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嬌嬌哭的梨花帶雨,巴掌大的小臉兒上佈滿了淚水,站在樓梯下面,仰着頭望着凌羽瑟,明明只有幾米的距離,可是她卻沒有力氣跨上來。
或者,即使追上來,對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爲什麼?你明明知道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放過你,如果不是心裡存着對你的愛戀,我不一定能夠堅持得下來。爲什麼你在我度過了幾年地獄一般的生活以後,可以如當年一樣站在你面前的時候,卻不要我了?”
齊嬌嬌低聲的哭泣着,她長得漂亮,哭泣的樣子也是一副讓人我見猶憐的表情。
見到她這個樣子,白楚歌也有些於心不忍,尤其是知道她當年離開的原因,以及這幾年爲了康復付出的艱辛。
凌羽瑟握着白楚歌的手,緩緩地鬆開,然後一步步的沿着樓梯走下去。
白楚歌站在那裡,臉色微微白了一下,什麼話也沒有說,站在那裡看着凌羽瑟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另外一個女人。
她下意識地看向齊嬌嬌的臉,齊嬌嬌的臉上掛着明顯的喜色,眼底的光亮異常的明顯,隨着凌羽瑟腳步的靠近,她眼底的亮光越發的明顯。
終於,凌羽瑟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雙手插在口袋裡,盯着她的臉,說道:“齊嬌嬌,你是一個好女人,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齊嬌嬌眼底的光芒在一瞬間黯淡下去,變成一片死寂,一把抓住了凌羽瑟的胳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回到我的身邊嗎?凌羽瑟,我從十八歲開始愛上了你,整個青春都爲了你而活,現在你不要我了?”
凌羽瑟毫不留情的把胳膊從她的手裡抽回來,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你還是沒有想清楚……”
“如果當年把我的病情告訴你,你會不會守在我的身邊,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會愛我一個人?”齊嬌嬌不甘心的問道。
她愛的男人站在面前,卻似乎有一堵看不到的牆擋住了她的路,不能靠近。
白楚歌的手抓着扶梯,沒有打擾齊嬌嬌的追問,她忽然也想知道凌羽瑟的回答。
當年齊嬌嬌沒有用這麼決絕的方法,離開凌羽瑟去治病,他們兩個會不會還在一起?
“問題不是當年發生了什麼,而是這輩子我註定會愛上白楚歌,即使我們在一起幾年的時間,在我認識白楚歌以後,我們兩個也會分手。”凌羽瑟說完,不再理會齊嬌嬌,轉過身,一步步的朝着白楚歌走去。
白楚歌釋然了,不管凌羽瑟的話是真是假,終究凌羽瑟選擇的是她。
她主動地朝着凌羽瑟伸出了手,凌羽瑟走上幾層臺階,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臥室的門被關閉的那一剎那,白楚歌透過門縫看過去,齊嬌嬌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滿是絕望,沒有恨意,沒有悲傷……
砰地一聲,凌羽瑟把房門關上,一把將白楚歌拉進了懷裡,“有什麼好看的?”
“我只是覺得齊嬌嬌挺可憐的,十八歲到現在都愛着你,而且,爲了你,她承擔了那麼多
的痛苦……”白楚歌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眼前浮現出齊嬌嬌那絕望的表情。
凌羽瑟用力的把她箍在了懷抱裡,低垂着漆黑的眼眸,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女人,你搞清楚。齊嬌嬌這次回來是和你搶男人的,是你的情敵,你對她的同情,代表着對自己的殘忍。”
白楚歌搖了搖頭,“我並不在乎其他的人是不是喜歡你,我在乎的是你喜歡的是誰,只要你的心裡有我,我纔不會管其他的女人呢。”
“嗚嗚……”紅糖從牀下面鑽了出來,似乎知道白楚歌不喜歡它身上的裙子,紅糖把裙子咬了下來,獻寶一樣擺在白楚歌面前。
頭上戴着一朵紅花,歪着頭望着白楚歌,吐了吐舌頭。
“哼,不要以爲你把裙子脫下來,我就原諒你了,竟然讓其他的女人碰你,給我面壁思過去。”白楚歌被它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強忍着纔沒有笑出聲來,指了指一旁的牆壁,命令道。
紅糖搖了搖尾巴,趴在地上擡起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白楚歌。
凌羽瑟看着一人一狗生氣的模樣,覺得自己的時間被紅糖浪費了,上前幫紅糖說道:“這一點你冤枉它了,紅糖不讓齊嬌嬌碰它,好幾次差點咬到齊嬌嬌呢,它身上的裙子是齊嬌嬌讓傭人幫它穿上的。”
聽到凌羽瑟爲自己說話,紅糖十分感激,跑到凌羽瑟的面前舔了舔他的皮鞋。
“好了,你的誤會幫你解釋清楚了,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凌羽瑟一把將紅糖提起來,打開門扔了出去。
“嗚嗚……”紅糖幽怨的叫聲在別墅裡響了起來。
白楚歌看了一眼和紅糖吃醋的凌羽瑟,淡淡一笑,她知道凌羽瑟是真的愛上了她,心裡浮上一抹喜悅。
她皺着鼻子聞了聞,沒有聞到齊嬌嬌身上的香水味,又走到了牀邊,檢查了起來。
拿起磚頭仔細的看了看,沒有找到長頭髮,俯下身去看牀單,想要找到蛛絲馬跡……
忽然,凌羽瑟從後面抱住了她,猜出了她的想法,說道:“不用找了,我不允許齊嬌嬌走進我們的臥室,外面的那些傢俱也是她趁着我出去的時候換的,我根本不知道。”
“哼,誰管你。”白楚歌心裡一喜,嘴上卻說道,她掙扎着去推凌羽瑟。
凌羽瑟反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直奔浴室而去,“你在劉振昊的房間住了一天,身上都有劉振昊房間的味道了,不喜歡,洗掉。”
那別墅劉振昊幾年的時間沒有住過了,怎麼會有劉振昊的味道?
