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白宸慕直接開車回了別墅,他走進客廳時,傭人正在打掃衛生。
“先生,您怎麼回來了?用過早餐了嗎?”
保姆見到白宸慕,微錯愕。
自從蘭琪住進來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嗯,給我沏杯茶,再煮點粥。”白宸慕將公文包放在一旁,然後疲憊的坐在沙發上。
一直沒有看到蘭琪的身影,看起來,她已經接到了消息離開了。
呵呵,想要和他結婚?蘭琪想的倒是很美。
不過,既然走出去了,就別想再回來。
白宸慕半靠在沙發上假寐,新來的兩個鐘點工正在收拾東西,有些不太識趣的不停弄出聲響。
白宸慕不耐的蹙起眉心,沉聲詢問,“你們在做什麼?就不能安靜點兒?”
那兩人起初並未留意到白宸慕,突然的一聲,將人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手一滑,搬着的紙箱砰地掉落,裡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幾乎都是習初的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鐘點工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快速的將東西撿入紙箱中。
“別亂動!”白宸慕卻突然低吼了一聲,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着地上的那些東西。
正巧,保姆端着茶從廚房走出來,戰戰兢兢的遞了過去。
“先生,這些東西都堆在地下室很久了,都有些發黴了,我看沒什麼用,就讓他們清理一下。”
白宸慕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一直不曾從那些東西上移開。
許久,白宸慕冷冷的丟出兩個字,“出去。”
保姆微愣,識趣地領着兩個鐘點工很快離開。
偌大的別墅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白宸慕起身,上前將那些散落的東西撿了起來,滿滿的一大箱子都是她的東西。
習初曾經住在這裡的,和他住在一起的!
可是,依舊離開了,都是他的錯,統統都是他的錯!
他一向自視甚高,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如果當初他不顧一切的堅持守護在習初身邊,恐怕習初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了吧。
他有很多很多的錢,可是,在這世界上錢可以買到一切,卻買不到後悔藥!
白宸慕真的恨他自己!
因爲,是他不懂珍惜習初,所以,上天讓他孑然一身。
這樣的結局,他真的活該。
白宸慕在院中的木椅上坐了一整夜,腦海中一直不停地回想着和習初那一段婚姻生活。
直到深夜,直到凌晨……
昏黃的路燈在他身後將影子拉得落寞修長。
北風呼嘯,光禿的樹木枝杈上覆蓋着一層積雪。
樹枝在在北風中微微搖曳。
天空之上的雪花,零星的飄散着。
直到傭人起身,發現白宸慕一直坐在別墅外邊的長椅上時,才匆匆拿起雨傘往白宸慕的身邊而去。
白宸慕這纔跟着傭人一起回到別墅裡。
客廳裡,白宸慕依舊魂不守舍,傭人眼看着勸阻無望,也都放棄了,任由白宸慕一個人坐着。
他微揚着下巴,目光茫然的望着臥室的方向。
腦海之中依稀記得,習初第一次來這裡,是作爲他欽定的管家,欽定的廚娘。
那時,他爲了讓習初留下,刁難習初,做好身爲管家的職業。
那時候的習初,看起來還是漫不經心。
她站在庭院裡,像是自言自語道:要是再種些樹木花草該多好。
纔不會荒涼。纔有家的味道。
最後這一句話讓白宸慕欣喜若狂。
家?習初說的家,可是有她在的家?
好像,女孩子是都喜歡種些花花草草的。
那時候,他故作不在意地淡淡的回了句:隨你。
但,習初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追隨着她的目光,充滿了寵溺。
其實,種什麼都好,只要她喜歡就好。
後來,習初變成了他的妻,變成了這裡的女主人。
白宸慕曾以爲,他能將她困在這裡一輩子,他甚至以爲無論何時,只要他回家,習初就一定在這裡等着他。
直到現在,白宸慕明白了,要鎖住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鎖住一顆心卻太難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白宸慕開車離開了別墅,車子在高速道上無目的的行駛。
漫無目的的白宸慕,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幼兒園的門口。
這個時間正是早上上班的時間,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下,陸陸續續的走進辦公樓中。
白宸慕的手臂搭在車窗上,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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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映入墨眸中,深、入腦海裡,揮之不去。
習初的小臉蒼白着,一雙黑眸卻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
白宸慕盯着她那一雙似乎要將人的魂魄吸進去的眸子。
她和另外兩個老師走在一起,說說笑笑。
看來,她已經開始適應並融入了這個圈子,白宸慕真心爲習初高興。
白宸慕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直到那抹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視野之中。
他久久不能回神。
自從上次離開,白宸慕就一直信守承諾,不再打擾她的生活。
可是,白宸慕很清楚自己,他怎麼會離開習初,迎娶蘭琪?
那隻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另外,習初不知道且是更重要的問題,這樣能讓蘭琪放鬆警惕,也能更容易拆穿她的陰謀。
令白宸慕最苦惱的不是不打擾習初,而是,這多日的分離,時間不僅沒有沖淡愛戀,反而讓思念如雜草般瘋狂的滋生。
日積月累,更是讓白宸慕在清醒時分,思念瘋長。
忽而,手機的嗡嗡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顧雨薇打來的。
“兒子,今天是週末,是你爸爸的一個好朋友的五十大壽,我和你爸爸都抽不出身,你帶蘭琪去參加吧。” 顧雨薇囑咐道。
“是勞倫斯叔叔。”
“嗯。”白宸慕淡淡地迴應一聲,掛斷了電話。
週末, 勞倫斯的壽宴在本市的別墅中舉辦。
作爲國際商業大鱷,幾乎沒有人不給他三分薄面。
本市甚至是國際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
白宸慕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低調奢華,與平時幾乎無異。
“宸慕,我聽說勞倫斯是個面癱,是不是很兇啊?”
蘭琪挽着白宸慕的手臂,佯裝膽小一般,怯生生的問着白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