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飄過c城上空,引來無數人的關注,有人拿着手機在拍,有人羨慕的指着上面的人說,“哇,這樣結婚好浪漫。”
“也好幸福。”
何詩雨甜蜜的望着郭層,郭層也望着何詩雨,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熱氣球飄過c城高空,不遠處廣場上人羣攢動,綵帶飄飛,一番喜氣景象。
何詩雨忍不住問郭層,“你是什麼時候弄的這些?”
郭層神秘一笑,“這是一個秘密。”
何詩雨笑,轉頭望着那些綵帶飄飛,喜氣洋洋,笑的眼睛彎彎如月牙兒一樣。
熱氣球開始緩緩下降,郭層握住何詩雨的兩隻手,他凝望着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熱氣球降落在廣場中央,禮花,禮炮,一下子將他們包圍,何詩雨躲進郭層的懷裡,無數煙花綻放在天空。
是白天,沒有錯,可是那些煙花依然在天空裡開的那樣耀眼。
郭層緊緊依偎着何詩雨,兩人一起看天空綻開的煙花。
藍色的煙花,紫色的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綻開一朵朵漂亮的火樹銀花。
何詩雨彷彿跌落幸福的雲端,她滿心都是甜蜜。
郭層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愛你。”
她仰頭看他,他的臉在火樹銀花的暮景中,帥氣的像一團霧氣。
“我愛你,你愛我嗎?嗯?”他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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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詩雨的臉慢慢變成火燒雲,比天上綻開的紅色煙火還要紅豔,她低垂眼眸,含情脈脈,“我也愛你。”
郭層激動的將她擁入懷中,他聽到她熱切的心跳,砰、砰、砰砰砰……
他的脣,落在她的發頂,額頭,鼻尖,嘴脣。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空氣裡瀰漫花朵的香氣。
一記熱吻,何詩雨再度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天飛旋的花瓣在他們身邊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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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層凝望着她,在滿天花瓣裡,他牽着她走出熱氣球,緩緩走向廣場的看臺,那裡已經有司儀在等他們,有樂隊,有音響師。
郭層牽着何詩雨緩緩走在紅毯上,紅毯那一頭,連着的是他們的幸福。
何詩雨滿心歡喜,她不時扭頭看郭層,他的臉在陽光裡帥氣一場,俊美的想讓她神魂顛倒。
兩個人緩步走到看臺上,司儀請他們站在最耀眼位置。
看臺下面,廣場上,今天有好多人。
整個廣場被妝點出浪漫的氛圍,很多途徑這裡的人們也駐足,觀看這一幕。
司儀的聲音透過喇叭向四面八方擴散。
“大家好,歡迎大家今天來參加何詩雨小姐和郭層先生的訂婚典禮。首先我要向兩位有情人獻上我最真摯的祝福,然後我再請所有到場的人爲兩位有情人獻上祝福。祝你們百年好合!”
隨着主持人的示意和帶頭,廣場上是一片掌聲。
何詩雨目光看向郭層,她的目光此刻光彩瀲灩,似盛滿耀眼的幸福。
郭層凝望着何詩雨,目光那般深情,似是要將一顆心都捧給她。
主持人看臺下掌聲漸漸稀落,他繼續道,“現在我們進行典禮的最重要一項,求婚。有請郭層先生向我們美麗又動人的何詩雨小姐求婚。大家鼓掌。”
更爲熱烈的掌聲,還有口哨聲,雷動聲,“求婚!求婚!”
“求婚!”
郭層站在何詩雨的面前,他凝望着她,她也在凝望着他,他們彼此的眼中就只有彼此。
郭層緩緩的倒退一步,放開一直牽着何詩雨的手,他俊美的臉在陽光裡似白霧一樣奪人魂魄。
“何詩雨,請你嫁給我好嗎?”
他慢慢跪下去,眼光仰望着她,此刻她就是他的公主,他的女王,而他是要將她視若珍寶的王子。
“何詩雨請你嫁給我好嗎?”
何詩雨的臉上都是甜蜜的笑,有淚水慢慢染上她的眼底。
廣場上有人起鬨,喊,“不要答應他!”
“不要答應他!”
“讓他繼續求!”
“讓他繼續求!
郭層的臉在陽光裡俊美的無以倫比,他低一下頭,咳一下,聽着下面的呼喊聲,他微笑,再接着求,“何詩雨,求你嫁給我好嗎?”
“詩雨,求你嫁給我好嗎?”
