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直到雷允諾氣消了纔將她從原地攔腰抱起,看着地板上那抹鮮紅已經乾涸,他蹙緊眉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將她放在了牀上,還以爲她已睡熟,當聽到她輕緩沒有任何力道的聲音傳來時,他才知道她竟一直隱忍着。
“雷允諾,我恨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輕飄飄的話像羽毛似得,沒有任何重量。
雷允諾這纔想起來剛纔的一系列瘋狂除了她痛的嚶嚀幾聲,她是一言不發的。
難道他雷允諾對女人來說已經失去了瘋狂的能力?
“不想我再要你一次的話就給我乖乖躺下睡好!”他命令着,儘管內心怎樣的擔心,仍然冰冷着眸子。
顧安然不去看他,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逃跑一天的代價就是被他強暴!
一個女人,在不願的情況下強行被一個男人與之發生關係,這樣的感受豈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
身子像是車碾過的痛,再痛也比不上她那破碎的心,想起昨夜的一夜,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心甘情願的將自己託付給她最愛的男人,可從未想到她會被人強暴!她是不乾淨的女人,她不再純潔,她的身體甚至比任何人都髒!
雷允諾躺在她身側着實是累了,轉眸間卻發現她的身子都在顫抖,擡起手就要安慰,卻想了想又落下,他嗤笑“從此以後你是我的女人,最好給我安分點,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
生硬的話,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命令她,顧安然雙眼被淚水浸溼,看着連手臂上都是他強取豪奪的吻痕,她恨不得找根繩子上吊算了。
軟禁,害死至今,強暴,他還有什麼招數儘快對她做出來吧,她的心已經死了!
“你即便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雷允諾,我不想看到你,麻煩你滾的遠一點!”
她的話說的鏗鏘有力,聲調雖然不大,但字字扎進了雷允諾的胸腔裡,仿若萬箭穿心般。
雷允諾身形一頓,眼睛死死的盯看着她後腦,多希望她能回過頭來。
剛纔是因爲氣急,,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可他雷允諾的字典裡沒有後悔兩個字!
翻身下牀,利落的穿戴好一切,西裝筆挺的他哪裡像是剛纔的野獸。
“我會給你個交代,同樣的,記住我剛纔說過的話!”
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看她蜷縮成一團,可憐的像個被人拋棄的瓷娃娃,他斬釘截鐵的說。
修長的手指緊抓着牀單,下體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忘記夜晚發生的一切,她想要起身,可只要掀開被子便能看到遍身的吻痕,她恨不得剝了自己的這層皮!
伴隨着皮鞋腳步聲越來越遠,顧安然這才轉過身來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臉色蒼白的她眼睛紅腫,腦海裡一直盤旋着五個字:她被強暴了。
她被禽獸不如的雷允諾給強暴了!
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暈倒了,當顧安然醒過來時,身上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連牀單都是暫新的粉紅色,看起來格外溫暖,地板上的那抹乾涸的殷紅早已消失不見,似乎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嗤笑。
“安然你醒了,吃點東西吧,是不是很餓,我親手做的哦~”
糖果那淘氣的嗓音傳來,顧安然轉眸,望着她單純的衝自己眨眼,那無害的模樣哪裡是前段時間陷害她的糖果了?
好笑,怎麼一夜之間所有的都變了,像是這段時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過,糖果還是那個單純無害的糖果,而除了她身體的疼痛外,她寧願相信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怎麼啦,不認識我啦?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前段時間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你、敵對你,我現在知道錯了,所以你原諒我唄?我們還做好姐妹成不?”
她可憐兮兮的說着,獻寶似得將食物送上來,顧安然面色冰冷,沒有一絲表情。
糖果明明是恨她的,爲何突然對她這樣友好?因爲知道自己被她喜歡的男人強暴,折磨了一宿?
“謝謝你”
聲音輕的跟羽毛似得,顧安然接過食物,可張口便想起雷允諾的長蛆好多,她噁心的直反胃,食物也不小心落在了衣服上、
‘嘔’
一陣乾嘔,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額頭滿是汗珠滲出來,似乎傷到了元氣,糖果嚇壞了。
“安然,你怎麼樣啊,你別嚇我啊,我去給你叫醫生”
糖果嚇到了,連忙轉身就要跑開,顧安然着急將她拉住,嗓音帶着急迫“不要去!”
