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你在哪

060你在哪

被秦振這麼一問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但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去了身後推着他朝別墅裡走,有些事還是放着的好,即便放着不是件好事,也總比說出來的要好。

“你對得起我?”秦振突然說,聲音極其陰冷,把老管家都給嚇走了,慌忙的朝着別墅裡就去了。

擡頭我看了一眼匆忙離開的老管家,低頭看着秦振。

“有什麼話明天說,不早了,我也累了一天了,先休息。”我不想說什麼,推着秦振朝着別墅裡走,秦振卻不依不饒的問我都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還說他就該打死蔣天送省得麻煩。

全黨秦振他是一時氣話,我也真有些累了,而且一向事情我就頭疼,也沒理會他,打算回去休息了再說,可誰知道我剛進了別墅秦振就一臺手扔開了我的手,叫我不用進房了,愛在外面就在外面睡,他不稀罕我。

看着秦振頭也不回的去了房間,又低頭看着自己被秦振甩開的手,這也算是我應得的了,誰讓我心不那麼狠,沒有把蔣天送仍在醫院裡就回來,他是男人有他的自尊心,我這麼做和給他戴綠帽子有什麼區別,他眼裡一定是恨透了我,惱我氣我。

臥室的門哐噹的一聲關上了,我猶豫了一會去了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好言求他:“別鬧了,大半夜的,我月事來了,你讓我進去。”

我i刻意說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不管我怎麼刻意,也不管我怎麼和秦振好言相求,最後他都沒有給我開門,我試着擰了兩下門,但裡面反鎖了,我根本打不開。

轉身我看了一眼,去了老管家的房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老管家沒有多有就出來了,一看是我還有些意外。

“林小姐。”老管家仍舊畢恭畢敬的。

“老管家,您是不是有我那個房間的鑰匙,能不能給我一把,幫我把房門開開?”夫妻相處不是我先低頭就是他先低頭,我門要是都這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日子就沒法過了,見不到沒辦法和他解釋,見了面好好的和他說幾句,求求他就沒事了,秦振也不是不疼我了,只是一時氣我去見了蔣天送,我相信他會原諒我。

再說我要是不進去,他一個人怎麼去牀上休息,萬一是摔了還是拉傷了怎麼辦?總不能睡在輪椅上,那他這身體怎麼受得了。

然而——

“您要鑰匙做什麼?二少爺他——”老管家馬上想到了什麼,閉嘴不言了。

“我不回去他一個人怎麼去牀上?萬一出了事怎麼辦?”我好言和老管家說,老管家卻看了看我和秦振的房門,隨即搖了搖頭。

“林小姐別爲難我了,二少爺不給您進我不能違揹他。”老管家說着關上了門,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門外。

我靜靜的站了一會,轉身看了一眼秦振的門,走回去又敲了幾下,但他始終沒有迴應我。

“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想去睡了就叫我。”我最後在門口叮囑了一句,轉身去了沙發上,打算坐一會,可一天了都沒有多少的月經,一坐下卻突然多了,我忙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纔想起該買的東西都沒有買就回來了。

轉身我去了別墅的外面,到下人住的房子前敲了門,沒多久就有人出來給我開門了,是平時打掃房間的人。

“玉姐,你有沒有衛生棉了,能不能給我幾片,我的用完了忘記買了。”玉姐披着件衣服,一見是我還有些錯愕,我道明瞭來意她馬上點頭說有,轉身就去給我拿了一包出來。

“我用的不好,您別嫌棄。”玉姐人不錯,一邊把衛生棉給我,一邊朝着我說,我馬上搖了搖頭,說以後我還她一些。

“不用了,一包衛生棉。”玉姐說着朝着我笑了,我點了點頭要她休息吧,轉身才回去別墅裡,誰知道別墅的門竟然鎖了。

站在門口我敲了敲門,但是卻沒人出來離我。

我打了電話給秦振,但電話他關機了,沒辦法我又去了玉姐她們拄着的地方,借了衛生間纔出來,原本是想在玉姐那裡擠一個晚上,不然我總不能出去到院子裡去睡,誰知道玉姐都答應了,可接了一個電話之後馬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老管家說二少爺不高興您在我這邊睡。”玉姐的臉色有些難看,其他的人也都起來了,面對這樣的情形我還能說什麼,求人家留下我,然後第二天捲鋪蓋走人麼?還是跟她們說我二哥很有錢,可以把她們都請過去,她們信麼?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了,怨不了別人,只能自己去受。

“玉姐,你能不能那條被子給我,眼看就初秋了,下半夜外面就涼了,我現在這樣寒氣重了——”

“老管家說誰給你方便就讓誰走。”玉姐不等我把話說完邊低頭說,我還會不明白玉姐的意思,接下來的話也就什麼都免了。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門休息吧,我出去了。”轉身我去了外面,一到了外面身後的門立刻就關上了,燈也跟着就黑了。

回頭我看了一眼關掉的燈和關上的門,轉身搓了搓自己的雙臂,朝着院子裡走去,沿着別墅的草坪一邊走一邊望着星星。

這一夜我走了幾個小時之久,很難想像我忍受了下來,換成是以前的我大概會打電話去找人求救,但是現在的我長大了,不那麼的稚氣了。

秦振他在氣頭上,要是這時候我找人過來,那他肯定更加的生氣,倒是後我再說什麼也都沒用了,要是我在外面走走他就能原諒我,我就願意一直在外面走。

上半夜還算好,但下半夜天氣就涼了,伴着幾許清風,吹的人渾身雞皮疙瘩直起,要不住的搓着手臂才行,但即便是這樣手臂和手也很癢。

露水很快就打溼了身體,感覺有些瑟瑟的發抖,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

實在是走的累了,就找個還算避風的地方坐了一會,誰知道剛坐下不久小腹就疼痛難忍起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這渾身都難受起來。

我忍着疼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振,但他的手機始終是關機,打不通秦振的手機我又打了別墅裡的座機,座機響了幾聲之後老管家接了電話,聽見是我又掛了了。