她的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她向他慢慢伸出手去,“好,我答應你。”
他笑着站起身來。
主持人恰到好處的喊,“現在有請郭層先生爲我們漂亮的何詩雨小姐戴上訂婚戒指。”
所有目光都在關注着他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這接下來一幕。
何詩雨即將成爲郭層的未婚妻。
在人羣中,郎博文看着這一幕,臉陰的可以滴出水來。
郭層從衣兜裡拿出精美的盒子,打開,耀眼的陽光裡,寶石與陽光交相輝映。
郭層從盒子裡拿出戒指來,擡頭望着何詩雨,“詩雨,我愛你。”
他的手牽住何詩雨的手,即將爲她戴上這枚戒指。
可是就在這時,“郭層你敢!!”
忽然一道尖利的聲音帶着來者不善響徹,郭層的手不由頓住。
一個女人如龍旋風一樣衝來,她紅衣紅裙,臉上的妝也紅豔無比。她一到場,就吸引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女人很美,是屬於一種很另類的美,火辣中帶着潑辣。
“郭層!”女人急急衝到郭層面前,她目光含恨,擡手指着郭層的鼻子,“郭層,好哇你!就算我給你泡個小三,可也沒允許你泡到這種程度!你還給她搞這麼大排場,搞什麼訂婚,那我這個老婆該情何以堪?!還有你這個女人!”
紅衣女人說着一轉身,手指向何詩雨,“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着,揚手就打,“啪!”的一聲,乾乾脆脆落在何詩雨的臉上。
那一巴掌極爲清晰,似是扇的周圍的空氣都迸裂了,何詩雨的臉被扇的側過去,愣愣的好久才穩住自己的思緒。
她的臉火辣辣的疼,轉過臉來望着眼前的女人事,女人趾高氣揚的也望着她,女人的眼中有火,有恨,還有對她的鄙夷和不屑。
何詩雨的臉極疼,可是再疼,也沒有她此刻的心更疼。
這個女人剛纔在說些什麼?她說她是郭層的老婆,她給郭層泡小三,可是郭層也不該泡的這麼過分。
那麼她又是什麼?
這個女人口中說的小三?
何詩雨的目光轉向了郭層,她的手捂住自己極疼的臉,郭層站在那裡,俊美的臉在此刻讓她有些看不清楚。
他站在這個紅衣女子的背後,瑟縮的站在那裡,他的目光也望着何詩雨,他的臉色蒼白,他的整個身子在微微顫抖。
何詩雨好久才讓自己組織好語言,她問,“郭層,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她目光緊盯着郭層,她的眼中有不相信,也有一種即將破滅。
郭層的手緊緊攥着。
紅衣女子望着何詩雨,“你不用問了,我這裡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是我老公。”說着,女人從衣兜裡掏出一本紅色的結婚證。
“看好了。”女人將結婚證打開,裡面女人和郭層的照片清晰分明,鋼印刻在上面,真的假不了。
何詩雨的心像是被什麼猛然擊中,她身子向後倒退兩步,忽而笑了,“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的天旋地轉。
紅衣女子看着她扔出一句,“瘋了!”說完轉身,一把揪住郭層,“你給我走!回幫裡我再好好跟你算賬!”
郭層被女子帶走。
何詩雨望着郭層被紅衣女子帶走的狼狽樣子,不由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哈哈……哈哈……”
這本該是一場被人們羨慕的訂婚,可是沒想到卻以這樣的形勢收場。
“哈哈……哈哈……”何詩雨笑的撕心裂肺,她伸手捂住胸口,真怕自己一口鮮血噴出來,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
她不要死,她還有那麼多沒完成的事,而且,爲郭層這樣一個人死她也太不值得。
何詩雨笑着,笑着,蹲在紅毯上,她的淚水順着眼角蔓延下來,心是那樣疼,那樣疼。
她愛了這麼多年的郭層啊……
她愛的刻骨銘心的郭層啊……
她愛的死去活來的郭層啊……
卻沒想到他最後以這樣的形勢傷害她。
郭層,小三,哈哈……嗚嗚……
何詩雨哭的昏天黑地,人們漸漸的散去,她在這裡發瘋,又哭,又笑,又鬧。
有人走到了何詩雨的身邊,他叼着一顆煙,吐出長長的煙霧。
何詩雨不去擡頭看他,她知道,所有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是在看她笑話的。她轉身,向着看臺下走去,她只想逃避。
郎博文在身後緊跟着她,怕她出事。現在他好兄弟躺在醫院裡了,他就有責任和義務替他好兄弟照顧好這個女人。
何詩雨腳步踉踉蹌蹌。
她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前面的路很遠,前面的路飄搖,她也不知道她是要去哪裡,可她就是一直,一直往前走。
走過人羣攢動的商廈大門,走過人潮如流的紅燈路口,也走過一站又一站公共汽車站。
她終於在日落黃昏的時候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來,她望着眼前來來往往的行人,忽而笑了,忽而又哭了。
她的郭層,她的愛情,都燃燒成灰燼,在她的心裡永遠消失。
她站起來,又向着前面走,她好想回家。
回那個有爸爸,有媽媽,有溫暖可以呵護她的家。
她的腳步一步步向前面走去,郎博文始終在跟着她。
何詩雨的腳步終於在一個公交站臺停下來,她開始看上面的公交路線,然後又看開過來的班車,可是她摸了一下禮服,才知道,她沒有一個鋼鏰坐車。
她又要哭了,可是她讓自己忍住了。
她這麼大人了,總不能要哭就哭,她讓自己堅強。
她摸着禮服,空空的沒有一個鋼鏰,她只是想要回家而已,她只是想要回家而已。
郎博文看着她走過來,伸手爲她遞上零錢,“是想要坐車嗎?”
