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兩節課,青沫照常辦事,沒有跟秦琳多費口舌。
秦琳冷着臉,說話陰陽怪氣,時不時的差使着青沫幹這幹那。
青沫無所謂,她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交朋友的。合則多說些,不合則少說些。她不會爲了在工作中減少摩擦而討好一個人生觀價值觀都跟自己不同的人。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間,青沫舒了口氣。第一天上班真是夠勞心勞肺的,她只希望這種和三觀不同的人搭班的日子快點結束。
“青沫,下班了!”馮楚在教室門口等着青沫,青沫笑着迎了出來。
“哼,下班倒是積極的,教室裡的垃圾不拿出去倒了?”秦琳看到青沫準備下班,在她身後陰陽怪氣地發號施令。
“你也有手,自己不會拿嗎?”馮楚看不過去,出口說道。
青沫笑着對馮楚搖搖頭,示意她別跟秦琳一般見識,隨後轉身對着秦琳淡笑。
“麻煩你看一下垃圾筒,裡面的垃圾我早就丟掉了。是我的工作我絕不會偷懶。倒是你,秦老師,希望你回去多看些專業書籍,勤加練習舞蹈,以教出更好的作品,讓孩子更加喜愛舞蹈。”
青沫說完,也不理會秦琳,拉着馮楚就走。後面傳來秦琳氣極敗壞的叫罵:“你算哪根蔥,要你來跟我說教?一個靠男人上位的女人,也敢在老孃面前指手劃腳。”
青沫充耳目不聞,對於這種素質低下的女人,她不屑一顧。跟她吵,會降低她的身份。
秦琳目光森冷地盯着前面兩女人的背影跟在他們身後走出文化館。在看到門外的來人時,她立即換上了一張完美無疵的笑臉,扭着腰肢迎了上去,“阿澤,你怎麼來啦!等久了沒?”
看到來人,青沫睜大了眼睛很是驚訝。
這不是馮楚的前夫麼?那個在地震中不顧馮楚的安危,只聽他媽媽的話的媽寶嗎?
青沫頓時看向馮楚,只見馮楚在最先的愣神後立刻淡然處之,拉着青沫繼續往前走。
“阿楚,你還好嗎?”男人攔住了馮楚的去路,眼裡有着眷戀。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似乎更加漂亮的女人,心裡一陣不捨。
他不想離婚的,可是他媽媽不喜歡她,他不能不孝,只能捨棄她。
今天他聽他媽媽的話來接新交一個月的女友。他知道新女友跟馮楚是一個單位的,他來接女友,可心裡卻不知道是不是更期待能遇到她。
他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因爲離了他而變得憔悴不堪。可似乎她變得更加有氣質,皮膚也更水潤,比結婚前更加有味道了。
馮楚聽到男人的問話,看了他一眼,只點點頭,沒有說話,拉着青沫想從他身旁直接走過。
可男人並沒有讓開,依舊攔在馮楚面前,“小寶好嗎?她應該有三個月了吧!”
馮楚見男人不放棄,乾脆站直了身體,淡淡說道,“小寶很好,我也很好,不勞你擔心。”
她目光瞟了一眼一旁那臉色陰沉的秦琳,對着男人扯了扯嘴巴,“你還是多花點時間放在你新交的女友身上吧。我看每個女人都不會喜歡自己的男友在自己面前對前任過多關心的。”
“阿澤,你跟她認識?”
原本嬌俏的秦琳此刻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笑容。誰都不會喜歡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對着其他女人獻殷勤,更何況還是跟自己不對盤的女人。
她跟他才見了三次面,她不太清楚他的事情,她只聽介紹人說他剛離婚,沒有孩子,但他的工作很好,家庭條
件也不錯。
她不是本地人,她的老家在偏僻的農村,她憑着自己的魅力在這個城市紮根,她希望能永遠留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找一個有根底的男人嫁了是她想到的能留在這個城市最快的捷徑。
所以當介紹人跟她介紹起這個男人時,她一下子就心動了。
這個男人才三十出頭,在一家公司裡面當技術部總監,可謂年輕有爲。就算他離過婚又怎樣,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她從小就怪會討巧賣乖,她相信只要她想,男人絕對會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可沒想到他的前妻居然也是文化館的,還是跟她不對盤的女人。
男人聽到秦琳的問話,頓時回過神來。
他想起媽媽的囑咐,一定要好好地跟這個新女友培養感情。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嘴巴很甜的女孩。
“哦,小琳,你們是同事啊,阿楚是我前妻。”
馮楚依舊淡淡地撇了一眼秦琳,隨即拉着青沫往一側走去。
男人慾言又止,試圖再追上去,卻沒有行動,只是目光一直追隨着馮楚的身影直到他們來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賓利慕尚旁。
男人不可思議地看着青沫和馮楚在司機下車幫她們打開車門後上車,一臉驚愕。
這輛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男人看得見車子裡隱約還有一個男人,不知這男人是跟誰有關係。
該不會真的像媽媽所說的,馮楚在跟他結婚後外面還有男人吧。
男人心裡頓時羞憤不已。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虧他還在擔心她過得好不好。
看着男人那依依不捨的模樣,秦琳心裡的妒意擋也擋不住。
“阿澤,我們不去吃飯了嗎?”