我又打了兩次,但兩次之後電話線就是佔線了。

放下了手機我就靠在牆角上緊縮着,咬着牙挺了半個晚上,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我才站起來,靠在牆上朝着有陽光的地方走。

早上的陽光很快撲灑了一面坡,曬曬陽光感覺好多了。

別墅外陸續的有人出來了,但看到我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和我說一句話的,看到了玉姐我走了過去,問她進去洗手間一趟,玉姐左右的看了看當是沒聽見就走了,但玉姐身後的門沒有關上,看也知道是刻意給我留了門。

走去我換了衛生棉纔出來,但出來了便看到了老管家站在門口看我這邊,以爲秦振是原諒我了,要他出來看我,卻沒想到是老管家把我的行李送了出來。

“這是林小姐的行李,林小姐可以走了。”老管家說着把我的行李箱拉了出來,之後便轉身進去了,我叫了老管家兩聲,老管家卻沒有理會我。

別墅的其他人都在看我,但我沒有離開,而是打了電話給秦振,只是秦振他一直沒開機。

捱了一個晚上又冷又餓的,身體很快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可我還是在別墅的門口等了秦振很久才,但是秦振始終沒有出來見我。

實在是熬不住了我纔去了別墅的門口,但我並沒有帶走我的行李。

出了門我走了一段路,想等到有車子的時候就去坐車,打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順便買一點東西,但我走了一會始終沒見到有車子過來,反倒是秦文的車子經過了我身邊,而且停下了。

“你去哪裡?”車窗降下秦文從車子裡探着身子問我,我這纔看向秦文,但秦文目及我有些蒼白的臉眉頭輕蹙了一會。

“上車。”秦文的聲音不帶一絲商量,而且我也確實有些全身無力了,所以才坐進了秦文的車裡。

上了車我極其安靜的坐着,手裡還握着一包用了兩片的衛生棉,這種情況下我想我除了保持安靜沒有其他可做的事情。

“你去那裡?我送你過去。”秦文在旁問我。

“我想找個吃飯的地方。”我低頭看着手裡的衛生棉,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無家可歸的人,連個吃口飯的地方都沒有,覺得自己有些可憐,比和蔣天送離婚的時候都要可憐,起碼那時候我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清楚自己想要走的路,可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秦文不再說話,我也沉默着一直到下車的地方,車子停下我推開車門下了車,隨後頭也不回的進了餐廳。

餐廳裡的人不多,我找了個地方隨便做下叫了一點東西吃,吃過飯我去了外面,又在附近找了一家藥店吃了點止痛的藥,之後纔去看蔣天送。

進了門蘇晴一個人在醫院裡照顧蔣天送,看到我不由得吃驚,問我是怎麼回事,怎麼臉色白的那麼難看。

“我月經來了。”看着蘇晴我簡單的做了解釋,蘇晴問我吃藥了麼,我說吃了,蘇晴說給我弄點薑湯喝,喝點就沒事了。

“麻煩你了。”我有些有氣無力的,但說話還能算不影響。

“我二哥什麼時候走的?”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這個時間二哥應該早就離開了。

“走了有一會了,昨晚蔣天送一直說夢話,醒了幾次都在說些聽不懂的話,自言自語的你二哥也睡不着,估計是去公司裡休息了,一會我也要回去別墅裡一趟,你一個人能行麼?”蘇晴有些擔憂的問,我看了一眼剛睡着的蔣天送點了點頭。

“沒事,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給你,晚點你過來一趟,順便幫我找個能護理蔣天送的人,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秦振那邊我要照顧,總不能照顧蔣天送,一天兩天的行,時間長了我總跑蔣天送這裡也說不過去。

“那我去找找,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他們都沒事了,把你累壞了。”蘇晴交代了兩句離開了,我這才關上病房的門坐在蔣天送的面前。

可能是晚上折騰的累了,蔣天送睡的很沉,沒有蘇晴說的說什麼夢話,我就起來去了病房的外面,打了個電話給二哥。

“過去了?”接起電話二哥先問我,我點頭答應了一聲。

“我已經物色的人過去,你不用每天兩頭跑,免得累壞了,蔣天送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不愧是二哥,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我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還總是很快的就去辦了。

“那麻煩你了,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情。”我說着笑了笑,電話的對面馬上沉默了。

“和我還這麼見外。”二哥說着,我就嗯了一聲。

“蔣天送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能不能找個權威一點的心理專家給他看看,我擔心他精神狀況不樂觀。”

“我已經叫你四哥去聯繫了,應該快到了。”二哥的意思是四哥已經知道了蔣天送這邊的狀況?

“嗯,那就好。”我又答應了一聲,想着掛電話的事情,但二哥又說了一件事情。

“你三哥這兩天會過來,可能要過去秦家,你事先和秦振說一聲。”二哥的意思是?

“三哥不是很忙麼?”我有些疑惑,三哥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三哥向來把時間看作是金錢,怎麼會說過來就過來了?

“你三哥想見見秦振,他們還沒見過。”沒見過?其他人也都沒見過秦振,怎麼三哥要先見?

正疑惑着二哥那邊有人問什麼時候開會的事情,二哥才說先不說了,晚點給我打電話,我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三哥要來?

掛斷了手機正想着,蔣天送的病房裡傳來了一聲低喊,是蔣天送那裡被人弄疼了聲音,我馬上就站了起來,感覺忽悠的一下,頭裡嗡嗡的開始疼着,瞬間眼前一片空白,足足幾秒鐘的時間才慢慢好轉。

扶着牆我靠了一會,覺得沒事了才走去推開蔣天送病房的門進去。

進門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蔣天送已經醒了,而且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細汗,那張臉也蒼白的毫無血色,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事情。

蔣天送像是後知後覺的感應到了有人進了門,緩慢的朝着我這邊看來,看到是我先是一陣喜悅的臉朝着我燦燦的笑了,可轉瞬他有皺了皺眉頭,開始用那種不大高興的眼神打量我。

我走了過去,而且坐在了他的身邊,問他:“做什麼可怕的夢了,嚇得出了一身的冷寒?”

