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羽晟的車上總是覺得有些溫馨,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的車裡面冷氣開的十足,但是她卻覺得很溫暖,微微睜眼一看,原來是厲大少把自己的衣服給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快疾馳,厲羽晟開車的動作簡直是一氣呵成,也是帥的要死,加上他現在一臉嚴肅的表情,看樣子或許是在煩惱某些事情,張若芸感覺自個的腦子快要炸了一直重複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從李晚秋的死亡到妹妹的死訊再到自己親手開槍打死了院長,誰能想象她這麼個弱女子一天之內承受這麼多的不幸,這一切都好像跑馬燈一樣,一幕一幕的在她的腦子裡回放,人影來回的走動在腦子裡似乎要把她撕裂一般,她有些不舒服的嚶嚀一聲。
厲羽晟看看了副駕駛的她,已經醒來了,只是臉色還是略顯蒼白的樣子,他刻意的降低了駕駛的速度,爲了讓她好好適應一下,她也明顯感覺到車沒那麼快了,看着車窗外熟悉的景色一幕幕的向着自己身後慢慢的閃過,這個地方讓自己痛苦到無法自拔的地方,自己這一次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張若芸靠在車窗外,聲音有些沙啞和輕:“我曾經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八年,但是這十八年來我活的比狗都不如。”
厲羽晟並沒有說話,因爲他明白現在的張若芸一時間承受的太多,她需要找一個發泄口,這樣說不定情緒能好點,或許對她來說纔是真正蛻變的開始,有些東西藥是憋的太久了的話也許會生病也許,會崩壞的。
所以,現在厲羽晟選擇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其實只要是關於張若芸的事情,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安靜的聽。
“我記得我懂事的時候起,就坐在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臂彎,這個男人對我和我媽以及我妹都非常的差,媽每天要出去工作還要伺候他買菸喝酒,也許還有賭博,他輸了錢回家不開心就拿我和妹妹出氣,那個時候,我妹妹根本還沒有病,但是即使是這樣,我和我妹妹每日基本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童年幾乎都沒有什麼玩伴兒,因爲那個男人不讓我們出去玩,每次回家晚了還要捱打,撿起地上的粗鋼筋,打在我和我的妹妹身上,後來我長大了想着可以逃離這一切了,我的妹妹卻患上了病,大學畢業之後,我就開始到處找工作。”
“誰知道老天總是這麼喜歡戲弄人,我妹妹的病,越
來越嚴重,我必須要儘快找到工作,之後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吧,張君言選擇了我當她女兒的代替品嫁給嚴澤,當我發現他表裡不一的時候,我真的很想離開,但是妹妹的病,昂貴的醫藥費……
遇到你,或許是個奇蹟吧。當時我腦子一片亂,如果嫁個嚴澤以後是什麼非人的生活,我無法忍受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厲羽晟,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騙了你的心,你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你在糾纏我不覺得多餘嗎?讓我自生自滅不好嗎?我深深的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好。
“你怎麼知道,你配不上我呢?如果不喜歡你,我怎麼紆尊降貴跑去站臺找你呢?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又怎麼會發着高燒還喊着你的名字呢?,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爲何看見慕白會嫉妒的發瘋呢?甚至打傷了你。你知道我有多麼多麼的後悔嗎?”
張若芸的眼神裡有片刻的閃爍,但很快又歸於平靜,談談的開了口:”你覺得這樣的我還能有什麼作爲嗎?我的堅持,我的夢想,一切一切都變成了泡影,我已經毫無希望可言。“
“你還有我呢,厲羽晟淡寫說道。“
張若芸只是無感的一笑,她知道他可以幫她,但是她現在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不管是心裡上,還是生理上她都需要調整,一時三刻也回不了元氣。
厲羽晟心疼她這些年的苦,她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但,明面上卻不能直接去幫她,她會覺得他是在施捨她,可憐她。對於這麼個堅強孤傲的女人,你唯一能做的只有如何去成就她,而不是施點小恩小惠的任何男人都能做的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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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之後,張若芸疲憊不堪的坐在鏡子面前看自己的容貌,沒有變化,只是臉上多了些憔悴和可怕的黑眼青,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黑眼圈不由得來的被嚇了一大跳,而且自己眼中就好像被充血了一般極爲可怖,不知道厲羽晟是如何看待她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生活下來,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手去完成纔會了結心願,所以即使你身後有一個大佛,有些事情還需要自己親力親爲。
厲羽晟給張若芸拿些吃的去了,現在的她虛弱不堪,總會讓人覺得她需要在吃食上多多補回來才行,等到厲大少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的模樣頓時都驚呆了,
本來以前一直都習慣了張若芸挽着頭髮的樣子,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小村姑,但是,她的身上總是充滿着靈秀之氣,即使厲大老闆給她買了好看的衣服,但是,她還是不會打扮自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村姑穿上了道袍依然不像是仙姑的感覺,這次張若芸居然把頭髮給放了下來,不得不說以前沒發現,張若芸的臉本就長得秀氣,如今把頭髮垂下來,看起來竟更是有些別緻的韻味。
看着她坐在鏡子面前,垂着髮絲,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拿着梳子一直梳着自己垂下來的頭髮,感覺到厲羽晟在身後,她突然站起來慘白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血色,然後是她卻踮起腳尖,輕聲的走到厲羽晟的面前,雖然此刻她並沒有化妝,但是,此時此刻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髮絲如黑珍珠一般從耳脈順着鎖骨,然後沿着胸垂下,她的眼神裡雖然絕望的神色依然還在,但是,在厲羽晟看來可謂算得上是另有一番味道。
如果現在厲羽晟要了她的話,這大概也算得上是趁人之危吧,因爲這正是張若芸情緒最爲崩潰的時候,他還要去佔她的便宜麼?,這種感覺會給厲大寶造成心理負擔。
但,這女人現在的表情卻好似是在誘引他似的,沒錯,真的是,她的眼神變得撲朔迷離,似有一層散不開的迷霧一樣,她匍匐在厲羽晟的頸窩,輕聲說道:“如果我把你哄開心了,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嗎?”
厲羽晟忽然覺得若芸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內心有疑惑,但是對張若芸這種突如其來的主動,投懷送抱的舉動,表示很是享受,如果她從此變成了毒舌或者變成了致命的鶴頂紅,那麼他厲羽晟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甘心情願的喝下去。
他笑意正濃,溫柔的回答:“你想怎麼樣都行。”
“那我想去殺人也可以嗎?”她趴在厲羽晟的肩膀看着別墅落地窗前面的夜景,繁星真是好看。
厲羽晟一愣,隨後莞爾一笑,嗅着她髮絲間的芬芳,此刻的她安靜的貓科動物,帶着優魅,根本沒有辦法相信,她前幾個小時還痛苦,絕望着,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他低聲道:“當然,你想殺誰?”
她突然推開了他,然後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那我殺了你怎麼樣?”
厲大寶勾起嘴角,躺在牀上呈大字開來,嗯了一聲:“儘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