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封權將蕭薇薇哄着睡着,站出醫療區,在連接後花園的長廊上,點燃了好久沒抽的煙,讓那些妖嬈的煙霧順着他身側隨意的飄。
忽得,口袋中的手機響起來。
拿到手上才發現是蕭薇薇的手機,不過卻是個陌生來電。
他接起。
“能夠接電話,說明你傷的還不是很深,怎麼樣是不是考慮好了?既然你那麼想讓,封權的政治生涯無憂無顧慮,不如就投入我的懷抱,至少我比他果決的多。”
季龍淳?
還有,他說的那句,想讓自己的政治生涯無憂無顧慮,又是怎麼回事?封權沉默了一會兒,用自己的手機調整了一下電流,讓蕭薇薇的手機發出一陣陣串流的聲音之後,製造了是信號不好的假象,掛斷了電話。
忽然想起,在遊輪的甲板上,她很是艱難的告訴他,有些事是不能讓他知道。
還好這一次他沒有不分青紅皁白的責怪她,至少沒讓她傷了身又傷心。
封權想着自嘲擡手,在臉上搓了一把,拿起煙吸了一口。
許久沒抽,一下嗆到了肺裡,隨着他劇烈咳嗽,心臟處的疼痛終於是有所緩解。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讓他不知所措,明明是他該去保護她,怎麼就顛倒了?
直到一支菸完,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了煙味,便折返回了病房,守着睡着的她。
下午三點,蕭薇薇是被蕭小烈吵醒的,他神秘兮兮的把封權支走後,一屁.股坐在病牀上。一手抱着她的手臂,探頭探腦的確定封權真的走了之後纔開口。
“麻麻,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坦白。”他小臉上寫滿了嚴肅。
“嗯?”
“我早就知道,其實封權是我老爹了,你跟林嵐阿姨的聊天我聽就了。”他說着,伸出一根肉肉的小指頭出來,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瓜,“但是我一直存在這裡,只跟費宇叔叔一個人說了。”
“你,你告訴了費宇?”
“也不是啦,是他自己發現我眼睛顏色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剛好老爹他也受傷了,費宇叔叔就拿着我們的DNA去化驗了,事實證明,我們是父子。”
她早就知道這個事情瞞不住,卻沒想到是在這個時間點爆發的,她因爲他受了傷,要是再讓他知道蕭小烈是他的孩子,恐怕會二話不說的娶她吧?
可是,他到底是一國的總統,娶她雖好,現在卻不是時候。
特別是和北鷹帝國的種種,還沒有完全的解決,要是這個時候大婚不是好時機。
“小烈,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我當然知道啦,費宇叔叔也這麼告訴過我,可我總覺得就老爸一個人矇在鼓裡,非常的可憐誒,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畢竟他是個好老爹,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啦。”蕭小烈說着天真無邪的眨着眼睛,很可愛的捧着自己的小臉。
她對自家兒子賣萌,和對自家老公賣帥,是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伸手在他嫩白的小臉上,輕輕的拉扯了一下:“等到時機合適,好不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由媽咪去告訴他,我呢就當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媽咪你好好休息,小烈先撤啦。”
看他屁顛顛的小身影離開,她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孩子這麼人小鬼大的,等他長大了,自己和封權能不能管得住他,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蕭小烈出病房,封權進病房。
“你跟小烈聊了什麼?”
“聊了你。”蕭薇薇說着頓了頓,又補充上,“他說你是個好爸爸。”
封權原本正拿着一個蘋果,在削着皮,這句話一說,手指直接一怔直接碰到了刀口,鮮血瞬間流了不少,不過還好,沒流到蘋果上。
他眸色微深,拿起一張紙,不動聲色的擦掉血:“是嗎?”
“對啊,這個孩子現在真是跟你親,我傷的這麼嚴重,他卻跟我說了很多很多你,最後才告訴我要好好的休息,真是白養他了。”
“你還跟我吃起兒子的醋?”他看血止住,切好了蘋果放在陶瓷盤上,坐到她的身側。
她拿起一塊蘋果,丟進自己的嘴裡,口齒不清的回答道:“我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你纔跟他在一起多久?怎麼可能不吃醋。”
“這幾天你吃的東西,要清淡”
“好,都由總統大人說了算好不好?”
“等你身體好了,出去散散心吧。”
一聽“散散心”這三個字,她眼睛一下亮了不少:“是要出去玩?”
封權原本還在考慮,是不是會不安全,不過看到她這副模樣,很堅決的點了下頭,補充道:“帶着小烈和芷寒一起。”
“其實仔細想想,我們真的沒有帶小烈,好好的出去玩過一次呢。”
她話裡有些許的尷尬,也有些遺憾,畢竟他們第一次說要出去玩的時候,是她偷偷帶着小烈跑了的。平常又抓到她話裡漏洞,就會不分青紅皁白損她的封權,今天卻有些沉默。
蕭薇薇擡手在他勉強晃了晃,才發現他根本就沒走神:“你今天不對勁。”
他抓起她的手,掌心朝上,放在脣上吻了一下,沒有迴應她的話。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不安,以爲自己身體出了什麼事,反手抓着他的收:“你別這樣,我會以爲我自己不久會駕鶴西去。”
“別瞎說。”
“那你爲什麼突然……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和平常不一樣。”
他的心裡裝着一個秘密,而且還是關於她的,除了對她的疼惜心裡裝不下任何東西,又怎麼和平常一樣平靜?這一刻封權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蕭薇薇的影響力。
也不解釋,和她靜靜的對坐着。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看他不說她也就不問,這已經是他和她彼此之間的默契。
……
短短三天裡,她接受了四場手術,沒人告訴她理由,哪怕是葉櫻等人也都是守口如瓶。在最後一次出手術室之後,她是真的以爲自己不久就會死了。
不然幹嘛不告訴她,爲什麼要做手術?
就連給她的麻醉劑的分量,也是足以等她感覺不到身體哪裡疼痛,纔會醒來的程度。
“你們都不打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還要一直接受手術,你不說我很不安。”
第四次手術醒來後,她望向旁邊的封曉,畢竟封權是肯定不會告訴她的了,費宇肯定是跟封權穿一條褲子的人,也只有封曉可以依賴。
只是,她卻完全忽略了一點,費宇可是個妻奴,怎麼可能聽封權的不聽老婆的?
於是很自然的,封曉也是給了她一個抱歉的微笑:“並不是什麼大手術,只是希望你以後的身體,能夠更好一點。”
“只是這樣?”
“大嫂,你沒發現給你吊的,都是葡萄糖嗎?如果是大手術的話,是不能很快攝入葡萄糖的。”
聽她這麼解釋,心裡還存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也沒再追問什麼。更何況,自己的身體也感覺不出異樣來,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