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看着眼前突然竄出的男人,還披散着的頭髮,明明很‘亂’,卻偏偏帶着股狂放不羈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並不如何名貴,臉‘色’蠟黃,看來不是什麼大勢力,手上還拿着‘藥’草,陳晨細嗅着空氣中傳來的細微的血腥味,這是受了傷?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林子的入口早就派了‘侍’衛把守,而林子另一邊是瀑布延流下的河脈,河的兩邊更全都是光滑的峭壁。
難道是‘侍’衛玩忽職守?陳晨臉‘色’鐵青的想着,看來還是他的手段不夠啊。
而古子青只覺得眼前的人眉頭微蹙顯得更加動人了。
“閣下是誰?爲何擅闖白家‘私’地。”陳晨一邊說着,一邊拾起地上的腰帶雜物穿戴着,該死的,要不是爲了鍛鍊開發出全部的‘肉’體力量,誰會沒事不呆在家裡享受來瀑布底下找虐啊。而且,還遇到一個擅闖者,本來因爲瓶頸久久不過導致的壓抑心情,頓時變得更加差勁了。
而古子青聽着陳晨說話,再看到對方功力運起蒸乾衣物的白煙,頓時從美‘色’‘迷’‘惑’中清醒過來。
武王!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一個這麼年輕的武王!
因爲只有武王級別才能血脈之力外放,至於武皇,古子青壓根不敢想,這麼年輕的武皇如果出現早就轟動大陸了,怎麼可能這麼默默無聞。
而陳晨也確實還沒有到達武皇級別,不過是武王巔峰而已,而且,已經卡在武王巔峰足足一年半了。
想起一年半以前,他興沖沖的打算衝擊武皇級別,結果卻慘遭失敗,內傷三個月纔好的事,他就一臉鬱卒。
要不是那次,他也不會這麼注重‘肉’體力量,沒有先人的經驗就是這點不好,什麼都要自己‘摸’索,像是這種事如果有長輩在的話,一定會提前告知武皇的升階不僅血脈之力要跟上,還要‘肉’體的同步協調,他也不至於這麼苦‘逼’的一天天在這個瀑布下鍛鍊‘肉’體。
而且由於他逆天的把血脈之力運轉了全身,所以每一塊‘肉’體都要鍛鍊到,這大大的加深了他鍛鍊的難度,說起來都是眼淚啊QAQ
“我是這林外的獵戶,不知道這裡是‘私’人領地,只是摘了把‘藥’草,我這就走,這就走。”古子青說着把手裡的‘藥’草放下,用以示弱,天知道他現在經脈‘亂’成一團,這時候和一個至少同級別的武王打,那不是切磋,而是找虐。
如果沒受傷之前,他遇到這麼年輕的的武王必定要好好切磋一場的,而現在……呵呵,他只希望對方趕緊放他走,他這都什麼運氣啊,隨便找個林子都能遇到一個武王,難道武王已經爛大街了嗎?
古子青心裡不停的吐着槽,一邊往後退,眼看着已經退到林邊,馬上就能退到林子裡了,對方卻一句話就把他定住了。
“再動我就出手了哦。”
古子青有些僵硬的將已經轉向林子的頭轉過來,此時陳晨已經穿戴整齊,連頭髮都已經束好,一身白衣,在背後瀑布的映襯下,真真是瀟灑不凡,俊逸風流。
“閣下,在下真的沒有惡意。”
“你不是獵戶,禁林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人家,林子一邊是河流,旁邊懸崖峭壁,猿猴難渡,而另一邊,則是由我白家‘侍’衛把守着,你說說是如何進來的?”
陳晨在一邊含笑望着他,另一邊是真心鬱悶,來練個功都能被打擾,他已經無力吐槽了。
“我是跳下山澗順着河流飄過來的。”古子青決定實話實說,現在他重傷在身,在不能抵抗眼前的男人之前還是不要觸怒爲好。
“上岸多久了?”
“大約小半日。”
陳晨眯了眯眼睛,小半日,身上衣服全然乾燥,要麼眼前這個人說謊,要麼……他的級別也是武王。
“武王?”
古子青豁然擡頭,他怎麼知道?
“他怎麼知道?”
“衣服太乾燥了。”
原來一個沒注意,古子青竟然問出了口。
古子青立刻戒備起來,眼前的人不可捉‘摸’,竟然通過這種小細節就確定了他的級別,他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是場惡戰,但是戒備一下總是沒錯的。
“你現在應該受傷了吧?”
古子青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好在眼前的男人似乎並不在意他是否回答。
“受傷,跳入山澗,什麼情況能‘逼’得一個武王受傷跳入山澗呢?”