說話我已經拿了紙巾給他擦頭上的汗了,但蔣天送的手卻拉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拉過去雙手握着了。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你的手這麼冷,不會是現實裡你遇到了什麼麻煩?”蔣天送說着將我的手放進了他的病服裡,讓我的手平攤在他的腹部,那裡很暖。

我斂下眼看了一眼蔣天送的手,他的手還按在我的手上,我笑了笑:“我月經來了,有些不舒服。”

“月經來了?”蔣天送眉頭微蹙,突然一抹好笑。

“做夢也能來月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蔣天送說着將我拉了過去,我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着他,不知道他把我拉起來要幹什麼,但隨後他的一個動作讓我明白了過來。

蔣天送將身體朝着一旁動了動,放開了我的手拍了拍牀,示意我上去。

“一會護士來了給人看見。”我說着笑了,但蔣天送卻沒有放棄,而且有些沒力氣的拉了我一下,證明他不肯放棄。

“我去換一下。”拉開了手我拿了衛生棉進了洗手間,換了一片乾淨的纔出來,出來直接走去了蔣天送的牀邊上,脫了鞋躺了上去,與昨天不一樣的是我剛躺下蔣天送就要我平躺着。

“你平躺着。”蔣天送他說我擡眼看了他一眼轉身平躺着。

看着我躺好了蔣天送很自然的伸手去拉我的衣服,我這才伸手拉了他一下。

“我給你暖暖。”蔣天送說着眼神帶着一抹淡淡的堅持,我這才把手放開,由着蔣天送的手從衣襟下伸了進去,小心的放倒了我的小腹上。

不知道是我的小腹太涼了,還是蔣天送的手太暖了,他的手一方上去我就覺得有股暖流在小腹上輕輕的流動,小腹上也不那麼的疼了。

“從來不經痛的人夢裡竟然痛了?”蔣天送說着有些好笑,可好笑的時候眉頭卻微微的皺着,問我:“是不是很疼?”

“還好。”我說着深呼吸了一口,牀上很暖有些暈暈乎乎的想睡。

“是不是想睡了?你睡我給你暖着。”蔣天送說着朝着我的額頭親了一下,我撩起眼眸看着他,他又親了我的眉心一下,之後就靠着我不動了。

“是不是流過產我心裡總是惦記着,所以纔會夢到你痛經?”蔣天送過了沒多久便問我,我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過去看着他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許久才答應了一聲。

“林夕給我懷過兩個孩子,可爲什麼第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沒有了,林夕爲什麼不說?我一直很想知道,可林夕卻不告訴我。”蔣天送他自言自語的唸叨着,低着頭明明是朝着我看着,可卻不是在和我說話,我沉吟了一會,很久才說:“那是個先天不足的孩子,醫生說存活的可能只有千分之一,即便幸運的活下來,也會痛苦的活着。”

“你騙我,我從沒那麼想過,我和林夕的孩子怎麼會先天不足?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林夕不敢告訴我,所以一直沒說。”蔣天送先是一陣錯愕,臉色都有些變了,但馬上他又說。

我看着他淡淡的目光許久才轉向了窗戶的方向,是啊,我和蔣天送的孩子怎麼會先天不足?我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蔣天送也同樣很潔身自愛,從不沾染任何的不良嗜好,即便是喝酒都少之又少,不必要的應酬都極少的去喝酒,吸菸就更不用說了,婚前婚後蔣天送他都不去吸一口煙,雖然他很早之前就會吸菸,但我也只是看他吸菸吸過那麼兩次而已。

蔣天送做的生意也都與化學燃料,醫學用品沾不上任何的關係,毒品有害物質就更不用說了,我也從來不用什麼有激素的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雌激素那種東西也從沒有買過,可是我們的孩子卻先天不足,這不是很難解釋麼?

莫不是上輩子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輩子要遭受殤子之痛?

尋思着我閉上了眼睛,陽光打在臉上溫暖讓人想要睡覺,覺得沒那麼冷了。

“林夕給我懷過兩個孩子,我始終覺得第二個是她三哥給拿掉了,小時候林夕他三哥就看我不順眼,處處和我做對,我要知道是今天這個地步,小時候我就該和他打好關係,說不定還能有個一男半女的。”聽蔣天送說我又睜開了眼睛,才知道他心裡一直都把第二個孩子離開的事情算到三哥的頭上去了,想想三哥還真是冤枉,什麼都沒做就背了黑鍋。

“孩子是自己流掉的,和三哥沒關係。”我皺了皺眉,糾正了蔣天送的想法,蔣天送反倒一皺眉,咬定了是三哥把孩子給他拿掉了。

“林夕坐輪椅就是爲了保護孩子,怎麼那麼容易就流掉了,一定是有人給拿掉了。”蔣天送一口堅決我在多說什麼也都沒意義了,沒在去理會他,但他沒多久又說:“林夕他三哥極其疼她,也說不定真的是意外。”

對蔣天送這個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難怪他的精神會出狀況,長此以往下去他要是不出狀況才奇怪,整天的惦記着過去的事情,反反覆覆的說起沒完,心裡不知道多少的答案在對立着,難怪他精神出了問題。

壓力太大了總歸不是好事,他還能在清醒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倒是種慶幸了。

“林夕喜歡上別人了。”蔣天送在我閉上眼睛要睡着的時候說,我睜開眼恍惚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閉上了。

“我不放心林夕。”蔣天送又說,我閉着眼睛什麼反應都沒有,但他低頭在我的嘴脣上親了一下。

“我總覺得沒有什麼人是真的一見鍾情,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日久才能見人心,就算是林夕很漂亮,就算是林夕有多好,可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到處都是,爲什麼姓秦的就一眼看上了林夕,爲什麼好好的在美國不待了回來中國,還是臨城,還是有林夕的地方。

秦振都三十幾歲的人了,我不相信他從來沒有過女人,可是我查他卻什麼都查不到,他就像是無根可尋的人,什麼過去都沒有。

秦家更是如此,連祖籍是什麼地方我都沒查到,他們總不能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我去找林夕二哥,林夕二哥說這和我無關,可要是無關我怎麼會吃不下睡不着?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等到林夕三哥回來就去找了姓秦的,如果我能等一等,說不定我就不會斷了雙腿,說不定我就還有機會,可現在——我也只能在夢裡見你這個影子了。”原來三哥是因爲蔣天送纔來的,真有些意外,三哥向來不喜歡蔣天送,這一次竟會爲了蔣天送而來。

