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次將劍從血魄狼的腹部捅進又拔出後,陳晨微微的喘了口氣。
他終於知道荒獸介紹裡所謂的殺之不絕是什麼意思,當真沒有一點誇張,特別是這種羣居的荒獸。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看着旁邊的古子青,即使有着自己的護持依然受了不輕的傷。
而且……看着對方血紅的眼睛,陳晨總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哪裡不對的樣子。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計較這些了,他們要儘快衝出去,要不然,這一身的皮肉就全都便宜了荒獸了。
“子青,我一會要選擇突圍,跟緊我,如果被狼羣衝散就完了,一定要跟緊。”
古子青睜着跟血魄狼一般的紅色眼睛,緊緊盯着陳晨,也不回答聽沒聽到。
這時狼羣一個破綻漏出來,陳晨抓緊機會殺了身前的狼,一個大招發出,順便向外衝去。
狼羣衝到一半,就再次受到阻力,陳晨回頭想護住古子青,卻見前後都是狼嘴中的利齒,古子青不見蹤影。
“古子青!”
陳晨大聲喊着,卻不見迴音。
看着眼前那已經只剩一小半的歸途,陳晨最終還是選擇了回頭,古子青,不能出事。
可是剛剛殺到原來的地方,卻見到讓他心魂欲碎的場面,那隻頭狼居然在對決古子青!
是了,冰心血魄草就在古子青的身上,陳晨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懊喪。
他當初爲什麼沒有想周全,這種東西怎麼能放到武王級的對方身上呢。
可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古子青快要撐不住了,陳晨殺了身前礙事的血魄狼,就向古子青衝去。
可是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頭銀色的雪魂狼,擋在陳晨的身前。
雪魂狼,七階荒獸,武皇階。
強烈的殺氣驟然爆發,陳晨第一次不計血脈之力的調動着全身的力量,古子青,古子青。 wωω ★ttk an ★¢Ο
可是全身大半的力量早已消耗的差不多,即使再調動力量有能增強到哪裡去呢,何況還面對着一個同級的對手。
所以陳晨只能眼睜睜看着古子青不敵血魄狼王,在最後給了狼王一擊後就掉落懸崖。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雪魂狼分神之際突破阻礙,和古子青一起掉落懸崖而已。
運起血脈之力加速自己的墜落,在看到古子青之後緊緊抱住對方,陳晨調轉身體,讓自己落在下面,這樣落地時就能抵擋住大半的攻擊了。
風在身邊呼呼刮過,陳晨看着近在咫尺的紅色眼睛,依然緊緊盯着他,眼裡的情緒複雜讓人看不懂。
“爲什麼?”
他看到對方的口型如此嗡動着。
陳晨扯了扯嘴角笑笑,這次過後大概就能成爲生死之交了吧。
“因爲……”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背上驟然的疼痛擊潰。
陳晨只覺得自己穿過了什麼阻礙,隨後撞到什麼東西,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滴答,滴答的水聲傳來,陳晨眼皮動了動,終於睜開。
眼前的場景讓他還有些迷茫,山洞?他怎麼會在這裡?想到之前掉下懸崖的事,難道是古子青?
苦笑着彎了彎嘴角,原來真的有傳說中的跳崖不死定律啊。
側臥的姿勢讓半邊身子都麻痹了,而背後的尖銳疼痛顯然昭示着他受了怎樣的傷,陳晨只是微動了動,就倒吸了一口氣。
將側臥的姿勢變成趴着,陳晨試着運轉全身的血脈之力,可是大半淤堵的情況顯眼讓這成了妄想,陳晨只能試着以後一點點衝開堵塞的地方了。
不知道古子青去哪了,他之前也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還好嗎?
正想着,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陳晨撐了撐身子向後看去,果然是古子青,手上還拿着一頭掙扎着的荒獸。
“古子青?”
