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她理出頭緒來,雙臂被他箍得很緊,一時有些彷徨。呼吸彷彿被阻塞了似的,心臟如擂鼓般跳動。
“請放開手,杜先生。”這幾個字,是費了很多力氣,才能說的字正腔圓,平心靜氣。微仰着頭,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淡渺寂寞,莫名的,心忽然就痛了。
“項曉窗,你對我,就一點沒有動心麼?”杜嘉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身體卻一動不動。
看起來修長的男子,肩膀卻是寬闊的。四月的夜晚還殘留着幾分涼意,他的懷裡卻很溫暖。
抵制住身體外部傳來的誘惑,項曉窗的語氣仍然波瀾不驚。
“杜先生,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只是芸芸衆生的一員。我們之間,就如同幾何學上的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集。所以,請放開我。”
“我們現在就已經交集了。”他靜靜地說。
“不,這不叫交集,這只是偶爾的偏離航道,很快又會離得很遠。”項曉窗平靜地接口。
“做我的情人,你可以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
想到他不知道多少次,向別的女人做過這樣的承諾,心裡滿不是滋味。
項曉窗帶着幾分惱怒,打斷了他天花亂墜的許諾:“杜先生,再好的房子,也只是睡覺的地方而已。再好的衣服,最大的功能也只是蔽體禦寒。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沒有必要改變。”
靜靜地看着她的臉,杜嘉文放開了他,脣角那種帶着與生俱來優越感的笑容,漸漸地隱沒了。
“你要什麼條件,說吧。”他雙手抱胸,脣角微微上翹,卻又不像在笑。
項曉窗真不知道這人的理解力,怎麼會這麼差!明明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白話,竟然還在糾纏不休。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杜先生向後轉一百八十度,然後開步走,可以嗎?”
街燈下,她的臉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卻更顯得眉目如畫。眼睛像星辰般璀璨,帶着羞惱而成的憤怒,臉部的輪廓,卻顯得更加生動和諧。
心裡,正有一個**在越演越烈,想要她!
從來沒有想要一樣東西,像這樣的強烈。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地吶喊,可是項曉窗的神態卻很堅定。
心裡有模糊的茫然,竟不知道怎麼去說服這個價值觀和他有偏向的女孩。
“做我的情人……有那麼難嗎?”
項曉窗翻了翻白眼:“拜託,不是做你的情人……是做誰的情人都很難。哎,不是難,是不可能!”
“不可能麼?”杜嘉文喃喃低語。
項曉窗平了平氣,很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總裁,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交往了六年,從進大學就開始約會,一直到現在。關係一直很穩定,他對我也很好。”
不知道爲什麼要說的這麼詳細,也許只是想肯定申思田對自己的感情,來抵消剛纔一剎那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