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瑟說着,手就開始在白楚歌纖細的腰上游弋。
白楚歌伸手去打他的手背,凌羽瑟卻不依不饒,“我的菜沒了,只有你能補償我。”
白楚歌趕緊說:“沒關係的,我可以再做一個。”
“不用了,我不介意。”
“用的用的,你都餓了一天了,不吃飯怎麼行?”
她趕緊把這個隨時隨地精蟲上腦的大少爺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恭恭敬敬的給他倒了一杯牛奶。
“宵夜傷胃,先喝杯牛奶保護一下胃粘膜。”
然後,不等凌羽瑟說話,白楚歌已經跑回料理臺邊專心致志的開始做飯了。
凌羽瑟笑笑,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喝着溫熱的牛奶,看着白楚歌認真甜美的側臉,突然覺得詩中描寫的山野長風詩酒弄茶的幽逸日子,大概也就是這樣吧,有心愛的人在身邊,看着她慢慢充斥了自己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無論外面的腥風血雨,生活都足夠悠然恣意了。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楚歌,有你在我身邊,足矣。”
白楚歌暗暗的沉了口氣,凌羽瑟,如果你知道我是那樣的目的留在你身邊,還會覺得好嗎?
不過,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順其自然,至少,凌羽瑟未婚妻的身份,能讓她做很多事都有了方便之門。
至於凌羽瑟……白楚歌對他的感情還遠遠無法敵過內心對於仇恨的憤怒,凌羽瑟,對不起,我答應你的求婚,並不是一時衝動,如果說今天向你伸出手的時候有一點點情意在,那和我報仇的慾望比起來只能是萬頃之一隅,對於你,我只能說,抱歉。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有一個好的背景,那麼一切事情就會像開了掛一樣順風順水,所以,纔會有那麼多人累死累活的也要成爲人上人,而白楚歌,想要復仇之路短一點,也只能攪入這趟沒有底線的渾水中。
不到半個小時,宵夜上桌了。
金槍魚拌青瓜,蘋果肉桂燕麥羹,香梨焗牛肉,外加一道胡蘿蔔甜菜沙拉,青青黃黃的顏色看起來明媚惹眼,讓人很有食慾。
凌羽瑟問她:“看你做多了中餐家常菜,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中不中西不西的做法,不知道怎麼樣,你嚐嚐看。”
白楚歌把碟子推到他面前,凌羽瑟雙手拄着下巴,“你餵我。”
“自己吃!”
凌羽瑟露出一臉邪笑,眼睛盯着白楚歌玲瓏曼妙的曲線,因爲剛剛在臥室休息,白楚歌只穿了一件緊身的吊帶,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被圍裙半遮半掩看着更加誘人。
“我自己吃的話,會選擇更可口的食物……”
白楚歌小聲嘀咕了一句“流氓”,然後無奈的拿起刀叉,給他切了一小塊牛肉。
凌羽瑟帶着笑容,“我們家楚歌,果然做什麼都好吃。”
“好吃就好。”
凌羽瑟也拿起叉子,切了一塊食物遞到白楚歌嘴邊,“你也吃一點,昨天晚上那麼亂,肯定累壞了。”
“對了,昨天救我們的易旅長,還沒有謝謝他呢。”
“他啊,不
用謝,這些都是他欠我的。”
白楚歌莫名其妙,“爲什麼?”
“他從小就喜歡跟我較勁,可惜從來沒贏過,他欠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畢竟他昨天救了那麼多人。”
“是啊,所以我獎勵他,讓他自己游回來了。”
白楚歌睜大眼睛,“自己游回來?從遊輪出事的地方嗎?”
“嗯,可是這傢伙不中用,才遊了半宿,天剛亮他就體力透支了,可惜那一身腱子肉,不知道等他醒過來,會不會哭……”
凌羽瑟一邊說一邊用長指抵着自己的額頭偷笑,“他最怕的就是輸給我。”
“那你就從沒故意讓他贏一次,給他點面子?”
“傻丫頭,男人之間的規矩,第一條就是不要故意輸給對方,無論什麼時候都拼盡全力,纔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白楚歌點點頭,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這世界上,能讓凌羽瑟真正拼盡全力去對付的人本來就沒幾個,每次都能全力相搏的朋友,或許是他真正的朋友吧。
白楚歌看着凌羽瑟,有點佩服他,這樣一個有頭腦有魄力的男人,如果自己真的能心無旁騖的和他在一起,應該很幸福吧。
不過現在至少,有他在,自己的父母可能真的有大仇得報的一天呢。
凌羽瑟可能真的是餓了,大快朵頤,沒過一會兒就把桌上的食物掃蕩一空。
白楚歌起身把碟子放進水槽,凌羽瑟從後面抱住她,低頭在白楚歌的耳鬢間摩挲,堅硬的分身已經不安分的抵住了白楚歌的後腰。
白楚歌趕緊躲,“都快凌晨三點了,你趕緊去休息。”
“我不……”
“你幹什麼?”