醫生來了一定會給她做全身檢查,那樣她被強暴的事實就更多一個人知道了,她丟不起這個人!
“好吧好吧,我不去就是了,可是你哪裡難受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是前段時間的賠罪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扶你去洗個澡吧,洗完澡能舒服些,換身衣裳,嗯?”
糖果果然知道自己錯了,對待顧安然也和善了許多,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如果用這樣的代價換來的就是她的和解的話,顧安然寧願她繼續仇恨她。
“不要!你不要過來!你不要碰我!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我沒有事,真的我很好,不信你看,能蹦能跳的!我真的很好!”
看到糖果過來攙扶她,顧安然條件反射攤開了她的身子,像個瘋婆子似得在原地轉來轉去,試圖讓她放心。
她蓬頭垢面,臉上毫無血色,眼神帶着恐懼,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個正常人,糖果一定認爲她已經瘋了。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再去給你弄點吃的,那你自己收拾好自己。外面的天氣很好呢,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她像是哄小孩似得對着顧安然說,垂下頭認真看着她的臉色。
顧安然雙眸呆滯,點了點頭,徑自想着房間裡的浴室走去。
她的確需要好好洗一洗,將雷允諾的味道全部都洗乾淨。可無論她怎麼搓,仿若只要回眸,就能聞到他的氣味,連皮膚都錯紅了,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洗完澡,她特意挑了件高領的衣服,並且全部武裝,除了腦袋和雙手,她包裹的密不透風,好在雷允諾沒到喪心病狂在她臉上留下吻痕的地步,她還能見人。
動一下,下體便傳來撕扯一樣的痛,來到客廳時,糖果正巧端着麪條要上去。
“呀,安然你動作好快呀,我正要給你送上去呢,既然下來了我們就在這兒吃吧,看你氣色不好,這幾天的工作就我來做,你好好歇着”
也不知糖果是因爲同情她這個可憐的女人,還是因爲雷允諾的安排,總之她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顧安然瞥了她一眼,呆滯的眸子又在客廳內尋找了一圈,剛纔下來前她特意觀察過書房,確定雷允諾並不在別墅內,她這才進了餐廳。
果然,那個男人好像消失了。
“糖果,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買點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將紙條塞到糖果的手心裡,特意避開了雷風和雷雨的目光,糖果點了點頭,偷偷打開時纔看到上面只寫着‘舒婷’兩個字,她頓時瞪大瞳孔,可顧安然已經狼吞虎嚥起來。
如果她能給先生生出個孩子的話,地位必定穩定,可她既然不願意?
鬆了口氣,糖果甜甜一笑“你煩心吧安然,從今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
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顧安然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安然每天按點起牀按點睡覺,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發呆,別看她吃得多,可越發的消瘦。
不知不覺半個月又過去了,十月裡的天氣早上有些寒冷,可顧安然依舊穿的淡薄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那個搶白了她的男人卻足足消失了半個月,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沒有道歉,沒有關慰,跟她春風一度後人就失蹤了,她不僅啞然失笑,他最好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來了!
雷雨站在她身後,與她保持十米遠的距離保護,這是大哥臨走前交代的。
電話響起,他按下接聽鍵,恭恭敬敬道“大哥”
“她最近怎麼樣?”聲音低沉疲憊,聽得出很累的樣子,雷允諾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
“鬱鬱寡歡,總是喜歡坐在那發呆,社麼也不錯,狀態一般”
雷雨看着她的背影回答,隨即又問道“大哥查出了什麼沒有,要不要派雷風去?”
那邊的大哥似乎嘆了口氣,很快回答“霍楓去了X市,有人跟蹤在他身邊。至於顧振濤那邊很快就有眉目,我大概過些天就會回去”
他說着,雷雨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他根本就看不見。
“好好照顧她,需要什麼一律滿足。我的消息不要向她透露,天氣轉涼讓她多穿些衣服,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就這樣”
匆匆掛斷,沒等雷雨囑咐大哥也要照顧好自己,他對着手機笑了。
大哥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段打來電話詢問顧小姐的狀況,連續十五天一天不落。
想着想着,他還是忍不住衝她走了過去,看來那天沒說完的話是時候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