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
婚禮的前一天，宅子裡，已經佈置得如火如荼。大紅色的囍字貼在牆壁上，喜慶得很。
“高點，再高點！是，就這個角度，不能再斜了。”燕兆年指揮着人在外頭貼喜慶的對聯。將最後一個倒過來的福字貼在門楣上，纔算完工。
他又倒退到門外，仔細看了看，確認一切都好好的才讓人從爬梯上下來。
看着此刻整個宅子裡忙進忙出的人，想起曾經和柯容舉行婚禮時，老宅子裡也被佈置得一片喜慶。他竟不知道，那時候的瀾惜就倒在外面，倒在血泊裡。
那時候……
他和瀾惜的孩子……
“爸。”
顧影一聲輕呼，將他的思緒一下子抽了回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兒哪還用得着你幫忙？人來來往往的，多得連這宅子都要塞不下了。”
可不是。都曉得老爺子家裡最近要辦喜事，周邊鄰居和他以前帶的下屬全都來幫忙——衆人拾柴火焰高，所有的事兒倒都好辦起來。
“今天是不是還得去你.媽那一趟？”燕兆年問。
“是，一會兒就去。”顧影本想邀他一起，可是，想到婆婆的處境，她便沒做聲了。
燕兆年卻道：“我陪你們一起去，結婚這麼大事，是該好好和她說說。”177zb。
顧影面有難色，回頭看了眼大廳里正在親自準備菜譜的婆婆，只道：“爸，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什麼不方便的。現在我們年歲也不小了，沒必要再爲了過去那些事來計較什麼。”燕兆年看了顧影面上的擔心，撫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爸有分寸。”
“那一起去吧。”發話的，是燕北。
顧影回過頭，他伸手攬住顧影的肩頭，衝她笑了笑，“現在媽都想通了，孫子都要出來了，還有什麼好爭的？”
.......................
幾個人，連同顧煙一起，在靳瀾惜的墓前呆了整個下午。燕兆年又單獨站了一會兒，說了些話，這才離開。
燕北將顧煙和顧影送到舊房子裡，明天是從這兒來接新娘。
“影子！顧煙！”車才停到小區樓下，燕茵就在樓上揮着手，尖叫着。
燕藍、燕傾也跟着探出腦袋來，“爸！二哥！”
他們幾個負責佈置這邊的舊房子，還有季南和付奕琛一起。幾個人鬧得不亦樂乎。
“爸，您一起上去坐會兒吧。”
燕北下車，邀請燕兆年。
“你們都是一羣年輕孩子，我就不跟着湊熱鬧了。”
“爸，一起上去吧。”顧影也邀請。燕兆年想了一下，也還是跟着他們下車了。
一進門，整個屋子都用各種顏色的綵帶裝扮得煥然一新，沙發上堆滿了情侶娃娃，天花板上佈置着各式各樣的氣球，絢爛得宛若彩虹。牆面上，燕藍和季南這會兒正仔細提筆畫着壁畫，回過頭來和大家打了招呼，又扭了回去。
偶爾燕藍筆走歪了，季南便探過來恰到好處的幫她補救，駁小丫頭一笑。
“真沒想到季南還有這一手啊？”顧影嘖嘖稱奇。
燕北將沙發上一個娃娃挪開，讓她先坐下，“他啊，這些都是用來哄燕藍的。小時候，四兒學了神筆馬良後，崇拜得不得了。成天就說要嫁一個會畫畫的男人，還不，季南立刻去學了。結果呢？四兒根本就不把他放眼裡。”
顧影直笑。
這季南真是有些可憐的。
“爸！”燕茵跳過來，抱了抱燕兆年。滿身都勾着綵帶，好不繽紛。燕兆年裝作嫌棄的樣子，“這一身髒兮兮的，就往我身上撲。”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還是單臂摟着女兒。那慈愛之意，充滿了溫情。
“髒是髒了點，不過爸一定不會嫌棄我的啦！”燕茵嘻嘻一笑，退開幾寸。
“燕叔。”付奕琛在一旁打招呼。
燕兆年指了指燕茵，一臉的無奈，“爸嫌棄不嫌棄你，倒不要緊。就怕奕琛嫌棄你！還不結婚，是嫌自己這老姑娘沒熬成婆，是吧？”
“天啦！”燕茵捂住耳朵，直翻白眼，惹得大家都笑起來，“爸，您怎麼和奶奶媽媽嬸嬸她們一樣了？我這雙耳朵都要磨出繭了丫！”
付奕琛單臂將她攬過去，扯下她的耳朵，“好好聽聽！連爸都耐不住要說你了。你說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結婚，儘讓長輩們操心，是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了？”
