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確定彼此的感情之後,鮮少產生什麼誤會。
蘇辭一直覺得,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滿意的、疑惑的,直接說出來就好了,不要互相猜測、互相懷疑。
這樣不僅自己累、對方也累。
所以,她現在緊抓着左司驍的衣襬。
“左司驍,你要想清楚,你爲什麼事情生氣,現在就說。如果不說的話,走出這個臥室,你就不要生氣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左司驍有點氣悶,她說話這麼絕對,是因爲她吃定了自己沒她活不下去?
蘇辭鬆開手,任由他的衣襬從自己手心脫落,她垂眸,嘆了口氣。
“我怎麼可能是在威脅你呢?我只是覺得,夫妻是最親密的關係,你對我有什麼不高興的,可以直接跟我說。如果我做錯了,我就改。如果你誤會了我,我也可以解釋。”
她自認爲這番話已經說得十分理智了。
左司驍站着沒動,身形略顯僵硬。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往外面走,蘇辭就坐在被子上,身上還穿着單薄的睡衣。
臥室裡的氣氛很冷凝,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過了十秒鐘,左司驍舉步,要往外面走。
蘇辭愣住,她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是什麼也不說?選擇鬧下去?
她立即從牀上下來,小跑過去攔住他,擒住他的雙手,不許他往外面走。
左司驍擰眉,垂眸看她,她一米六六,現在赤腳站在地板上,比他矮很多,現在看起來,真的是嬌嬌小小的一隻。
她柔白的手抓住他兩隻胳膊,往前一湊,白皙的腳就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他們距離很近很近。
“到底什麼事情啊?爲什麼不說啊?左司驍,你是要逼我生氣,還是逼我使出美人計啊?”
好吧,他們之間的確好像沒有這樣冷戰過,所以,她心裡是發虛的。
就因爲她剛纔把話都說得很清楚了,但他還堅持往外面走,可見他心裡對這件事是很不高興的。
那她如果真的讓他出去,她豈不是太傻了。
以往都是他護着她,寵着她,那她想,今天就換過來好了,她就慣着他一次。
其實剛纔左司驍舉步往外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蘇辭不追上來的心理準備了,別看她知性,但她有時候是很倔強的人。
所以,她追上來這樣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內心是詫異的。
他的小妖這是在對他妥協嗎?
很奇怪,他應該想到,她妥協是不是因爲心虛的。
可是他並不這麼想,因爲她的目光太過坦誠,根本沒有心虛。
於是他就好奇,如果自己繼續什麼都不說,她會怎樣使出美人計?
嗯,這種時候這麼想,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該死的,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他抿着脣,繃着臉,擰眉看着她,繼續保持沉默。
蘇辭是真的有點傻眼了,自己都已經妥協到這個地步了,左司驍還是不爲所動,到底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放在心上啊?
“左司驍,你真的不說嗎?”她稱呼他的全名,聽在他的耳朵裡,卻不顯得生分,反而有種特殊的調調,軟軟糯糯的,只專屬於她的聲音,竟然很好聽。
他的不高興,已經被擊潰了,但他還是繼續繃着臉。
蘇辭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一邊蹭一邊觀察他的反應。
“老公,你什麼都不說,是打算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嗎?你不愛你的小妖了嗎?”
她踮起腳尖,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裡,悶悶地說道。
說也就算了,還要往他耳朵處,往他耳朵裡呼氣。
不過瞬間而已,左司驍的身體就緊繃起來,他的大手掐住她的纖腰,往前一步,蘇辭的後背就抵在了門板上。
他低下頭來,近距離地看着她的臉。
“爲什麼要給別人送皮帶?”他悶悶地說道,聲色裡有不滿和委屈。
“啊?我給誰送皮帶了?”這麼嚴重的罪名?
蘇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是說我給陸四少送皮帶吧?誒,對了,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
左司驍一手擒住她的腰身,另外一隻手在她的屁屁上掐了一把,頗有“泄憤”之意,同時,也很有調戲之嫌。
“你好好告訴我就行了,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小妖,你是我的妻子,爲什麼要給別的男人送皮帶?”
別說皮帶了,現在他連陸崇言這個人,都想毀掉,讓陸崇言和那條皮帶,一起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沒有給任何男人送皮帶啊,是你誤會啦。那麼私密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送給別人啊?就算要送,也是送我親親老公纔對啊!”
蘇辭吐了吐舌頭,真是冤枉得很,她小心翼翼不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居然被左司驍知道了。
她只好將遊戲的事情給全盤托出,還告訴了他,爲什麼不另外約陸崇言、再把皮帶給他,爲什麼要“順便”把皮帶給陸崇言,她的顧慮她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就見左司驍還擰着眉,她問道:“我說左司驍,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要出軌吧?”
“我靠啊!我眼瞎了嗎?我嫁的人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愛上你之後,我怎麼可能還會看得見別人?”
“我說,總裁大人,你對自己的魅力、能力就這麼沒有信心嗎?你覺得你把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我還有精力肖想別的男人?”
蘇辭的語氣中,頗有嫌棄左司驍智商的意思。
左司驍沒覺得羞恥,反而道:“就算是遊戲好了,拿到皮帶之後,你可以同城快遞給他,沒必要和他產生交集。”
蘇辭眨了眨眼睛,“是哦,還是我老公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最佳的解決辦法,怪我生完孩子之後變傻了,想不到那麼好的辦法。”
她雖然是有些撒嬌地說着這番話,但她說的也是實話,起初她是想請陸崇言吃頓飯答謝他,但後來她又不想請他吃飯了。
爲了減少和別的男人之間的交集,她能夠想到的最佳辦法就是“順便”還人家皮帶,大概因爲是皮帶這麼隱私的東西,她腦子纔會短路,想不到用寄的方法吧?
左司驍好氣地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