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接過了楚音音的包。
楚音音開車門沒能打開,她奇怪地道:“咦,車門鑜了嗎?”
“奧,小姐請稍等,我剛纔不小心旋動了車鑰匙。嗯,現在好了。”
楚音音手一動,車門被打開,她從裡面鑽了出來,站到地上的時候,長長地出一口氣,她向着姚西所在的方向走去,走了二十米左右,她平穩的步子忽然便變成了跑的,向着另一個方向。
她拿出手機便撥了楚哲翰的電話。
只是電話竟然遲遲沒人接。
後面忽然便響起了姚西的喊聲,喊聲裡帶着嚴厲:“楚音音,你要去哪裡?”
姚西此刻的聲音讓她更加清析地感覺到了那潛在危險氣息。
楚音音回頭看了一眼,姚西以比她快得多的速度和那個車司機一起向她追了過來,她一個沒忍住,腳下一崴,整個人摔趴了下去,手機從手中摔出了很遠。
這一瞬間,她心中有一種天塌的感覺,她以爲姚西可以把她騙來,她也可以騙過他們,然後打電話呼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摔倒,而且手機還摔脫了出去,淚水瞬間便瀰漫了她的眼睛。
不要,不要,她不要跟着姚西走。
她要回到哥哥身邊。
楚音音顧不得摔得極是疼痛的膝蓋和手,迅速地爬了起來,她急跑幾步,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裡面傳來了楚哲翰溫和而略帶焦慮的聲音:“音音?音音?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電話通了?
楚音音一下子哭出聲,帶着驚恐:“哥哥!救我!姚西……”
手臂上驀地疼痛,手機被突來的一腳踢飛。
“啊!”的嘶叫聲從楚音音口中發出,她踉蹌地退了好幾步。
姚西面色如土看着楚音音,這個女人給楚哲翰打通了電話?一朵黑到讓姚西透心涼的烏雲頓時籠罩在了她的頭頂,她伸手一把抓住楚音音的頭髮,像是發泄着某種痛恨一般地向着車子的方向而去。
姚西的步子過於疾速,她抓着楚音音的頭髮讓楚音音腳下不住地踉蹌。
到了車子前。
“李子,把車窗打開!”
司機進到駕駛座上,旋了下鑰匙,車窗很快地下落下來。
姚西把楚音音直接從車窗口塞進了車子裡,那狹小的空間,讓楚音音的胳膊在擠過去的時候被刮壓得火辣辣的疼。
車窗在楚音音被塞進去的時候關上。
姚西轉身坐進了副駕駛的座位。
車子像是疾風一樣地在路上開了起來。
楚音音從後面的椅子上爬了起來,隔着車窗對着外面嘶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只是下一刻。
她的頭便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整個人向下面滑了下去。
“停車!”
司機停了下來。
姚西從前面下來,轉身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
關上車門。
她對着楚音音的頭臉狠狠地撕打了一通:“該死的!誰給了你這樣一張勾引人的臉!你勾誰不好,爲什麼非要勾我第一次心動的男人?!”
終於出一口氣。
姚西對着司機道:“李子,開車!”
車子再次啓動了起來。
楚哲翰叫了十幾遍,再也沒有人回答他,他迅速打了傅楠思的手機,平淡的聲音帶着一絲冷厲:“喂,傅少,你沒有跟着音音?”
傅楠思懶懶地出聲:“她把我趕出來了,反正有你的人在她身邊呢。”
楚哲翰頓了二秒,聲音裡沒有感情地道:“姚西不是我的人,音音出事了。”
傅楠思慵懶的神情瞬間消失,他拿着手機一時間沒有出聲。
兩個人相對沉默。
“對不起大哥,我立馬去找人。”傅楠思恢復了正色,“人是從我手裡丟的,我找回來。”
“讓我來。”楚哲翰掛了電話,眸中是一片詭異的神色,他轉過身,打開了電動門向着外面走去。
院子裡。
千王瘦弱的身子正坐在一隻竹椅上,微閉着眼睛顯得是閒適,聽到楚哲翰從裡面走出來的聲音,他幽幽地道:“翰翰要去哪裡?”
