應等人。
於是,張彥便直接給楊修、袁渙二人掛上了少將軍銜,本來劉寵的功勞應該稍微低楊修和袁渙一等,但考慮到他是諸侯王,如果軍銜低於了楊修和袁渙,面子上罩不住,再加上劉寵對張彥是忠心耿耿的,張彥給了劉寵一箇中將的軍銜。而至於何儀、劉闢則是中校軍銜,而降將張繡,由於投降後帶着楊修等人去佔領了南陽,所以也有一點功勞,封了一個少校的軍銜。
軍銜是軍銜,並不是官職,軍銜只是一種殊榮,就像爵位一樣,只是,一時間這些改革內容,大家都還無法適應,因爲他們還是習慣於古代的爵位制度,王、公、侯、伯、子、男早已經深入人心,要想適應新的軍銜制度,還要有一個很長的過程才行。
有軍銜之後,張彥再嘉獎有功將士,就來的得心應手了,因爲軍銜只是一種殊榮,精神獎勵大於物質獎勵。
而爵位,則是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你要封爵,就要有封地,有食邑,所以,自從新政公佈之後,原有的爵位還保留着,但張彥卻對爵位封封賞,看的更加重了。
這就好比戰爭年代和和平年代差不多,戰爭年代要想獲得功勳,那是很快的,但是和平年代,要想獲得什麼功勳,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開國的時候,爲了刺激大家的積極性,大部分開國的皇帝都選擇大肆封賞功臣,但是到了盛世的時候,平常人要想獲得什麼爵位,那可就難了。
張彥現在也有這種心裡,之前封賞的爵位太多,現在有些後悔了,後面再要封賞的時候,爵位絕對是一個不輕易封賞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用爵位來進行賞賜。而取而代之的,更是他所推行的軍銜制度,想要從根本上確立大家內心對軍銜的認知。
這次張彥雖然是一個人來了,但是卻隨身帶來了許多軍銜,這也是他此次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他要親自爲受封的人在胸口上掛上勳章。
新政推行之後,張彥便讓工匠加緊打造了一批勳章,以此來取代以前受封爵位時的印綬,算是換湯不換藥吧。
勳章很精緻,不算大,但是掛在胸口卻格外的顯眼,勳章上面還鑄刻着星星,以星級的多少,來確定軍銜的大小。除此之外,還有條形的槓,算是完全照搬現在軍銜的製作方法。
沒辦法,張彥能想到的,就只有這樣,他發現,照搬比自己別出心裁的去想,來的實在些,畢竟全世界都沿用的東西,他爲什麼不能用。不同的是,張彥只是把勳章提前了一千多年而已。
張彥親自爲受封的人掛上了勳章,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讓大家都坐下,他便開口說道:“自從豫州刺史陳珪病重,回到彭城養病之後,豫州就一直沒有任命刺史。但是,陳珪的病情怕是短時間內無法好轉,還需要休養好長一段時間,豫州不能沒有刺史。我想從你們當中,選出一位來當豫州刺史,我想聽聽,在你們的心目中,誰最合適?”
楊修首先開口說道:“我以爲,袁太守最爲合適。”
“不,我覺得楊太守比較合適。”袁渙急忙推辭道。
話音一落,大廳內再次安靜了下來,誰來當豫州刺史,其實大家的心裡都由各自的想法,楊修和袁渙是最有能力的兩個人,他們當豫州刺史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大家根本不去爭論。
但是,楊修和袁渙兩個人竟然互相推辭,這讓衆人都有些爲難了,索性他們也不發表意見了。
張彥看了看大家,便問道:“你們都覺得,誰來當豫州刺史比較合適?”
何儀、劉闢二人與袁渙的關係比較親近,自然是推薦袁渙,而劉寵、駱俊則推薦年輕的楊修。
兩邊的支持率基本相同,不同的是,支持的對象不一樣。
張彥看了一眼一直沒有發言的張繡,問道:“張將軍,你覺得誰來當豫州刺史比較合適?”
張繡吃了一驚,沒想到張彥會問自己,但片刻之後,便恢復了鎮定,對張彥說道:“我想,應該讓合適的人來當豫州刺史,到底該選誰,我也不清楚,我初來乍到,對這裡並不瞭解,但是我覺得,燕王殿下的心裡應該已經有了明確的人選,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一臉的輕鬆。”
張彥哈哈大笑了起來,便緩緩的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此次之所以能夠擊退劉表的大軍,袁渙有着巨大的功勞,而且袁渙還設計斬殺了蔡瑁等人,還俘虜了衆多荊州水軍,又讓劉表狼狽而逃,可謂是此次戰爭的首功。豫州刺史誰來擔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保境安民,而此次袁渙的表現,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好太守,在劉表大軍進入汝南之後,由於他的妙計,使得沒有受到敵軍的攻擊,讓汝南的安定得以保存。所以,豫州刺史,由袁渙來當應該最爲合適。”
話音一落,楊修沒有一點的失望,相反,他還很高興,因爲他知道,袁渙此次的功勞,比他的大多了,他只是守住了潁川,收降了張繡,而袁渙則是瓦解整個劉表的進攻計劃,並且還在戰場上收穫頗豐,袁渙的這種老謀深算,他確實佩服的五體投地,即便是換做是他,放在當時的那種環境下面,也未必能夠做的比袁渙好。而且,楊修一直認爲自己很年輕,他也不願意離開潁川,就算讓他來當,他也不會去當的。
現在倒好,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他還繼續當他的潁川太守,繼續留在陽翟城,繼續爲潁川的百姓造福。
“過些天,吏部應該就會頒下任命書,你先準備準備,到時候到譙縣去上任。至於汝南太守一職,我另有安排。”
“喏!”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衛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書信,一進大廳,便朗聲說道:“啓稟燕王,荊州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