那雙帶着血色的眼睛再次盯過來,陳晨皺了皺眉,“你的眼睛怎麼了?”
可是沒有回答,古子青只是把陳晨翻過來,將荒獸頸間劃開,脖子對着陳晨就灌了下去。
“咳咳……”陳晨被嗆得直咳,可是古子青就像沒看到一樣仍然繼續灌,直到血液流盡,只一滴一滴掉落纔算作罷。
“你怎麼了?”陳晨終於確定古子青出事了,可是卻怎麼也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事,他們一直在一起啊。
難道是廝殺和荒獸?可是也不對啊,他可是知道對方的廝殺經驗比他還要豐富的樣子,怎麼可能呢?
古子青依然沒有回答,只是拿着荒獸烤了起來,然後把烤好的肉撕成一塊塊塞進陳晨嘴裡,嘴角還不時舔着。
“餓了你就先吃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吃就行。”陳晨舉起手想把對方手裡的烤肉接過來,卻被對方躲開了,仍然一塊塊把烤肉塞進陳晨嘴內。
陳晨皺起眉頭,這究竟是怎麼了,問也不說,古古怪怪的樣子。
但是隻能就着對方的手一塊塊吃掉。
吃過之後陳晨的精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知什麼時候沉沉睡去。
古子青看到對方睡着,摸了摸陳晨的臉,眼裡暗涌翻滾,配着紅色的眼睛,說不出的詭異。
之後的幾天一直都是這種模式,陳晨的外傷也在血氣充足的補給下好了起來,只剩內傷依然亂七八糟,只能水磨工夫慢慢磨了。
只是每次看到古子青變了顏色的眼睛依然不適應。
這天陳晨還在慢慢打通着自己的經脈,醒過來時才發現古子青居然到了晚上還沒回來。
看着外面已經暗淡的天色,陳晨有些擔心,走出山洞打算去尋他,可是剛走到洞口,就看到遠方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走來。
“古子青?”
走近一看,果然是他。
陳晨拉着對方回山洞,感受到對方體內快要爆炸的力量微感不妙,這怎麼好像快要突破了?
剛把對方擺好端坐的姿勢,就看見對方那雙血紅的眼睛霍的睜開。
“白……祁?”
“是我,你怎麼了?”這好像是對方自掉崖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可是陳晨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卻等到了對方撲到自己身上的重量。
嘴被用力的啃噬着,陳晨第一時間調動血脈之力想將身上的人掀翻,卻在力量發出後感受到已經涌到喉間的血腥味。
內傷……還是不行麼。
身上的人在被掀翻後顯得更加狂躁,血紅的眼睛像是要把陳晨射穿一樣死死盯着,周身的力量更加起伏不定。
兩個人沉默的對峙着,直到一陣威壓傳來,古子青,竟然在這時候突破了。
陳晨正震驚於對方突破的速度之快,就被對方再次撲倒。
喉間的鮮血再也忍不住涌出,卻剛出喉間就被對方吞嚥,脣已經被咬破,陳晨只感到嘴裡一片血液的鐵鏽味道。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開,陳晨試着再次運起力量,卻被對方完全無視,依然進行着自己的動作,反倒陳晨因此又吐了一口血。
河蟹爬過,替換小萌篇。
山洞裡是黑色的,只有早上的陽光傾瀉而入時能給山洞增加一抹亮色。
陳晨趴在乾草上面無聊的運轉着體內的力量。
經脈已經九轉十八彎,可以想象上次落崖要不是有茂密的樹冠擋了一下必是肉泥的下場,還好……他們足夠幸運。
陳晨怎麼也搞不懂血魄狼和雪魂狼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它們兩個一個六級一個七級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
而且生物習性也不相同,一個喜歡炎熱,而且能吸收周圍熱度,一個喜歡寒冷,能吸收周圍寒氣……咦?不對,這好像,很互補的樣子。
冰心血魄草之所以生長在血魄狼旁邊就是因爲對方能把討厭的炎熱吸走,那麼雪魂狼是不是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呢?