“師父,有急事,我改天再來。”楚哲翰走到千王身邊,恭敬地行了個禮。
“什麼事可以讓你中斷練功的時間?”千王還是那副樣子,聲音幽暗,“想走,就踏着我的屍體出去。”
楚哲翰平靜地看着千王,聲音平靜輕和:“師父還是像十年前一樣的專斷嗎?只是我不可能對師父動手,那是對師父的不敬,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可能做出逆師的事情。”
“騙子。呵呵,不過我喜歡,你從入我門下便是這樣的尊敬我,可是我知道你從來都是在騙人,你的心裡只有那個小女孩,以前是想好好地養活她,現在是想好好地佔有她。”千王幽幽地吐出一口濁氣,“可憐的女娃娃,被一個練武的奇才看中真是她的不幸,她一生命途多舛,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師父這是在詛咒她嗎?”楚哲翰的聲音淡淡的。
千王驀地睜開眼睛,剎那間眼中精力四射,他咧開嘴,無聲的笑,讓人彷彿看到了鬼一般,感覺周圍都是陰森森的:“翰翰,師父容不下那個小女孩,你去找她吧。”
“謝謝師父放行,我會記住的。”楚哲翰靜靜地轉身,向着外面大步地走去。
姚西?
她綁架了音音?
打開手機,楚哲翰喚了慕容襲雪:“雪姐,重新調查姚西的資料,把她現在所謂的家人全部殺掉,半個小時內,彙報從那些人口中逼出來的東西。”溫淡卻沒有感情的聲音過後,手機掛斷。
楚音音再醒來的時候。
置身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裡。
她輕輕地出聲,周圍都是屬於她自己的回聲。
過了一會兒。
一個低啞卻讓楚音音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醒了嗎?”
“薛碩?”
“不錯麼,竟然還記得我。”
“你,你想做什麼?”
“想要你給小憶陪葬。”薛碩低沉地笑了起來,像是心情很好一般,“他很喜歡你,臨死的時候看到你是那麼的激動,我這個做表哥的怎麼能不成全他呢,你說是不是?”
楚音音看看周圍,她甚至分不清薛碩的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周圍的一片漆黑,她看過一圈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聽着他那樣的聲音,她心裡莫名地一顫,爲了小憶,她似乎果然欠了小憶很多,連薛碩說讓她給小憶陪葬,她竟然都覺着是合理的。
可是她不想死,她還想好好活着,然後嫁給楚哲翰,她還想穿那件漂亮的婚紗,讓楚哲翰爲她套上一玫戒指,她還想做他的新娘,哪怕只走過紅地毯之後便是死亡,她也不會有什麼遺憾,會讓她有人生一輩子的錯覺。
“可以,可以讓我嫁給哥哥之後再死嗎?”楚音音說出這句話後,忽然連自己都覺着可笑,只是說出來之後才發現竟是無法收回。
她果然毫不意外地聽到了薛碩低嘲的冷笑聲:“許藍音,或許應該叫你楚音音更合適,你是不是想嫁人想瘋了?竟然對着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音音緊抿着脣,再也不發一聲。
“既然你這麼想男人,我讓你償償男人的味道如何?”
低沉的聲音帶着惡劣的性質聽在楚音音的耳朵裡竟是無比的刺耳。
漆黑的空間裡。
漸漸瀰漫起一股惡臭的味道來。
楚音音伸手捂住鼻子,但是這味道越來越濃,讓她跟本無法逃脫:“薛碩!你幹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只是空蕩的空間裡,除了她自己的回聲,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彷彿剛纔薛碩的話一直是她的錯覺一般。
楚音音開始頭暈,她要被這種怪味道弄得室息了,她不知道在磁波顯示屏的另一邊,屏幕上她的臉色慘白得嚇人,她只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狂亂起來。
薛碩坐在一張舒服的椅子上,看了看旁邊的連着各種線管的大鐵箱子,三十四根導線電極從上面扯出來連着電腦,他的嘴角勾起了殘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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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薛碩後面的腦科研家一聲不發。
薛碩按動了紅色的按鈕,電腦上被操控的信號迅速的傳了出去,他毫不客氣地按了綠色的按鈕將同樣邪惡的腦磁波通過電極輸送了過去。
腦科研家頭上冒出了一頭細密的汗,他真害怕如果沒有出現預期的效果,薛碩會扭斷他的脖子,當激發大腦皮層裡屬於性衝動的灰質電波與惡夢的那塊溝回區同時被起動,超強的電波足以超過了任何正常人能承受範圍的數十倍,那個絕美的被封在碩大鐵箱子裡的女人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呢?
希望她的慘烈可以滿足薛總此刻仇恨的心情,不然他會死。
只是三秒鐘。
楚音音便發出了類似絕望的淒厲慘叫呻吟的聲音。
那聲音在屋子裡迴盪。
讓人感覺她此刻彷彿在遭遇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一個對於女人來說的絕致悲慘,足以把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這種淒厲的慘叫持續了二分鐘。
對外面的人來說時間或許不長,但是卻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一顆鮮活的生命,由活力掙扎到枯敗無力的過程,那樣的過程太過明瞭,讓人幾多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