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又抽出一把帶着小鉤子的匕首,一點點削着已經烤得外焦裡嫩的猴子肉慢慢享用着,不時地回頭看看那些還趴在地上對猴王現狀一無所知的猴子們,心裡不禁在想,是不是過會要再殺幾隻,把肉剔下來做成肉乾,這猴子肉真的挺香的,雖然貓妖沒用調料,只是放了少許的鹽,就已經吃得滿嘴流油了,特別是四肢上的肌肉,經過燒烤以後,香氣自然而然地就往四處飄散。
貓妖確實是餓了,早上遠遠跟着範友山一路上山,也沒吃什麼東西,看範友山喝麪條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餓了,雖然吃了幾口麪條,可殺手的本質卻能讓他對食物熟視無睹,只是隨便塞了幾口,就隨着吃完的範友山出了店。
到後來跟道士們打了一架,並且動手殺了幾十個道士,吃的那點麪條早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再沿着小路追到衝宵峰下,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所以才挑了個大肉肥的猴王做了烤全猴。
猴肉很快就吃乾淨了,貓妖也覺得飽了八成,他只吃了四肢和背部的那些肉,其他不太好剔的肉一率不吃,這也是多年當殺手養成的習慣,不爲了幾口吃的而錯過了正事兒。
把啃剩的骨頭架子扔到一邊,把匕首擦乾淨上面的油收了起來,然後走到剛纔剝猴皮的地方,使勁拔出仍插住猴頭的尖頭匕首,只是簡單擦了一下收拾起來,就開始向衝宵峰上攀登了。
青河他們兩個上峰的時候,青河一條繩子,範友山一條繩子,青河每爬一段就要拉範友山,自己固定到峰壁上的繩子就那麼耷拉着,而範友山身上的繩子則隨着他一點點上了半峰的平臺。
貓妖爬到大石頭上就看到了青河固定的繩子,搭手試了試強度,就開始一點點向上爬了。
貓妖攀登的技術顯然要比範友山強多了,只靠一根繩子就能爬得很快,而且多年練武,腿部肌肉異常發達,每爬一步,腿都能給身體一個很好的支撐,要不是青河他們已經上去很長時間的話,貓妖興許真能追得上他們。
半峰平臺上,青河拿出水壺遞給了粗喘不停的範友山,範友山接過來就咚咚咚地灌了幾大口,然後用手撐住地,仰頭看向峰頂,可還是看不到,峰頂完全隱藏在濃濃的雲霧裡了。
“咱們到峰頂還要多長時間?”範友山有些肝顫地問道。
青河的狀態很好,顯然經常往衝宵峰上攀爬,來到半峰平臺對於他來說相當輕鬆了,要不是還拖着範友山的話,他根本感覺不到累,不需要休息就能上峰頂。
青河拿回水壺,灌了一小口道:“照現在的速度,並不多還要兩個小時吧!”
“啊?這麼久?”範友山有些驚訝,剛是爬到平臺就已經耗盡了體力,再往上,峰壁更陡峭,需要付諸的體力也更大,範友山看看已經磨起血泡的雙手,萌生了一絲退意:“那峰頂的列霆師父多長時間下一次峰啊?”
青河看了範友山一眼,知道他非常辛苦,於是語氣變得輕鬆起來:“你是不是盼着列霆師叔自己下山,你就不需要再往上爬了?”
範友山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呵呵,列霆師叔基本上不太下山了,不過,今天興許咱們能在半路上碰到他,他的酒被猴子偷喝了,又因爲濃霧看不清,呵呵,他可是要發怒的,上次我霧天來就碰上了,被他修理得差點爬不起來了!”