她點點頭,那狼狽的樣子,連擡起頭來看郎博文一眼都沒有勇氣。她只是拿過零錢,牢牢的握在掌中,就好像她握住的是自己的命運。
郎博文看着她,32路公共汽車駛來,她踏上去。
郎博文也連忙跟着踏上去。
只是郎博文奇怪,這並不是通往她家的公共汽車,而是通往火車站的纔對。
何詩雨投了幣,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趟車上現在人並不是很多。
郎博文也隨之找了個地方坐下,目光始終盯着何詩雨。
何詩雨的頭始終低着,她在一下一下揪自己手指,有淚不時落在她的手指上。
郎博文隔得並不遠,看到這一切,看到何詩雨的淚,他知道,這一次何詩雨被郭層傷的有多深。
車子到達火車站,何詩雨走下車去,郎博文也跟着她連忙下車。
何詩雨一步一步走向售票廳,郎博文忽然有些奇怪,不知道她是要去哪裡。
郎博文在心裡猜測,何詩雨這難道是要找江一陽?
不行,不能讓她去找那小子!
可是當郎博文看到何詩雨盯着的地點時,他知道,他是誤會了,何詩雨是想要回老家。
郎博文給她遞上了兩百塊錢,何詩雨接過來,還是沒有看他一眼的勇氣,她接過錢,匆匆的就去買車票,會烏鎮。
烏鎮距離c城有幾百公里,火車要運行三個小時的樣子,到達烏鎮,已經是夜裡十點。
天空飄起了雨來,秋雨很寒,很涼。
何詩雨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一步一步撐着向前走去,烏鎮,她的家鄉,熟悉的一切。
家鄉的味道。
如果可以,讓她變成小小的孩子,回到家裡去,寧靜而安全的小小舊房子,那是她的家。
她再也沒有力氣堅持,再也沒有力氣勇敢,她要回家,回爸爸媽媽的身邊。
迴心靈的港灣。
走下了橋,站在熟悉的巷口,兩側房子裡電視機的聲音隱約可聞,她卻不敢再往前走。
明明知道,知道那一切都不會再有了,她曾有過的一切。她的家,還有最疼她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
秋夜晴朗的天空,滿天都是璀璨的星星,而冷風吹得她手足冰涼。
雨,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身上,溼透她的頭髮,打溼她的衣服。
她站在橋頭,不敢再走,明明知道,那座房子也已經賣掉了,在蘇亦琛帶她離開這座烏鎮之前,他就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賣掉了。
她知道,當時蘇亦琛是不打算再回這裡來了。
就連他父親的墓地,他也選在了c城。
而她的父母在這裡,她的家在這裡,有着她父母香氣的家也在這裡。
她站在橋頭,怔怔的,許久,許久。
郎博文走了過來,他伸手用雨傘遮住她的頭頂,他對她說,“走吧詩雨,先找個旅店去住下吧。”
她沒有說話,感覺頭重腳輕,身體一載,就沒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掛點滴。
郎博文守在她的身邊,“你醒啦?太好了。”他高興的說。
她看着郎博文,似是做了一場夢,“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是怎麼會在這裡?”
郎博文尷尬的笑笑,希望她是真都已經忘了。
醫生走過來,給何詩雨遞溫度表,“試一下,看還燒不燒?”
何詩雨看着醫生接過來,又用疑問的眼神看郎博文。
郎博文看着她道,“昨晚你發燒,忽然昏倒了。”
她點點頭,“哦。”記憶好像慢慢一點點回籠。
是啊,她是回烏鎮了,她想要回家。可是家已經不在了,連那所舊房子也都已經被賣掉了。
家再也沒有了。
就連一個叫家的房子也沒有了。
她苦澀笑一下,將體溫計放好。
醫生說,“頭還暈嗎?”
她搖搖頭。
醫生又問,“那頭痛嗎?”
她又搖搖頭。
醫生說,“那就好,我等一下再過來。”
醫生離開了,這個病房裡走進一位老人來,他手裡拎着個保溫桶,看來是給病人送飯的家屬。
老人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何詩雨,他怔在那裡,打量着何詩雨又半天才走過來問,“你是何家女娃?”
