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明明不情願卻裝得像模像樣,差點就把她給瞞過去,還好最後關頭,他還是露出了本來面目,把她給攔了下來。
爲什麼用“還好”?顧安淺忍不住爲她心裡的這個想法感到驚異,應該是她真的很不想見到那個老色鬼吧!費爵斯最後的那一攔,幫她避免了這個尷尬,所以心裡竟然有些不討厭他了。
怎麼能這樣呢?他有多討厭?就憑他昨晚的所作所爲也是不值得被輕易原諒的!顧安淺剛想在心裡原諒費爵斯,心裡立刻就做了否定。
再看費爵斯那張臉,怒目圓睜,怒火四溢,簡直就像是隻發怒的獅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去。
“你給我閉嘴!”費爵斯面對顧安淺的嘲諷,憤怒地吼道,“你以後要是再敢見他,我饒不了你。”
“那怎麼行?合同的事情還沒談妥呢!”顧安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合同的事還沒解決。
“你還敢提合同?”費爵斯又是一聲怒斥。
“當然要提,不爲合同我找宋澤幹嘛?”顧安淺撇嘴,丟了個白眼給他。
要不是爲了那份於顧氏非常不利的合同,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跟那種人渣有任何交集,但是目前合同的事情並沒有解決,她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撇下不理?
要知道如果她不管,爸爸就會親自出馬,跟那種人渣鬥,需要很好的心臟才行,否則一定會被氣倒。她心裡已經很確定這一點,試問又怎麼能讓爸爸去冒險?
“都說讓你不用去找,就不用去了,你這女人怎麼聽不懂話?”費爵斯的音量降了下來,話裡的惱意卻沒有減輕。
收到費爵斯瞪過來的目光,顧安淺立刻聽出了話外音。
“費爵斯,你的意思是說……”話到這裡,電梯門突然打開,已經到底了,門外也有好幾個人等着。
並不是談話的地方,費爵斯已然率先走出,心裡的猜測還沒得到證實,顧安淺自然不會就這樣算了。
“費爵斯,你等一下啦!”費爵斯腳下速度極快,又是大長腿,顧安淺跟得很吃力。
“你告訴我,你剛纔進去見宋澤,是不是替我跟他談合同的事?”顧安淺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着費爵斯。
費爵斯卻連一個目光都不給她,全程冷着臉,很快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顧安淺趕忙跑到另一旁,坐到了副駕駛上。然後繼續注視着費爵斯,等待着他的回答。
“安全帶!”費爵斯目光直視着前方,冷冷地說出三個字。
“啊?”顧安淺愣了愣,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你的安全帶沒有繫上,你這樣我怎麼開車?”費爵斯不耐煩地喊道。
“哦!系……繫上了!”顧安淺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很快照着他的話做了,“你可以說了吧?”
她這麼聽他的話,他是不是也該回應一下她啊?要知道這事情可是對她至關重要的。
但是費爵斯就像是故意和她作
對似的,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他已然一腳踩在油門上,轟了出去。
“喂,慢點!”顧安淺被嚇了一跳,緊張地喊了一聲。
費爵斯這開車的速度真是和他走路的速度有得一拼,而且臉色都是那麼難看,簡直是不能直視。
“費爵斯,你這樣算什麼啊?”顧安淺一度討好的態度都沒令費爵斯動容,最終也沒了耐心,朝他帶着惱氣喊道,“你談了就是談了,沒談就是沒談,你應我一聲行不行?”
他這樣根本不迴應,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對着空氣說話。
費爵斯聽後,冷哼一聲,依舊是不言不語。
這算什麼?這就算應她了嗎?顧安淺見了,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衝了上來!
“停車!放我下去,讓你停車……”顧安淺衝着費爵斯的耳朵大喊大叫,終於逼得費爵斯把車停了下來。
“你鬼叫什麼?”費爵斯蹙眉,這個女人是瘋了嗎?耳膜都被她震得發疼。
“我要下車,我要回去,我要去找宋澤問個明白。”他不說她就不能知道嗎?大不了回去問宋澤好了,她就不信那個老色鬼的牙關也是這麼緊。
丟下這話,顧安淺便要推門下車。只是車門還沒退款,她的手臂就被鉗住,一股猛力把她拽了回去,重重地摔在那個人的身上,感覺就像是磕到石頭那麼硬。
顧安淺還沒來得及喊疼,一個雷霆大怒的聲音就從頭頂下來:“顧安淺,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你纔想死呢!”什麼人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這麼討厭。
“我只不過是想把事情問清楚,既然你不屑於和我說話,那我就去找宋澤好了。難道這樣也招惹你了啊?”話到末尾,顧安淺的聲音已充斥滿了委屈。
她心裡也是佈滿了委屈,他以爲她很想跟他說話啊?就他昨晚做的那些可惡事情,她簡直是恨不得就此離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可她現在卻要這樣委曲求全地衝他強顏歡笑,難道她很願意嗎?還不是被逼到了沒有法子的地步?
