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尹歸元就受不了,跟對方吵了起來,溫暖捂着額頭去拉人,“有話咱們好好說,都放開,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有時間在這裡吵架,還是想想還在病牀上的人,咱們早點解決,他們也早點有好的治療……”
“媽的,有錢人就知道說好話,你他媽的讓開,要麼給錢,要麼我要你陪葬!”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突然一把掐住了溫暖的脖子。
“呃……”他用盡了全力,直接將溫暖向後推去。
“溫暖……你,你放手,你放開,她是孕婦,你要幹什麼……”尹歸元忙來幫忙,用力的拉人,可是他轉眼也被人拉住,尹古元本來性子就急,看着溫暖被推在椅子上,臉已經成了醬紫色,嚇了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直接衝了過來。
“啊……殺人了,殺人了……眭”
抓着溫暖的人猝不及防,被刀劃開了胳膊,跟尹歸元扭成了一團。
溫暖被鬆開後,向後靠去,免得被波及,這時,另外一個男人便直接衝了出去,大喊着殺人了……
事情壞到了不能再壞,警察很快趕到,直接將尹歸元拷了起來債。
“歸元……”溫暖沒什麼事,站在那裡看着他。
尹歸元悶着臉,“對不起,是我沒想清楚,讓事情成了這樣,還把你叫來,你還是個孕婦,害得你差點受傷,你……你回去吧。”
溫暖說,“現在別說這些了,我會幫你想辦法……尹老就你一個兒子,他已經去世,我不會看着你也出事……”
尹歸元看着溫暖認真的樣子,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隻能看着她,被警察帶的越來越遠。
一個星期後,溫暖走了許多地方,但是他們一致說,尹歸元暫時放不出來,不說別的,因爲他兩個工人重傷的事還沒解決,現在又出來故意傷人,一般來說,他很難再走出來。
在路上,尹蘭頤看着開車的溫暖,說,“我已經問人疏通過,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溫暖,他被人坑了,坑他的人還是個很厲害的人,揪着這件事不放。”
溫暖說,“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因爲尹老的囑託,爲了幫尹歸元,把自己搭進去的,如果不行,我會知難而退。”
“嗯,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傻事。”尹蘭頤說,“如果是別人還好,但是不是我不幫我那個弟弟說話……他跟尹歸心,實在讓人寒心。”
溫暖這次來找陳理事幫忙打聽,到底是誰做了什麼,要將尹家剔除出去。
陳理事跟尹老也有老關係,對她也一向很提拔,她想,陳理事該是自己人。
約好的時間裡,溫暖來到陳理事家見他,兩個人相對而坐,陳理事看着溫暖的肚子,“這孩子快出生了吧?”
溫暖低頭看看,說,“還早,還三個多月呢。”
“也不早了,時間過的很快的。”
“陳理事,我今天找你來,是關於尹歸元……”
“溫暖。”陳理事看着她,“你是要把這件事管到底了?”
溫暖被他打斷,有些發愣,看着陳理事,“也不是,如果我也無能爲力,也不會……”
他說,“這件事還就要你管!”
溫暖自然不懂。
“因爲這件事因你而起。”
溫暖驚訝的看着陳理事。
“不然你以爲,尹歸元那麼個小角色,幹嘛要經受這些?那些人怎麼偏偏要去堵尹家?堵就堵了,怎麼就要傷害你?還偏生要把你給牽扯進來?溫暖,這件事因你而起,這是衝着你來的,你以爲你撒手不管就行了。”
溫暖臉色僵硬,看着陳理事,忽然覺得事情有不對,她緊緊的捏了自己的包,“陳理事到底知道什麼?”
