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沫坐在窗邊,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中,任光灑下,照亮她心裡每一個角落,驅散姚齊在她心裡留下的每一道陰影,但,似乎總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她永遠觸及不到,卻深藏在心底的記憶。
“你就是傻,什麼也不是!自己怎麼就是想不通呢!”婷婷都懶得罵她!
“呵呵,你都看不慣我了是嗎?”洋沫笑了,笑自己的傻.
婷婷自然聽出了她話的意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問道“結果呢?”她其實已經可以想到結果,她只是想告訴她是該清醒的時候了。
‘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她的話像是在鐵牀上滾過,聽的婷婷心口還一陣的抽搐,她卻強裝着將笑容掛在臉上。
婷婷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就在說,洋沫,你是個十足的傻瓜。
姚齊是帶着戾氣進去公司的,他的表情就像是時刻會變的天,現在是陰天,公司裡的人被壓的大氣不敢出,紛紛低頭佯裝着在認真的工作。
‘王睿!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姚齊眉稍帶着寒氣,轉頭看了他一眼,就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王睿忙將這些天成果的材料收進文件夾內,抱着尾隨走了過去。
砰砰,王睿敲了敲門,走進了姚齊的辦公室。
‘怎麼樣了?‘他擡頭,眼神裡帶着一絲絲不易捕捉的期盼,卻被那張堅毅冷峻的外表所掩蓋,他的語氣也極冷,手示意王睿將購房文件給他!
王睿往前跨了兩步,將文件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看着他翻看着文件,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問道“都這麼多天,這就是你的成果,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姚總,這些人倒是不在乎錢的問題,關鍵是環境和聲譽,這一點影響很大,打電話和他們說了很多次了,再打過去,很多都是直接掛斷。”
“事情那麼好辦,我就親自辦了。還請你們這一幫飯桶幹嘛用!”姚齊臉上青筋爆出,臉龐因爲怒意微微有些扭曲。
“姚總,真的。真的。。”王睿現在真的不敢在激怒姚齊,感覺就像是在老虎尾巴上拔毛,還是在一隻生氣的老虎尾巴上。
姚齊將文件夾用力的往桌上一扔,文件夾被他的大力摔打而損壞,王睿看着心頭直顫。他從辦公桌後走到了他的面前。
“別在跟我說沒辦法,沒辦法也要給我想出辦法!”姚齊指着王睿,一字一句的強調着。
他的眉也一直皺着,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走,煩躁不安,王睿更是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找關係!”姚齊走了幾圈後,說道“購房名單裡,不乏企業的成功人士。幫他們錄製一期訪談節目,提前告知幾個有關龍灣的問題,應該會有效!”
王睿站在那裡,似乎腦海裡再想這個事情可能實施的成功性。
姚齊看着他思量的表情,已經不耐煩了。吼道“沒關係,用錢也要給我找出關係來!”
“再給你兩週的時間。到時候,我不想聽到,被採訪的人找不到,電視臺沒有人肯答應,這些問題在下一次見我的時候,都給我解決了!”
姚齊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眼王睿,示意他出去,才接起了電話。
“喂!”對面是郝峰磁性而又冷然的聲音。
郝峰站在醫院的一角,猶豫了許久,但是想到洋沫靠着他哭的時候,就連爲她擦擦眼淚都如此的介懷,現在,更是聽到她同婷婷的講話,在她的心裡,還是希望姚齊來看她的,既然她做不到,他幫她做到也好,畢竟他更想看到她的笑臉。
“姚齊,你如果還有人性的話,就來醫院看看洋沫!”他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清晰,像是鼓點,一下下的敲過姚齊的耳畔。
醫院,洋沫又爲什麼會在醫院,他的眉皺了起來,提到洋沫,他的心裡總是會有某一處被揪一下的感覺。
那天她又是爲何打電話來,到底是想說什麼,被自己硬生生的頂了回去,他想到洋沫的電話。
他的思緒不斷的往會飄,發現卻怎麼也拼不完整那天的記憶,只記得最後在不愉快的心境下,掛斷了電話。
自己自從那次醫院離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現在她的肚子應該八個月大了吧,現在又因爲什麼會在醫院,姚齊的臉色越想越難看,在想想郝峰說話的語調,眼前就在此刻還飄過了安然的短信。
那短信簡單就只有兩個字而已。
安然爲什麼會發那條短信,又爲什麼會是她的名字!