“你以爲你沒有惹到我嗎?”費爵斯把顧安淺扔回到座位上,然後整個身體壓了過去,從上而下地盯視着她,眼裡是充血的火光。
以爲沒有惹到他嗎?她可是早就惹到了,從跟她認識以來,她就沒有兩天是可以不惹他的。好像這次,說好了讓她在醫院好好療養身體,可她偏偏不知死活地要插手顧氏的事情,結果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可恨的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錯,還要繼續犯錯。
“你真當我會容忍你多久啊?顧安淺,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別再惹我,否則我要你後悔!”費爵斯指着顧安淺厲聲警告道。
他不是不想對這女人好言好語,他是無數次地嘗試過,可是每次得到是什麼回報?是令他更加惱怒的回報,她要真的那麼可惡,一定要被威脅才肯聽話,那他就做好了。
“你讓我後悔
的事情還少嗎?”顧安淺揮手用力地捶打這費爵斯的胸口,想掙脫開他的禁錮,“認識你,就是我做的最後悔的事情。”
如果當初那晚的人不是費爵斯,是換了其他人,不管是誰,給了錢就走,不這樣糾纏她,她以至於會落到現在這麼倒黴的地步嗎?
“你說什麼?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次!”費爵斯指着顧安淺,話裡充斥滿了濃濃的威脅。
她可以預感到的是如果她照着費爵斯的話做了,那麼她將面臨的是他更加兇惡的怒火。可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就這樣屈服於他的怒火之下,做個聽從他擺佈,不聞不問的木偶嗎?
這纔不是她呢!
然而就在顧安淺準備反擊費爵斯的時候,手機鈴聲卻在這時突兀地響起,打斷了僵硬到要死的氣氛。
誰啊?顧安淺心裡有些煩躁,本來不打算接聽的,可是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爸爸。
“是爸爸,我們先暫停!”顧安淺向費爵斯做了個暫停的動作,不管她和費爵斯有多大的不愉快,她都不希望讓爸爸知道。
就算是明知道這段夫妻關係只有幾個月,但她還是想要努力地在爸爸面前營造一副恩愛的畫面來。明知道瞞不過,卻還是隻能想着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還好,費爵斯並沒有刻意爲難她,聽了這話後靠回了椅背上,閉上眼眸假寐。
“喂,爸爸。”顧安淺深吸一口氣,把不愉快的情緒壓了下去,甜甜地喊了一聲。
“淺淺啊,你現在哪裡啊?”顧裕華的聲音聽起來卻並不開心。
“我……在外面啊,爸,你找我啊?是不是有什麼事?”顧安淺看了看身旁的費爵斯,含糊掉自己的所在,跟着關心地問道。
爸爸突然間給她打電話,而且語氣不佳,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事,爸爸就是想知道你去辦事,進展得怎麼樣了?”顧裕華艱難地開口。
要女兒爲他替顧氏善後,他心裡是一萬分的慚愧,只恨他這副不爭氣的身體,如果不是那麼不中用,他一定親自上陣,不要女兒操勞。
“還行,我昨天去見了宋澤,他說……會考慮的。”顧安淺爲了不讓爸爸擔心,只好撒了個謊,“畢竟這關係到他個人的利益,要他解除合同並不容易,但是宋澤他說曾和爸爸是好朋友,我想這事情還是會有轉機的。”
顧安淺並沒想到爸爸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還沒做好該怎麼回答的思想準備,而她昨天也的確見了宋澤,所以一時口快就說了出來。
一聽她提到宋澤,費爵斯原本閉着的眸子驀地睜開,朝她投來冷厲的光。顧安淺不得已只好繼續撒謊,然後就說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
宋澤和爸爸曾經是好友?這事情會有希望?這樣的鬼話分明是昨天宋澤想把她騙到酒店去的謊話,她現在竟然用來當做勸爸爸安心的說辭,就連她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果然這話一出,很快遭到了爸爸的反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