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優窘迫的別過臉,小臉泛上絲絲的暗紅。
“別岔開話題。”樓傾曦到沙發上坐下,接着將她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嘴角翹起迷人的弧度,“想不想知道紙張裡面的內容?如果再說出三條,有賞。”
“這算什麼賞?”怎麼感覺他就是一個皇帝,而她則是他*幸的妃子?任紫優有些羞澀的別過臉,揮去心底漫上的思緒,頗有得寸進尺的意思,“之前差不多兩個月我也沒有觸碰到你的逆鱗,只剩三天,概率很低,我想,這本來就是你該告訴我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你是這麼想的?你真的覺得你沒有觸到我的逆鱗?這麼有信心?”樓傾曦眯細了眼眸,眸中盡是深思咄咄逼人的睇着她,“話又說回來,你是不是該跟我坦誠一下,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你根本沒去看醫生,你說病了,其實是在騙我,對不對?還是聽着我雞婆的幫你聯繫醫院,你嘴裡雖說着謝謝,但是心裡卻是嗤笑着我的愚笨,因爲你簡單的一句話就將外人認爲的精明的樓傾曦矇在鼓裡,你心裡很是得意,你不屑的很,所以,你根本就不屑去什麼我安排的醫院,你覺得我對你還不錯,所以,連不去的目的都懶得忽悠我了,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這句話她幾乎是反射性的吼出來的,心底被陣陣的心虛堵塞着,越聽,心底更加難受,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毫無憐惜之情的問揉捏着她的心臟,然後,慢慢的收緊,收緊,直到它在那人的手中差不多窒息爲止。
小臉微微的低下,心中有些懊惱,其實以方纔的情形來看,樓傾曦心情很好,但是她不認爲樓傾曦會忘記了她今天的過失,然而他卻不再提起,也就是說,他可以不跟她可計較她今天的事,但是,現在是她讓他有機會他抓住他的把柄,再次提起,這算不算是她的自作自受?還是這就是古人所說的恃*而驕?
心底漫上不安,他變臉太快,想必他心裡開始產生不悅,就算現在她答應了他的要求,在他看來也成了她岔開話題的藉口,顯得欲蓋彌彰,但是她又不能說,現在,她真是進退兩難,橫豎都是死。
“怎麼不說話?還是我說對了,無話可說了?你不說那有我來替你接着說下去好了。”他露出迷人的笑意,無懈可擊的俊臉看不出喜怒哀樂,但他說出的話卻很分明的讓人明白他的喜怒,“你的心裡其實是得意的,因爲方纔我竟然這麼簡單的就跟你握手言和,你的心裡很開心,甚至得意忘形了,所以,你想不到我會將話題再轉過來,現在的你正在心裡拼命的錘着自己的胸口,你很懊惱,因爲你錯過了一個讓我徹底忘記你今天的欺騙的最佳時期,其實現在你也在心底罵我,至於罵什麼就看你個人的修養了。”
任紫優驚詫的擡頭,美目圓瞪,眼底的神色已經將她的心思統統出賣,樓傾曦輕輕的笑了下,拍拍她慘白的臉頰,“只是道出事實而已,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任紫優縮了下,攬着她的腰部的大手卻讓她深感生痛,心裡有些懼意,緊繃的心絃一抽一抽的,但是她眸子的冷意將她深深的鎮住了,她記得除了他們的第一次,因爲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叫的卻是榮宸諾的名字,所以,他很生氣,她記得,那時,他也是用這種眼神來看她的,“這不是事實!我沒這麼想過!”儘管心緒複雜,但是她的眼神卻很堅定的直直的和他對視。
“是嗎?”樓傾曦笑,“那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麼?”
“你說的都不是事實,我沒這麼想過!”任紫優差點就脫口的將事實道出,但是到最後她還是退宿了,只能再一次毫無反駁力度的重複這麼一句話。
“回去睡吧。”樓傾曦語氣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其實你去了哪裡沒有責任也沒有必要對我報備,不是嗎?”
任紫優一怔,這是第一次樓傾曦這樣子跟她說這樣的話,雖然是事實,但是他話語裡的滿不在乎,還是讓她一窒,她低頭,目光有些暗淡,“也就是說,你不會在意我爲什麼騙你,去見了誰,對嗎?”
“這就是你的理解?”樓傾曦撇過頭將她的倩影鎖在眼底,“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任紫優皺眉,很快便反應過來,“我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絕對沒有。”
“你想太多了,我沒說過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難道你心裡想到的,只有這個?”樓傾曦諷刺一笑,其中的苦澀只有他自己清楚,想不到她心裡惦記着的還是那些契約中的內容,難道除了契約,他們之間就沒有其他該真誠的東西了?
