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碩看向兩個人發出讓人分不清是嗤笑還是輕笑的笑聲:“走吧,我請你們去一個你們應該喜歡的地方。”
女傭拿了一件純黑的風衣走到了薛碩身邊,給他披上,薛碩騰出一隻手穿在袖子裡,再用另一手抱住楚音音,把空出來的手套進另一隻袖子裡,身上透出的俊美帶着男人特有的磁性瞬間透發出格外的誘惑人心來。
他抱着楚音音向着外面走去。
走到了外面,剛要上車。
埃德加聲音帶着憋悶的火氣:“薛總,我今天晚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告辭。”對面的男人沉靜時凜然俊美,有人惹火他時狂傲不羈,每一面都都讓他們這些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低他一等的氣勢,讓人痛恨到極點。
薛碩轉頭看着埃德加笑了一下:“請隨意。”
埃德加憤然地轉身,鑽進了車子裡,也不管喬本三郎的意願,開着車子便離開。
薛碩走到自己的車子邊,有保鏢替他打開車門,他抱着楚音音坐到了後面,然後對着外面的喬本三郎笑了一下:“喬本先生坐前面吧。”
喬本三郎笑着答應了一聲,便坐到了車子的前面。
車子在薛碩一聲“青紅街”的吩咐下便駛了出去。
直到一條紛亂而寬闊的街上。
周圍的酒店舞廳林立,閃爍着迷人幻滅的燈光,將奢靡闇然鋪渲開來,人聲頂然。
薛碩明顯地感覺到,楚音音在到了這條街的時候,便把頭鑽進了他風衣裡的腋下,沒有多管,他抱着她從車裡下來。
喬本三郎也從車裡下來。
薛碩向其中一家“ModernGirl”走了過去。
喬本三郎急忙跟了進去,他笑起來:“薛總,以前我來過這裡一次,這裡的女人可真不正經,嘿嘿嘿,不過我喜歡,全是最一流的服務,酒水也是一流的。”
薛碩點點頭,轉頭對着喬本三郎笑着道:“進去吧,今天所有的消費由我來付。”
喬本三郎立馬眉開眼笑起來:“薛總出手着實大方,敬謝不敏了。”他邁開步子便向裡走了過去。
薛碩抱着楚音音悠然地走了進去,冷冷地看着喬本三郎一進去便被幾個性感的美人圍了起來,他隨意地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有人恭敬地給他端上了紅酒。
他拿起酒杯放在脣邊抿了一口,看着喬本三郎在舞臺上跟着幾個美人同時起舞,妖孽輕薄的舞步,溶在周圍沸騰的奢靡喧鬧中。
楚音音在他的懷裡動了起來。
薛碩端着手中的酒杯低下頭看向懷中蠕動的人兒。
楚音音終於從風衣下鑽了出來,一雙如水的眼睛看向了周圍。
在這樣的環境下,薛碩發現懷中的人兒給人一種很是純淨聖潔的感覺,像是上帝忘記帶走遺落在地上的天使,對這樣奢靡的環境的存在感覺很是不解。
薛碩把酒杯放在了面前黑亮帶着亞光的圓形桌子上,伸手把楚音音的身體扶正,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看着她臉上震驚的表情,並一眨不眨地盯着舞臺上不斷扭動的人身,他有些不悅地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修長的手把她的臉扳向他。
只是下一刻。
他便發現她的臉慘白如紙,很緩慢地,她的鼻孔和嘴巴溢流出血來,眼睛裡呈現出一種無比狂亂的神情,像是有無數場景的交疊,刺激着她的大腦。
驀地意識到什麼,薛碩的心狠狠地頓了一下,他一把抱起腿上的女人像是一枝離弦的箭,直射而出。
衝進車子裡。
車子在手中驟然發動,帶着嚇人的氣勢狂奔至醫院。
急救室裡的燈一直不停地閃爍。
薛碩站在外面,俊美凜然的氣息散發着甘純的味道。
直到凌晨三點。
楚音音被推了出來,閉着眼睛,安靜而祥和。
薛碩依舊面無表情,看向醫生:“怎麼樣?”沒有去關注被護士推向病房的楚音音。
“腦部出血,應該與受到來自周圍環境的刺激有關,”醫生頓了一下又出聲,“先生還是不要對她再進行**比較好,我看到她身上的傷痕,這段時間過多的失血,導致血小板下降,凝血功能脆弱,加上外界的強刺激,出現腦出血和口鼻流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也非常危險。”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她的腦子怎麼樣?腦電圖顯示是不是與正常人一樣?”薛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點感情,甚至還有點陰寒。
醫生在薛碩的氣壓之下,聲音弱了不少:“先生,你是知道的,她腦部有出血,所以,所以腦電圖是不可能正常的。”
薛碩點點頭,轉身向着病房走去。
躺在潔白病牀上的楚音音沒有知覺,像是一具空殼。
天亮的時候。
楚音音睜開了眼睛,只是那樣的眼睛一點生氣也沒有,她看到了斜躺在看護牀上的薛碩,緩緩地從自己的牀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薛碩的面前。
薛碩聽到響動便睜開眼睛,他沒有動,看着楚音音的舉動。
