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很亂,只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哪裡有心思吃什麼東西?
“我不想吃,只想休息。”白楚歌頭也不回的說道,腳步不停的走上了樓梯。
身後,一陣男式皮鞋踩在地面上的沉悶聲音急促的響了起來,在她的身後停下,劉振昊開口說道:“楚歌,你答應我,不要離開,留下來讓我照顧你。”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帶着一絲乞求。
白楚歌慢慢的轉過身,望着站在身後的劉振昊,他站在比她矮一級的臺階上,兩個人的眼睛幾乎能夠平視。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眼睛裡的依戀十分的明顯。
“劉振昊,我可以留下來,但是請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或者是陌生人。”白楚歌幽幽的說道。
她不能走,舅舅還在醫院裡,需要人照顧。
她不能走,父母的仇還沒有報。
劉振昊的眼睛眯了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爲什麼不讓我靠近?是因爲我和秦珊珊訂婚嗎?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馬上宣佈和秦珊珊分手。”
她介意?
她爲什麼要介意?
白楚歌的手縮了縮,倒退着又走了兩層臺階,讓自己離着劉振昊遠了一些。
她指着自己的心臟說道:“劉振昊,我的心給了凌羽瑟,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人了,即使你是單身,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劉振昊的看向了她手指的方向,眼睛越發的陰沉。
她的心裡有了凌羽瑟,就放不下其他的人了嗎?那他可以等,等白楚歌的心裡沒有凌羽瑟的痕跡。
“白楚歌,你有沒有問過,我的心裡是不是還能放下其他的人?重新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女人,對所有的女人,我沒有任何的感覺,我一度以爲自己是一個不會愛的人。”劉振昊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樓梯的扶手,這樣纔不至於讓自己的身體跌落下去。
他看着白楚歌,一雙眼睛裡只有她,“有的人愛了就愛了,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你留下來吧,或許等有一天我不愛你了,就可以把你當做普通的朋友。”
劉振昊緩緩地轉過身,一步步的朝着別墅大門走去,“我知道你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束縛,我不會讓人看着你,但是,如果你走了,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白楚歌站在樓梯上,目光追隨着劉振昊的背影,眼裡閃爍着深深的無奈。
離開嗎?
離開這裡,她又能去哪裡?甚至都找不到棲身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白楚歌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那裡。
拿起身旁的手機,是於婷婷打來的電話,遲疑了片刻,才接聽了電話。
“喂……”
“你和凌羽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爲什麼分手?是因爲齊嬌嬌嗎?昨天晚上有人拍到她深夜離開凌羽瑟的別墅……”於婷婷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頓,聲音非常大。
白楚歌把手機舉到了距離耳朵很遠的地方,才讓耳膜逃過了折磨。
等她說完以後,白楚歌對着手機說道:“我和凌羽瑟確實分手了,不合適所以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齊嬌嬌和凌羽瑟深夜都在一起?
他們兩個前幾天還整晚上都在一起呢,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是爲什麼心臟會頓頓的疼痛起來?
“正常的事情?和你分手的是凌羽瑟,不是普通的男人。”於婷婷低吼道:“是不是因爲齊嬌嬌回來,所以你們才分手的?凌羽瑟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一個背叛了他的骯髒女人,他還要?”
白楚歌從牀上坐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才發現太陽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照射進來。
一覺睡了一晚上?
她原本以爲,離開了凌羽瑟,自己會不習慣?看起來分手也不是想象之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有些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於婷婷,一會兒見面說吧,你選地方,然後把地址發給我。”白楚歌說完,掛斷了電話,下了牀緩緩地走向了窗前,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射在身上。
走出別墅,沒有看到邱桐,也沒有看到汽車,她才反應過來,以後再沒有了凌羽瑟安排的那些照顧,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凌羽瑟給的錢,被她作爲醫藥費給了林麗娜。
打了一輛車,直奔和於婷婷約好的咖啡廳而去。
她走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於婷婷。
白楚歌在於婷婷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面對着於婷婷關切的目光,她淡然地笑了笑,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麼了?爲什麼要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我只是失戀而已。”
“失戀而已?白弦逸,你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嗎?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被其他的女人搶走了。”於婷婷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白楚歌的腦袋,“你是不愛凌羽瑟,還是真的想得開?”