“是！”燕藍第一個點頭。
“絕對是！”燕北第二個接話。
燕茵的視線朝顧影射過去。顧影乾咳了下，道：“一定是！”
“……你們這羣叛徒！太無恥了！虧我這麼辛辛苦苦的，給你們佈置房子，你們對得起我嗎？”燕茵報復性的撲過去就去呵顧影的癢癢。
顧影邊笑，邊往燕北懷裡躲，“姐，你就欺負我這麼個孕婦……欺負我這個弱小……”
“那是，現在不欺負你，還能欺負誰啊。”
“行了，行了，奕琛，你管管你女人！”燕北哪裡肯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了欺負，自然是把問題往付奕琛身上一拋。
付奕琛長臂一攬，就將燕茵整個人摟緊了，撈到懷裡。
“拜託你，就算不顧及顧影是孕婦，你也得顧及顧及一下你自己吧？”
付奕琛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炸開來，“什麼意思啊？”
“姐，你有孩子啦？”
“幾個月啦？那還這麼上竄下跳的鬧騰，趕緊坐下！坐下！”
“也真是！這麼大的事，說都不說一聲！你媽和你奶奶知道準要罵你！”燕兆年戳了下她腦門，“等小北的婚禮辦了，馬上就忙你的。奕琛，回頭和你爸媽溝通一下，看是我們飛紐約一趟，還是他們回來也行，雙方把婚禮的事敲定一下。”
“付奕琛，你答應我現在不說的！”燕茵毛了，視線直朝某人投射過去。某人一臉的無辜，“這種事是好事，我太興奮了，忍不住。”
燕茵氣得夠嗆。
這傢伙！以前就沒看出這傢伙那麼腹黑！
各種方法求婚不成，居然惡劣到使賤招——直接把避/孕/套偷偷劃出口子來，給她播種。
好吧！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也真的堅持不了多久啦！要嫁給付奕琛，是她這麼多年的夢想，如今她都覺得不真實。越是珍愛，越是喜歡，所以越不敢輕易靠近。好怕一切都不真實，就像夢一場。
不過……
最近他的寵溺，他的縱容，都讓她明白，這個男人，真的是屬於自己的了！不用再忍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用再忍受別人的女人叫他爸爸！
她的心很小，一直把這些事兒都記着呢，所以，讓他吃吃苦，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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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喜慶的氛圍包圍着，人人都覺得神清氣爽，特別愉快。
這一晚，男人們都被趕走了。
顧煙和顧影留下來，燕藍和燕茵也說要留下來陪新娘子。畢竟都是女孩子，多的是話題聊。關於男人的，關於孩子的，關於家庭的，關於周圍朋友的。當然，燕藍在一旁只能接受幾個大姐姐的‘教訓和指導’，順便吸收一下她們的‘經驗’。
“明天要當新娘子的感覺，怎麼樣啊？”
四個女人躺在一張大牀上，顧煙敷着面膜問顧影。
顧影笑着不說話。
燕茵“嘖嘖”兩聲，“這還用得着說呢，幸福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也不怕人羨慕嫉妒恨。”
“你還用得着對我羨慕嫉妒恨啊？”顧影側了側身，“你現在總算和他要走到正道上來啦！”
“什麼叫正道啊？敢情我們倆以前走的都是歪道啊？”
“還不算歪道？都耗了這麼多年了。誰能有這麼多年耗啊！”她是真佩服燕茵的勇氣。
“這麼說來，倒也是。不過，你和小北也走了兩年歪道。”
“反正，不管走多久的歪道，如今能走到正道上來就都是幸福的。”顧煙將面膜扒下來，扔進垃圾桶內。燕藍也跟着扯下面膜拋進去，純真的問：“煙姐姐也交男朋友了嗎？”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到她身上。
“有了嗎？”燕茵跟着問。
顧煙被六道視線逼得尷尬得很，乾咳一下，道：“還……還沒有……”
“不會的吧？煙姐姐長這麼美，怎麼會沒有男朋友？”燕藍眨眨眼，表示懷疑。燕茵立刻點頭，“咱們四兒說得沒錯。”