不過更要人意外的是蔣天送竟查了這麼多事情,連秦振和秦文的出處都查了,只是——

查來查去什麼都沒查到說明點什麼呢?說明點蔣天送他很沒用天生就是個草包,還是說明秦振和秦文很厲害,什麼都沒有下——

“要不以後我叫你林影好不好?還是叫影兒好點?”蔣天送他自言自語的我也沒有理他,但他還真就叫上了。

“林影。”蔣天送開始就叫了一聲,我沒答應只是躺着,但他接着又叫了兩聲:“林影——影兒——”

叫了兩聲蔣天送覺得不滿意,自言自語的唸叨着:“怎麼都沒有林夕好聽,怎麼以前我沒發現林夕的名字好聽,可比起了現在的就好聽的不行?”

蔣天送開始專注的給我想起名字,一會叫林兒一會叫林影,一會又叫影兒小影的,叫了半天他突然的想到了一個意義非常的,當然是他覺得意義非常的名字。

“夢,叫林夢。”微微的動了一下眼睫,睜開眼睛我看着一臉激動喜悅溢於言表的蔣天送,竟看到一個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的男人。

“叫林夢,夢,好不好?”蔣天送他問着我,我沒回答,他便叫開了。

“林夢。”他先是俯下頭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隨後擡起頭看着我又叫了一聲:“夢。”

——

我閉上了眼睛沒在理會他,他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一個稱呼能記得住就行了。

之後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耳邊隱約的還有蔣天送嘮嘮叨叨的聲音,但多數都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而且睡着了之後我總是感覺全身都很冷,不住的尋求一個地方去慰籍,但越是冷去到的地方就越是無比的黑暗,周遭就越是一片寂寞寧靜。

終於有一抹溫暖將我緊緊的摟住了,感覺身體纔得到一點救贖,夢裡在沒看見過無邊的黑暗。

“你怎麼也來了?我沒想你出現。”耳邊蔣天送的聲音有些不高興,似乎是不願意有人打擾我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我這才緩緩的睜開眼醒過來。

“我也不願意來,我不來她就得給你捂死!”蘇晴的聲音極其的冰冷,絲毫不見溫度,甚至過來伸手扯了一下蔣天送摟着我的手臂,但蔣天送立刻就揮開了。

“離她遠一點,不要用你的手碰她。”蔣天送不高興的大聲喊,但他的氣力不夠,底氣也不足,所以聲音也沒有實際想象的那般大。

“這裡是我的地盤,輪不到你來撒野,別以爲是林晨的大門口。”蔣天送那話要不是他病了我真以爲他瘋了,可這會聽起這話經什麼好笑的勁都沒有了,看着蔣天送如同猛虎護着肥羊的姿態護着我,一時間我真有些不自在。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蘇晴一轉身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我這才拍了拍蔣天送的手叫他放開,蔣天送護的緊就差把我直接吃了放進肚子裡了,一個做夢他也至於。

“你放開我。”聽我說蔣天送低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大高興的臉瞬間好了,朝着我寬慰的說:“有我在她傷害不了你!”

“她不會傷害我,你放開我。”我說着拉開了蔣天送放鬆許多的手,起身坐了起來,蘇晴轉身看了我一眼,有些非禮勿視的嫌疑,看了一眼我坐去了一旁。

“我第一遇到這樣的事情。”看我下了牀蘇晴才說,我看了蘇晴一眼轉身給蔣天送拉扯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給他把被子蓋在了身上,之後才轉身看着有些好氣又好笑的蘇晴。

“帶了什麼?”不要說是蘇晴了,我何嘗不是第一次,走去蘇晴的身邊,伸手打開了蘇晴帶來的保溫盒,一層層的都端了出來,是雞湯。

“只有這些?”轉身我看着蘇晴,蘇晴說蔣天送吃不下多少。

“明天你做點飯菜過來,總這麼喝湯也不當飯,總會餓。”我說着去搖了蔣天送的牀,等他坐起來轉身端了湯到蔣天送的面前,坐下了剛要喂他,他便說:“我想你用嘴餵我。”

微微的愣了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沒打算離開的蘇晴,轉回來跟蔣天送說:“有人在呢,別鬧了。”

“她也不是真的,你怕什麼?你不用嘴我不吃。”蔣天送說着把臉轉去了一邊,我餵給他他也不張嘴,微微泛白的嘴脣抿緊着不張開。

“我出去。”蘇晴起身朝着病房的門口走,走到了門口剛拉開門又轉身說:“別忘了把薑湯喝了。”

隨後蘇晴去了外面,關上了病房的房門。

“她走了。”我提醒蔣天送能轉過來了,但他轉過來卻伸手自己來拿雞湯的盒子了,我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他卻看着我說:“你去把薑湯喝了,我自己喝。”

微微的愣了一下我把手裡的湯盒給了蔣天送,叮囑他:“還有些燙,你小心點燙着。”

“我知道。”蔣天送抱着湯盒看着我,我這才轉身去喝薑湯,坐下了吹了一會才喝,看我喝蔣天送才抱着雞湯喝,吹一會喝一口的,自己還唸叨着:“這麼燙?”