不愛凌羽瑟?
怎麼可能不愛,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沒有時間深陷於情情愛愛的悲傷裡。
“難道分手後,我要大哭幾次,然後等到別人安慰我,告訴所有的人我很痛苦,才能證明我愛他嗎?”白楚歌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走過來的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
於婷婷想了半晌,還是不理解白楚歌的話,“你和凌羽瑟明明是相愛,爲什麼會分手?凌羽瑟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重新接受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才對?齊嬌嬌……”
“我不想再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於婷婷,我好歹也是一個失戀的人,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她對於婷婷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杯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是忘了加糖嗎?怎麼這麼苦?
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裡響了起來,打扮時尚的程曦冉走到了咖啡桌旁。
“哎呦,這不是凌少的女朋友……哦不對,凌少和你分手了,只能稱呼你爲凌少的前女友了。”程曦冉冷冷的一笑,故意居高
臨下的望着白楚歌。
於婷婷厭惡的瞪了程曦冉一眼,對於程曦冉,她沒有什麼好感。
見程曦冉來找白楚歌的麻煩,她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女人真是討厭,看到你就覺得煩。”於婷婷不滿的嘀咕了一聲,聲音不小,故意說給程曦冉聽。
聞言,程曦冉的臉色變了變,她可以針對沒有凌羽瑟保護的白楚歌,但是對於婷婷,她不敢放肆。
白楚歌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咖啡杯,有些無奈,她和凌羽瑟分手了,爲什麼因爲凌羽瑟招惹而來的麻煩,不能隨之消失。
於婷婷拿起皮包起身,一把推開程曦冉,牽起白楚歌的手,說道:“看到這女人就沒有心情喝咖啡了,我們走。”
說着,拿出錢扔在了咖啡桌上,轉身就走。
程曦冉沒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目光陰測測的。
走出咖啡廳,還沒有來得及走向於婷婷的汽車,忽然幾個黑衣大漢迎了上來。
於婷婷沒有發現不對,白楚歌用力的拉了她一下,對着她使了個眼色,故意大聲問道:“於婷婷,你的那幾十個保鏢都在這附近吧?”
幾個黑衣大漢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前,狐疑着左右看着。
白楚歌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左右的看了看,想要尋找逃跑的機會。眼前的幾個男人胳膊上紋着各種圖案,一個個膀大腰圓的,不好對付。
“沒有啊,我把保鏢們都甩掉了,帶着保鏢們多麻煩……”神經大條的於婷婷沒有發現異樣,大聲的說道。
白楚歌臉上的表情凝結在臉上,不用說,她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失敗了,不去看那些男人。一把拉起於婷婷的手,轉身就跑。
“額。你跑什麼啊?”於婷婷不解的問道。
如果不是身後有人在追,白楚歌恨不得戳着與婷婷的腦袋質問她,腦袋是不是沒有帶出來。
兩個女人體力差了太多,跑了沒有幾步,被幾個男人包圍了。
一個光頭摸了一下發亮的腦袋,臉上掛着猙獰的笑容,“你們怎麼不跑了?”
神經大條如於婷婷,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好,終於明白爲什麼剛剛白楚歌會提到自己的保鏢。
她眼睛轉了轉,說道:“你們不要亂來,我的那些保鏢們就在周圍,如果你們敢欺負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們嘿嘿一笑,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咖啡廳裡,程曦冉嘴角含笑的看着這一幕,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咖啡杯的邊緣摩挲着。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錢?”白楚歌瞟了一眼眼前的幾個男人,看不出他們的來路,試探的問道。
光頭搖晃了一下腦袋,沒有一根頭髮的頭皮。在陽光下閃爍着明亮的光芒,“見到你們兩個美女,我們怎麼會要錢?先劫個色。”
他擺了擺手,男人們朝着白楚歌和於婷婷一擁而上。
白楚歌還算鎮定,畢竟經歷的事情多了,她大腦飛快地運轉着,思考着該怎麼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