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溫暖的沙發重重地接觸,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而頭頂上,費爵斯充滿怒火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一次次想爬上其他男人的牀,你對得起我嗎?”
虧他把她放在心裡那麼重的位置上,把她看作唯一,可她呢?第一次在酒店的那晚,她也是想爬上其他男人的牀,這次也是。
不管對方是誰,她都不介意!
“費爵斯,你這個混蛋!你什麼都沒看到,你憑什麼污衊我?”顧安淺從沙發上掙扎着爬起來,朝着費爵斯憤怒地吼回去。
污衊她對不起他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污衊她和宋澤那個老色鬼在一起?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難以忍受。
“你還想被我看到什麼?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無恥下賤!”費爵斯再次用力一推,顧安淺又一次摔到沙發上。
不比上次輕的力道,沙發似乎也跟着變得冷硬了,她的腦袋磕在上面暈暈乎乎的。
顧安淺坐起身來,用手撐着沙發,強裝沒事。
“我會有你無恥嗎?說出這樣的話來中傷別人,不就是要顯得你自己高尚嗎?”說她下賤,他不就想說自己高尚嗎?
那就讓他高尚好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他爭要和他搶。
在他說這些話之前,她心裡對他是充滿感激的,畢竟他又在她最需要幫助的緊要關頭出手救了她。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個自大傲慢,蔑視她的人。
“你敢說着是中傷?是誰強迫你跟着宋澤進去的?是你自己!酒店裡的監控視頻拍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費爵斯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顧安淺。
“呵,你竟然連監控視頻都調出來看了?你能耐!你厲害!”顧安淺氣急反笑,對於費爵斯,她心裡已經是寫了一百個服了。
她原本以爲他是在查到她的下落之後,就第一時間衝進去救人。但是沒想到在他進去救她之前,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功夫。對於他所做的一切,她除了說服之外還能說什麼?
“你……”她竟然還敢嘲諷他?費爵斯心裡的怒火騰昇到極點,“你現在是不是怪我妨礙了你的好事啊?”
“是啊!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進去妨礙我,我現在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是你多管閒事!”既然怎麼辯駁,也還是要遭到費爵斯的污衊,那她也不屑於再跟他多說了。
顧安淺跳起身來,用力推搡着眼前的人,話裡全是責怪。
“你還敢承認?你這個賤女人!”費爵斯怒聲大吼。
他爲什麼會調出監控視頻?還不是爲了查出她在哪間房嗎?可是沒想到看到的畫面卻是她心甘情願地跟着宋澤進了那間房,宋澤對她並沒有半點勉強。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在狠狠地抽痛,但是他還不斷地自欺,說她笨纔看不穿宋澤的欺騙,但是現在她卻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是啊,我是賤女人,你高貴!你們費家的每一個人
都高貴!”顧安淺朝着費爵斯用盡全力地喊回去,就當是把心裡的怒氣全都發泄出來好了。
“好!很好!”費爵斯怒到極點,陰冷的笑聲下他的面容變得猙獰。
“那就來啊!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賤!”費爵斯撲上前來,把顧安淺壓在沙發上,手下的動作變得瘋狂,衣服破裂的聲音緊接而來。
“住手!”顧安淺反感極了,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在罵她下賤,這一刻就又要對她做出那種不堪的事情來。
她的喊聲根本無法阻止費爵斯的動作,反而刺激得他更加瘋狂,他如同洪水猛獸一般,不是像宋澤那樣她可以反抗的人,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隻弱小的動物,任由他怎麼擺弄欺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費爵斯才瘋狂完,放開了她,此刻的顧安淺已是精疲力竭,眼角是還未完全乾卻的淚痕。
她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不可以軟弱,她的軟弱在費爵斯看去根本只是一個笑話,但她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軟弱,還是因痛苦而流下眼淚來。
費爵斯從浴室出來,看到還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跟條死魚似的顧安淺,再想起她剛纔的表現,嘴角揚起嘲諷的笑。
“不是說你自己很賤嗎?你這副模樣算什麼?”
顧安淺如若無聞,半晌從沙發上艱難地爬起來,腳步趔趄地進了浴室。很快浴室內就有嘩嘩的水流聲傳來,費爵斯卻無法忘記顧安淺那沒有任何神色的蒼白麪孔,心口處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這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要半夜去約見那樣的男人?在被抓包之後還是那副囂張的神態?如果她可以解釋,氣氛又怎麼會惡劣到這個地步?
