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庭諷刺的笑了一下說道:“你認爲就算你不把資料給我,你的局長位置還能保得住嗎?袁大局長,用不用我提醒一下,約莫是一年以前,六人團伙入我蕭氏賣場搶劫,致使損失巨大,後來在醫院又行使惡毒的傷人事件,致使一死一傷,六人中五人落網,還有一人,至今爲止,仍逍遙法外,再加上未破的兩起綁架案件,以及高平直被綁,贖人時,未被追回的五千萬贖款,這些都是你身爲一個局長無能的責任,你說假如我把這件事捅到上頭,你的局長位置還能否保得住?”
電話這頭的袁野,擡起手抹了一把虛汗,蕭鈞庭很難搞這他知道,沒想到他最近碰見一個更難搞的人,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一個鄒龍的入獄資料交出去。
他夾在中間,落了個裡外不是人,要說這年頭局長的這個職位還真的是不好當,上要防有錢有勢的商界巨擘,下還要防,那些亡命之徒的威脅。
袁野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好模棱兩可的回道:“鈞庭啊,你說的這些案件我們警局現在正在全力的盤查,我相信,一定會水落石出,給你及我們全利舊市的市民一個交代,現在只是時間問題,時間問題。”
蕭鈞庭終於沒了耐心:“你少在那糊弄我,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這份入獄資料我勢在必得,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說完之後,果斷的把電話掛了斷,扔了手機,打開引擎,直奔向警局。
期間,尹黎落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問他小丫的撫養權一案的進展如何,問的很是委婉。
蕭鈞庭只是回了一句:“開庭日期在四天後。”
尹黎落抱着手機摔倒在了牀上,也就是說,她還要在這個破醫院,破病房裡待上四天?
其實想想也真的是沒必要待在這,人家鄒龍現在說不定也在爲案子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來對她下毒手。
而且人家徐智申早就恢復工作了。
同樣是失血,爲啥差距如此之大。
本來想和蕭鈞庭商量商量這事的,沒想到這兩天都不見他人影,反倒等來了以於玉爲首的設計部的一衆設計師們。
鄭敏似乎也已經在醫院待的煩了,頭一次見到來了那麼多人,而且還都是尹黎落的同事,高興的不行,按照她的想法就是,像尹黎落這種從小養在蜜窩裡長大的千金小姐,難免有些自視甚高,到平民中還能找到朋友,着實是不容易。
尹黎落聽的尷尬症又犯了,這些個所謂的朋友,平時在公司,連普通的話友都算不上,如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怎麼就變成好朋友了?
等鄭敏終於走出病房,給她們年輕人一片天地時,尹黎落把那些人以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毫不留情的說道:“要說於玉是我的好朋友,這點我承認,但是你們……如果我還沒失憶的話,我們不是敵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吧!”
於玉站在她牀頭的位置,而其他的三人則分別站在尹黎落病牀的對面,聽完她發出的質疑後,幾個人也很是尷尬的對視
了一眼。
這時,其中有一個穿花棉襖,扎着馬尾的女子說:“哎呀,黎落,你都把我們想成什麼樣人了,聽說你受傷了,就算不是朋友,也應該過來看看你啊!”
另外一個人說:“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們公司可是發生大事了。”
“不管我們以前怎麼鬧矛盾,現在都是統一戰線的。”
這些話說的技術含量就特別的深了,但是她更加的莫名其妙了,怎麼這還一出一出的。
尹黎落不耐煩了:“你們怎麼回事?說話怎麼還一套一套的,說重點。”
於玉上陣:“黎落,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公司出現了內鬥的情況?”
“內鬥?誰和誰鬥?”