“那四兒你呢？”顧煙腦子靈活得很，立刻就不動聲色將矛頭轉了向，“你這麼漂亮，又年輕，豈不是很多男孩子追？怎麼樣？有男朋友了嗎？”
燕藍有些苦惱，邊搖頭，邊道：“我這長相在歐洲都不吃香的，在他們看來，我是醜得要命。”
那認真的樣子，讓其他三個姐姐都忍不住笑開。燕茵安慰的拍拍她瘦小的肩，“安心吧，啊，你要在他們看來很美，那就真是慘了。”
“那是。前幾天我有個當事人就是老外，嘖嘖，找的那老婆……我都不想吐槽他們那審美能力了。”顧煙嫌棄的道。
幾個人又笑成一團。燕茵正了正色，問燕藍，“誒，說真的，你覺得季南怎麼樣啊？先前你們不是一直住一起嗎？”
“季南？”燕藍歪着腦袋。
其他三個女人對視一眼，又把目光都投到小丫頭身上。
“他都挺好的呀，除了有時候討厭一點，不過……”小丫頭笑了一下，“很多時候他都像二哥一樣對我好，而且，他居然畫畫還不錯耶！”
小丫頭純真的大眼裡晶晶亮亮的。這可絕對是個好現象啊！
我家有女初長成！她們家小丫頭這可是要情竇初開了呀！
燕茵激動得不得了，“都拿他和你二哥做比較了，那是真不錯了？要是做男朋友，怎麼樣啊？”
“做男朋友？”她睜大眼，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有些衝擊，“他不能當男朋友吧？他不是長輩嗎？”
燕茵還是第一次曉得這丫頭拿季南當長輩，她真是哭笑不得，“二哥是你長輩嗎？我是你長輩嗎？嗯？”
“……”燕藍沒做聲。
燕茵臉都黑了，“你要敢說把我當長輩，我和你同歸於盡了我！”
雖然年紀是有點差距，可是，她也沒老到可以當她長輩的地步吧！
燕藍好委屈的從牀上爬起來，俯首看着三個大姐姐，“你們不是長輩，不過，二哥季南和奕琛哥都是長輩！”
“那季南就是不能給你當朋友了？”顧影又問得直白一點，“當真一點機會都沒有？”
燕藍努努紛嫩的小嘴，皺了皺眉，搖頭，“想想都覺得很怪的呀！”
燕茵嘆口氣。
看來，只能給季南默哀了。
顧煙挑眉一笑，盯着燕藍的小臉，和其他兩人道：“我倒覺得季南挺好的，回頭你們幫我介紹一下吧。正好，我們年齡相仿，我不會把他當長輩。”
燕藍小眉頭微動了下，看向燕茵和顧影。
燕茵是個鬼靈精，自然當下就明白顧煙的意思。顧影和顧煙也是默契十足的。三個女人當下就串通一氣，燕茵立刻點頭，拍着胸脯，“行，這事兒我幫你搞定。這根線我牽定了！”
“姐，你不一直都說喜歡季南這種類型的嗎？季南真不止一次問起過你的情況呢，我猜，他只怕也對你有意思。”
“是哦，你這麼說，我倒也突然想起來，先前他也問過我呢！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三個女人湊一起，一頓胡吹海侃的，欺負人小丫頭。
小丫頭也不曉得怎麼了，一個人失落的縮在最裡邊，不插她們的話了。看着那鬱悶的小臉，三個人偷着樂呵。不這麼刺激刺激，這小丫頭恐怕還不曉得自己是什麼心思呢！
鬧得正歡愉的時候，燕藍擱在牀頭的手機響起來。睡在外頭的顧煙給拿過來，瞄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和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什麼也沒說，就默默的遞給燕藍。
三個人正兒八經的躺着，其實都尖着耳朵再聽。
小丫頭一見是季南打過來的，胸口悶得越發厲害，抓到耳邊就說：“你別給我打電話！好煩的！”
說完‘啪’的一下就掛了。躺平了睡，似乎覺得不舒服，側了側身，對着燕茵。這麼睡，似乎也覺得不對勁，又躺平。
燕茵忍不住打趣，“四兒，你在烙餅嗎？”
話才落，燕茵的手機也在牀頭櫃上“嗡嗡嗡”的響。顧煙順手拿過，道：“季南。”
“來來來，給我，正好和他聊聊給你們搭線的事兒。”
燕藍又翻了下身，連那小腦袋都鑽被子裡去了。外頭三人捂着嘴直樂。
這邊，燕茵將電話接起來，就聽季南焦急的問：“她小姑奶奶人呢？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啊？”
“沒事兒，好着呢，就在我們旁邊。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這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準沒事了。”