“溫暖,還要我說的更明白嗎?你肚子裡的孩子,你肚子裡的孩子給你惹了麻煩,以後,他還會個你惹更多的麻煩,還有三個月,你就再也甩不掉這個麻煩,你現在不想想……”
“陳理事……”溫暖心裡陡然一寒,看着陳理事,這個她以爲一向站在自己這邊的男人,現在卻似乎完全變了個臉孔,她漸漸發覺,她是陷入到了某個巨大的陰謀裡,而這個陰謀,一直存在,只是她沒有發覺過。
陳理事笑笑,拿起煙來點燃一支,“我當初提拔你,讓你成爲三少的人,你以爲這是爲什麼?”
“溫暖,是你自以爲聰明,把自己置入到這些你不能承擔的事情裡來,我本意讓你成爲三少身邊的一枚棋子,是我深入到三少那裡的一個媒介,但是你卻當真兢兢業業做起了事情來,你以爲我爲什麼選你?是因爲我早發現了,年會那天,三少不小心跟你同牀共枕了一夜,我想,三少跟你有了一夜夫妻情分,他必定有一天會待你不同,而你並不是那種花癡的女人,會貪戀三少的財富和美色,但是我沒想到,你倒是真天真,竟然安安心心做起了三少的秘書長,當時我知道你沒有用,是想把你弄下去的……可是,這個時候,我發現你懷孕了。”
溫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當做棋子這麼久,而她的一切,都在另外一個人的掌控之下。
“所以,你不想我生下這個孩子?那麼,那幾次事情,都是你做的嗎?”
“你猜對了一半,有一些,是我做的,但是,有一些,是別的人,所以,不歡迎這個孩子出現的,還有另外的人,這本來就不是個受歡迎的孩子,你何必要執着,把他生下來?我不相信你是爲了要跟三少在一起。”
溫暖看着陳理事,“那麼,這次這件事,也是陳理事你弄出來的?”
陳理事淡笑,“沒錯,這件事,是我弄出來的。”
“那麼你現在爲什麼要告訴我?”
“因爲我要你知道,因爲你和你的孩子,別的人已經跟着遭殃,如果你不想連累別人,我希望你現在做出自己的選擇。”
溫暖看着陳理事,他眼中陰謀的光彩越來越濃,簡直好像一張網,要將溫暖團團包圍在裡面。
她卻忽然站了起來,“陳理事,你看錯人了,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逼迫,我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越是這樣對我,我越是不想按你的思路來。”
“溫暖!”陳理事也跟着站了起來。
溫暖冷笑,“陳理事爲什麼會對我的孩子有興趣?我猜想,陳理事不過是潤宇集團的理事,跟蘇家並沒有關聯,那麼對蘇家子嗣的事,又怎麼會有興趣?所以,陳理事跟我一樣,不過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不過,我沒有甘願去做別人的走狗,而陳理事卻很開心幫別人打下手,做壞人。”
“你……”
“這個人是誰呢?蘇家這代三個子嗣,大少瘋了,二少殘了,只有三少還好好的,如果三少現在率先有了蘇家子嗣,那麼對誰的威脅最大?大少瘋了,已經沒救了,所以大少不應該,二少雖然殘了,但是二少還在管理公司,所以,想必是二少吧。”
她擡起頭來,忽然一笑,想到了二少曾經對她的溫柔。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陳理事臉上原本掌控一切的笑容終於落了下去,“你說的沒錯,我知道你一向很聰明,一點就透,二少接近你,製造了你跟三少的矛盾,後來,還特意跟三少爭你,爲的就是看看你在三少的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位置,原本以爲你會跟三少有那麼一腿,沒想到,木子姚出了那樣的事,三少終於決定放下你,全心全意去跟木子姚結婚了,那麼你已經沒了任何價值,現在你唯一的一點威脅,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所以陳理事是要我放棄我的孩子嗎?”
“沒錯,打掉孩子,你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溫暖緊緊的盯着陳理事。
這些殘忍的陰謀者,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殘害人命……
“我說了,我不喜歡被人逼迫。”溫暖咬牙,向外走去。
“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路子?我知道你不想讓三少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的事。”
“這又是你看錯我了,陳理事,或者被陳理事這麼一逼迫,我忽然想投奔三少了呢!”
