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手,替她撂起臉頰邊一簇被風吹亂的頭髮,指尖在她的光滑細嫩的皮膚上流轉。
“第二眼,在客廳內,你清脆的聲音回落在耳邊,你說,我叫季清綾!”
清綾真有些訝異,這些,他都記得嗎?那天她假扮清綾,他知道那個人是她嗎丫?
“從此之後,我便記住了這個名字,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你卻騙了我!可是你知道嗎?我那麼相信你,我就一直認定了,你便是季清綾!媲”
“對不起……”清綾沒有想到他會再提起這些,忙低下頭去道歉,畢竟,之後那段時間,他是那麼恨她,她傷透他了吧?
“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只是想要問你,那天……”他頓了下,眼望着她,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輕聲問出口,“你是出於什麼纔跟着我出來?”
那天?是十年前那天嗎?出於什麼?
清綾沒想到他會如此問她,心裡怦怦亂跳着,出於什麼?如果她說出於她喜歡他,他會不會覺得她很輕浮?不,她是喜歡他,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她是不是以清綾的身份,她本就喜歡他的。
“出於……情不自禁吧。”她輕聲道,望着腳邊柔軟的沙子,聲音亦向沙子般軟弱無力。
單牧爵望着邊上低着頭的她,聽着她的話,脣角邊溢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情不自禁?爲什麼?”他有些壞壞的問。
一個女人跟着一個男人出來,情不自禁把自己獻給了她,她還能爲了什麼?!
清綾不禁有些生氣,擡頭口氣微衝:“你覺得爲了什麼?”
擡眼才發現,他脣邊溢開的笑,帶着一股玩味,她的臉一下子又紅起來,忙低下頭去。
似乎有些不服氣,她也問:“那……那你帶我出來,是以清綾的身份還是我的身份?”
開口問完,她便後悔了,他當然以爲她是清綾,難道還會知道她是心綾纔會帶她出來?但是,好像又不是,他剛纔說了什麼?說她騙了他?說他一直以爲她是季清綾?
“你覺得呢?”
他卻沒有回答她,反問着她。
她不禁有些惱,現在的大腦真轉不過來,她覺得好亂,更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如果他一直知道那個人是她的話,爲什麼這麼多年對她還那麼兇?還要讓她承受着內心的煎熬?
“我怎麼知道?!”清綾咕噥聲,他不可能會知道那天是她啊,如果他知道那天的人是她而不是清綾,不不,他不是說了把她當清綾的嗎?可是,前面幾次,他明明是和姐姐約會的啊,那麼,他到底把她當誰了?
“還沒想通?”他瞟了她一眼,她正一副糾結的樣子,他不禁笑容更大。
“你不是說……一直以爲我是清綾嗎?”
“是,我愛季清綾!”他突然打斷她。
她的心頓時沉下去,就如這墨無邊際的大海,如這黑不見底的深淵,她難道還不死心嗎?就因爲自己把自己當作了清綾,所以也纔會讓別人把自己當作清綾嗎?她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愛季清綾,我愛那個……第一眼看到自稱爲自己是季清綾的季清綾,我愛那個坐在鞦韆上放肆大笑的季清綾,我愛那個對着我吹口哨的季清綾,我愛那個穿着我送的T恤,跟我一起出來的季清綾……我愛那個那一晚,在這裡,把自己交給我的季清綾……”
他的聲音輕輕的,甚至被那些海風吹散了,可是,她的心裡,卻像是激起了千層浪般,猶如海嘯瞬間席捲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擡眼望着他,瞪着大而明亮的眼,一臉不知所措:“什麼?”
“還不夠明白嗎傻瓜?”他眉頭微蹙,顯然對於她的笨拙有絲生氣。
清綾真的懵在那裡,張了張嘴,仍然說不出什麼話,而他,低頭,一下吻住她。
“我愛你,季心綾……”
口齒呢喃間,她聽到他的聲音,一字一句,重重敲打在她的心上,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夢,是她這麼多年來,做過的最最美好的夢。
“我也愛你,牧爵,我好愛你……”她不管不顧,也抱住他,哭泣出聲,爲了他,她可以背判她,爲了他,她可以放棄自己的身份,成爲她,爲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犧牲自己,成爲別人!
他深深吻着她,卻在聽到她的話後,突然就停了下來,隨後拉開她。
清綾嚇了一跳,就像是突然從夢中醒來那種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還好,他在。
“那你告訴我,那天,你幾點走的?你去了哪兒?你和那個男孩……”他望着她,又有些猶豫問着。
“什麼?”
她沒有聽懂,也不太理解他所說的話。
“你穿着他校服的男孩,你吻了他一下的男孩!”他眯起眼,聲音也冷下去,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但是,一直記恨到今天。
她怎麼可以從他的牀上下來去另一個男孩那裡,甚至還穿着他的衣服,一大早上的還吻着他,那麼親密的樣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真的寧願相信,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所以,當真正的清綾告訴他所有的一切的時候,他是有多恨她。
他一直以爲,她是在玩弄他,玩弄他的感情,他那麼驕傲的人,從來不會喜歡上別人的人,怎麼能忍受?
清綾聽到他如此說,才反應過來,一臉的尷尬,對於那個男孩,她真的挺抱歉,她記得,事後他打電話找她,她總避而不理,後來她家出事,他也出現了,幫她打理一切。
但再後來,她沒再見過他。
“那個……是我的同學……”
她一直把他們當哥們的,只不過,衝動之下,一下子便打破了那個關係,人家還一直以爲她是真的喜歡他,誰會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麼?
“同學?你還親了人家!”看來,他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那不是……我……我不想清綾誤會嘛……”她有些吱吱唔唔,是怕清綾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也更怕他知道那個人是她。
“那就可以親別人?”他口氣依然不遜,顯然不想放過她。
清綾看着他一副不滿的表情,酸酸的口氣,他不會是到現在還在吃醋?
“沒……”她當然知道不能親,但那個時候……
“誰叫你沒說清你喜歡我?而且,你那個時候約的是清綾又不是我!”她也發起脾氣來,這又不是她的錯。
“是啊,我約清綾,那個跟我說,我叫季清綾的季清綾!那不是你嗎?可是爲何我送的東西到了另一個季清綾的手上?這難道是我的錯?你讓我的感官出現了錯誤,這難道是我的錯?我仍然照着我的直覺把你帶出來了,這難道是我的錯?如果我帶出的是真正的清綾,那纔是犯了真正的錯誤,難道不是嗎?”
他字字珠璣,說得清綾直低下頭去。
是啊,她的錯,一開始就是她的錯,她的調皮,愛玩,愛鬧的性格,導致了這場錯誤。
這些年,她的內疚,她的自責,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怎麼了?沒話了?知道錯了?”看着她低下頭一句話不吭,他又涼涼問。
清綾把頭埋在膝間,聽到他的話,一個勁點着頭,是啊,她知道錯了,但這是她犯下的,她沒話可說,只能嚥下去。
“行,那既然知錯了,就應該彌補一下這幾年來的錯誤吧?”
他擡頭望向遠方,天色已全黑,只有海平面上傳來的點點星光,以及沙灘上亮起的幾盞昏暗的燈。
這應該是陳年舊醋。。。哈哈哈。。今天咱三千字吧,明天俺有個答辯,俺早點休息去了撒~~
對了,今天520.。。對乃們說下,親愛的們,俺耐你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