那樣子就好像是再說,怎麼做夢也這麼燙?着實的有些好笑。

喝完了兩碗薑湯我去了趟洗手間,出來了纔過去看蔣天送結果他還沒喝完。

“給我,我餵你!”看着蔣天送抱着個湯盒吹實在是有些犯愁,這得吹到什麼時候才能喝完,還不如我喂他了,但他這次比較配合,我用匙子喂他他竟沒有要求我嘴對嘴的喂他,反倒很安靜的喝湯,我喂他一匙子他就張嘴喝一匙子,直到喝了大半盒他才說飽了喝不下了。

放下了湯盒我給他擦了擦嘴,他這才說:“你親親我,我嚐嚐有沒有薑湯的味。”

我愣了那麼一下,低頭過去親了親他,他立刻拉了我的手臂一下,加深了他所謂的親親。

親了一會蔣天送把我放開了,我這纔去拿了尿壺等蔣天送方便了才收拾了收拾,正準備坐下陪他,他便看着我,問我肚子還疼不疼了,還疼就到牀上躺着,他給我暖暖,看他滿臉的期待我就又去了牀上,上了牀平躺在牀上,之後他就把手放進了我的衣襟裡,順着腹部朝着小腹滑了一下,到了地方很安分的給我暖着小腹。

大概是折騰的累了,蔣天送暖了一會就有些睡眼惺忪了,靠在我肩上開始問我一些有的沒有的,我答應着他就睡了。

擔心他還會打激靈我翻身拍了拍他才離開,趁着他睡熟了下了牀去了外面。

推開了病房的門蘇晴站了起來,我走過去也沒和她說什麼就坐下了,蘇晴也就跟着坐下了。

“你有沒有想過蔣天送是在騙你?”我剛坐下蘇晴就問我,擡頭我看了她一眼,她不瞭解,真正的蔣天送害怕面對真正的我,所以不敢說那些話,什麼事情寧可曖昧不明他也不願意解釋清楚,所以我相信蔣天送他是真的出了精神狀況,而不是在故意欺騙我。

我搖了搖頭,回答了蘇晴的問題,蘇晴有些原來如此的表情轉了過去,隨意的交疊起穿着亞麻褲的腿,悠然的靠在我身邊的牆壁上,和我說起了話。

“你打算就這麼半吊着?一頭去照顧那個情深意重的救命恩人,一頭忙着這個餘情未了的前夫?你想過他們知道之後的後果麼?”蘇晴悠悠然的問着,我卻只是坐在一旁安靜的坐着,直到蘇晴跟我說起二哥的事情。

“你二哥真的是同性戀麼?”聽見蘇晴問我轉過去看了她一會,忍不住輕笑出來,問她:“你覺得呢?”

“我覺不出來。”不是怎麼覺出來?

“你妹妹的事情怎麼樣了?”蘇晴問起二哥我纔想起她妹妹蘇靜來,順便問了她一句,不想卻聽見了意外的消息。

“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說不用我牽線搭橋了,還說什麼她不喜歡你二哥那樣的了,要我以後不要和她提你二哥這個人,還說她要正經八百的工作,感情的事情以後再說。”蘇晴說的有些奇怪,像是很不相信那是蘇靜說出來的話,可我卻覺得這纔像是二哥的作風,什麼事立竿見影的神速,絕不允許一絲的意外發生。

“所以你現在是無官一身輕了?”我意有所指的看着蘇晴,蘇晴卻格外的安靜。

“怎麼不說話了?”我笑了笑,蘇晴看向我卻什麼都沒說,意味不明的又把頭轉了過去,隨後跟我說:“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三點鐘了。”

三點鐘了?

蘇晴提醒我纔看了一眼時間,果然已經三點鐘了,想不到這一天過的這麼快。

“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了。”起身我先去了蔣天送的病房裡,看了看蔣天送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才離開,離開的時候蘇晴說我的臉色有些紅潤了,說是薑湯管用了,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始終覺得有些冷。

寒暄了幾句我才離開醫院,出了門直接去了湯超市裡,買了一包衛生棉,又買了點其他的東西,這纔打了車子回去,但是下了車我就在秦家的門口看見了被扔出來的行李。

我去了別墅的門口,按了門鈴也敲了門,但是始終沒人出來應聲,我已經從地下爬了一次了,這一次總不能還爬進去,何況我身上來了月事,怎麼爬進去?

站在秦家別墅的門口我等了兩個多小時,等到了秦文都回來了,別墅裡也沒有人出來給我開門,反倒是秦文在門口下了車,目及我被扔出來的行李看向了門裡。

“叫老吳過來。”秦文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臉色有些微微的變化,但也不那麼多,只是聲音有些淡淡的冷。

別墅裡的人忙着去把老管家叫了出來,一見面老管家就看了我一眼,隨即去了秦文的面前:“大少爺。”

“林夕的行李是怎麼來的門口?”秦文儼然是在興師問罪,老管家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忙着說:“是二少爺叫我送到這邊的,還說不許林小姐進門。”

“二少爺糊塗了,你也糊塗了,他/她們小夫妻鬧彆扭你跟着湊什麼熱鬧,還覺得不夠亂麼?”秦文的聲音寒冷許多,老管家忙着朝着我這邊給我道歉賠不是,好話說盡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門口看着。

我知道從我來的那天開始老管家就沒把握當成是秦家的人看過,其他的人不說,老管家我卻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如今走到了這步田地,老管家或許心裡早就想着我走了,秦振爲了我給了老管家不少氣受,我能沒事人的不記得,老管家不能忘了。

“把林夕的行李拿進去。”秦文說着先一步邁步進去了,老管家忙着給我拉行李,我伸手攔住了老管家。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您也是聽命行事,和您沒關係,倒是連累了您。”伸手我拉了自己的行李箱跟着秦文進了門,進門秦文便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放下了手裡的手機便要老管家叫秦振出來,我則是坐到了一旁。

秦振沒多久就從房間裡出來了,看到我的時候微微的愣了一下,那張臉依舊冷的冰天雪地沒有一點溫度可尋。

我起身朝着他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給他看着,但他卻輕蔑的轉開了臉,輪椅輕易的從我身邊過去了。

“你和林夕吵架的事情弄得別墅里人盡皆知,不嫌丟人,還弄到外面去了?”秦文顯然有些不高興,但聲音並沒有多嚴厲,只是說了兩句秦振,但秦振卻一句話不說,冷冷的面孔不似平時的那樣溫暖和順了。

轉身我看着轉過輪椅面朝着秦文的秦振,走過去還是站在他身邊。

“你去哪了?”秦振忽地問我,雖然是看也不看我,但那冷淡的樣子誰看了都知道他是在問我。

“我們去房裡說。”有些話我不想當着秦文的面說,但秦振卻不依不饒的要在秦文面前說。

“什麼話不能當着大哥的面說,見不得人了?”秦振那語氣極其的冷冰,說什麼他也都聽不進去了,我就再也沒說過話。

“不說就沒事了?”秦振冷漠的雙眼看了我一眼,轉過去便說:“不說就別進來。”

