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但那天測字時,先生說外地還有幾個女人在等着侍候你啊。如果在本地,我不會去多想。可是是在外地,如果是真的,豈不是你要棄我而去嗎?如果不是天意,我不相信你會拋家離業棄我而去。但你的五個女人已靈驗了四人,我真的不敢往下想啊。”蔣麗的眼圈發紅,說不下去了。
“我餓了。”那算卦人確實預測的很準,燕凡在事實面前沒法子解勸,只好轉移話題。
“飯店開門還早,孫媽尚在夢中,我又不會做飯。車裡有兩包方便麪,我拿來泡泡給你充飢如何?”燕凡的話題轉移對了,蔣麗馬上將注意力用在了怎麼爲男人充飢的事上。
燕凡點點頭,見蔣麗奔向車庫,他起身回了他的小單間,揮毫在手,寫了八句話:四季春先變,五女夏走偏。秋石沉奈何,獨漿伴舟邊。何苦天爲敵,負我心何安。待到哭夫時,方知肝腸斷!
蔣麗泡好方便麪,知道燕凡已回單間,忙把方便麪端過來。
燕凡確實餓了。昨天晚飯沒吃,午餐又全部吐了出來。見了面前的方便麪,便迅速吃起來。
蔣麗欣賞着形斷意連、疏郎通透的毛筆字,也看懂了獨漿伴舟邊的喻意,更是領會了肝腸斷那淒涼的預言。
燕凡沒用幾分鐘便吃完了。今天排戲不用去這麼早,重點是要找尤申再重複強調一下那個中密文件的重要性。
“你以後慢點吃,這麼急着吃沒有益處的。”蔣麗略帶批評口氣。
“好,完全照屁屁夫人的指示執行。今天我早去幾個小時,重點還是爲了你最近才簽發的那個文件。吃飯時你告訴爸、媽,就說我有事提前走了,免得兩位老人掛念。”燕凡站起來準備走。
“在這個特殊時期,我送你去吧,別開車了。要不,找一至兩名保標兼司機,那樣我才放心。否則,幹工作也提心吊膽的沒有心情。”蔣麗提議。
“很簡單的一個小賬,你怎麼算不明白了?如果有危險,你送我是三條命,不送我只是我一條命。你,一身二命啊。現在,你比我重要。記着,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憐兒、憫兒撫養成人。”燕凡耐心解釋着。顧及到測字時先生的預言,有些話話到嘴邊又咽下。
蔣麗失聲哭了起來,她心裡忽然覺得莫名的恐慌。
“你哭什麼?郭延就是保鏢,暫住影視基地。從今天起,晚上回來時讓他開車兼保標,住燕墅。別哭了,我的屁屁夫人。”燕凡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慰答覆着。
“或許你剛纔的話是無意之言,但我聽來好似告別之語,也不考慮人家的內心感受。人家還小,經不起驚嚇。”蔣麗慢慢把臉埋在男人胸前,她要用從男人的體溫裡尋求溫暖。
燕凡抱着她親了親:“好了,我的小屁屁,晚上回來再溫存吧,我走了。”
蔣麗跟出來,給他拉開車門,目視還沒掛牌的黑色新寶馬駛出燕墅大院。她的戀戀不捨,好似人類沒法解釋的心靈相知。這一別,到再相見,還要等上漫長的近二十年!
燕凡駛車並沒有走近路。爲了安全,讓盯梢者摸不清他要去哪。他多走十里路,轉了一個大彎。就要駛向通達影視基地的直路時,前邊近二百米處有一騎電動車的人摔倒了。兩邊有幾個過路人圍過來。燕凡駛近一看,路上有一灘血跡。一個人半扶起摔倒者在詢問,有一個人站路邊攔車,一個人在拿着手機拍照。燕凡走下車,問道:“怎麼樣,重嗎?”
扶人的人答道:“可能摔暈了,他不回答。”
燕凡看一眼錄相人,是唐傑,便責備道:“錄什麼相,救人要緊!”
唐傑好似這時才發現燕凡,忙恭敬地說:“啊,是燕老闆啊,我們怕本是見義勇爲變成肇事者。”唐傑轉而向攔車人招呼道:“好了,不用攔車了,慈悲的燕老闆在此,他會送傷者的,快把傷者擡進車。”
衆人手慌腳亂地將受傷者擡進後排,一邊一個人扶着。唐傑看意思好似不打算上車,但一個扶傷者的人讓他上,因爲他有錄相。唐傑猶豫着。
“上來吧,快點,救人要緊。”燕凡催着唐傑。他不知道,這個舉措在增加着謀害他的力量。
唐傑終於上了副駕駛座。爲接管車輛創造了條件。
這裡距市中醫院最近,燕凡調轉車向,剛要往前行駛,就被受傷人在後面往脖子上輪上了一根小細繩。燕凡馬上意識到了處境,一個急剎車準備反抗。
假意摔倒者是江漢,他怕燕凡把車駛進市裡,那裡人多且有監控。這裡人少且又是監控盲處,所以果斷地出手。
說時遲,那時快。左邊馬料,右邊牛草,在燕凡被勒的同時,他倆躍起前趴每人一臂死死的控制了燕凡的左右手。
唐傑乘機搶了方向盤,又在燕凡掙扎之機控制了油門,掛上擋往郊外駛去,並在心裡慶幸着自己的計謀成功:他孃的,咱生不逢時。要在遠古,什麼孔明、劉伯溫,不統統是手下敗將?