陳理事卻冷然一笑,看着溫暖,“你真的確定,你現在再去投奔三少,他還會要你?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三少對木小姐,可是寵的很,走到哪裡都帶着不說,有求必應,凡事都可着木小姐來,你以爲現在的三少還會在乎你?你已經錯過了機會,就算你現在告訴三少,你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也絕對不會幫你,相反,他會等孩子生下來,去驗dna,孩子真的是他的,他會帶走孩子,再也不給你見到孩子的機會,你真的確定,你要這樣做嗎?”
溫暖抿着脣,看着陳理事。
他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溫暖卻明白,他說的不無道理。
蘇以晏並不愛她,她有什麼資格要求蘇以晏必須要接受她和她的孩子?
溫暖傲然的站在那裡,“是不是,不是你說的算。”
她終究還是大步走了出去。
“抱歉,溫經理,蘇總今天並不在辦公室,荷蘭的合作商約了蘇總一整天的時間,蘇總恐怕今天內不會回來。”
在總裁辦公室,溫暖得到秘書這樣的回答。
溫暖說,“能不能把他今天的行程表給我?”
秘書有些猶豫,但是看着溫暖嚴肅的目光,自覺似乎溫經理有很重要的事,不敢耽誤,趕緊給了她。
依照行程表,溫暖在高爾夫球場,遠遠的便看到了蘇以晏。
他的身邊,果然跟着木子姚。
“現在三少對木小姐,可是寵的很,走到哪裡都帶着不說,有求必應……”陳理事的話再次閃現在腦海中,讓溫暖的腳步停在了遠處,靜靜的看着,沒有再前進。
但是,總要試一試不是嗎?
鼓足了勇氣,她大步走過去。
蘇以晏穿着白色帶着藍線條的運動衫,頭上是同色系鴨舌帽,休閒褲下面褶皺着,運動鞋上面很高,正卡住了休閒褲下沿,一身低調卻華貴的名牌,使得他此刻顯得慵懶中帶着點高貴,手裡提着高爾夫球杆,樣子十分的瀟灑帥氣。
木子姚穿着白色運動服,跟在旁邊,乖巧可人,不時捧場的拍手笑着,她回過頭,率先看到了溫暖,臉上便是一愣。
“蘇總,請問,有沒有時間,可以……說幾句話。”溫暖說。
蘇以晏回過頭,看着溫暖。
迎着陽光,他眼睛微眯着,樣子慵懶極了。
“你找我?”
“是……有些事……”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樣子猶疑中帶着躲閃,意思已經很明顯,她想單獨談一談。
蘇以晏彎起脣角,笑了笑,“好,我們去那邊。”
在單獨的休息室裡,蘇以晏一進門,便靠在了白色藤椅上坐下,翹起腿來,迎面看着溫暖。
溫暖低頭,猶豫片刻,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不知道蘇總是不是知道溫城廣場,出了一點事……”
蘇以晏手裡正拿着一次性透明水杯,聽見她的話,忽然一笑,將水杯放下,“溫暖,別告訴我,你是來爲尹歸元求情的。”
溫暖並習慣放低姿態,此刻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聲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一口氣說出,她的孩子是他的這樣的話,木子姚就在外面,剛剛陳理事的話還在耳畔,真的告訴他的話,他會如何選擇,她忽然不敢說,只能猶疑着說些別的,“我只是想來提醒蘇總,這件事並不尋常,尹歸元一個小人物,忽然被人盯上算計,這本來就有點不對勁,我……”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蘇以晏卻忽然打斷了溫暖。
他站起身來,靜靜的來到溫暖的旁邊,保持着一個人的距離,然後圍着她,盯着她走了一圈。
溫暖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腳尖。
他冷笑着,在她的側面停了下來,輕輕靠近了她的身體,他在她的脖頸裡秀了一下。
脣角微微揚起,那味道似乎讓他很滿意,“你想求我,又不想放低自己的姿態是不是?溫暖,你太好強了,這樣的性格有時候並不好,比如這個時候,你跟我說什麼,並不是你求我,而是你對這件事有別的獨到見解,這些都沒用,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你對着我低頭,跟我說一句,你願意用你有的任何東西,換我的幫助,這樣,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
