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三隻獸人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扔到野獸羣裡,陳晨看了看天色,陽光已經十分昏暗,所幸在找到水源的同時也找到了一個可暫時容身的樹洞,陳晨拿着水源旁獵到的小型野獸,鑽木取火,開始了他這個世界的第一頓晚餐。
迷人的肉香開始彌散在空氣裡,但是陳晨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涌,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味道,將肉扔到樹洞外面,而自己也迅速出了樹洞,在樹冠裡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直到噁心感逐漸褪去,陳晨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一樣。
看着樹下已經沾滿泥土的肉塊,陳晨鬱悶的摸了摸依然空空如也的肚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連肉的味道都受不了,這個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但是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之前體力大量流失,雖然休息足夠卻仍然不能補足所有的體力,如果再不吃東西的話,恐怕這個身體就真的撐不住了。
尋了尋方向,陳晨向着之前找到的可食野果方向奔去,之前因爲味道太酸澀而棄之不採,現在居然還要再回去採集,但是好歹這個東西吃了身體不會不適,現在也只能靠着這個撐過今晚了。
清晨的光斜斜的照進樹洞,陳晨被突然照進來的光芒刺醒,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過一會才反應過來,已經另一個世界了。
拿着包袱攀沿下樹,找到之前的水源,洗了把臉,向着與來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雖然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夏言大人是什麼人,但是能指使三個獸人前來想必也是頗有勢力之人,而且他對原來的地方一點也不熟悉,如果現在回去肯定會露餡,即使圓過去也會因爲對世界的不熟悉而再次被害,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現在不如另找一個安身之處,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會受歡迎吧。
這一次跋涉足足進行了十餘天,當再次遇到會說話的野獸時,陳晨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每天耗費十足的精力,卻不能食肉補充體能,只靠一點野果,撐到這裡,如果再不能遇到人煙,陳晨會強迫自己食用肉食,哪怕吐得不能自已,他也絕不讓自己因爲這種可笑的方式死亡。
幸好,又遇到了這種會說話的野獸。
“你是哪個部落的?一個雌性怎麼能單獨出門呢?你的雄性呢?居然不來保護你,真是太不稱職了。”
……雌性?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他檢查過自己了,百分之百是個男的啊。
“雌性?雄性?”陳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
看着對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但還是點了點頭,陳晨的心裡一大波神獸飛奔而去。
這是個怎樣#¥#¥#%%&*%的世界!!!
他深深地感到了系統的惡意。
玩人也不是這麼玩的啊摔!
心裡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但是陳晨還是跟隨他們來到了他們的部落,至於他們問的那個所謂的雄性?他只是說了句“被野獸……”,他們就嘆息的開始安慰他。
陳晨心裡有點忐忑,如果單身,那麼以後如果紮根這裡的話則避免不了與當地人的結合,而如果是遺孀,那麼這些土著應該可以容忍他的獨居吧,這也可以理解爲癡情。
當然,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罷了,等他熟悉了情況,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再次建立自己的勢力,而不是現在這樣縮手縮腳。
部落的情況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已經做好各種髒亂差的準備了,但是眼前的情景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整齊的一排排屋子,道路是壓實的土路,人們往復穿插其間,不時地交談着,看上去文明有序。
身邊的人讓他等待一下,他去報告族長。
陳晨站在部落的入口,乖乖等着。
有幾個小孩子和幾個小絨球追着圓形不知名的植物果實顛顛跑過來,果實撞到陳晨身上,陳晨彎腰撿起,看着幾個小傢伙想上前卻又有些警覺地後退着,微微笑了笑。
“來,給你們。”
陳晨把球撇給他們,看着幾個小人又鬧成一團,沒一會球又滾到了陳晨腳邊。
這次幾個小傢伙不怕了,直接跑到陳晨腳邊拱了起來,陳晨被他們拱的心都軟了一下,索性陪他們在這玩了起來。
大大小小一起玩鬧的場景,在忙碌的部落映襯下,顯得分外和諧。
而剛剛打獵歸來的易軒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那個雌性的身上,有種溫柔而幸福的味道。
來到部落已經一個月,大大小小的情況已經熟悉,陳晨已經不復第一次看到一隻野獸變成人形時的震驚,只是另一件事情卻讓他恨不得和系統同歸於盡。
那就是,他、懷、孕、了!