頭頂上是從噴頭裡灑出的熱水,鋪滿了她的面龐,順着眼角流進去,她的眼睛睜不開了,但她卻保持着這個姿勢,並沒有動。
比起身上的疼痛來說,這點不適感算什麼?她的心臟就像是被一根尖銳的刺刺穿一樣,是難以癒合的痛。
而這些都是費爵斯造成的。
她一直以爲在費家,費爵斯是不一樣的存在,雖然他總是折磨她,欺凌她。但是在費爵斯面前,她還是能保持着平等的位置,不用像在費奶奶面前那麼低三下四。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那都是他的錯覺,什麼樣家庭出來的人血液裡流淌的就是什麼。費爵斯是從那個家庭裡出來的人,所以她在他面前永遠是低等的,下賤的,不做出什麼可恥的事情來纔是不正常的。於是當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他很理所當然地就當她是自願的,而不是受了矇蔽欺騙。
既然是這樣,既然他把她看得那麼下賤無恥,又爲什麼要再碰她?
難道只有看到傷痕累累的她,他纔會覺得開心嗎?
顧安淺也不知道在浴室待了多久,直到頭頂再沒有水噴灑下來,直到費爵斯踹開房門,把她給抱出去。
再沒一絲力氣掙扎的她就像是一個木偶任由着費爵斯怎麼擺佈,她都不動一下,不吱
一聲。眼皮沉得就像是被什麼重物壓着,她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天色大亮,不過跟睡着前相同的是費爵斯還在她身旁,像昨夜一樣摟着她的肩膀,把她禁錮在懷裡。
昨晚一定是太累了,纔會覺得這個動作沒什麼,但是現在,恢復清醒的她,頓時就覺得難以忍受。
顧安淺掙扎起身,動作太大,驚醒了費爵斯。
“醒了?”費爵斯睜開眸子,便見着顧安淺掙脫他的懷抱,欲要下牀,動作很快,面上揚着怒氣。對於他的話語,也是置之不理。
費爵斯伸手,一把拽住她,把她拖入懷中。
“這麼早,急着去哪兒?”費爵斯凝視着懷裡的人,只見她面上的怒氣更加鮮明,並沒有因爲他放得溫和的聲音有所改變。
“不用你管!”顧安淺冷冷地回着,眸光直視着天花板,好像是在對着天花板說,對於身旁的人,就連個目光都不願意給。
“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又想去找宋澤了是不是?”費爵斯睨着顧安淺,面上的笑容已淡了幾分。
“沒錯,你猜得沒錯,我是要去找宋澤,你可以鬆手了吧?”顧安淺朝着費爵斯咆哮道。
到目前爲止,他還是要把她和宋澤那個老色鬼綁在一起,她也不想再爭辯什麼了。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應,只要他可以放手。
“你去找他又什麼用?想要幫你爸,你應該討好我纔對!”費爵斯不只不放顧安淺,反而是把她壓在身下,由上而下地俯視着她。
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寫滿了傲慢,話裡充斥滿了霸氣,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
“不需要!”知道他本事,什麼都查得到,但他真以爲把她的事情瞭如指掌,她就會向他服輸嗎?
就算是再去找宋澤,她也不會向他這樣的人屈服。
“你這女人……”她充滿傲氣的話語絕不是隨便說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這麼驕傲的,也就只有她顧安淺了。
“走開!”顧安淺怒吼一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費爵斯,跳下了牀。衝到衣櫃間,隨便撿了兩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這麼速度,看來是怕他再上去攔住。費爵斯坐起身來,看着顧安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搖了搖頭,嘴角是無奈的笑。
從洗浴室出來,顧安淺前方的位置便被費爵斯高大的身影堵住,假裝無視,可就在從他身旁走過的當,費爵斯的大手伸出,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還在生氣呀?”頭頂是他嘴裡發出的聲音,連同帶來的是溫熱的呼吸,可她卻並沒有因此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溫度,反而覺得後背發涼。
“你這話真好笑,我生什麼氣啊?”顧安淺扯了扯嘴角,揚起一絲極淡的笑。
她要是承認生氣了,也就是承認在乎他了,費爵斯聽了,心裡肯定會很得意。
“沒有生氣麼?那太好了,讓我親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