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過去坐吧。”
秦琳本不想過去,但看到慕澤陽在那兒吃癟的模樣,看到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盯着他們,她只能過去勸慰他。她可不想跟着慕澤陽在外面丟人現眼。
可慕澤陽卻站着不動,他眼眶有些紅,盯着馮楚的眼神哀傷而失望。
“馮楚,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已經不是從前學校裡那個單純善良的女人,是不是因爲我不能給予你太多的物質生活,所以你才選擇了這個老男人?是不是他在你耳邊不停的煽風點火,你纔會選擇離開我?馮楚,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他吧,他這樣的老江湖根本不會跟你長久的,也許沒過多久就會把你拋棄了!”
馮楚盯着慕澤陽那一副爲她考慮的模樣真覺得好笑。他以爲他是誰?都已經離了婚的人還要在這兒扮演什麼溫情戲碼?
她輕啓嘴脣,剛想諷刺兩句,就只聽見秦琳啊的一聲驚叫,一杯水嘩地灑向慕澤陽,把他淋了滿臉的水漬。
“說出的話就像人一樣臭哄哄的,讓這水幫你洗洗乾淨吧。”
謝默坐在位置上,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在慕澤陽一臉警惕的目光中喝了一口,“你以爲你是誰?別在這兒惺惺作態!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關心。阿楚是我看着長大的,如果當初知道你是這種扶不上的爛泥,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阿楚跟你結婚。”
慕澤陽渾身溼透,看着謝默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卻沒有進一步行動。對面的老男人雖然坐着卻有着上位者的威嚴,無形中給人壓力,讓他不敢造次。
原來他們是從小認識的?馮楚怎麼從沒跟他講過有這一號人物?也許他從來也沒了解過她,從沒想過要走進她的生活吧。
“慕澤陽,你快回你的坐位吧,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以後如果沒有必要,請你看到我就當陌路人吧。”
馮楚從包裡遞了幾張餐巾紙給他,淡淡地說着,隨後坐下,再也不看站着的兩人一眼,吃着謝默夾給她的菜。
慕澤陽眼神複雜的看着兩人的互動,終被秦琳拉着回到了坐位上。
青沫鬆了口氣,她真怕幾人在大廳廣衆之下又被萬衆矚目看一場好戲。
她靜靜地坐着慢慢地夾着火鍋裡的菜餚,看兩人沒事人似的互動,不禁爲馮楚感到高興。
還好,她是幸運的,謝默,人如其名,一直在她身邊默默的陪伴着她,女人有生之年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也就夠了。
夜晚,青沫靜靜地躺在牀上發着呆,她拿起手機,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卻發現裡面的人寥寥無已。
她自嘲着,爲了把過去的一切拋掉,她重新買了一隻手機和卡號,裡面只有謝默和馮楚還有唐菁的電話。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不可控制地浮現出某人的帥氣臉龐來。
青沫一下把被子蓋住頭頂,翻了個身,盡力撇去那些紛繁的雜念。
既然斷了,就不要再回頭!
上班第二天的日子依舊如此,只是經過了昨天一天的紛爭,秦琳更加看不怪青沫,不時對青沫出言不遜,橫眉冷對。
青沫根本不把這種小兒科放在心上,她依舊我行我素。
上課時不管
秦琳如何讓她不要去管學生,她仍然按照她一貫的方式耐心地告訴孩子們該如何掌握分寸,如何才能更好地完成舞蹈動作。
這讓秦琳更加生氣,直嚷嚷着要告訴劉庸說她帶不好她,讓他重新找人帶她。
青沫無視秦琳的挑釁,她愛怎樣就怎樣,她覺得自己沒錯,即使找到領導,她也不理虧。
“青沫,好了嗎?下班啦!”下班時間,馮楚依舊在教室門口等待着青沫。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一起走出文化館。
“馮楚,你給我站住。”
青沫和馮楚兩人剛走出文化館,從斜角里走出一人來,不由分說就上前扇了馮楚一巴掌,把馮楚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神經病啊,怎麼動手打人啊!”青沫眼睜睜地看着來人打了馮楚一巴掌心疼不已,惱怒地看向來人。
這人怎麼那麼眼熟?青沫擰眉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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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馮楚的前婆婆麼?那個在危難時候不顧媳婦生死的婆婆。
這人真是爲老不尊,怎麼能在大廳廣衆之下打人呢?
“你是誰,不關你的事,你一邊去。今天我就要教訓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說着,來人又想上前,被及時趕來的慕澤陽拉住了。
“媽,你怎麼還是來了?不是跟你說不要過來的嗎?”
“我不過來,就讓那對姦夫淫婦一起欺負你啊?”