何詩雨擡起頭來看老人,眉頭皺起來,“吳伯,怎麼是你?”
老人笑起來,“呵呵,我兒媳婦病了,我來給她送飯。”
“哦。”何詩雨答應一聲。
吳伯又說,“你這傻孩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何詩雨搖搖頭,苦笑,“我已經沒有家了,家裡的房子已經賣掉了。”
吳伯眼睛一下亮起來,嘆了一大口氣道,“唉!你這孩子,你怎麼就不知道,早就已經買回來了,有人給你買回來了。”
何詩雨不解的仰頭看着吳伯。
吳伯又道,“是一個年輕人,很帥氣的年輕人,穿一身筆挺的西服,可不知怎麼,就喜歡繫個紅色領帶,給人感覺挺不着調的。”
“噗嗤——”郎博文忍不住笑起來,知道這個人說的是江一陽。
何詩雨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江一陽來過了?他也給我把房子買回來了?”
吳伯笑笑說,“那孩子叫什麼,我可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確是姓江,還出了個大價錢幫你把房子給買下來。”
何詩雨咬住了嘴脣。
吳伯又說,“我們街里街坊好多年,那年輕人把鑰匙交給了我們,讓我們幫你照看着房子,當時就說你會回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詩雨啊,那個年輕人是誰?你男朋友吧?”
何詩雨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吳伯又接着道,“你好福氣啊。那年輕人不錯,看着就踏實,最重要是,對你挺好的吧。”
何詩雨笑笑,滿心苦澀,她道,“吳伯,我什麼時候可以回房子去看看?”
“哦,隨時都可以。”吳伯連忙答,“鑰匙就在我家裡。”
何詩雨點頭,“謝謝吳伯。”
醫生又轉回來,何詩雨拿出了體溫計,醫生查看一下說,“沒什麼大事了。需要再服藥兩天。”
何詩雨對醫生說謝謝。
點滴也差不多打完了,醫生叫來護士給何詩雨拔針。
郎博文隨醫生去拿藥。
吳伯給兒媳婦送來飯又過來,對何詩雨說,“亦琛這幾年怎麼樣了?聽說他混的風生水起的。你跟他在一起這幾年怎麼樣?亦琛是個好孩子,把你當親妹妹一樣養。”
何詩雨一時鼻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伯這些問題,只說,“還好,還好。”
吳伯看何詩雨身上的這身衣服奇怪,“你這是?”
何詩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還是訂婚禮服,連忙撒謊說,“哦,我現在是搞演出的,身上這身是演出服,因爲發高燒暈倒了,所以沒來得及換就到了這裡。”
“哦,哦。”吳伯連聲應着。又跟何詩雨聊了一會兒別的。
郎博文拿着藥回來了。
吳伯問,“這位是?”
何詩雨笑笑說,“我們團裡的同事。”
“哦。”吳伯答應。
郎博文一臉納悶,他什麼時候跟何詩雨成同事了,還團裡的?
何詩雨翻身下牀說,“吳伯,走吧,咱們回家裡去看看。”
吳伯說,“好。”又跟他的兒媳婦去告別了一聲,隨着何詩雨他們一同離開醫院。
熟悉的白玉橋,穿過橋就是家了。
小時候,何詩雨經常站在橋上,傍晚的時候,爸爸會推着自行車從橋的另一邊回來。
橋下的河水無聲,河水裡倒映着兩側人家。
何詩雨隨吳伯一同走過橋去。
“到了。”何詩雨說,郎博文和她一同站住腳步。
吳伯說,“我去給你拿鑰匙。”
熟悉的石板路,熟悉的家門,熟悉的一切。
何詩雨眼眶開始發熱。
吳伯拿着鑰匙來,交給何詩雨。
鑰匙握在掌心裡,冰冷的,可是心卻是熱熱的。
何詩雨的手握着鑰匙插進鎖孔裡,咔吧一聲打開了家門。
家門被推開,房子裡的一切出現在她眼前。
一切的一切,都還在原來的地方。
她與爸爸媽媽的家,還在這裡,竟然還在這裡。
她以爲,在這個世上,自己是再不會有家了。
她以爲,自己是再無法站在這裡了。
她以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這樣的奇蹟。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發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纔沒有哭出聲。
吳伯說,“詩雨,你好福氣呀。上個月那位江先生來的時候,說是要把這房子買下來,房主不肯賣。其實大家都知道,江先生越是想要,房主就越是繃得住,他要價高。江先生是花了兩套新房的錢纔買下這套房子的,買下後還請我們這些老鄰居,按照你家原先的樣子,佈置了這些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