“你們聊什麼呢，聊得她火氣這麼大？”
“也沒聊什麼呀，就說要把你和顧煙拉上線。咱們三都覺得你和顧煙挺配的，年紀也相對，你們總不是什麼晚輩長輩的，對吧？”燕茵說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就是小丫頭好像不這麼認爲。”
季南好想吼她，“你當着她的面說要給我相親！大姑奶奶，你這不是陷害我嗎？！”
“你說好啊？行啊，我也覺得挺好的！那明兒婚禮上，我就帶你們正式認識一下。要真成了，你可別把我這個紅娘給忘記了！”
季南咬牙切齒，“你還亂說！你要那麼想當紅娘，把我和燕藍給撮合了，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感謝你。感謝你全家！”
“不用，不用這麼激動。顧煙確實是個好女孩子！行了行了，你可別今晚激動得睡不着，我掛了哈！”燕茵也不管季南在那邊咆哮，當下就把電話要掛了，想了一下，又道：“哦，你們今晚誰都不要打電話過來了，咱們倆孕婦，不能受手機輻射，所以集體關機！”
“喂！燕茵你……”
“啪——”一下，某人果斷的將電話給掛了。於是，在兩個孕婦的‘誠懇’要求下，燕藍也自動繳械。
結果……
另一邊老宅子裡。
季南在宅子裡上躥下跳的暴走。逮着付奕琛就罵，“我說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女人！你們一個個的都幸福了，美滿了，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我……小丫頭要不理我了，我和你們沒完了我！”
心急火燎的，那感覺可真不好受，就怕小丫頭誤解了自己。連一旁的長輩們看着都替他着急。
他實在沒辦法，只得去求顧怡。一個勁兒讓顧怡幫說好話。
燕北這會兒正和司儀確認最後的程序，就聽季南在那一個勁兒的抱怨，終於是忍不住了，道：“小丫頭生氣了不挺好嗎？證明她心裡還有你。要是要把你介紹給顧煙，她還無動於衷，那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了。”
季南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被衝得當下就呆在原地了。
付奕琛直搖頭，“真是個智商低情商也低的傢伙，能追到四兒才奇怪！”
季南屬於後發作型，呆夠了，就一個箭步竄到燕北跟前去，“你說，她是在吃醋？是在爲我吃醋了，是吧？我沒誤解這意思吧？”
“所以說，你得感謝我老婆！要不是我老婆這麼聰明，你還能知道小丫頭的心？”
“是是是，你老婆聰明！我謝她！我謝你全家哈！”季南興奮不已，連連拍着付奕琛的肩。付奕琛臉都黑了，這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那麼奇怪呢？
.............................
翌日。
新郎的婚車，浩浩蕩蕩一直開到樓底下。
俊朗的新郎，外帶三個帥得一塌糊塗的伴郎。而這邊，美麗的新娘，和三個伴娘，外加一連串的豪車，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要側目。
這隊伍，這排場，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啊！
三個伴娘擋門，要紅包。原本三個女孩子完全沒有戰鬥能力，根本不是男人們的對手，哪怕是隨便挑一個人來，也能當下就讓他們人仰馬翻。可是，就燕茵往那兒一站，就沒人敢來推門了。
燕傾才跨出一步呢！付奕琛立刻將他抓了回來，“別，別推，咱們就給紅包。你姐肚子裡可還有一個呢，不能傷着她。”
“那咱們就這麼任她們三個在裡頭充王充霸啊？”季南頗爲不甘心，但還是給了一打紅包進去，聽到裡頭四個女人得意的尖叫。
“那能怎麼辦吶？她們不止現在要充王充霸，將來多的是她們充王充霸的時候。”反正，他們這幾個人，算是都栽在女人手上了。
“那現在怎麼辦？讓他們把新娘子綁在裡頭啊？”
“喂！季南，你不是說結婚要送我一個大禮的嗎？這話還算不算啊？”顧影突然出聲。
季南直覺這是個圈套，仰着脖子大叫：“不算！”
燕北瞪他，“你想我娶不到老婆啊！”
“你老婆早就是你的了！”季南纔不認栽。