最奇葩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雖然在知道自己是雌性時,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必須擁有一個自己的血脈並撫養長大神馬的,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有一天他一個大男人會懷孕啊。
小受也不代表是女人啊。
小受也是有尊嚴的。
小受也不會懷孕啊摔。
這該死的世界,該死的任務,該死的那個爛獸人。
想到第一天被追殺時那些人說的話,難道孩子是那個夏言大人的?陳晨腦子裡頓時腦補出一堆狗血加惡俗的梗,然後就被自己深深的雷到了。
算了,還是先不管了,還是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吧,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而雖然他在這個部落暫時沒人說什麼,但是不出去打獵又沒有伴侶就白拿一份獵物,這種吃白食的行爲即使別人不說他也會臉紅的,現在對這個部落有所瞭解,那麼他也可以一點點顯露出自己所會的東西,來改善這個部落的生活。
在進部落的第二個月,陳晨的食量就開始大增,不像開始時吃不得一點點肉腥,現在可以一頓吃兩盆肉,和部落食量稍小的雄性都有的一拼。
部落的長者都說這是好事,說明小崽崽在雌性的肚子裡很健壯,孩子的父親一定是個十分強大的獸人,所以纔會有這麼強壯的後代。
陳晨沒有出聲,反而說話的人突然意識到陳晨的伴侶已經死去的事,悄悄地禁了聲。
陳晨沒有理會那些話,他想的是如何做一間防護甲出來。
隔壁家的阿帕受了重傷,據藥師阿姆說,以後大概是不能和大家一起打獵了,隔壁阿姆對初來的陳晨很照顧,來這裡第一個月的食物就是隔壁阿姆準備的,專門給孕夫準備的果脯什麼的,陳晨吃得很開心。
現在隔壁阿帕受了傷,而一家的重擔就落在小阿奇身上了,小阿奇還沒成年,雖然已經進過林子了,和別人一起也有照應,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在遇到獵物時還會分心去保護小阿奇,所以這件護甲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部落裡並沒有油,但是陳晨發現部落周圍有一種和桐木很像的樹木,而據陳晨所知桐油就是製作藤甲的必需品之一。
而制甲所需要的藤類植物陳晨早已在來這的路途上就知道了,簡單描繪一下藤蔓的樣子,獸人就很爽快的表示會帶回來的。
而這次的實驗花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做出了一件可以穿用的藤甲。
試着讓部落的獸人們用獸形攻擊了一下,發現他們竟然連着抓了好幾下藤甲還沒有破,而且外部光滑的油脂有效的偏移了他們的攻擊,使得他們有種着不上力的感覺。
此時不僅陳晨露出了笑容,部落的其他人也歡呼起來,而還有一部分人則飛快的跑去告訴了族長這個消息,陳晨看着遠處族長飛舞着一大把白鬍子跑過來的情景,深深地囧了一把。
陳晨沒有過這種經歷,看着身邊的伴侶死去,看着自己的雙腿殘疾,看着孩子因爲自己的無能吃不上飯,看着部落一次次擡回的屍體。
沒有經歷的人,不會懂,僅僅是一件藤甲,爲什麼他們會如此激動。
因爲,這不僅是一間護具,更是戰士們的生命。
族長走到陳晨身邊,深深地鞠了一躬,陳晨嚇了一跳,連忙躲開。
“族長,你這是做什麼?”
“孩子,我以丘山部族族長的名義邀請你,正式加入我丘山部族,從此只要我丘山部族還有一個雄性,必會護你周全,只要我丘山部族沒有滅絕,必會有你一份食物,請求你,加入我們的部族吧。”
陳晨看着周圍人殷切而灼熱的眼睛,雖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原來他到現在才正式成爲這個部落的人,他還以爲自己已經是了呢,而這次的邀請,想必是爲了藤甲吧。但是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即使是一個懷孕的雌性,人家也是有理由警惕的不是麼。
“我答應。”
看着族長充滿皺紋的臉上綻放的出的猶如菊花般笑容,陳晨有點惡寒,又有點釋然,就這樣吧,讓這個地方成爲自己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給所有等更等的着急的小夥伴們鞠躬道歉,這裡是愚蠢的作者君orz。
我家兒子終於懷小崽崽了,而我也將成爲奶奶了,這種好欣慰有好心酸的趕腳,兒子沒懷孕的孩子永遠不會懂~~~XDDDDDD~~~~
感謝呆傻蠢萌的兔子被我吃扔的地雷,麼麼噠~~灰常感謝~~~(*  ̄)( ̄▽ ̄*)ゞ[親親]
感謝瀧皓君的長評,耽美電視臺好有愛~~~作者君非常喜歡~~~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