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耍貧嘴,總之這事我絕對不同意!”
就這麼一句話簡直就能把尹黎落給逼瘋了,真的是現在假如給她一把刀,她都不知道要砍誰,那種抓狂感不是人人都能體會。
她擡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臉,又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好一會才壓下心中的焦慮感,深吸了兩口氣說道:”成成成,我們不說這事了行吧,不討論了好吧!“
鄭敏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點,語重心長的勸道:”落落啊,你要相信媽媽,媽媽是不會害你的,你說說那個叫蕭鈞庭的是吧,他到底哪好?比他優秀,比他長的好的人多了去了。”
“媽……“尹黎落心塞的難受,拖着長音打斷:”不是不說這事了嗎?你怎麼還在說。”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只要你聽話就行,聽着啊,以後不許再跟他來往了。”
鄭敏的什麼樣的性格,尹黎落也是再瞭解不過的,完全就是固執過了頭,完全沒有人可以忤逆她的意見,而這種事又急不來,只能慢慢的拖着,先妥協,以後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鄭敏繼續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倒是覺得徐醫生這個小夥子很不錯,長相可不比蕭總裁差,人品不知道要比他好了多少倍,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背景身世差了點,可媽媽不是說過嗎?這些都不重要。”
看到了尹黎落的不耐煩。
她終於說到了重點:“最關鍵的是人家小夥子對你的‘好’也是沒話說,連我看了都感動,知道你失血過多,我們的血型都對不上,二話沒說就捐血給你,要不然你以爲你能醒這麼快?”
尹黎落確實是很煩躁,很不耐煩,怎麼鄭敏就非逮住人家徐智申不放手,可是在聽到後面的話時,突然擡起頭,不可置信的問道:“媽?你說什麼?是智申給我輸的血?”
“可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小智對你有意思,也就是你傻,非要說這是朋友之間的友誼,人家要是不喜歡你,能不顧自己的生命也要給你捐血?身子現在還在虛着。”
尹黎落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立刻去掀被子問道:“媽,智申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他!”
“現在知道人家的好了?”鄭敏攔住了準備下牀的尹黎落,又把被子給她蓋了上去說道:“你現在打着點滴,哪也不能去,我剛從他那邊過來,這會正在休息,等你倆身體都好點了再說,那個蕭總裁還口口聲聲說要追你,我看他就沒小智那麼爲你奮不顧身!”
尹黎落哭笑不得:“就算人家想奮不顧身,可是血型也對不上啊!”
從醫院出來的蕭鈞庭,一頭鑽進了停在外面的的高級轎車裡。
坐在駕駛座上準備開車的王章回頭問道:“總裁,我們現在是回公司還是去哪?”
“先不急!”蕭鈞庭擡手打斷了他說道:“王章,你立刻幫我聯繫小丫撫養權一案的律師,我親自接洽,這事必須得速戰速決。”
“另外,跟二少爺打聲招呼,多派些信得過的人到醫院守着尹黎落,在小丫沒有回來之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好的,總裁。”
週日的晚上。
蕭雄單獨把胡鬆叫回來吃飯,兩父子喝了酒,話也多了些。
一向威嚴、嚴肅的的蕭雄第一次露出脆弱的表情,他脫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灰色的馬甲,兩鬢邊染着兩縷白髮,因爲酒精的緣故,紅了耳朵和脖子。
他一隻手端着雨水杯,一隻手比劃着說:“鬆兒啊!這些年委屈你了!”
蕭雄雖然喝醉了,但是胡鬆卻清醒的很,他帶着眼鏡,很好的隱藏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把自己銀色的西裝外套脫掉,搭在椅子上,笑着說:“爸,你想多了,這些年我過的很好,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
蕭雄一把把雨花杯摔在了桌子上,頭一揚說道:“胡說,你過的怎麼樣?我這個當爹的會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站起身說:“爸,您喝醉了,要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爸,爸酒量好的很,沒,沒喝醉。”蕭雄擋掉了胡鬆要扶他的手:“來,今天咱們父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酒,再,再喝一杯。”
許如已經睡醒一覺,披着衣服從樓上下來,正聽見蕭雄說:“兒啊,等等,再等等,爸,爸一定會補償你。”
她一驚,裹緊身上的坎肩走了過來,雙手輕輕的扶住已經趴到在桌子上睡着的蕭雄的肩膀上,擡起頭溫聲細語的說道:“鬆兒啊,你爸他喝醉了,說了什麼話你別往心裡去啊!”
