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走了過去,城言放下了手中的笑話書,向牀邊移動了下,現在的他已經能熟練的用假肢了,將衣服放下去。完全就能夠掩蓋住曾經的傷,城言套上了假肢,看着她。
‘過來坐!站在那裡幹嘛!‘他柔柔的一笑,依舊是如初的笑意。
司嫣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城言的腿上,表情立刻染上一層憂鬱的神色,城言也看到了她的目光落往何處,不動聲色的將褲腿拉了下來,儘管還沒有安好。
‘怎麼了?坐下來都不說話?傻瓜,額‘城言別過頭去,看着她問道。
‘很好,只是感覺很久沒來看看哥哥,就過來了。”司嫣緩緩的坐了下來,說道。
許寧坐在夜叉的旁邊,低着頭不敢看他,看着他看着她的眼神,她都一陣的難過。
面對着夜叉,她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兩人靜靜的坐着,夜叉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看我”夜叉眼神平靜,似乎說話的場景不是在監獄,而是像外面一樣,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現在的處境。
許寧寧靜如水的臉龐微微盪漾了下,被夜叉說的表情變的很奇怪,擡頭看着他。
“夜叉,我想問你個問題?”許寧臉上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語調極輕極淡的問道。
“問吧!”他隨着話語點了點頭,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那件事,是我想錯了嗎?我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更想不通爲什麼你會那樣做。”她的眼神裡帶淚,閃動的眸看着他。
“那你呢,真的就想看我坐在這裡嗎?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夜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間接將問題丟給了她。
“我。。。。當時就沒有想到後果會是怎樣,只是所有的事情扭在一起,我很煩躁,莫名的衝動,纔會。。”許寧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因爲表情有些微微的變形,有些着急的解釋着,發現自己卻把事情越描越黑。
夜叉嘴角勾起淺笑,問道“纔會那樣做,對嗎?”
看着夜叉臉上此刻的表情。許寧突然連作何表情都不知道,在他的面前,此刻表情都變的不自在。
“對不起。。”許寧濡喃了半天。最後過濾完的時候,也只剩這句看似很輕又充滿千言萬語的三個字。
“許寧,我的刑期是你給的,是我對你的刑期未滿!我從來沒覺得爲了一個女人可以做這些,但是當我真的做過了。在回頭看時,反而覺得那些都不是事,比起你轉身離開,我情願做所有的這些傻事來挽留你。”夜叉目光中帶着柔情,這個一向冷淡,高傲的男人。也能這樣說出一番情話。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爲了幸福而去的,我想要給你幸福。雖然我很笨,不會說那些讓你感動的話,而且我也知道這番話在這裡說出來不是地方,但是對我來說,只要有你。哪裡都一樣,我承認跟我在一起不會保證你時刻都處於安全。但是我會盡我所能的做到,現在只是你肯嗎?”夜叉問道。
“夜叉,事情太突然了,我真的,,,”許寧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對你來說,或許很突然,但這些我已經想了很久了,你就是我想要的女人,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不會讓你在痛苦。”
許寧抿了抿脣,內心還在思考着什麼。
“許寧,冷顏少的事情已經是過去了,你沒必要用他來折磨自己,還彼此一個明白的時刻。”夜叉看着她,對着她語調上升的額了一聲。
“夜叉,我會考慮你說的,我先回去了。”她慌張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推動的椅子被她撞了一下,夜叉看到她的樣子,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許寧的心情是複雜的,聽到夜叉這樣說,內心裡是雀躍的,但卻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興奮,總感覺心裡有什麼壓着她,讓她說不出接受的話。
“許寧,希望下一次你來的時候,我可以聽到你的答案。”他站在那裡,看着她慌張的將椅子放回了原處,聽到他的話猛然的擡起了頭。
“你是說,你會呆在這裡!”她出口,才覺得這句話很白癡,那麼大的事情能這麼容易解決嗎?她不是在讓自己更加愧疚。
“所以就要看你了,下一次不要讓我等太久。”他淡然一笑,先離開了探監室。
許寧像是僵化了的木偶,看着他的背影顯得更加的消瘦了。
從監獄裡出來,許寧從通訊錄裡找到了小白的號碼,打了過去。
“喂,小白,夜叉的這件事情好處理嗎?”她的話語中帶着深深的擔憂。
“我是該說真的,還是說假的哄哄你,你真的害的我們老大不淺。”透過話筒,能聽到小白的苦笑聲。”你去看過他了嗎?”