楚音音爬到他身邊,然後和他躺在一起,表情純淨而絕美,她的臉對着他的臉,長長的髮絲散落在他的性感的薄脣邊,只是兩個人的臉都沒有感情變化:“音音要哥哥抱着睡。”輕柔而帶着不喑人事的語氣。
薛碩嘴不自主地露出一絲溫軟,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她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心情無比的輕鬆,昨天晚上他看到她那樣狂亂而絕望的眼睛,和口鼻中蜿蜒而出的血,幾乎以爲她的大腦中重現了他用超強腦電波刺激她大腦時意幻場景,因爲症狀是如此的相似,只是此刻看來,那樣的擔憂似乎並沒有發生,他伸手把她圈在他的身邊,語氣輕緩帶了一絲柔和:“嗯,哥哥抱着,睡吧。”
楚音音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儘管天已亮,但她還是很快地便睡熟了過去。
早晨,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看到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的薛碩抱着那個絕色美人,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他輕拍着閉着眼睛睡眠的楚音音的動作看起來非常的柔和。
像是一副異常和諧的畫卷,天然的水彩,帶着渾然的清新,讓人感覺非常的舒服。
薛碩看到怔在那裡的醫生護士,眼神頓時如刀削般凜冽,張口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出去!”
這樣像是可以帶起狂風暴雨的冰冷讓那樣兩個字儘管沒有聲音作陪趁卻一樣像冰錐直扎人心,讓人生生的感到一種恐慌。
醫生和護士迅速轉身走出了房間,並把門給兩個人帶上。
到了中午的時候。
楚音音好像終於睡醒了,睜開了宛如水葡萄一樣靈動的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乖巧地出聲:“哥哥,音音餓了。”
薛碩好看的眉眼帶上了笑意,他從躺着的姿勢變成了坐起,伸手把還躺着的楚音音拉起攬進懷裡:“音音喜歡我嗎?”
楚音音抱住薛碩的脖子,頭抵在薛碩的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在他臉吻了一下:“嗯,喜歡。”
薛碩把頭放在楚音音粉嫩的頸間,呼吸着她身上的芳香,緊緊地擁着她:“我相信你一次,以後會對你好些,就算利用你也不會把你往死里弄的,但是如果你敢像丁雅迪那樣對我的話,楚音音,你會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爲什麼想相信她一次,或許美麗得如同毒藥一樣的女人並不都是一樣的,他爲什麼不試着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每一次都會爲如同毒藥一樣的女人心動。
但是楚音音看起來是這樣的無害。
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例外,他想也試着尋找一下溫馨的感覺,麻木冰冷了太久,他忽然喜歡上了這種相依相靠的感覺。
無可否認,他是忌恨楚哲翰的。
忌恨那個男人身置巔峰,卻依然不孤單,有那麼多人願意留在身邊,給那個男人的全部都是溫情。
他不知道被愛包圍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
但是隱約中似乎充滿渴求。
薛碩表情柔和地輕吻了一下楚音音的脣:“好了,我帶你去吃飯。”
楚音音臉上露出笑容。
他把她帶到一個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裡,小提琴舒緩的樂調在裡面響着,楚音音一進來,便一直帶着很祥和的表情,似乎非常喜歡這樣的氣氛。
食物被侍者端上來的時候。
楚音音也不看對面的薛碩,她拿起刀子便開始切牛排,切完後,送進自己的嘴巴里,吃得很香,她吃得很快,一會兒便吃乾淨了,再擡起頭時,她瑩透的眼睛帶着一絲可憐:“哥哥,音音沒有吃飽。”
薛碩忍不住笑起來:“沒吃飽?”
楚音音想了想,然後使勁點了點頭。
“那你想吃東西?”
“想喝牛奶。”
“還有呢?”
“想吃蘋果,吃烤肉。”
“好,”薛碩起身把楚音音抱起來,“哥哥帶你去買這些東西吃。”
兩個人向着外面走去。
走在街上,楚音音一手拿着一個粉紅水靈的蘋果,一手拿着烤肉,左一口右一口,亦步亦趨地跟在薛碩的後面。
薛碩的手機響了起來:“喂,”
丁雅迪誘人的音色傳了過來:“你小心點,傅楠思在美國,最近他跟他家老爺子鬧得很不開心,似乎鐵了心的要追隨我們的撒旦大人,你手中的那個腦殘的女人不要被發現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