胡鬆粲然一笑,說道:“怎麼會?知道我爸喝酒後說的沒一句真話。”
“好了,我爸喝醉了,我幫您一起把他帶到臥室去休息吧!”
許如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已是深夜,胡鬆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溜達着,街道上的燈光湛黃明亮,繁華如夏,唯獨缺少了人世間的冷清。
他手機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放在耳邊後,似乎早已知道今天晚上必定會有一通電話打過來。
放在耳邊後,並未先開口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好,就按照你的說法!”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該你管的,你無需過問。”
“你不用好奇,但至少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說到好奇,我也很好奇,你既然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來,不過,我喜歡!”
短短的幾句話,電話已經被掛斷,胡鬆把手機拿下來,盯着屏幕一直瞧,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把手機朝副駕駛座上一扔,快速發動引擎,銀色的商務車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在醫院的尹黎落好話說盡都沒能把鄭敏勸回去休息,還說什麼,萬一她走了,一個不留神,蕭鈞庭又來了醫院,真出了什麼事情誰負責。 wωw⊙ttk an⊙¢Ο
尹黎落捧着腦袋,宛然裝作一副頭疼欲裂,心累,虛弱的說:“媽,您想象力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豐富了,蕭總他是人,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說了,我們這還沒怎麼着,你就這麼像看犯人一樣把我看的死死的,真要有什麼,你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我就怕你這丫頭死心
眼!”
尹黎落伸出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道:“媽,媽,咱不說這事了好吧,討論不到一塊去,還討論它幹嘛!您自己靜靜,也讓我靜靜好吧?”
“哎,我說你這丫頭,你還不耐煩起來了是吧?”
她不是不耐煩,是有一種直接想把自己抽死過去的衝動。
剛想開口,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
張妙正提着水壺走了進來。
尹黎落立馬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張開雙臂,就要抱抱。
張妙不明所以,放下茶壺走到尹黎落的身邊,任由她抱着,拍了拍她的背問道:“怎麼了?”
她把頭埋在張妙的身上,含糊不清的說道:“今天晚上我要妙妙陪,媽,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張妙也把目光移向鄭敏說道:“阿姨,今天晚上我有時間,由我陪着黎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換我,別我們都累倒。”
這麼一番話倒是非常對鄭敏的胃口,她終於不再那麼疾言厲色:“妙妙啊,那就麻煩你了,我明早過來。”
“哦,對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任何人進落落的病房,尤其是那個蕭氏集團的總裁。”
說完這句話鄭敏就走了,而尹黎落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這次不是想把自己敲死,而是想把全世界的人都敲死。
張妙聽得一頭霧水,順勢在牀邊坐下,疑惑的問道:“黎落,怎麼回事啊?阿姨爲什麼不讓蕭總裁進你的病房?”
她被張妙扶坐在了牀頭,耷拉着腦袋,軟綿綿的說道:“我媽現在對蕭先生的意見很大,前幾天,我出車禍住院,蕭先生想光明正大的來看我,所以就對我媽說,他現在在追我,可是這件事卻遭到我媽強烈的反對,我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我媽會對蕭先生有這麼大的成見。”
這事?確實是挺爲難的,張妙擡手順了順自己清爽利落的短髮,說道:“我覺得這事你應該早和阿姨說清楚,而不是這樣一直拖着,你說你已經和蕭先生結婚了,難道還能叫你離了?”
尹黎落唰的一下擡起頭,給了她一個特別有先見之明的表情,比了比大拇指說道:“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媽,如果她真的知道我和蕭先生已經結婚了,真的會逼我離婚的。”
“真的假的?怎麼會這麼嚴重?”連她也傻眼了。
尹黎落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媽不但會逼我離婚,而且她一定還會強制性的不讓我們見面,妙妙,你知道吧,我甚至都已經先見之明,預料到這種結局了,所以,現在先瞞着點,讓我媽對蕭先生做一個瞭解,關於結婚的事情,以後再慢慢消化。”
“那你打算怎麼辦?還真打算就這樣一直拖下去?”
“嗯,目前爲止,就只有這一種方法,反正只要我們能經常見面就行,比起我媽知道真相後不讓我們見面好太多了!”
爲了這件事,尹黎落本來就已經焦頭爛額,可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焦頭爛額的事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我的這件事,而是小丫撫養權的官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