燕凡掙扎中已知道自己寡不敵衆,兩隻手怎麼也奪不出來,脖子上的細繩越勒越緊,已經二分鐘沒有得到呼吸。於其奮力掙扎,不如如了他的意死去了事,說不定還會死裡逃生。他開始漸漸失去敵抗能力,最後把頭一歪,顯然邁上了奈何橋。
果然,江漢鬆了手,並擦了擦臉上的汗。
車在正常行駛,駕駛員駕駛的有點費勁罷了。按照早計劃好的路線,駛向了人煙更加稀少的通往西部山區的低級公路。
看看前後無車無人,江漢要唐傑停車,把燕凡弄到副駕駛上,他怕唐傑彆扭着身子操縱車輛萬一有個不妥,會斷送了他的小命。
車停下,換好了位置,車又開始往定好的目的地進發。
燕凡已恢復了體力。要不昨午飲酒過量,謀害他的四個人不一定有勝算。行駛中,牛草曾兩度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試探他還有沒有氣息。燕凡只得屏住呼吸,第二次竟然達到二分鐘。燕凡偏依在右邊車門上,手正好在敞門的裝置上。在他熬過牛草的試探後打算奪門而逃。他偷偷輕按了一下裝置,還好,唐傑並沒有控制。他稍一睜眼,見路邊盡是大山,路途崎嶇。便開始爲逃跑尋找着機會。
“我們到什麼地方棄屍?”馬料沒參加謀殺的策劃,不知要到什麼地方。他有些暈車,提議道:“這裡山高溝深,正好棄屍。”
“還得走個百八十里,這是早定好的。那邊山更大,層林密佈。把他搞進密林,把腦袋砸碎,省得他還陽找我們算帳!”江漢回答。
還要砸碎腦袋,不行,在八十里內一定要逃生。否則,屁屁的擔心就成了現實。憐兒,還沒見面的憫兒,我還有撫養教育的義務,父、母,我還有贍養的責任,沒有任何理由拋下他們去找閆王聊天。
車在路上顛簸,燕凡從眼縫裡看到車在一個大橋上行駛。當車要走下橋面時,他迅速打開車門跳下車。
車內人嚇了一跳,唐傑的急剎車讓車頭轉了一百八十度,平常素日,他絕對不敢用這種方式打方向。
四個人同時下車,撲向摔倒在地正要爬起的燕凡。
江漢首先出拳,將半起身的燕凡重新擊倒。
燕凡無心戀戰,再次爬起來。求生的慾望激勵着他拼命地在河西岸順岸逃竄,手裡的公文包遺落也沒有發現。即便他知道了,也決不會回身撿起。對於人家一舉二利,而他倘若回撿是一舉兩失。
唐傑不願放虎歸山,率三個人拼死追趕。
燕凡沒料到腳底一拌,結實實的一跤跌倒了。面前一塊石頭,正好撞在上面,碰得頭破血流,人也昏了過去。
唐傑第一個趕到,卻是第二個趕來的江漢率先動了手,對已昏迷的燕凡拳打腳踢,盡全身之力。
馬料第三個趕到,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撿來一根木棍,照燕凡一頓痛打。衣服都打破了,滲出了鮮血。馬料用力過猛震的手痛便丟棄了木棍。
牛草撿起那根木棍,說道:“皮開肉綻有啥用?只有腦殼開花才解決問題!”說着,他照燕凡的後腦就是一棍。本來,燕凡雖然皮開肉綻,但木棍也有了斷的裂璺。牛草一棍下來,棍子成了兩段。燕凡的腦袋也頓時流出鮮血。
四個人打累了,一齊席地而坐休息。吸了一支香菸後,江漢衝馬料說道:“看看死了沒有。”
馬料與牛草走過去,把燕凡翻過來又踢了兩腳,馬料說:“早他媽去找他一老一少兩個老婆去了。”
“把他扔到河裡喂王八吧。有錢人會算計,死了也要爲王八做貢獻。”唐傑用菸蒂引燃了另一枝香菸。
馬料與牛草擡起燕凡,用力扔向了幾乎深不見底,且水流湍急的河裡。至此,任務圓滿完成,只待邀功受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