蘇以晏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帶着一種令人屈辱的打擊,但是溫暖知道,他說的沒錯,他此時看透了她,她就是一無所有的來尋求幫助的,但是她想要幫的,並不是單單是尹歸元,更多是,是她自己啊,但是,這句話卻輕易的不敢說出來,這件事已經確定,是二少所爲,那麼,能跟二少抗衡的,似乎就只有蘇以晏了。
她覺得自己眼眶發漲,並不是想哭,只是不想自己顯得低微,所以努力的睜大了眼睛,讓自己強勢起來,不知不覺的,睜的眼睛都發漲了。
“沒錯,我是來請求幫助,但是,如果你不幫就算了……”她說完,躲開了他的靠近,轉身要走。
“溫暖。”他叫住了她,“何必這麼急着走,我知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你不會站到我面前,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你走出這扇門之後,你將再也見不到我了。”
溫暖咬脣,終於轉過身來,用力的盯着蘇以晏,“沒錯,我是來尋求幫助的,因爲這件事跟你二哥有關,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只針對我一個,他是針對你,所以纔來對付我,你難道就不在乎嗎?他在對付你,你不準備反擊嗎?”
蘇以晏聽着溫暖忽然昂起的聲音,冷哼一聲,輕蔑的說,“他爲什麼要用你來對付我?那是因爲他以爲我會在乎,他知道你會來求我,他等着的就是我跳進他的坑裡,那麼我爲什麼要那麼傻,自己走進他的圈套裡,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看着你跟尹歸元跳進坑裡,被深深的埋起來,那麼二哥的所有計謀就泡湯了。”他湊近了溫暖,陰森的眸底帶着詭異,“而不是要聽你的廢話,愚蠢的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
溫暖的心陡然一沉。
他說的沒錯,他分析的那麼徹底,那麼無情,讓溫暖忽然沒了反擊的能力。
如果二少真的要用她來對付蘇以晏,蘇以晏只要無情的看着她就可以了。
而二少是想對付蘇以晏,但是卻不是蘇以晏以爲的那種對付,他是想逼溫暖自己放棄自己的孩子。
但是溫暖不想啊。
孩子已經在肚子裡搖擺,他會動了……
她有些急切,向前走了幾步,看着他,“如果我說……如果我說,我有東西可以讓蘇總感興趣,讓蘇總願意幫我呢……”
蘇以晏看着溫暖嗤笑,“你有什麼?溫暖,你現在一無所有,你有的不過是你自以爲是的自尊,還有你孤傲的強勢,你以爲你一直可以掌握着自己的命運,所以你一意孤行,但是我說過把,你有一天會來求我的,我等着這一天,今天,就是你求我的日子,所以,溫暖,你不要浪費口舌,你說的什麼,我都沒有興趣,有這些時間,你不如現在就脫光你的衣服,站在我面前,低微的說,你想要……”
“蘇以晏!”溫暖被他徹底激怒,看着他高高在上,目光裡帶着輕蔑和憐憫的樣子,溫暖只想現在就離開這裡。
聽着她的怒吼,他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就忍不住了?溫暖,你對尹歸元的愛就是這麼一點對嗎?你既然是來求我的,總要付出點代價纔對,我不要錢,你也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利益,那麼你至少要能讓我開心一下吧,而這樣數落你,就是令我開心的唯一方式,你確定,你這就放棄了?你準備帶着你可憐的自尊,離開這裡,出去看着尹歸元老死在牢裡了?”
溫暖低吼着,“卑鄙無恥,蘇以晏,我不用來求你,也總會有別的辦法,你不要以爲你是高高在上的上帝,所有人都只能指望着你!”
說罷,她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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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這麼壞……以後小惡魔出來會替媽媽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