說完秦振就走了,輪椅進了臥室門跟着關上了。

我看向秦振和我臥室的門,許久才轉回來看向坐在沙發上沒有說什麼的秦文。

“這幾天我三哥可能會過來,原本想和秦振說,但他那樣子我想他是不想聽了。”三哥要過來這邊,總要有個人知道,這房子裡說了算的人除了秦振就是秦文,怎麼說三哥也是我孃家人,不管秦振他承不承認,三哥總不能就這麼來,連個出去接的人都沒有。

“我知道了,你先委屈幾天住在其他的房間裡,我叫人給你收拾,振從小被我慣壞了,你讓着他一點,等過段時間他想明白就好了,至於你三哥我會好好招待,他是你孃家人,自然是我們秦家的上賓,時間也不早了,我叫人給你收拾,你也休息。”比起秦振,秦文總是考慮周全,這一點秦文和二哥很像。

“那麻煩你了。”我說着秦文已經起身了,一邊叫老管家把樓下的另外一間客房收拾出來,一邊去了樓上,其他的話再沒有多說。

三哥要來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秦文既然答應了會好好招待我自然就放心了,老管家收拾出來了房間過來請我,我就跟着去了那間房間,原本想着洗了澡出來再去秦振的房門外試試,但洗了澡出來全身就像是極冷極冷的被凍着,一時間不願意動了,就是有心過去也沒有了力氣。

秦振不在我也懶得去穿什麼睡衣,況且我身上有月事,這時候穿裙子也不方便,索性我把睡褲找了出來,換上了纔去牀上躺着,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但是冷的厲害,頭也及疼。

翻來覆去的我蓋了很多的被子,卻打了一個晚上的冷顫,頭也疼的厲害,這一夜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早聽見有人敲門我勉強的才應了一聲,門外馬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這才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朝着門口看去,竟想不到三哥來的這麼快竟已經到了。

“我是三哥,出來開門。”三哥的聲音在門口響着,我悶悶的答應了一聲,起來想去給他開門,可卻有氣無力的,低頭雙眼望着牀沿竟看到了模糊的重影,伸手我去摸卻什麼也摸不到。

“三哥。”我在牀上朝着門口叫了一聲,但感覺三哥是沒聽到,竟有些不耐煩的在門口問我:“孃家來人了也不出來,你是欠收拾了?”

三哥的聲音還是那麼的低沉可他怎麼就聽不見我答應他的聲音,心急起身我朝着牀下邁去,卻一步下去猶如萬丈深淵,噗通的一聲就跌落到牀下了。

門口緊跟着就是三哥擔憂的聲音:“小夕,小夕——”

三哥砰砰的拍了兩聲門,跟着又叫:“小夕,小夕——”

三哥的聲音越來越急切,知道他是着急了,我忙着從地上起來,卻還不等起來三哥就把門給撞開了,結果進了門一看我在地上坐着起起不來,走走不了,立刻就飛奔了過來,彎腰將我抱了起來,可這不抱還好,一抱反倒出了事情。

“這麼熱?”三哥呼吸一沉,彎腰將我拉了過去,擡起手放倒了我的額頭上,跟着便是低頭把臉貼到額頭上。

“怎麼這麼熱?”三哥起身將我抱了起來,轉身便朝着外面走,到了門口被秦文攔下了:“我叫醫生過來,昨晚還好好的,應該不是——”

“不麻煩了,再等可能就看不着人了。”三哥抱着我大步流星的去了外面,我微微睜着眼,朝着秦振的門口看去,纔看到他那張臉些許的有了一點表情,可三哥抱着我走得快,幾步就到了別墅的外面,秦振他也不知道是追出來了沒有,我上車的時候也沒見到他的影子。

秦文走的快一些,緊跟着就來了門口,但三哥不等秦文說半句話,拉開了車門將我抱了上去,彎腰便將安全帶給我係上了,我擡頭望着三哥英俊焦急的臉,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振不方便,你先帶林夕去醫院,我和振馬上過去。”秦文跟出來朝着三哥說,三哥理都不理,關上了車門大步流星的去了另外的一面,而我卻在朝着別墅的裡面看,想看看秦振他到底是出來了沒有,可看到了三哥車子都開了也沒看到秦振的影子。

秦文不等三哥的車子開走就轉身回了別墅裡,三哥開走了車子便把手伸了過來,一直摸着我的頭問我:“冷不冷?”

“有點,有點冷。”我說話的時候三哥已經把一件衣服從後面拿了過來,一隻手給我蓋嚴實了,伸手還是不停的給我按着頭。

“這附近的醫院是哪?”三哥對臨城這邊不瞭解,所以要問我,可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醫院在呢,況且這裡還沒什麼地方標誌性的建築。

三哥着急,等不到我的回答直接把電話打去了二哥那裡,一邊用電子導航在車上搜索,一邊問二哥附近有沒有近一點的醫院,二哥一聽就知道是出事了,結果我和三哥到醫院的時候二哥也到了。

三哥下了車抱着就進了醫院,二哥緊跟着就跟來了,進門馬上有人接待了我,經過檢查確診是着涼受了風寒,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情,只是受了風寒高燒。

人都走了二哥才坐下,三哥一直站在門口臉色陰霾着,我打了退燒針纔好一點,剛好了一點秦文和秦振就過來了,看着人過來三哥轉身去了外面,但是走的時候不像是躲出去了,三哥不是那種遇到什麼事情就躲出去的人,不願意見歸不願意見,但是還不至於躲出去。

果然,沒多久三哥就回來了,手裡提着一些紙抽和衛生棉進了門,放下了東西三哥倒了杯水給我,直接坐到了我身邊,悠然的把手臂駐在了我身邊的牀上,手裡握着一個蘋果玩着,一雙好看的手花樣不出,隨便的那麼轉轉都很是好看。