白楚歌無語,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吃醋的表現,不想縱容凌羽瑟,“你和齊嬌嬌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我都沒有嫌棄你身上有齊嬌嬌的味道。”
“所以,我和你一起洗澡,洗掉別人的味道。”凌羽瑟得意的一笑,“我幫你洗……”
一腳踢上了浴室的門。
白楚歌無語的望着凌羽瑟,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洗過澡,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白
楚歌身上佈滿了吻痕,凌羽瑟似乎所有的思念都表現了出來。
回到臥室,白楚歌無奈的趴在牀上,閉着眼睛昏昏欲睡,她是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把她緊緊地樓在了懷裡,白楚歌沒有睜開眼睛,胡亂的推了一把,“不要鬧,我要睡覺。”
“先不許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凌羽瑟貼着她的耳朵,聲音輕柔的說道。
“說吧。”白楚歌囁嚅了一句,眼睛緊緊地閉着,呼吸越發的均勻,小臉兒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見狀,凌羽瑟皺了皺眉,擡起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地抓了抓。
她最怕癢,尤其是腰部的位置,更是不能觸碰。
白楚歌無奈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望着凌羽瑟,“好吧,我不睡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說着不睡了,她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凌羽瑟一把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牀上,凌羽瑟按着她的肩膀。
好吧,是真的不打算讓她睡了,白楚歌揉了揉眼睛,無奈的望着凌羽瑟,“有什麼話你快說,說完了我要睡覺。”
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在浴室裡又被凌羽瑟糾纏了兩個小時,她筋疲力盡了,只想睡覺。
“之前我們兩個結婚的事情,被程曦冉破壞掉了。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舉辦婚禮?”同樣是累了兩個小時,凌羽瑟沒有一點兒的睏意,目光灼灼生輝的瞪着白楚歌。
聽到結婚兩個字,白楚歌徹底清醒過來。結婚的事情被她埋在了心裡。
本來打算父母的仇報了以後,再考慮是不是和凌羽瑟結婚。
“凌羽瑟,我……”白楚歌嘴脣動了動,囁嚅着說道。
看出了她的遲疑,凌羽瑟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我答應你,父母的仇我會幫着你報,結婚的事情和給父母報仇並不飯衝突啊。”
“我相信你,只是……沒有給父母報仇,我總是覺得現在結婚,過不去心裡的坎。”白楚歌被他抱在懷裡,擡着頭看着凌羽瑟的臉頰。
凌羽瑟似乎有些太緊張了,抱着她的胳膊非常用力,低下頭來盯着她。
好像胳膊鬆開一下,她就會消失一樣。
“一定要報了仇,你才肯和我結婚嗎?”凌羽瑟沉吟了半晌,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把她抱到自己的面前,一雙眼睛經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讓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嗯。”白楚歌點了點頭,給父母報仇以後,她可以好好規劃自己的人生,一心一意的留在凌羽瑟的身邊。
凌羽瑟點頭,鬆開白楚歌的身體,伸出胳膊去拿櫃子上的手機。
白楚歌錯愕的坐在牀上,不解的看着凌羽瑟,擡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麼晚他拿手機做什麼?
凌羽瑟解開屏幕,打開了通訊錄。
“喂,你要做什麼?”
這麼晚了,他要給誰打電話?人家肯定已經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