青河的語氣輕鬆,範友山卻感覺渾身發冷,想想自己要是碰上這麼一個野蠻的老道,還指不定被打成什麼樣呢,甚至後悔沒偷偷帶點酒上來賄賂一下列霆了。
“不過今天可能碰不到他了……”
“爲什麼?”範友山有些不解地問。
“因爲剛纔咱們碰到了猴子,只有猴王喝得搖晃,別的猴子都沒怎麼醉,這說明,這次偷的酒不多,也就是猴王飽喝了一頓,所以我猜,列霆師叔肯定是把酒藏得猴子們沒找到,只是擺在外面一些,哄猴子們開心而已。”
“哦……”範友山聽了青河的解釋不禁鬆了一口氣,感覺體力也恢復一些了,站起來說道:“咱們走吧,早點找到你師叔,早點休息……”
青河點了點頭,也站起來開始收拾繩子了。
剛在峰壁上固定好一截繩子,範友山就開始提問了:“青河,你以前上峰的時候也固定繩子嗎?”
“對呀,不過都被猴子給破壞了,也許在猴子的眼裡,靠繩子爬山簡直太沒技術性了,它們可都是徒手的,呵呵……”
“那列霆師叔的徒弟每天都下山買酒,他們怎麼下山?難道他們的功夫比你還好?”見過青河攀爬,已經讓範友山感嘆不已了,想到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範友山腦子裡顯現出武打片裡那些武功高強之人,總是在天上高來高去的畫面。
青河摸了摸了後腦勺道:“他們功夫比我好那是肯定的,因爲他們學的不是正宗的武當功夫,而是列霆師叔上武當以前的功夫,我們比試過,我輸得很慘,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列霆師叔的徒弟跟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他們是走峰後的小路,那裡的路好走得很,只是我們要走那條路的話,就要繞過八個山頂,需要三天工夫。”
“列霆師叔的徒弟下山是去武當後山那邊買酒啊,我還以爲他們去旅遊區買酒呢!”
“列霆師叔的酒量很大,旅遊區裡那些低度酒他喝不過癮,都是讓徒弟到後山農家買自釀的高粱酒,以前他們下山也是走峰前的峰壁的,有一次沒綁好,結果酒掉了一壺,被那些猴子們撿去,結果猴子們喝過以後就喜歡上了,後來老是去偷酒,從峰前下山,酒經常被猴子們搶去,列霆師叔纔不允許徒弟們走這邊的。”
“那他們走後山小路,猴子就不搶了嗎?”
“後山小路平坦一些,不像這邊直上直下,列霆師叔的徒弟功夫高強,但在峰壁上卻不如猴子靈活,在平坦路上對付猴子就沒什麼問題!”
範友山徹底明白了,看來這衝宵峰上,列霆第一猴子們第二,各佔半邊山峰,峰前是猴子們的根據地,列霆眼神不好,也奈何不了它們,可後山地勢平坦,猴子們在那裡佔不到便宜,就連列霆的徒弟都能收拾它們,想到這裡,不禁咧嘴笑了起來,想想那些吃了黃玉米就趴地上不省人事猴子們就感到開心,特別是想到那隻喝醉酒的猴王,嘴就咧得更大了,可範友山卻不知道,此時的猴王已經魂歸西天,連身上的肉也被貓妖給吃得差不多了。
此時的花茶他們,已經在商量後打發淨衝繼續下山報警,而他們幾個則在淨衝指明瞭道路後向衝宵峰進發。
可憐的淨衝下到半山被花茶他們拖了回來,現在又要拖着已經軟得不行的腿下山報警了。
上官博他們三個都收起了遊玩的心情,一路上謹慎地注意着路途中的那些異常的事情,因爲在他們看來,既然兇手能殺掉那些道士,肯定會再伺機行兇,說不定就在這濃霧中設下埋伏,三人雖然身手都不錯,但要在霧中接受兇手的偷襲,也是相當背動的。
爲了防止突發事件,花茶的槍裡已經壓滿了子彈,並且一直握在手中,用布條纏住,這樣,只要一有危險,就可以開槍,也不害怕被別人襲擊時握槍不穩致使槍脫手而出了。
再看雷鬼和上官博,他們兩個則隨意多了,除了神經都繃起來以外,手中並沒有拿什麼東西,但花茶知道,要真有突然襲擊,自己的槍興許都比不上兩人出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