“林夕和振的事情我本來是該早點上門和你說,但是這兩個人一直沒什麼進展,振的性子又不成熟,就拖到了現在。”秦文坐在一旁說着,我看向了進門口邊看着我,一句話沒說過的秦振,他連話都沒和二哥說,這肯定會讓二哥心裡不舒服,這會三哥來了他也沒說話。

“等林夕的病好了再說不遲,不急。”二哥說的很淡然,一旁三哥不知道怎麼的,忽地就離開了牀,隨手弄了把水果刀在手裡,擺弄着削起了蘋果,好看的丹鳳眼垂着睫毛,漆黑的眸子都蓋住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竟是從未有過的安靜。

秦文看了一眼三哥,又朝着二哥說:“因爲蔣天送的事情振和林夕鬧了一點矛盾,這兩天正僵持着,不想林夕就病了,是我的疏忽,振也不對,等林夕好了我要振給她這個交代。”

“還是等小夕好一好再說。”二哥說着起身去了洗手間裡,似是有些不大高興,像是很介意秦文說秦振是因爲蔣天送的事情和我鬧了彆扭,聽上去秦文是在和二哥說我和秦振之間沒什麼事情,只是小夫妻倆牀頭打架牀尾和的事情,可這話的另一層意思無疑在告訴二哥,這事主要的自認在我這邊,是我做了讓秦振誤會的事情,所以纔有了這場無妄之災,然而秦文他卻隻字未提蔣天送雙腿斷掉的事情。

或許秦文沒有其他的意思,可二哥他並非什麼都不懂,這話即便是秦文他不說,二哥也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這話一旦秦文說了出來,其中的意思必然就變了。

秦文擡頭看了一眼二哥,轉瞬過來看我,似乎是想和我說些什麼,礙着三哥在又不好說,張開口我剛想說什麼,三哥把一塊蘋果放進了我嘴裡。

“甜不甜?”三哥朝着我笑問,我馬上點了點頭,三哥這纔回去咔嚓咔嚓的吃起蘋果,讓寂靜的病房裡突兀的有些壓抑。

“一會我叫人過去把小夕的行李拿過來,應該也沒什麼東西,我這幾天不忙正好陪陪她。”三哥笑着,可我總感覺三哥皮笑肉不笑的。

“三哥,我住幾天就出院了,不用換洗的衣服。”吃了蘋果我朝着三哥說,三哥卻說:“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不帶換洗的衣服你穿什麼?”

三哥一說我沉默了,儼然是再說我來月經的事情,總要換衣服之類的。

“一會我帶着振去買些換洗的衣服過來,行李就免了,來來回回的麻煩。”秦文說着看了一眼始終靜默無聲的秦振,而秦振的那張臉依舊很冷淡。

三哥也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臉色要是還看不出來他也就不是狐狸精了。

狐狸精是奶奶給三哥取的綽號,一小奶奶就這麼叫三哥,奶奶說家裡最精明的就是二哥,最忠厚的就是大哥,最淡泊的就是四哥,而三哥是林家孩子裡最狡猾的一個,至於我——奶奶說三歲看到老,將來我必定非善類,而這非善類着實的要三哥取笑我好些年。

“我親自過去取,不用你們麻煩,小夕躺着買什麼東西也不一定稱心,等好了我自然會帶她去買,至於行李,還是拿來的好,免得有什麼手續在醫院裡辦不了,反倒麻煩。”三哥那話說的出奇的和氣,可就是這和氣不尋常。

二哥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擦了手看了一眼時間,隨即說道:“我公司還有事情,今天就不招待你們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暮你要沒事就留下照顧小夕,我先回去了。”二哥說着朝外面走,秦文站了起來,但卻也沒說什麼,二哥就這麼離開了。

素來二哥都是那種不留情面的人,今天沒有找秦振問問我生病的事情已經算是給了很大的面子了,可是秦振他卻一點都不領情,二哥離去他連看一眼都不屑。

“既然這樣那我也先回去了,振你留下陪陪林夕,我一會叫小雙過來陪你。”秦文說着要走,秦振卻先一步叫住了秦文:“不用了,我也回去,早上沒有休息好,有些不舒服。”

秦文轉身看着秦振,秦振絲毫沒有要留下的意思,秦文皺了皺眉看向了我:“我先送振回去,一會再陪他過來看你,好好休息。”

“秦振。”我叫了秦振一聲,秦振轉身的臉色立刻就冷了,轉過臉輕聲的笑了一下,陰陽怪氣的,雙手推了一下輪椅就朝着門口去了,出了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哥也沒起來去送秦文和秦振,看着沒有關嚴的門除了心寒還能是什麼?

三哥起來關門的時候秦振已經走遠了,輪椅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想也知道是進了電梯了。

“好好的怎麼病了?這天氣還能着涼,那冬天還出不出門了?”三哥進門便問,問的我啞口無言了。

“你從來沒有痛經的習慣,怎麼會突然痛經?”三哥就像是個姐姐一樣,什麼都問一點都不介懷什麼,反倒是我看着三哥始終說不出什麼。

“和姓秦的有關?”三哥那口氣儼然是已經猜到了什麼,坐下了更是雙眼深不見底的幽深,可我始終沒有說出是因爲秦振讓我在別墅外等了一個晚上所致。

看我不說三哥也不再問了,而後三哥叫了個人過來,是個醫院裡的年輕小護士,三哥給了她兩千塊,叫她照顧我幾個小時,還說回來給她帶份禮物,那小護士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俊俏的小臉紅撲撲的,說什麼不要三哥的錢,還說她應該照顧我。

一看那小護士的模樣我就知道,是看上我三哥了,要說我們林家的這些孩子裡,那個長得都十分標誌,可偏偏三哥喜歡穿喜歡打扮,所以三哥獨獨佔了上風,明明四哥就比他毫不遜色,可要是一起出現,四哥就輸了三哥一分。

“拿着,我不做欠人人情的事情,你不要我找其他的人,嫌少我再給。”三哥那話說的人都掉錢眼裡了一樣,說的一時間那個小護士忙着把錢收了,還說不少了,一看就知道是怕三哥找別人幫這個忙。