姚齊,我會將這些事,加倍的還在你的身上,從你,到你身邊的人!安然那天的話,她的眼神,讓姚齊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將語氣緩了緩,故作輕鬆的嬉笑着,問道“不是有郝總在嗎?還用得着我嗎?”
他的這幅嘴臉,讓郝峰怒意直線上升,想想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霸氣的稱洋沫是自己的女人,郝峰還覺得無論他是怎樣的人,最起碼還是個男人,現在確實做到了,不是因爲他自己,而是因爲洋沫對她的愛夠死心,夠踏地!
“你連洋沫爲什麼在醫院都不問!呵,你還真夠啊!”郝峰已經看夠他的嘴臉了。
姚齊走向了辦公桌,一邊接着同郝峰打電話,一邊隨意的翻看着文件夾,眼神突然一亮,郝峰不就是最成功的企業家嗎!
他如果想被採訪,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只不過他一向爲人低調,不炫耀而已,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或許,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不是不去看,你也知道我最近被一些瑣碎的事情煩的抽不開身來,要是郝總願意幫忙的話,或許事情就都變的很簡單了,看洋沫當然也有足夠的時間!”姚齊沒有太大把握,這要看郝峰對洋沫的喜歡,他的心裡也在鬥爭着,出於公司考慮,他希望聽到的當然是可以,但是,若是以感情論的話,無疑不想聽到他同意。
姚齊在用他對洋沫的感情做賭,突然發現,自己是小人中的小人,在那一瞬間,自己都無比的鄙視自己。怎麼可以賤到這種地步。
真是人賤至則無敵。
“我怎麼能幫你?”郝峰反問了一句。
“很簡單,我知道,郝總一向都自認清高,那些財經訪談什麼都希望郝總做客,但都吃了閉門羹,郝總,這件事也不難,就讓你接受一下訪談,這件事應該不難吧!”姚齊淡然的說道。
“你的算盤打的真好,你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想什麼,我也能猜出個十之**,哼!”郝峰冷笑一聲,說道。
“我還以爲你會爲了洋沫爽快的答應,原來你也和我一樣,還何必要求我去呢!”姚齊笑着,嘴角卻是冷冷的笑意。
“好,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既然你這樣,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的表現程度就是我的表現程度!這句話你一定要記住!”郝峰警告他道。
“當然!當然!”他的聲音充滿了興奮,身上好大的一個揹負被卸了下去。
“姚齊,你這種人還真少見!你最好儘快過來一趟!”好峰還是沒忍住磕磣了他一下。
姚齊也苦笑了一聲,聲音在辦公室裡迴盪,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求着去見一趟,哈哈,這是多荒謬的事情。
他將那堆讓他心煩的文件用力的仍向了門口,帶着他的怒意。
司嫣看着馨然給城言帶了雞湯,體貼的盛出來,放在他的面前,城言溫柔的眸看着他,笑着接過,中間有暖暖的情誼在流淌。
“司嫣,你要不要也來一碗?”馨然轉過頭,看着她。
“給我也來一碗吧!”司嫣笑着說道,客氣反而顯得不好,乾脆接受好了。
“好!”馨然也幫司嫣盛了一晚出來,放在了她的手上。
病房裡的氣氛很好,馨然看着兩人都喝着雞湯,笑着說道“你們先喝着,我去洗洗保溫杯!”
司嫣看着馨然離開,轉頭對城言說“哥,馨然真的爲你做了很多。”
“是呀,這些她以前都沒有做過,她爲了學好做這個,手被燙傷了,都不和我說。”城言看着雞湯,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
“哥,看到你這樣真好,好久沒有看到你這麼陽光的笑了。”司嫣說道。
城言笑了笑,說道“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司嫣,感情其實有先來後到之說的,你說呢,其實我一直不死心,但是我又不能做什麼,只能盡我所能的幫助你,直到這麼長時間裡,我纔看清我真正的幸福就在眼前,她不怪我的心裡有你,還說,誰沒有過去,儘管我所做的一切,對她並不公平,一直以來,她的眼裡只有你,而我的眼裡只有你!”城言笑了,很釋懷,笑意也恢復了依舊的溫暖。
“這裡也永遠有你的位置!”司嫣敲了敲自己的胸口,笑的很坦然。
“人對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最想得到,卻往往忽略了本該享受的幸福,你說,我爲什麼放着眼前的幸福不要,苦苦的看着你的影子過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