“看過了,事情到底有多嚴重?”許寧握着話筒的手都不由得緊了起來。
“你輕巧的一句話,你知道背後要多少人才能擺平這件事嗎?這件事,要是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不關是什麼關係,都不可以用這種事情耍小脾氣。”
許寧胸腔堵的厲害,聽到他說的,心有一種被扯過的感覺,痛!呼吸都帶着痛。
“我能做點什麼嗎?”
“不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有什麼需要你做的再說吧!”聽到對面掛斷的聲音,許寧感覺那一聲,怔的她耳朵都木木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夜叉一樣,不想聽你說話的時候,就可以很乾脆的掛掉你的電話,你又不是我的誰,沒必要照顧你的感受,會照顧你感受的,永遠是那個關心你的人。
姚齊走入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他的車旁閃過一道人影,他以爲是自己看錯了,腳步只是在目光掃過去的那一瞬間停了一下,然後就向着車子走了過去。
安然就在他靠近車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表情裡明顯帶着一絲的駭意。
“沒想到嗎?”安然的表情裡都是冷意,她恨這個男人,愛早已化作了恨,在她的心裡成倍的燃燒着。
姚齊收起了自己剛纔不小心顯露的表情,漠然的看着她,甚至嘴角帶着輕視的冷笑,問道“怎麼,老的完了小的上!”
“姚齊,我會將這些事,加倍的還在你的身上,從你,到你身邊的人!”安然眼裡是噴血的可怕。
姚齊滿不在乎的走了過去,捏着她的下巴,問道“老的都不能拿我怎麼樣,何況是你,你以爲你還是當初的你嗎?”他的手隨着他的話,用力的將安然的臉向一邊撇去。
安然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的她,幾乎接近了瘋狂。
”蠢女人!竟然敢一個人見我!”姚齊四下看了看,轉過頭,對她鄙視的笑了笑,在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看到當初的情分,或許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安然從始自終都沒有進入過。
“反正我什麼也沒有了,有什麼好怕的!”安然擡頭,看着昔日的這張着迷的臉,此刻讓她如此的噁心,自己當初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副嘴臉。
“好啊!那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他大笑着,打開了車門,跨了進去。
拉下了車窗,姚齊冷冷的說道“安龍山也不過那點能耐,他真的以爲他這樣做,就能將我打垮,他也太幼稚了,你們一家都是那麼的幼稚!”
他的笑聲透過車窗飄在安然的面前,他的車子,從她的眼前駛過。
姚齊開動車子走了一會,手機有簡訊的聲音,打開,上面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洋沫!”這個號碼他還記得,是安然的。
“沫兒,你真的決定自己帶孩子嗎?一個人是很辛苦的?”婷婷看着搖籃裡熟睡的寶貝,邊輕輕的搖晃着它的邊緣,邊問道。
“一個人帶挺好的。”洋沫臉上是母性的微笑,她很慶幸自己生下了這個寶貝,無眠的夜晚不會讓她在感到孤單。
“那個男人聯繫過你嗎?”婷婷擡頭,看着她說道。
她已經不想稱這個男人的名字,看着洋沫一步步走來,再看他做的種種,她早已爲她不值。
洋沫定在原地,沒有說話,默認了,眼神淡淡的,像是暈染開的油畫上的表情,優美卻不真實。
寶寶醒了過來,洋沫坐在牀上,示意給她抱過來。
洋沫接過了孩子,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輪廓,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摸着他光滑的臉,說道”長的還真像他!”
“洋沫,你就這麼放不開嗎?”婷婷聽到她這麼說沒來由的生氣。
“婷婷,我前兩天沒忍住悄悄的聯繫他了。”她嘴角的笑是苦澀的,低頭看着懷裡的寶貝、
婷婷自然聽出了她話的意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問道“結果呢?”她其實已經可以想到結果,她只是想告訴她是該清醒的時候了。
“婷婷,我決定離開這個城市,帶着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有他,我覺得就已經足夠了。”洋沫寵溺的望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