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和白修宇同時愣住。
習初站在那裡,身還穿着田園系的圍裙。
白貝貝笑得一臉天真,兩隻小手捧着一隻漂亮的蛋糕。
“修宇,這是我和媽咪爲你做的蛋糕,好不好看?”
白貝貝把蛋糕捧到白修宇面前。
白修宇低眸,只見蛋糕有兩排筆跡,寫的是同一句話:修宇要開心起來哦。
寫得歪歪扭扭的是白貝貝。
寫得清秀的自然是習初。
白修宇看着蛋糕,眼睛裡有些震動,白貝貝開心地湊到他身邊。
“這排字是我寫的哦,好看嗎?這隻小兔子是媽咪做的,好漂亮吧?媽咪說你不開心,我把小兔子讓給你吃。”
白修宇看着蛋糕面裱出來的小兔子,看了很久。
習初看向白宸慕,從白宸慕的眼神她看到事情已經解決。
於是走到白修宇面前蹲下來,微笑着問道,“怎麼樣?喜不喜歡?”
白修宇看着她溫柔的臉,好久,他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朝她淺淺地鞠了一躬,“謝謝,媽咪您辛苦了。”
又是鞠躬。
習初看到這樣子的白修宇,心口被刺了刺,臉的表情有些僵硬。
但很快她笑起來,“給你做蛋糕怎麼會辛苦呢。
走吧,我們進去切蛋糕。既然人家道歉了,我們原諒人家好不好?”
“……”根本不是道歉的事情。
白修宇站在那裡,低着小腦袋,許久才點點頭,同白貝貝往裡走去。
習初站起來正要跟進去,手臂被人從旁拉住。
她轉眸,白宸慕深深地盯着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可能他自小生活在白家這樣的環境裡,對白修宇的這種行爲不覺得有什麼。
但習初明顯很在意,白修宇剛纔朝她鞠躬的時候,她的臉都白了。
“沒有。”習初笑笑,“怎麼樣,那人是不是道歉了?”
“他敢不道歉麼?”提到這個事情,白宸慕一臉的張揚。
在這這裡,誰敢和他白宸慕作對。
“那修宇應該沒事了吧?”習初問道。
“沒事!”白宸慕斬釘截鐵地說道,習初聞言地點點頭,“那好,修宇沒事好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習初拉住白宸慕的手朝着兩個孩子走過去。
拿起蛋糕刀陪孩子們一齊切蛋糕,度過一段還算和諧的親子時光。
白修宇也吃了一塊蛋糕,習初替他擦嘴巴,白修宇看了她好幾眼。
吃過蛋糕後,習初本來真的以爲這事情算過去了,但後來她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白修宇雖然不再盯着什麼東西擦個不停,但冥思的時間一次一次長。
整個人好像更加寡言少語了。
就算是和他們一起出去玩,他也是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旁邊,與他們似乎格格不入一般。
小小的白修宇藏着心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過了兩日,連白貝貝對遊玩的興致都降了下來。
庭院裡的白色柵欄旁,櫻花樹下,習初抱着白貝貝問道,“怎麼了?”
白貝貝在她懷裡蹭了蹭,搖着頭道,“不知道,是不想出去玩了,我一點都不高興。”
白貝貝和白修宇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
白貝貝想什麼說什麼,心裡不開心難受也不會藏着,也能自我排解。
“爲什麼?”
這些天都是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玩。
白貝貝不至於會因爲什麼事情不開心了纔對。
難道是美麗的風景看得太多,想家了?
可當時和她去國住那麼久,也沒見白貝貝這樣。
“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貝貝鬱悶地搖搖頭,從習初的懷裡下來,跑向一旁的風車。
她對着它用力地吹着,明明玩着,小臉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開心。
看着白貝貝在陽光下的小臉,習初忽然意識到,白貝貝的不開心來自於白修宇。
兩個孩子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
無緣無故來的情緒必然是來自於對方,想到這一點,習初的眉頭蹙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修宇被冤枉偷洋娃娃,白宸慕也幫他出頭。
對方也道歉了,爲什麼白修宇還是不開心呢?
習初站起來往別墅裡走去,風拂起她的長髮,一縷髮絲被陽光照得金黃。
一進門,她又看到白修宇坐在牆邊冥思。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也不知道他冥思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另一邊的沙發,白宸慕的膝蓋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他正在處理一些公事。
習初走進去,切了一點水果走出來放到白宸慕面前,在他身旁安靜地坐下來。
白宸慕睨了她一眼,一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立刻將筆記本合,“怎麼了?”
習初把一塊蘋果遞給白宸慕,然後看向遠處的白修宇。
白宸慕沒有接,而是直接抓住她的手。
然後一口咬下蘋果,黑眸掃向那個小小的身影,“他又怎麼了?”
解決過洋娃娃事件後,白宸慕沒再理會白修宇的事。
“我覺得修宇的表現有些怪,我想他並沒有真正開心起來。”習初看向門外。
“你沒發覺連貝貝都低氣壓了很多麼?”
白宸慕嚼着嘴裡的蘋果,盯着習初,道,“你想太多了。”
“是嗎?”
真的是隻是她想太多麼?不是,現在連白貝貝都變得心情不如之前那麼愉快了。
一定不是她的錯覺,白修宇是有不太對勁,他有心事。
“水果沒了!”白宸慕的聲音突然傳進她的耳朵裡。
她看過去,然後愣住了,只見剛切的一盤水果現在只剩一個空空的盤子。
她錯愕不已,“這才兩分鐘不到吧,你怎麼全吃了?我還想給修宇和貝貝一點呢。”
他居然這麼全吃了,還一副沒吃夠的樣子。
“他們不是都心情不好麼,不用分!”白宸慕霸道地說道。
“你是長輩。”哪有長輩在吃麪和孩子們斤斤計較的。
“我能容許他們現在和我一起吃你做的餐點,已經是最好的父愛了!還不夠感人麼?”白宸慕理直氣壯地說道。
“……”真是好感人啊。
一個吃貨的三觀常人是無法去理解的。
習初無奈地看了他兩眼,然後拿着空空如也的盤子站起來準備再去切一點水果。
她刻意走過牆邊想喊白修宇起來吃點水果,老這麼盤腿坐着對身體也不好。
她走近白修宇,剛要開嘴出聲聽到白修宇小小的低語,似乎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