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真誠的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扳倒他們的,他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到時候,你會看到我們的仇人是怎麼樣敗落的?他們這十幾年的好日子,都會成爲折磨他們一輩子的笑話。”
宋婉雲驚異的轉頭盯着陸易的眼睛,他似乎從陸易的眼神深處看到了跟自己一樣,不停躍動的仇恨,那是一朵朵鬼火一樣燃燒的東西,深藍色的,簌簌的燃燒着,不發出一絲聲響。
這個時候宋婉雲才發現,陸易似乎也隱藏了一些秘密,不過這秘密卻跟自己一樣,似乎是因爲某種仇恨,她不由得就驚異了。
伸出手指着他問:“原來你……”
陸易壓下她的手指,微微一笑,說:“沒錯,我對陳家和他背後的那些勢力,一樣有深仇大恨,甚至要比你的仇恨,要濃的多,深的多,但是我現在不能夠說更多,只要我們目的相同,那就足夠了。”
陸易從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隱藏在內心的巨大秘密,此刻崩落了一角,他立刻就恢復了原先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原先沉靜肅穆的模樣,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對宋婉雲說:“你肯定已經餓壞了吧,等下粥就來了,你吃了過後好好休息。”
果然他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打開,王戰拎着一份皮蛋瘦肉粥走進來,蒙的的衝到了病牀旁邊,開始熱鬧的招呼:“師姐師姐,快看,我給你買了一份最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快吃吧,你肯定餓壞了。”
然後張羅着,把杯蓋掀開,茶食和筷子全部遞到宋婉雲的手裡。
宋婉雲有點驚異的瞟了陸易一眼,心理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但是陸易只是笑笑,就站了起來,獨自往門外走。
他去了愛德華的小房間,愛德華的房間就在宋婉雲房間的旁邊,進去過後發現愛德華雖然是醒着,但是全身不能夠大幅度的動彈,因爲他的肋骨斷裂了一根,導致他現在整個身體都被固定在甲板上。
而他的右手好像已經脫臼了,臉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好在傷口都不是很大,很深,應該不會留疤,恐怕到時候要是留疤,以愛德華愛美如命的個性,那估計又是好一番熱鬧了。
“小馬駒。”
愛德華喊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因爲他現在還在吸氧。
陸易趕緊走過去,擡手示意他不要多說話,他的肋骨差點插入他的臟器,但是還是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出血,所有的話現在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好在命是撿回來了。
陸易看了看他,傷痕累累的像個布娃娃一樣,趴在牀上,不由的罵聲就小了,但還是得罵他:“你說你白癡不白癡,華國和你們國家的交通規則是相反的,你不知道嗎?你還關鍵時候給老子掉鏈子,橋把我們都給撞的,把你自己給撞的,現在痛死了吧,活該你。”
愛的話氣得翻白眼,呼吸都急促了一點,陸易趕緊閉了嘴,不敢再罵下去,而是過去拍了拍他的手說:“我就罵你兩句,說着玩兒的,別往心裡去啊,淡定,點,淡定點。”
愛德華就呼吸平穩了下來,沒好氣的白了陸易一眼說:“我也不知道情況會這樣啊,當時情況緊急,我一直沒反應過來嗎?這是那什麼,人之常情!”
陸易趕緊點頭,舉起雙手錶示認輸:“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很痛嗎?”
愛德華翻了一個白眼,表示:“當然痛了,要不你上來試試。”
陸易發現到現在愛德華跟自己說話終於正常了,像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不過他這想法沒超過三秒鐘,愛的話就眯着他自己,美麗的細長眼睛,上下打量攔住,眨巴自己長的有點逆天的節目,笑嘻嘻的說:“小馬駒,我真是越來越發現你與衆不同了,我越來越放不下你了,怎麼辦?要不,我包養你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陸易臉頰抽搐,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拍過去,但好歹還是忍住了,這是屈起自己的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罵:“你包養我?老子不差錢,老子包養你還差不多,知道了嗎你?”
然後不跟他多說廢話,直接起身轉身就走,愛德華在外後面有一點無力**的叫喊,但是陸易沒搭理他,徑直的去了旁邊的病房,這裡,是齊凝兒呆着的房間,她受傷比較輕,這個時候已經坐在牀邊手上拋上拋下了,也不知道在玩什麼。
一聽動靜,立刻把圓眼睛擡起頭來望着他,就開始發笑:“老闆,你這樣子真是太弱了。”
陸易這時候才發現,她手裡拋出的居然是一個彈匣,裡面的子彈,顆顆分明,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樣渾水摸魚,把東西給帶進來的,還當成玩具摸來摸去。
那就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來,知道女 配這樣諷刺自己,但也只是揮了揮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說:“你這個白眼狼,要不是老子把你護在身下,你現在能活蹦亂跳嗎?現在老子受傷了,你就來嘲笑老子,你講不講道理,講不講原則。”
齊凝兒就是個小孩子,心性趕緊舉手說:“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講道理,我講原則行了吧,多謝你。”
齊凝兒雙手抱拳,像個猴子一樣蹲在牀上,對着他拜了拜說:“多謝你救了我老孃一命行了吧。”
陸易犯了一個白眼,說:“那還差不多。”
然後一轉眼問她:“你沒告訴你家那幾個老頭子說你出事兒了,要是被他們知道,那還不活剝了我的皮挖抽了我的心。”
齊凝兒“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坐下,兩隻腳在牀邊晃盪來晃盪去,大眼睛閃閃發亮的盯着陸易說:“你還怕我們家那幾個老頭子啊?”