古子青的心裡砰砰直跳,但是卻不敢再動分毫,因爲眼前的人正在用氣機鎖定着他,直覺告訴他,若是動一下,等待他的將是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有人追殺?”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陳晨已經走到古子青面前,被那雙幽幽的眼睛盯着,古子青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入我白家五十年,我提供你療傷‘藥’草,升級所需,併爲你解決仇家,但是在此期間必須完全服從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陳晨說出自己的條件,不得不承認這條件算不上多麼優越,而自己也確實是在趁人之危,一個活的武王,雖然已近中年潛力大失,但是如果傷好了不失爲一個絕佳的助力,而如果他表現好的話,以後再慢慢加條件籠絡人心便是。
如果不識相……呵呵,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武王突然出現在白帝城,城主有義務爲了城池安全而除掉不是麼?
在陳晨話一出口的時候,古子青就知道兩個人談不攏了,要說做個客卿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眼前的人的條件是“入”,那麼也就是說他如果在白家那也是如同下人般的存在,雖然知道各個勢力對於武王是有所優待的,但是即使再優待也改不了他的名分,以後這個事情將是他畢生的恥辱,即使修爲大增殺了白家滿‘門’也改變不了曾爲人下的事實。
“我可以做白家客卿,只需要提供療傷‘藥’草,可以免費爲白家做事三年。”
三年,五十年,看來是必須要打一場了。
陳晨率先出手,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古子青卻完全躲開了,看來戒備已久。
兩個人你一掌我一拳的拼鬥着,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古子青就已後繼無力,再加上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應該是舊傷崩裂了吧,陳晨抓住破綻一掌印在古子青的‘胸’口,古子青頓時內傷上涌,再也支持不住,委頓在地。
陳晨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一個武王,這種資源可是多多益善的,真要殺了?
“可願入我白家?”還是再問一次吧,殺了實在捨不得。
古子青看着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氣得眼睛都紅了,要不是受了傷,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古子青絕不會爲人奴僕!”吼出這一句,古子青就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翻騰的氣血,噴出一口血後,暈了過去。
留陳晨在瀑布邊久久回不了神,擦……居然是古子青,古子青不是少年英才嗎?老天你玩我?
什麼不打不相識啊,這叫不打不相識嗎?
這都要打死了好嗎?
還要成爲古子青的至‘交’,這種情況下不是死敵都要偷笑了,至‘交’……他得刷好感度刷到哪年哪月啊。
陳晨默默地爲自己點個蠟燭,長嘆了一口氣,還是抱起地上的男人,向林外走去。
不管怎樣,還是先把他救活再說吧。
於是等到古子青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極爲舒適的大‘牀’上,身上的被子,如果沒有認錯應該是火蠶絲織成的絲綢吧,輕薄的像是什麼也沒蓋一樣,旁邊的珠簾,上面串的竟是蚌獸珠,蚌獸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防禦卻是一等一的,等閒人根本破不開防禦,即使能破開也沒必要去殺一隻蚌獸,因爲蚌獸除了體內的蚌獸珠外就只有‘肉’可堪一食,蚌獸珠只有微弱的武道提升能力,收穫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也不知道是哪個敗家子居然專‘門’‘弄’了這麼個簾子,沒事閒的。
他拉開被子,想坐起身,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藥’草的苦味瀰漫在口腔裡,不知道是誰給他餵了‘藥’,連內傷都好了一些,想到昏‘迷’前把他打傷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是他吧,只是不知道是誰救了他。
他挪動雙‘腿’打算下‘牀’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連身上的肌‘肉’都痠軟無力,還是撐着柱子好一會才緩過來,在恭桶內稍稍解決了一下就神清氣爽的出了臥室。
走出臥室,就來到了前廳,幾個下人正擦拭着‘肉’眼不見的灰塵,看到他來到這裡,連忙停下手中的活。
“公子醒了,可是有什麼需要?城主馬上過來,請公子安心。”一個看起來頗爲清秀,似是領頭之人,輕聲說道。
而另兩個人則匆匆跑去演武場,城主說了這位公子醒來要馬上通知他,可不能耽誤了時間。
古子青則在心裡琢磨着,城主?哪個城主?就是這個城主救了他?那他可要好好感謝一下。
於是就在前廳正襟危坐的等着這個城主的到來。
可是沒想到他還沒有看到所謂的城主,反而先看到了那個林中打傷他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裡?!”
聽着周圍的下人一齊躬身叫着“城主”,古子青瞪大眼睛,終於知道原來城主就是這個男人。
怎麼會是他呢?古子青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某人,忍不住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