男人愣愣地看了一眼秦琳,點頭說道,“要的,我們走吧。”
說着,他也不等秦琳,徑直走到自己的座駕前,打開駕駛室的門坐上去。
一想到剛剛那輛豪車,再看看自己這輛幾十萬的豐田,男人的心裡一陣不爽。他很想跟着那輛車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想到就做,男人急促地示意還在車子外面的秦琳快點上車,沒看到秦琳那握緊的拳頭。
什麼玩意?即使那麼捨不得前妻,爲什麼又非要離婚?等她完全掌控了他,看她怎麼收拾這男人。秦琳心裡一陣冷笑。
坐在車子裡的青沫還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緒,就聽到坐在後排的謝默的聲音,“剛剛那好像是慕澤陽,他怎麼會來?他又糾纏你了?”
青沫豎起了耳朵聽八卦,原來那男人叫慕澤陽啊!名字倒挺好聽,可惜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軟蛋。
“沒有,他是來接他的新女友的,也是巧了,新女友也是文化館的。”馮楚淡淡地說道。
對呀,不光是一個單位的,今天她們還起了不小的衝突。
那秦琳一看就不是善茬,真不知慕澤陽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也許男人跟女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樣的。也許男人就喜歡像秦琳那種妖嬈的女人。青沫心裡犯着嘀咕。
“小二,今天第一天上班情況如何?”
正在胡思亂想的青沫被那‘小二’兩字震驚到了。
她回頭疑惑得看向謝默,“剛剛是在和我說話嗎?”
“這裡還有其他第一天上班的人麼!”
“可是我什麼時候改名叫小二了?”
“因爲你比阿楚小,再加上你那麼二,不叫小二叫什麼!”謝默一臉你這個傻妞的表情瞬間讓青沫炸毛。
她對着一旁捂嘴偷笑的馮楚杏眼圓瞪,“阿楚,你看看他,怎麼說話的?你還笑,也不管管他,我哪裡二了?”
馮楚咯咯笑得肩抖個不停,一下一下捶打着謝默,“好了好了,你別逗人家青沫好不好,如果你把她惹毛了要找你算賬,我可只會幫她。”
謝默聳聳肩,“得,你這下來了個幫手,本來家裡只有一隻母老虎,現在成雙了,哎,什麼時候我這個奴隸才能翻身做主啊!”
“哈?原來你的心裡就是這樣想我的啊,行啊,我以後纔不管你,你愛幹嘛就幹嘛,免得有人心裡不爽,別壓抑到最後得了抑鬱症。”
“哎,哎,哎,我就是受虐狂,你一天不吼我,我心裡就不舒服,我就喜歡乖乖地做你的奴隸。主人,你該下車了,我爲你開門。”
青沫一路看着兩人甜蜜鬥嘴,心裡有着淡淡的喜悅。可涌上心頭的酸楚卻差點讓她紅了眼睛。
不能看到兩人的恩愛場景,因爲那會勾起她對某人的回憶。看到車子停了,她急忙打開車門下車,轉向四周,藉着打量風景消散那心裡淡淡的惆悵。
咦,他們怎麼也來了?遠遠地,青沫看到馮楚的前夫下了車,後面跟着秦琳。
“阿楚,有冤家跟着我們。”青沫走到馮楚身旁,朝慕澤陽的方向呶呶嘴。
馮楚順着方向淡淡地瞟了一眼,隨後拉着青沫往餐廳裡走去。
“別管他,人家帶女友來吃晚飯,正巧遇到了唄!”
青沫吐吐舌頭,隨着馮楚往餐廳裡走。
這是一家火鍋店,聽馮楚說是江城最好的一家火鍋店,特別是裡面的香焦餅特別合她口胃。
青沫他們被服務生帶着入坐,不久就看到慕澤陽和秦琳也進來了。
慕澤陽不斷地張望着,看到青沫三人後示意服務生在他們三人附近找了一個位置。
慕澤陽緊緊地盯着馮楚,看到謝默殷勤地照顧着馮楚,心裡不禁涌上一陣醋意。
那個男人是誰?看起來比她要大很多。是不是就因爲那個老男人,她纔跟她離婚的?
他猛地站了起來,來到馮楚他們一桌,狠狠地盯着馮楚。
“馮楚,他是誰?是不是你在我們婚姻期間就和他有一腿了?怪不得連孩子都可以不管,只想離開我家!”
馮楚皺眉,擡頭看了一眼慕澤陽,“慕澤陽,你搞搞清楚,是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對我們的婚姻失去的信心,我不敢想像那次地震中萬一我沒有遇到青沫他們,我如今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早就命喪黃泉了!如今我已淨身出戶,沒帶走你家的一分一毫,甚至我的陪嫁都沒拿,你還想怎樣?”
慕澤陽有一絲心虛,他想去救她的,可到底最終聽了媽媽的話沒有上去。可那又怎樣?雖然他確實沒有去救她,可她如今不也好好的在這兒嗎?
“你別揪着這個不放,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婚前就出軌這個老男人了?”
慕澤陽看了看謝默的穿着,雖然是休閒服,但卻做工精良,他一下了然,“哦,是不是因爲他有錢,能滿足你的虛榮心,能讓你隨意花錢?馮楚啊馮楚,沒想到你這麼貪慕虛榮啊!”
“請你嘴巴放乾淨點,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個沒停,整日只會跟在媽媽屁股後面的媽寶別在這兒礙眼。”
謝默的毒舌讓慕澤陽氣得臉色通紅,渾身顫抖。
什麼叫媽寶?他是孝順好嗎?這個老男人憑什麼這麼說他?是不是因爲他的挑唆才讓馮楚離開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