陸易卡在自己的喉嚨,似乎不堪回首的:“那肯定啊,你們家那幾個老頭子一個個都是牛脾氣,吼的聲音震得我耳膜都痛,而且還個個護短護的要命,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我手裡受了傷,還不直接帶兵過來把我給滅了!”
齊家那幾個老爺子那都是戰火紛飛裡走過來的,形式做法都帶着一股土匪氣息。齊凝兒是他們寶貝了幾代才培養出來的天才,那還不寶貝都像個什麼似的,那隨便碰了一個手指頭,還不如直接把別人滅了。
陸易有點怕被齊家人尋仇,所以纔會有此一說,他早年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挺小吧,是見過這幾個老頭子的,還被對方抱在懷裡,開玩笑說要把他丟進軍營磨練。
當時還故意抱着他坐了軍用直升機,去了基地上轉了一圈,那時的巴達斯的訓練,不僅沒能夠激起他熊熊的男兒報國心,反倒是把他嚇得臉色慘白,回去吐了幾天。
那幾個臭老頭哈哈大笑,似乎覺得,他們陸家的子孫弱的一逼,明裡暗裡嘲笑了他爺爺不知道多少遍,是把爺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護着自己的孫子,就要跟那幾個老頭子打一架。
好歹自己的爺爺身子骨硬朗,手段也高明,打的那幾個老頭子節節敗退,以一敵三,也沒有輸,才挽回了一點顏面,當然這裡面也不知道那幾家幾個老頭子是真出還是假輸,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兒吧。
撓撓臉蛋, 他有點吐槽的想,那時候自己還只有五歲,會害怕也挺正常的吧……
陸易這邊正回憶的爽快,表情一位都不堪回首,只把齊凝兒看的眼睛閃閃發亮,問:“所以你以前見過我們家老頭子了?”
陸易一頓,突然想要收回自己的話,居然不小心泄露了馬腳,只得轉了念頭說:“還行吧,小時候見過幾次面。我爺爺跟你交了幾個老頭子是世交,軍隊裡認識的。”
齊凝兒眼睛閃爍了幾下,似乎在想着什麼,繼續問:“哦,原來是這樣,我家老爺子認識的,那你家爺爺也是從軍區大院裡出來的?”
陸易揮了揮手,搖搖頭說:“那哪能啊,我爺爺是土兵蛋子出身,只是以前打仗的時候跟你們家幾個老爺子喝過幾場酒,不打不相識,就認識了唄。”
齊凝兒若有所思的點頭:“哦,那你家爺爺現在還在嗎?”
陸易搖頭,表情故意有一點低迷,說:“不在了,老人家年事已高,早就不在了。”
齊凝兒甚至自己問的太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問的,只是有點好奇。”
陸易揮了揮手,心裡其實在慶幸,總算把這小妮子好奇心給打發了,直說:“沒關係,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爺爺是壽終正寢,沒什麼好說的。”
齊凝兒後來又問:“既然你跟我們家有點交情,怎麼會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陸易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齊凝兒:“我去你家的時候,也纔剛會走路,那時候你估計連毛都看不見,怎麼會見過我呢?”
說着站起身,決定不在繼續跟齊凝兒打啞謎下去,只說了一句:“看你沒什麼大事兒,我就放心了,既然你的傷最小,那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齊凝兒眼睛一亮,問:“什麼任務?”
陸易一看他這聽到有任務,就鮮亮無比的表情,不由得無可奈何的搖頭,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齊凝兒聽得認真,既生氣又冷酷的笑了笑,說:那就包在我身上,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你放心交給我吧老闆!
她自己的小胸脯拍得啪啪直響,陸易這纔有一點放心,轉身出去,去了約翰的房間。
這小子打呼嚕打得震天響,別的還不知道他是受傷了還是來睡覺的。
陸易走過去,無奈的苦笑,約翰受的傷,還是有點重的,背後的傷,大概有半個手掌那麼深,幾乎穿透了他半個胸膛,好在避開了要害,也沒有弄破血管,只是傷口有點深,要養一會兒。
他走到近前看,約翰在牀上嘴巴都被擠壓裂開,那口水流了半個枕頭,場面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睡得太香,整個身體山一樣起伏,呼嚕聲打的陸易眉頭大皺,不由得上去就是一巴掌扒在他的臉上。
於是約翰整個清醒,微微的擡起上半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摸了滿手的口水說:“怎麼啦?怎麼啦?”
陸易眼神隨着他的手傷晶亮的口水,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跑到了牀尾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