凌羽瑟的聲音因爲沉溺已經有些曖昧了,“前菜吃得差不多了,最後一道主菜,該上桌了吧?”
他說着,按耐不住,低頭去尋白楚歌的脣瓣,雙手利索的解開她的圍裙,往更隱秘的地方摸索過去。
白楚歌想逃,又哪裡逃得過他的魔爪,掙扎了幾下,直接被凌羽瑟扛上肩頭,往樓上臥室走去。
城市的另一端,邱桐正坐在一個老城區的樓頂上呆呆的看着月亮,地上擺了十幾個空酒瓶,邱桐嘆了口氣,滿腦子都是白楚歌剛剛的笑臉。
白楚歌,我第一次看見你笑,果然還是在凌羽瑟的面前,
他突然知道,吳初櫟說得對,就算有一百個男人喜歡白楚歌,只要凌羽瑟不放手,那白楚歌就只能是凌羽瑟的,而他邱桐,又算得了什麼呢?對於白楚歌而言,也只不過是個保鏢吧,或許,勉強算得上朋友?
邱桐仰頭又灌了一口啤酒,淡黃色的液體帶着些許泡沫,順着他的喉結流進衣服裡,嘴巴里的味道冗軟苦澀。
他想着白楚歌朝凌羽瑟伸出手的時候,雖然他在一旁跟着人羣歡呼,喊着“嫁給他”,內心卻還是不自覺的有些發酸,就算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在真正失去的那個時候,空空的失落感還是滋生了出來。
就像小時候看見櫥窗裡貴的買不起的玩具,明明知道不可能屬於自己,但是有一天看見它被別人買走,心裡還是難過的。
他越想越憋悶,隨手把喝空的啤酒瓶朝身後一扔,想聽個響兒解解悶。
沒想到,沒有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猝不及防的“哎呦”聲。
邱桐皺了皺眉,回頭看去,角落的陰影裡,斜靠着一個正在抱着腦袋哀嚎的男人,嘴裡還在一刻不停的唸叨:“阿桐,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
“你喝第二瓶的時候我就來了,只不過你一直失神,纔沒注意我。”
邱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你沒事吧?”
“張姐不是說了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被你打死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賤不賤?”
“賤啊,但是我願意。”
邱桐無奈,湊過去看他的頭,“沒流血,有點腫,回去敷一下就行。”
“你幫我敷……”
“你他孃的別訛人。”
吳初櫟順勢靠在邱桐肩膀上,“哎呦頭疼,你得補償我。”
邱桐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卻也沒有躲開,只是坐在那裡發呆。
“阿桐,真的爲白楚歌這麼傷心嗎?”
邱桐露出一絲艱澀的微笑,“想想也沒什麼,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就算我爲了救她犧牲了性命,在她心裡,可能也就是保鏢盡了自己的職責。”
“白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她知道你是對她好的,阿桐,我陪你喝一瓶。”
“我聽說你從不喝酒。”
“看你借酒消愁,我也有點想嚐嚐,畢竟,愛而不得的滋味,我和你的感觸一樣深。”
這話說的邱桐啞口無言,想了想,還是起身拿了一瓶啤酒,一歪嘴用虎牙起開,遞給吳初櫟。
吳初櫟接過來,咕咚咕咚幾口,差點噴出來,“這玩意……你們怎麼都愛喝這個呢?”
“一醉解千愁。”
“可是你沒聽說過酒入愁腸愁更愁嗎?”
“或許吧。”邱桐自嘲的聳聳肩,“我一直以爲我邱桐是最瀟灑的,除了打架還是打架,沒想到也有一天也會爲了一個女人犯愁。”
吳初櫟看着邱桐微微迷離的眼神,有點心疼,“阿桐,我陪着你呢。”
邱桐看了他一眼,無所謂的笑了,然後打開另一瓶酒,仰頭喝下去。
吳初櫟笑了,他說這樣的話邱桐竟然沒有罵他也沒有揍他,如果不是看破紅塵了,那就是對自己不再那麼抗拒了。
兩個人坐在樓頂上,盤腿對坐,喝着啤酒,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吳初櫟說:“我們倆應該擺一盤棋。”
“以前總和凌楠下棋,但是從來沒贏過,凌家長大的人,包括章慳凌楠這樣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那就不要跟他們比了,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
邱桐一仰頭把瓶底的酒都喝下去,“幫我個忙行嗎?”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不用問。”
邱桐咬咬牙,好像這話有些難以啓齒,努力在深呼吸,然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做我男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