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薛碩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手機掛掉。
他轉過身,楚音音還在老老實實地在他身邊站着,吃得嘴巴上有着油光,薛碩嫌惡的從身上拿出紙巾把楚音音的嘴巴擦乾淨。
不遠出傳來打架的聲音。
楚音音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過去。
看着不遠處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十分激烈的二個乞丐,手中的東西忽地全部墜落,她看着那樣的場面有點發怔,過了好一會兒,她一下子捂住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薛碩臉色一正,伸手把楚音音打暈過去,他抱着懷中的人到了醫院,對着醫生只說:“檢查腦電圖。”
出來的結果,還是不正常,那樣的低電壓,提示着腦細胞活動的薄弱。
醫生要給楚音音打營養腦細胞的針,被薛碩粗暴的拒絕,不但不治,薛碩還要求給她注射慢性使腦髓殼萎縮的藥物,讓醫生很是爲難,因爲她剛有過腦出血的跡象,實在不易打這樣的東西。
薛碩聽醫生詳細解釋過病情之後,在確定這種病態的腦電圖是不容易恢復到正常的時候,才終於不再強迫醫生摧殘她的大腦,但是也不讓打腦肽之類營養腦細胞的東西。
在醫院裡住了二天。
薛碩便帶着楚音音回到住的地方。
還好。
除了腦子過於單純,楚音音其他地方並不需要人過度的照顧,再加上她本身的乖巧,反倒很是讓人省心。
薛碩沒有再動過她,晚上的時候,她會爬到他的身邊,抱着他一起睡覺,像是習慣了靠着他的感覺,若是找不到他,她還會恐慌。
這讓薛碩覺着很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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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薛碩出去辦事,他便把楚音音留在別墅裡,讓傭人和保鏢看着。
晚上,只要他一回來,楚音音便會撲到他懷裡,一副很歡喜的樣子,再也不肯離開,如同一隻主人寵愛的小狗溺在主人懷裡便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薛碩想着國際黑道聯盟與楚哲翰急劇惡化的關係和頻出的殺戮事件,修長的手指描畫着懷中女人的眉眼,只要把這個女人還回去,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暫時告以段落,只是想到楚哲翰會像他現在一樣抱着這個女人,動作親暱,他竟然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如梗在喉。
本來是他奪了楚哲翰的女人不是嗎?
爲什麼他會突然有一種把她送過去便成了楚哲翰會沾染他女人的感覺?
深深吸了一口氣。
薛碩一下把懷中的女人推了出去。
楚音音猛地被推倒在地,她的眼中氤氳出水霧,再看薛碩的時候,便露出一些驚恐。
“爬起來,過來。”薛碩性感的薄脣輕抿了一下,好看的眉眼沒有一絲感情,像是在故意找事一般。
楚音音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了起來,走到了薛碩的身邊。
薛碩緊緊地把她禁固在懷裡,蹭了一下她光潔的脖頸,聲音帶着魅惑與輕柔:“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不會。”楚音音似乎查覺到了什麼,聲音裡有一絲恐慌。
下一刻,薛碩狠狠地把楚音音從懷裡扔了出去,眼中帶着狂野的怒氣:“你這個騙子!你就是這樣欺騙我嗎?!呵,一個腦殘的女人也試圖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楚音音的頭猛地碰到了地上,她摔得疼痛不已,有一瞬,大腦一片空白,看到帶着狠戾的薛碩又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時,她忍不住挪着身體一點一點地向後移動。
薛碩蹲下來,伸手抓住楚音音胸口的衣服,好看的眉眼眯起,帶着無盡的危險:“說你永遠愛我,不會離開。”
楚音音被薛碩突然的變化嚇得臉上都是驚恐:“不要靠近我!”她伸手拍打向緩慢向她靠近的薛碩,聲音帶着抗拒害怕不安與逃離。
“呵,看吧,楚音音,這幾天我多疼你了,可是隻是稍吼你一下,你立馬不要我了,”薛碩俊美的臉上帶着痛恨,他伸手掐住楚音音的脖子,手快速地縮緊,只一會兒時間,楚音音便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生命在他的手下一寸一寸流逝。
終於,薛碩還是放開了手,手下的女人頹然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站起身,薛碩向外面走去,車子在他坐上後向着外面駛去。
查克多蒙那克爾坐在椅子上,看着來到他面前的薛碩,威嚴地笑了起來:“你確定現在是時候把那個女人還給楚哲翰嗎?”