“因爲我們都是支持蕭總裁的,但是這幾天蕭總裁一直不在公司,也聯繫不上,既然你是總裁夫人,所以我們就來找你商量商量;蕭總裁走的時候,說一切事物都交給胡總處理,但是自從胡總接手以後,完全不按照以前蕭總的管理模式進行,私自改了好幾個項目,而且連幾個支持蕭總的經理也都已經出現了被打壓的情況。”
尹黎落突然就被驚到了,胡鬆給他的映像完全就是淡薄一切名利,而且從不爭搶,但從以前他多次要把總裁位置讓出來就完全可以看的出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他深知自己只是一個外姓義子,怎麼可能爭贏蕭鈞庭這麼一個正宗的繼承人。
她開口說道:”別再是你們編的謊言?我怎麼那麼不相信,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黎落,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些事都是真的,本來開年時,我們公司的銷量就已經追趕不上其他的公司,現在更是因爲這件事,公司已經出現了銷售凍結的狀態,該不會你也支持胡總吧!”有一名同事突然語出驚人,其他人都是一愣。
尹黎落頓時不滿了:“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都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見她不識好人心,幾人對視了一眼,只好作罷,相繼離開了病房,而且還都是憤憤離開的,於玉見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那我也先走了。”
她煩躁的擺擺手,頓時本是熱鬧的病房突然就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雖然她不瞭解胡鬆,但是從表面上來看,他不會做這些明目張膽的事,這件事蕭雄知道嗎?
而且他們兩人的關係剛有了一點進展,這不是逼着她絕交嗎?
尹黎落給蕭鈞庭打電話,簡單的在電話裡說明了一下情況,蕭鈞庭說,等他有時間過來一趟再說,她說好,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斷。
在她等待蕭鈞庭的這段時間,煩躁不堪的醫院裡四處的逛着,就當是鍛鍊身體了,從走廊的這頭走到那頭。
她實在是想象不到,只是一個住院的時間,就讓她看到了一件驚天的秘密。
樑蘭和蕭雄竟然同時出現在醫院,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同在一個科,一個病房出現。
尹黎落擡頭看了看科室的
名字‘婦產科’。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爲什麼會同一時間來婦產科?
當時因爲怕被發現,尹黎落也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的看着兩人在婦產科的門外似乎是起了爭執,樑蘭竟然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而蕭雄似乎是很慌亂,一邊把她往病房裡推,一邊回頭注意着周邊的情況,因爲怕被發現,尹黎落果斷的把身體藏在了牆後。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蕭鈞良已經在病房等了。
她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二,二哥,你怎麼來了?”
蕭鈞良風輕雲淡的臉上在看到尹黎落的異常之後,眉頭微微撇了撇,把她扶到病牀前坐下問道:“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看,是傷口又疼了嗎?用不用我幫你叫醫生。”
“哦,不用。”尹黎落一個激動抓住了他的手,勉強穩定下來心神,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的思量着,雖然剛纔她確實是看見了那麼一幕,但是並不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也許兩人不像她想的那樣,有什麼齷蹉的關係!那麼她現在的驚慌失措,也真的是很多餘,想想也真的是不可能,蕭雄家裡有那麼美麗的妻子,而樑蘭就算要勾搭,也會選擇胡鬆,而不是蕭雄。
想到這,她的心緒逐漸穩了下來,擡起頭又恢復到了笑臉說道:“我沒事,就是剛纔回來的時候跑的有些急!”
蕭鈞良的目光在她的額頭定格了一瞬,點了點頭,他又低頭看了看尹黎落仍在用力握着的他的手,不動聲色。
她很快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似乎還有一個溫潤的手掌,低頭看去,頓時尷尬了,雖是如此,但仍鎮定自若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蕭鈞良同樣沒有任何的芥蒂,因爲兩人在關係上本來就是親人,也不用顧忌這麼多的禮節。
她爲了緩解尷尬,急忙說道:“二哥,你坐啊!”
蕭鈞良點點頭,在病牀前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先是例行詢問了一番傷口,然後安慰着她說道,他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人都是值得信得過,並且練過武術的人,讓她完全放寬心。
一聽這話,尹黎落又尷尬了:“二哥,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了,或許那個叫鄒龍的未必對我感興趣。”
最後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現在很想出院!”
蕭鈞良略微沉思了一會說道:“鄒龍的問題,還是要防一防,因爲誰也無法預料接下里要發生什麼,你出院的事情可以和鈞庭商量一下。”
尹黎落低下頭,一張愁苦的小臉,輕輕的哦了一聲。
接下來蕭鈞良才說到此行來的重要目的:“明天我會出國一趟,高平直在賽車中意外受了傷。”
高平直受傷?大概是好久都沒有高平直的消息,讓她的大腦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擡起頭,有些心慌慌的問道:“傷的嚴不嚴重?”
他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總之日後怕是不能再賽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