“那行，回頭你娶不到老婆可別怨我。你是知道四兒一貫是什麼都聽我的。”燕北說得悠哉悠哉。
靠！
季南真想大罵！
“算！算數！你說吧，你想怎麼樣？”他大無畏的叫起來。豁出去了！反正伸縮都是一刀！
“算啊？那行，就在外頭跳段脫衣舞吧！咱們從貓眼裡都能瞅見！”燕茵典型的人來瘋。這提議一出，所有人都拍手贊同。除卻，某個心軟的小東西……
季南只覺得心裡有千萬只草尼瑪在奔騰。他恨恨的瞪着付奕琛，真恨不能將他挖穿了報仇。付奕琛忍着笑，“這主意挺好的，爲了你將來的老婆，你忍一忍得了。”
季南哭喪着臉，隔着門求饒，“三個姑奶奶，不，四個姑奶奶，你們別鬧了！好歹，在……那誰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行麼？”
今兒到底是誰結婚啊？
怎麼都逮着他一個人整？看他好欺負，是吧？！
“不鬧也行，那得問問我們家小丫頭。”燕茵將視線轉到燕藍面上，“四兒，你要不要看看脫衣舞？”
“我？”燕藍臉都紅了，咳了一下，立刻又擺手又搖頭的，“不看不看！算了吧，姐姐，咱們別玩這麼大。”
她也不想季南丟臉，所以替季南求饒。
燕茵‘噗嗤’笑，和季南道：“行了，咱們四兒對你那身材沒任何興趣，那就算了，別跳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燕藍道。
“哦，那就是有興趣啊？那季南，你跳吧！”
我靠！
耍着人玩呢！
一顆心給整得七上.八.下的！
“你就給我個痛快行不？跳還是不跳！”
“不跳！”這次倒是燕藍搶先說了。
嘖嘖，這護心切的樣子，可是生怕某人丟了臉啊！
............
結果，鬧騰了一陣，伴娘喉嚨都沙啞了。最後，搶了一大摞的紅包後，終於讓燕北進了門。
顧影穿着純白的婚紗，握着捧花，美好得像踩在雲端的仙女。燕北心動得厲害，擁住她，衆目睽睽之下，深深吻下去。
大家漫天的在灑喜糖，整個屋子好不熱鬧。
顧煙從廚房裡端了一碗湯圓出來，坐在沙發上，親手喂顧影吃了。
湯圓湯圓，團團圓圓。
從屋子裡出來，新郎是得抱着新娘下樓的。顧影擔心燕北受不住，不肯讓抱，但燕北只說心裡有數，必須得抱下樓——這也是老一輩的規矩了。
結果，所有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簇擁着，心驚膽戰，生怕是有一點點閃失。
好在，復原得差不多的燕北還是很給力的。安然無恙的將新娘抱上車，直接開到婚禮現場。
..........
婚禮的流程，先是新郎出了場。新娘是得由父親挽着出來，所以，顧影是由燕兆年挽着出來的。
在等候進場時，燕兆年深目看着顧影，眸子裡有複雜的情緒在流轉。
“小影，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媽了。”
“當年……真的很想給你.媽一個像這樣的婚禮，只可惜……”燕兆年眼泛淚光，話說到這兒，又沒有繼續說了，調整了下，情緒，笑道：“還好，現在小北給了你這樣一個婚禮，也算是稍微圓了我心裡那個遺憾。”
禮期期貼個。顧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這位長情的長輩。有些事，錯過了，也就是真的錯過了。誰都無解！
好在，司儀宣佈新娘出場。
酒店大廳的門，轟然開啓。衆目睽睽和燕北深情的注視下，顧影懷揣着激動而興奮的心情，款款走進會場。
燕兆年莊嚴而認真的將顧影的手交到兒子手上，又動情的交代了幾句。顧影早已經眼泛淚光，和燕北雙手緊緊相牽，一併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而後，在司儀的引領下，兩人說着最真切的誓言。
燕北的那聲‘我願意’鏗鏘有力，眸子的堅定更是讓顧影眼淚直掉，連同臺下的顧煙也抹起眼淚來。
輪到顧影，顧影道：“我也願意……啊……”
一陣痙.攣的痛，突然襲擊腹部，燕北驚得立刻將她攬住，她臉色已經白了，“燕北……我……我可能要生了！”
天！這孩子也是太激動了，所以，要提前鑽出來參加父母的婚禮了吧？！
（其實在這裡也可以算完了。如果大家還想看點孩子的事，明天也可以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