慕媽媽一把甩開他,恨鐵不成鋼地指着他的鼻子罵。
“你說說你怎麼那麼沒用?就聽憑人家把你潑的全身溼透啊?當初你就是不聽我話,跟你說了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你非要娶她。你看我說對了吧,她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和你結婚了還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說不定她生的女兒根本就不是你的種。不行,我今天非要找她領導說道說道,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在單位裡工作?也不怕她壞了文化館的風氣。”
慕媽說着就想往文化館裡面衝,被慕澤陽死命的拉住。
“嗬,我還真是又一次見證了什麼叫顛倒黑白,蠻橫無理。”青沫看到這人就想起地震中她那一副無情的嘴臉。
“像你們這種自私自利,在危難時刻只會放棄媳婦的生命的人家,誰嫁給你兒子誰就倒了八輩子黴。”
“青沫,你胡說什麼?你少在那兒搗亂,人家的家事你管得着嗎?”
秦琳走到慕媽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臂,厭惡地看了青沫一眼,一臉的鄙視。要她在那兒多管閒事。
昨天她跟着慕澤陽來到慕家,把吃飯時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慕媽說了一遍。
慕媽當時就氣壞了,直嚷嚷着要找馮楚算賬。秦琳心裡得意,她就想着今天來看好戲呢!
“她跟慕澤陽早就離婚了,算什麼家事?”
青沫瞟了一眼興災樂禍的秦琳,意味深長道,“秦琳,你知道我和馮楚是怎麼認識的嗎?當時我們在旅遊途中遭遇地震,我和我朋友是在一間 房間裡救出了懷孕的馮楚。當時房間裡就她一人,而她的好老公和好婆婆早就逃離了現場,根本不管馮楚的死活。”
青沫看着驚訝的秦琳,嘲弄道,“你可要想好了,這樣的家庭,你確
定還要嫁進去?你確定他們不會在你有事時再一次故技重施把你拋棄?也許哪天你懷孕了,突發狀況,只能保一人時,人家說不定就把你放棄了!”
“你,你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小琳,你千萬別聽她在那兒胡說八道。你和那個女人能一樣嗎?你放心,我很喜歡你,我們阿澤肯定聽我的話,絕對會好好待你的。”
慕媽惱怒地瞪了一眼青沫,也認出她就是地震中救了秦琳的人,心裡責怪她的多管閒事。
她又怕秦琳聽到後心裡會多想,急忙安撫她。
秦琳在最先的震驚後隨即淡定下來。對呀,她和馮楚能一樣嗎?她嘴甜,能把人家哄得團團轉,而瞧那馮楚一副木木的樣子,怪不得要被人家拋棄。
“哼,青沫,你別在那兒挑撥離間。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你也不想想爲什麼那時阿澤不去救她,肯定是她平時不討喜啊!”
青沫看着秦琳那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樣,頓時失笑。
好吧,她這麼愛人家,這麼會哄人家,那就讓他們一起吧。也許他們幾人確實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是,一天到晚擺着張晚娘臉,好像誰欠了她多少錢似的。一天到晚只會慫恿阿澤幫她買這買那,也不心疼自己的老公賺錢有多麼不容易。這種敗家的女人誰娶誰倒黴。”
慕媽看到秦琳根本不聽青沫的話頓時放下心來,開始訴說馮楚的不是。
“是嘛,我就喜歡自己的女人不停地花我的錢。男人賺錢不就是爲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花的麼?象你家兒子這種摳門的媽寶纔是誰嫁誰倒黴。”
不知什麼時候,謝默來到了馮楚和青沫的身旁,一臉淡然地看着慕家人。
“你就是那個和馮楚有一腿的男人?我跟你說啊,你別被馮楚這張臉給騙了,她看起來溫柔善良,其實她就喜歡哄着男人爲她花錢。你不知道她一個月的花銷有多大,盡哄着我兒子買一些高檔產品,一點都不懂得體貼男人。你若跟她在一起,遲早要被她花光你的血汗錢的。”
慕媽本想大罵謝默幾句的,誰讓他昨天那樣對她兒子。
可看到謝默的穿着打扮和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她覺得這人不好惹,於是轉換策略,挑撥起兩人的關係來。
“我花了你們慕家多少錢?你問問你的好兒子看看,我有沒有花他一分錢?”
一直沒有說話的馮楚突然出聲,語氣淡淡卻滿含着憂傷和委屈。
“我買的你嘴裡所謂的高檔產品都是我自己賺錢買的。我有手有腳有存款,還不用你們慕家來養。再說,我不就是在懷孕的時候多買了一些國外進口的補品嗎?這也叫慫恿你兒子爲我花錢?你去問問你兒子,是我花在你們慕家的錢多,還是他花在我身上的錢多。你去看看你兒子的衣櫃裡有幾件衣服是花他的錢買的?”
慕媽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被一旁的謝默搶過話來,“我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她要是能花光我所有的錢也算她有本事。就算她今天把我的所有身家都敗光,明天我照樣能給她掙出一份家業來。我絕不會讓她在有生之年對錢發愁。”
謝默摟過身旁的馮楚,在衆人的目光中深情款款,“老婆,你想買什麼就去買,我的房子、車子、存款、產業都屬於你!順帶,也把我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