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就走,我一定要去你們白家討個說法,我歐陽心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語畢,歐陽心已經氣呼呼的離開,隨之可見的是,一道紅色的身影愈走愈遠,最後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歐陽心扔下這句狠話走了,白宸慕倒是一身輕鬆。
至於她如何去白家折騰,白老爺子又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已經無所謂了。
有些事早晚是要說開的,趁着現在,還沒有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樣最好。
畫展上……
“媽,你身體不是很好,要是你累了,我們就回去吧。”
約瑟看到蘭婧雪一臉的疲憊,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的確是有些累了,不服老是是不行的,想當年做個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下來我都可以接着熬通宵,現在倒好,就這幾個小時的畫展便讓我懨懨欲睡,沒有一點精氣神了。”
蘭婧雪笑呵呵地說道。
“媽,還是回去吧,其實今天您就不應該來的,太難爲您了。”
“我是想看看我兒子的作品,也高興高興,不過啊,可惜的是,你不在,我也不知道那些作品是你的。”蘭婧雪有些失望地看着畫展上的那幾幅畫。
“好東西給您留着呢,早晚看得到。”約瑟靠近蘭婧雪,像慣孩子似的,哄着蘭婧雪。
也難怪蘭婧雪看不出哪些作品是出自約瑟之手。
不止是蘭婧雪,連白宸慕,哦不,應該說是除了約瑟本人,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哪個是約瑟的作品。
原因出在署名上面。
哪個人不希望自己早日成名,聞名於世。
約瑟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或者說他這樣的想法並不強烈。
所以他在作品的署名處只留下了三個大寫字母:BJS。
這樣的署名,約瑟也是迫於無奈,他一直認爲自己就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就連他的本名,他都幾乎忘掉了。
如果不是白宸慕偶爾的來美國稱呼幾聲,他早已經記不起來了。
至於這個名字,也是自己嘲諷自己的一個稱號。B是白,J和S是按照約瑟這個名字隨意安上的字幕。
約瑟對自己的過去,以及對自己的家庭一直耿耿於懷。
自己的身世,就像是有一根毒刺一直以來卡在肉裡,隱隱作痛。
BJS中的B,應該是他的姓氏。
不管如何的討厭自己的家庭,有一個事實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那就是他的血管裡流淌着的是白家的血。
“哦,對了,看我這記性,忘記問你了,初見的身體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去醫院?”
蘭婧雪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懊惱地說道,自己光顧着和兒子嘻嘻哈哈了,忘記詢問女兒的情況了。
“我們去了醫院,她的情況還可以,醫生只是囑咐說,在臨產前一兩週要注意初見的情況,並需要提前一週住進醫院。”
“一直以來都很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呢?這事倒是有些蹊蹺!”
蘭婧雪百思不得其解,心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這倒沒說什麼,醫生只是囑咐她要保持情緒的穩定,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約瑟如實地將醫生診治的結果告知了蘭婧雪。
只希望蘭婧雪不要那麼擔心。
“也是,初見的性子淡如水,多大的事都在心裡藏着,很難表現在臉上。
現在,也是故地重遊,有些情緒的波動也是難免的。
要不,我們叫上她一起來家裡住,人多熱鬧。
免得,她在孤單的時候,胡思亂想,於病情不利。”蘭婧雪提議道,一雙蒼老的眼裡充滿了擔憂之色。
“我覺得吧,她是不會來的。
就她的性子,纔不願意打擾別人的。
更何況她身子不便,必須隨時休息,這樣的情況,在酒店方便一些。”約瑟則出聲否認了她的想法。
蘭婧雪輕輕的點頭,約瑟的想法沒錯。
初見她肯定不會來的,即使來了,表面裝得如無其事,內心還是無法被別人掌控的。
如此,還是就隨她去好了。
“只是,這幾天,她夠煎熬的了。”蘭婧雪嘆了口氣,臉上依舊滿滿地擔憂之色。
“媽,您就放心吧,我會經常去看她的。”約瑟隨口說道。
“好了,媽媽,我們回去吧,您的身體也一樣需要注意些。”約瑟再次說道。
約瑟說完率先走在前面,傭人推着蘭婧雪緊隨其後,一行人等向展廳外面走去。
習初安靜的依靠在牀頭上,目光卻看向窗外的搖曳的垂柳。
秋風雖然剛剛有一點涼,但是柔弱無骨的柳哪堪偶爾秋風的考驗。
早有一些初見已經變黃,脫離母體的束縛,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一葉知秋,說的就是這樣的吧。
習初看着窗外即將凋零的景象,不免黯然神傷,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在外獨自飄零了一季的時間。
不知道這麼久不見,爸爸的身體怎麼樣了?鳳柔媽媽還好嗎?
好渴望那段迴歸家庭的感覺,溫馨而又幸福。
只是,美好的事物常常是白駒過隙,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想到此,習初撐着身子,吃力的站了起來。
“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有事只管吩咐就是。”章媽快步走了過來,扶住了習初的身子。
“沒什麼事,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習初走近衣櫥,將一件天鵝絨的大衣從衣掛上摘了下來。
“小姐,外面有些涼了,再說您的身體剛剛好些,還是改天再出去吧!”章媽好意的提醒道。
“章媽,我沒關係的,多穿一些就好了。
再說,我要是一直憋在屋子裡,心裡會悶悶的。能出去透透氣,我會更好些。”
習初並沒有因爲章媽的勸阻而停下手中的動作。
“如果小姐一定要出去,我陪您好了。”
章媽看到習初決意出去,乾脆也找出一件大衣,正準備穿在身上,習初便出言制止了。
“不用了章媽,這裡是我的地盤啊,我就是閉着眼睛都能摸回來,不會迷路的。”
習初調皮的做了個鬼臉,一臉輕鬆地看着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