“人我交給你了,我記住你的編號和名字了,你不用在房間裡照顧她,偶爾過來看一眼她的情況就行,她需要休息別打擾她,但除了你誰都不能進來,如果有一個人在我不在的時候進來了,回來了我就去找你門院長,我能住在這間病房裡,就足以說明我的身份有些不同,你不要讓我失望。”三哥那話說的很機械化,就跟和下屬下達命令一樣,可那個小護士還是滿臉的春心蕩漾,最後忙着點頭答應了,聽不聽的全都不知道。

“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順便把行李取回來。”三哥交代了兩句直接去了外面,那個小護士轉身跟着出去了,但沒多久三哥走後她又回來了,一回來就問我是三哥的什麼人,雖然是藉着看看我有沒有再發燒的事情,但看到出來小護士對三哥很上心。

出門在外就是要與人方便,這樣別人才能給你方便,免得弄了一身的腥氣,自己討不到什麼好處。

“他是我三哥。”小護士給我試體溫的時候我說,小護士立刻朝着我繼續問:“那他有女朋友了麼?看他年紀也不是很大,我以爲是你弟弟。”

她真會以爲,怎麼不說她的年紀太小,三哥小了才能和她般配一點。

“女朋友沒有。”我笑笑小護士拿走了體溫計,看了看說沒事了,要我好好休息,之後就去了外面。

看到門關上了我才轉過臉去看我的手機,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本打算給秦振打一個電話,誰知道拿了手機才知道手機上都是水,開機都開不了了。

好好的放在櫃子上怎麼就都是水了?

尋思着腦海中三哥一個倒水的動作讓我想到了什麼,三哥倒水的時候拿了兩個杯子,可另一個呢?

三哥這是不打算讓我和秦振聯繫了,所以才把手機放倒了水裡,那他是什麼時候把手機給我拿出來的?

想想三哥這人也真實可怕,二哥再怎麼說精明也都明刀明槍的來,可三哥倒好,什麼事就是些暗箭傷人,讓人防不勝防的。

手機的事情也就算了,打不了我就不打了,主要是我打了秦振也不一定能接,可另外的一件事情卻怎麼也沒讓我想到,三哥竟知道了我是怎麼生的病,回來就跟我說以後不許再回去了,和秦振馬上斷了。

看三哥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結果問了才知道,三哥去秦家的時候買通了一個人問了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這才知道了我在秦家的事情。

三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一萬塊就什麼都知道了。

聽三哥的那話我都脊背生寒,這莫不是就給我聽呢。

“我跟蔣天送不清不楚的,不怪秦振給我臉色看。”我躺在牀上悻悻的說,三哥冷嗤了一聲,蔓延的輕蔑鄙夷,說起話陰陽怪氣的。

“照你這個意思,你還得浸豬籠?”三哥這話說的,哪有親哥哥巴望着妹妹浸豬籠的,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還故意曲解我,也不知道她按的什麼心,一時間我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三哥漆黑的眸子一斜,起身給我拿了一部手機出來,交到了我手裡:“賠給你的。”

“三哥買的東西都好看。”我說着伸手接了過來,前後的看着,還給三哥拍了一張照片放到了手機螢幕上,打了針好多了,精神了就不想睡覺了。

三哥陪着我開始說些話,但說着說着天就黑了,三哥陪着我吃了飯要我好好休息,之後就都休息了。

夜裡三哥起來了幾次,看了看我沒事又回去睡了,一早起來三哥開始給我洗漱,打理完二哥的早飯也送到了。

“我說怎麼這麼饞呢,感情是餃子,在哪買的?什麼餡?”三哥說着伸手拿了一個送到了我嘴邊我咬了一口是三鮮陷的。

“不是買的,蘇晴包的。”二哥說着坐到了一旁,問我有沒有不舒服,好點了沒有,一旁三哥眼睛瞪的很圓,說什麼二哥有福氣,這麼好的嫂子都給他找來了,等出院就搬去住幾天,好好嚐嚐這個嫂子的手藝,二哥也不搭理三哥,而我也買把三哥的話當真,總以爲出了院我還能回去秦振那裡,卻沒想到出院三哥就把我接去了二哥那裡,而且連問我都沒有,同樣也沒問過二哥。

到了要下車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三哥下了車便朝着我這邊走來,拉開了車門直接將我拉着下了車。

回到了別墅裡蔣老太爺一看見我嘴都笑的合不攏了,幾天不見蔣老太爺的中風正裝明顯好了一些,嘴都不那麼歪了。

“丫頭!”蔣老太爺叫了一聲,一見到三哥馬上沒了下面的話,反倒朝着三哥笑。

“我二哥可真是活菩薩,什麼人都能見到,我真是不虛此行,真熱鬧,幸好二哥的房子大,要不然想睡個覺都沒地方了。”三哥進門把我的行李一放,轉身雙手卡在腰上在周圍看起來,看了半天沒看到蘇晴有些不大高興了。

“我嫂子呢?你們不會是鳩佔鵲巢把人給我擠兌出去了吧?這可是不厚道了,蔣老頭不帶你這麼幹的。”三哥說着不大高興的看着蔣老太爺,蔣老太爺馬上看了一眼身後的老管家,老管家這才說:“去照顧大少爺了,大少爺的腿還沒有好,而且聽蘇晴昨晚回來說,大少爺一直閉着眼睛不睜開,已經兩天兩夜了,不吃的東西也不說話。”

“不吃東西也不說話?”三哥那語氣一下就高了,老管家馬上低頭不語了,蔣老太爺那臉心疼的沒了笑容。

“那就等死吧!”三哥說着轉身去了門口,我追了過去問他:“你去哪?”

“去看看那個作死的,我二哥都沒捨得用我嫂子,他整天的使喚,他算個什麼東西?”三哥說着拿出了車鑰匙,我也擔心蔣天送跟着就去了車上,見我上了車三哥只是看了我一眼,隨後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三哥一直很閒逸,到了醫院也總是有的沒得話音不斷,但到了蔣天送的病房門口卻站在那裡出奇的安靜,但安靜之後卻漠然問我:“姓秦的打斷他雙腿的時候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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