不過各類典籍上還真說過這種事。
可是陳晨到現在還很怨念那個頭狼爲什麼獨居。
根據資料所說,狼羣存在嚴格的等級制度,所有的母狼都會率先由頭狼挑選,然後才輪到別的雄狼,即使別的雄狼已經得到的母狼,頭狼一句命令母狼也必須琵琶別抱。
那麼一個獨居的頭狼根本不可能存在好嗎?
哪個雄狼能違反生物本性不找母狼的,發情期怎麼過?這簡直太不合理了。
陳晨想着這些,就很是不忿。
等到到了上面的時候,一定要扒了它們的皮,以報對方害自己墜崖之仇。
正想着,古子青已經歸來。
對方手裡拿着一隻很是鮮嫩的幼獸,經過這麼多天的實踐,陳晨非常清楚這種小獸是最好吃的,雖然古子青的手藝沒有自己好,但也不差,有種純天然的味道。
看着對方熟練的扒皮去筋,然後掏出內臟,在火上來回翻滾烤制的樣子,陳晨口中的液體不斷分泌。
怎麼辦,現在就餓了。
但還要等一會。
肉香瀰漫在空氣中,陳晨的鼻頭不斷抖動着嗅着空氣中的味道,像是一隻乞食的小獸,古子青看着,覺得很是可愛。
褪去了以往的強悍形象,這樣的陳晨讓人有種想要保護的感覺,想要一輩子就這樣看着對方,在自己肉眼可及的地方,爲他拂去所有傷害和痛苦,放到自己的心尖上。
哪怕鮮血淋漓。
陳晨沒注意對方的眼神有多繾綣,只是注視着馬上就能吃的烤肉,看到對方久久不動,急忙提醒。
“快動一下,動一下,這邊快要烤焦了。”
古子青一看,還真是,不禁莞爾一笑,還是這樣的陳晨可愛些。
索性也不想那些有的別的,反正陳晨對自己很好,自己對陳晨,也一樣好,這樣就好了。
他們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他等得起。
至於陳晨會不會成親?呵呵……他會怕嗎?誰敢嫁他就殺了誰,絕對不手軟。
把烤好的肉遞給陳晨,看着對方心急的咬住,隨後被燙的嗷嗷叫的樣子,再次笑了起來。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但是陳晨還是故我的咬着不鬆口。
古子青無奈的把烤肉從對方嘴裡搶下,運起功力扇了扇,然後用刀片把烤肉切成一片片喂到陳晨的嘴裡,感受到指腹被對方的舌頭舔過的溫潤感覺,眼裡的黑色沉了沉。
慢點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陳晨吃完烤肉,剩下的部分已經涼了,古子青毫不在意的吃着冷掉的肉,陳晨看着有點愧疚。
“對不起,下次還是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沒關係。”古子青擡起手掌,抹掉晨晨嘴角的油漬和肉的碎屑。
“不要,你每次都吃涼的多不好。”
“我甘之如飴。”古子青的眼睛凝望着陳晨。
陳晨只覺得被對方那雙眼睛盯的心砰砰直跳,好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臉色也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什麼啊……”
“我喜歡你。”
“恩?”
“我喜歡你。”
這次陳晨聽清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忍不住的慌張。
怎麼會呢?
古子青怎麼會喜歡我呢?
他們……他們明明只是好兄弟而已啊。
這樣是不對的。
可是心裡的喜悅卻不住的盛開着,感染到臉上,一片笑容。
古子青看着陳晨的臉色,沒有厭惡,沒有鄙夷,而是純然的快樂。
這是,也喜歡他嗎?
古子青笑了起來,擡起陳晨的臉龐,衝着近在咫尺的嘴脣,輕輕地印了下去。
愛你,永遠,我的城主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密碼6789,請戳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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