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手緊緊地握着,但是依舊一聲不發,他對着薛碩的時候,不敢,薛碩雷厲風行的時候,他是見過的,誰得罪他都沒有好下場,隱忍着失子之痛,他說不出話來。
孫亞茹一把抓住站在那裡的薛碩,臉上都是憤恨的表情:“你說話啊!小憶是怎麼死的?爲什麼連屍骨都找不到?!我把他交給了你啊,以爲有你在的話,誰也動不了他,你來告訴我是誰有這麼大本事把你住的地方都炸掉?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薛碩,你這個狠心的東西,你說話!!!”
薛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孫亞茹揪扯着他的外套,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孫亞茹看着站在那裡的薛碩,以爲他是內心有愧,他覺着愧對於她,便更加的覺着是薛碩的錯,她伸手對着薛碩好看的臉狠狠地來了一巴掌,聲音帶着哭泣的嘶叫:“薛碩!你以爲你控制着亞州黑道勢力了不起嗎?!你也就這點手段,讓我的兒子炸死在裡面!!!”
這一個脆響的巴掌過後,
所有的人全部把目光放在了孫亞茹的身上,周圍響起了倒抽氣的聲音。
薛碩緩緩地轉頭看了孫亞茹一眼,冰冷的目光因眼中的血絲而帶着嗜血的狠戾:“瓦斯代夫·萬斯馬爾,去給我狠狠教訓一下這個瘋女人。”
聲音裡的色調,可以將人生生凍結。
一個皮膚幽黑的,濃眉大眼,異常精壯的印度男人走了出來,二米三的個子讓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巨人,那樣的高大,只是站在那裡便已經讓一個普通人感覺到害怕,再加上他十分不善的五官,更是讓人不喜。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對着薛碩恭敬地行禮,然後邁着大步向着孫亞茹走去,
孫亞茹頓時嚇得哭叫出聲:“薛碩,你個狠心的崽子,你竟然這個樣子對自己的姨媽?!你剛弄死了小憶,就要這個樣子對我嗎?!”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伸手一巴掌打向了孫亞茹,那蒲扇一樣的大手只一下子便將孫亞茹拍飛了出去。
孫亞茹再跌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喘,
這樣的場景,
讓他們覺着薛碩過於狠心與無情,彷彿地上的那個女人跟本就與他毫不關係。
孫亞茹嘴裡流出血來,她一張嘴,裡面有三顆牙齒從裡面掉了下來,頭腦一陣一陣的發矇,但是她看到自己的牙齒掉出來後,頓時大哭起來:“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薛碩,你怎麼不一刀把你姨母殺了?!!!”
薛碩看了瓦斯代夫·萬斯馬爾一眼,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幽黑的臉容上沒有一點感情,
這個印度奴力大無窮,從他的那一片原始的天地裡被販賣到這裡,但是卻倍受周圍的人排斥,薛碩一個月前發現了這個男人,他正蹲在路邊蜷縮着,那樣的大個子做出那樣可憐的動作讓人平白的只覺着可笑。
薛碩把這個印度奴帶了回來,給了他足夠的食物,讓他一個人在那裡吃,便再也沒有管過,若不是他突然又出現在薛碩的視野裡,薛碩幾乎已將這件事遺忘,極度壓抑的時候,便開始狠狠地調教起了這個憨野的奴隸,只用一天半的時間,他對薛碩已經順服。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繼續向着孫亞茹走去,他一把把孫亞茹從地上提了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像是舉起一坨棉花那樣的輕鬆,原地轉了兩圈,他的喉中發出了悶悶的呼喝聲,準備着一擲之下把手中的人投擲到最遠。
孫亞茹尖叫起來,充滿了驚恐,淚水伴着驚恐四溢但她卻渾然不知,她害怕了,實在是害怕了,以前她不曾碰過薛碩一手指頭,因爲對他,她從他很小的時候都有一種畏懼感,所以從不曾過分,而今天,她實在是太悲憤,她對着薛碩捶打撕扯,亦不見薛碩有任何反應,她以爲他會任由着她的所有所做所爲,因爲他害怕了她的孩子,他心有愧,卻不曾想他並不會容忍她無休止的哭鬧與怒罵:“薛碩!我錯了,我錯了!!看在我還是你姨母的份上,你不要這個樣子對我,不要殺我!!!快點把我放下,快點把我放下!!!”她的聲音帶着哭泣恐懼的嘶啞。
只是薛碩好像全然聽不到孫亞茹的那種類似極度恐懼的哭救聲,眼睜睜地看着瓦斯代夫·萬斯馬爾狠狠地把手中的孫亞茹擲出去。
孫亞茹口中發出了絕望的淒厲叫聲,隨着擲出的弧度一路的延長。
楊天在旁邊站着,臉色發青,不知是驚嚇還是別的感情,他的手一直抖個不停。
在孫亞茹要碰撞在圓形的石柱的時候,
薛碩整個人剎那間激射而出,靈敏得不可思議,
伸手,
他抓住了孫亞茹,旋身過後,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把手中的女人扔到了地上,
薛碩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向着外面走去,聲音裡沒有一點感情,卻足以讓周圍的人感到徹骨的森寒:“等着我爲你兒子報仇。”
周圍的保鏢看到薛碩的背影,立馬有序地緊跟着而去。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腦子還有點沒有轉過來,他怔怔地看着薛碩離開的方向:“主人,她還活着。”
只是,薛碩並沒有理他,
瓦斯代夫·萬斯馬爾邁開大腳也飛快地追着薛碩的身影而去。
孫亞茹完美的髮型有些凌亂,她的眼中全部是餘生後的驚恐與眼淚,全身的汗毛都豎立着。
楊天看到所有的人都走了,纔敢走上前去扶孫亞茹:“亞茹,你,快點起來。”
孫亞茹抓着楊天的手,但是手卻不停地哆嗦着,整個人已經癱軟,怎麼也起不來,她俯在楊天的腿邊哇地痛哭起來:“我,我們,我們的,小,小憶……”
“沒事了,沒事了,快起來,薛碩不是說了他會爲小憶報仇嗎?他說到一定會做到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碩也一定不比我們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