“樓傾曦……”任紫優拉着他的衣角,目光迷離,很是迷惘,見樓傾曦沒有露出厭煩的神色,她猶豫幾秒,伸手輕輕的自背後抱着他,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脊,背部突如其來的暖和,樓傾曦猛然一震,他來不及說話,任紫優彷如自言自語的開始說起來,“我絕來對沒有把記得你的事當做籌碼來贏得其他的東西的意思,而且,我也沒有忽悠你,也沒有嗤笑你的意思,更加沒有不屑,真的沒有,有…..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說,是因爲……我不知該怎麼說,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也不是忽悠,我……我真的……你,你不要這樣想我,這樣看我,好不好?”
她的語氣很真誠,甚至帶有祈求的意思,邊說,白希的藕臂將他抱緊,樓傾曦身軀一震,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雙眸嚴肅的盯着她,“任紫優,看着我。”
說了這麼一番話,任紫優很是羞赧,心裡極度的繃緊,緊張的不行,但還是慢慢地擡眸和他對視,看了一眼,尷尬窘迫的想要低頭卻被他攔着了,“爲什麼?你在意我對你的看法?爲什麼在意?如果不想我這樣想你,最好說實話,我不想別人再忽悠我!”
“這…….”她心裡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也沒想過樓傾曦會這麼問她,她頓住了,難道要她承認她喜歡他,所以她在意他對她的看法,他這樣子看她,會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嗎?但是如果不回答,樓傾曦就會一直這樣子看她,光想着就覺得難受,她無法接受,但是她也不想承認。
“將我玩於鼓掌,你很得意,很高興吧?”樓傾曦忽然冷然一笑,冷瞥她一眼,眼底幽深得讓人不敢直視,不敢探索裡面隱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樓傾曦拿起桌面上的那張契約,忽然在任紫優焦急恍然的瞬間,將它撕裂成手掌般大小的碎片,隨手的扔進茶几下面的垃圾桶,任紫優錯愕的瞪着他,心底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小手緊緊地抽着她的衣服,“你——,你幹什麼?”
“裝什麼裝?其實你心裡高興死了,恨不得放鞭炮呢。”樓傾曦冷哼一聲,一把將她的小手用力甩開,冷着俊臉站起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不復存在,我們正式結束了,明天后,我不希望再見到你,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都說我沒有玩你!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任紫優咬咬牙,忍着被人趕走的難堪,瞪着他,“我喜歡你!所以我在意你對我的看法,所以我怕你不高興了,怕你誤會我!這樣的答案你不滿意?!”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樓傾曦的薄脣抿得死死的。
“我先走了。”話說出來的時候,任紫優整個人愣住了,樓傾曦冷着的俊臉將她剩下那股期待也破滅了,不禁有些好笑,爲什麼在這樣的時候,她卻又變成回了古惜溪,遇事一急,便將自己的心事攤開在別人的面前,沒有一絲的防備,“明天我會把辭職信託人交給你。”說着,咬咬牙,提起旁邊的包包,轉身就走。
她以爲她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古惜溪了,她已經有所成長,她學會了反擊,變得冷漠和從容,其實,不是的,她根本沒有變,那些冷漠只是她強硬的她帶上的一擊即碎的面具而已。
“慢着!”樓傾曦叫住了她,“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任紫優頓住,“還有什麼事?”
“將你的東西收拾好。”樓傾曦指了指他的臥房,任紫優只是感覺一股難言的涼意劃過背脊,咬咬牙,默然的轉身走進臥房,樓傾曦緊追其後,背脊倚在門邊好整以暇的低着頭整理東西的任紫優。
任紫優收拾了幾件前幾天帶過來的衣服,樓傾曦之前替她買的,她沒有動,就她那幾件衣服,她的手提袋都放不進去了,她知道樓傾曦的抽屜裡有幾個購物袋,那是樓傾曦買衣服給她的時候留下的,拉開了衣櫃,小手觸碰到那袋子的時候卻縮了回來,轉身將目光投向悠閒地倚在門邊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一張紙正看得入迷的男人,“我能拿個袋子嗎?”
“隨便。”樓傾曦聳聳肩,“收拾好了?”
“好了。”她邊將衣服裝進袋子裡邊說,樓傾曦點點頭,“好了就進去洗澡吧。”
“什麼?!”任紫優以爲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