薛碩點頭,俊美的五官帶着涼薄的笑容:“我喜歡看着楚哲翰陷入絕境,聚集全世界的精選出來的五百殺手,先進的激光射擊彈,一切只需要等他進入到我們的圈子裡面。”
有人把楚音音帶到了外面。
查克多蒙那克爾看到了站在那裡滿眼驚恐的楚音音,對着周圍的人點了點頭。
楚音音便被帶了出去。
坐到了車子上,楚音音的嘴巴被罩上,讓她無法發出聲音,她怔怔地看着周圍森嚴的一切,像是徹底被什麼震到了一樣,眼睛一眨也不眨。
有什麼畫面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帶着猙獰的笑聲,無數人影向她撲來,將她的身體撕絞成碎片。
是誰在呼喚她。
“音音,音音……”帶着揉碎世界溺死心魂的溫暖,一遍一遍不停地呼喚,盛開出一地的蓮花,飄滿天空的水仙,四溢的陽光將她的整個世界充滿,招喚着她的歸來。
猙獰與溫暖不斷地交織。
撕裂着她的頭。
扯痛了她的心。
畫面的層疊翻滾稠密得像是要爆炸開來。
楚音音雙手抱住頭,痛苦地想要嚎叫出聲,只是口脣外東西的貼附,讓聲音只能在喉中發出嗚嗚嗚的低鳴,她把頭一下下地向着旁邊的車壁撞去。
“嘭嘭嘭”的巨大聲響而不自知。
坐在她旁邊的女人一瞬間緊緊地抓住了她,強行制止她這種自殘行爲。
司機看到這種情況,急忙給查克多蒙那克爾打了電話彙報這種情況,查克多蒙那克爾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讓繼續把人送回去,楚音音的什麼病還是讓那個護她在手心的楚哲翰去弄,他沒這麼大耐心陪着一個智殘的女人玩。
楚音音對着制住她的女人便咬了下去,如同瘋了一般,滿臉都是掙扎的痛苦。
女人一下子把楚音音打暈了過去。
陰霾的天空下起了濛濛的細雨,帶起了一片迷霧。
車子平靜而快速地駛過。
軍火集團懂事長傅尼雄住的別墅外面,站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保鏢。
一輛車子遠遠的停住。
沒有再靠近。
女人帶出半途上買的冰鎮礦泉水,然後倒在暈迷不醒的楚音音臉上,冰涼的感覺漸漸喚醒了楚音音的知覺,她的眼光很是渙散,像是思維還沒有聚焦,只是下一瓶冰冷刺骨的礦泉水便完全地把她從那種狀態下拉了回來,眼睛重新變得晶亮。
楚音音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女人,不知是冰水的刺激還是看到身邊女人的面無表情有了寒意,她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冷顫,額頭磕破的地方有血蜿蜒流下來,給她絕美誘人的容顏平添了一抹血色,更加的扣人心絃。
女人抓住她的頭髮,指向了遠遠的路的前方,聲音冷得像是冰錐,直刺心肺:“一直向前走,有很多人的地方會帶着你找到你的哥哥。”
楚音音被無情地從車子上甩下了車。
女人看着地上的摔倒的楚音音:“還不快點過去!再爬不起來就殺了你!!”
細細的雨絲飄灑在楚音音的身上,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深刻地體會到身體的疲乏與疼痛,像是被什麼摧殘過一般,腦中的畫片還殘留着它們恐怖的痕跡,無數的猙獰的男人的嘴臉在她身上啃噬,掏空了她的靈魂,撕裂了她的身體,把她生生的毀滅。
楚音音嘴脣慘白,高跟涼鞋裹着她纖細的腳踝,繁雜的鞋帶完美得趁着宛如珠貝的雪白小腳,衣裙在細雨絲和風中斜飛,如瀑的髮絲於風雨中揚起。
她走了幾步便摔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氣都被大腦中殘留的恐怖場景抽空,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哆嗦,周圍的世界到處都是一片冰冷,讓只穿着單薄衣裙的她要生生被凍死在當場。
薛碩遠遠地看着那抹似乎被重創了的身影,緊緊地抿着性感的薄脣,看着她跌倒後連爬起來都那麼艱難,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他這幾天一直對她很好不是嗎?
忍着她誘人的氣息。
沒有折磨她的身體。
爲什麼她現在情景倒像是他折磨了她幾天幾夜一樣?
連站也站不穩。
楚音音從冰冷的地面爬起來,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寬敞的街面上一個人也沒有,讓冰冷的世界顯得更加的冰冷,回頭看了一眼離她有三米遠的車子,和車子上冰情到極點的女人,她又回過頭,向前走去,如果前面是死亡,她沒得選擇不是嗎?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她頭上漸漸地冒出了汗珠,混在細雨當中,傾刻間又變得冰冷,體內都在一股一股地冒着寒氣,從骨子裡向外面冒,她再也沒有辦法前進。
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回到哥哥的身邊呢?一個需要憐悔的妹妹?一個被無數人沾侮過的未婚妻?讓他情何以堪?!
“啊!——”楚音音雙手捂住頭,口中發出淒厲到極點的絕望嘶叫,站在大街上頹然跪倒了下來,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橫衝四濺,破碎了誰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