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恥是什麼?蘇總有?蘇總真的有廉恥之心的話,就不會放着外面的未婚妻,跟我在這裡糾纏,還是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知書達理的木小姐無法提起蘇總的興趣,蘇總才墜入了對我的迷戀中不能自拔?”
“你……”蘇以晏看着臉色驟然變得堅毅的溫暖。
吃軟不吃硬的溫暖,被激起了抵抗的心,就不會再輕易的落後。
他放開了溫暖,冷笑,“是啊,溫經理引以爲豪的牀上功力,讓人過目難忘,這就是蕩.婦的特長。”
“多謝蘇總誇獎,但是我並不想蘇總在碰我了,蘇總真的需要經驗老道的服務,不如親自去調教你的未婚妻,我相信她會很樂意的。眇”
蘇以晏看着驕傲的溫暖,冷笑,“有溫經理這樣白來的***,我幹什麼不好好利用,要去浪費時間調教別的女人?”
溫暖瞪着蘇以晏,“抱歉,我的經驗再老道也跟蘇總無關,蘇總也是商人,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蘇總既然不能給我帶來好處,我幹什麼要用我的身體去取悅蘇總,爲蘇總服務?現在我想請蘇總離我遠點,能碰我的身體的,只有我未來的丈夫,而蘇總已經是別人的丈夫!”
溫暖說完,踩着皮鞋,塔塔的向外走去鐐。
還沒拉開門的時候,卻感到蘇以晏一把拉住了溫暖。
他冷冷的看着她,“你裝什麼純潔?把身體留給你未來的丈夫?就你這身殘花敗柳,留給你的丈夫不覺得羞愧嗎?我建議溫經理,你已經不能給你丈夫留下一身清白的身體,那麼未免你丈夫太吃虧,不如多給他積攢一點爐火純青的技術,這樣纔不枉費他取了你這麼個殘花敗柳,對不對?”
溫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她忘了,蘇以晏一向是這麼毒舌,隨便一句傷害的話,都可以輕易的說出來,不帶半點猶豫。
她看着蘇以晏,“蘇以晏,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麼傷害我的,那個時候,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她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蘇以晏冷哼一聲,“溫暖,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後悔的,後悔沒有好好的留住你,讓你的牀上獨家絕技落入他人手裡嗎?
溫暖一把推開了蘇以晏,面無表情的打開了門。
蘇以晏看着她出去,報復的快感在心裡繞了一圈,最後,卻也只剩下一團的空虛。
溫暖,我們之間,後悔的會是你,你總有一天,會來哭着求我,我說到做到。
溫暖之後的臉色一定不太好,她站在那裡,使勁的灌了一肚子的水,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面還有微微的疼痛感,夾雜着異樣的感覺,讓她覺得難受。
她扶着桌子,靜靜的站着,直到背後有人拍她的肩膀。
“溫暖?”是宋離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溫暖回過頭,“哦,怎麼了?”
“去哪了纔回來?”宋離笑着問。
溫暖舒了口氣,說,“很多事情要處理,暫時去處理了一下。”
“這樣,辦這個宴會,一定很累吧。”
“還好,有點事情做,心裡能安心很多。”溫暖如實說。
“哎,你還真不是閒得住的人。”
溫暖笑起來,卻遠遠的聽見,有人笑着說了聲,“宋總,你好啊,今天宋總能來參加蘇某的訂婚宴,真的讓蘇某很欣慰開心。”
是蘇以晏。
他此刻正摟着懷裡的木子姚,一手優雅的捏着高腳杯,那麼淡定從容的走了過來。
溫暖低下頭去,頓了頓,才擡起來,神色間卻已經正常。
一邊的木子姚被他挽着,已經換了第三套衣服的她,看起來端莊,美麗,嘴角帶着可人的微笑。
蘇以晏看着溫暖,“溫經理原來也在,怎麼剛剛找了半天,沒找到溫經理,溫經理忙什麼去了?”
溫暖嘴角微動,看着蘇以晏,“我這種小人物忙的事情,對於蘇總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我也就不向蘇總彙報了。”
他笑的顛倒衆生,目光裡都透着恰到好處的疏離,好像他們從來都是這樣,帶着點距離,帶着點生疏,換職業的微笑掛在臉上,從不曾有過一絲的親近。
“怎麼會,蘇某一向喜歡體恤下屬,溫經理如果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擔心,不管是什麼忙,我都會幫你的。”那口氣,似乎只有溫暖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仍舊在說那樣的流氓話,他是說,就算是牀上的要求,我也會幫你的。
溫暖回道,“蘇總的好意,我一直記在心裡,但是還是不用了,有些忙,蘇總未見能幫的上,而且我這麼多年,怎麼也積累了些人脈,蘇總日理萬機,就算沒有蘇總,我還有宋總,張總,錢總……對不對,宋總,如果我開口,宋總就算爲難,也會勉爲其難的幫我的,是不是?”她擡起頭,微笑着看着宋離。
宋離目光不明意味的掃過了蘇以晏,看着他那張似乎精裝修飾的臉龐,也笑了笑,說,“溫經理哪裡的話,憑我們的關係,別人不幫,我也會幫忙的。”說完,他看向蘇以晏,“但是蘇總實在是位不可多得的好上司,對待下屬果然是體貼入微,還會關心下屬的困難,難怪溫經理怎麼也不願意離開潤宇。”
蘇以晏呵呵的笑,說,“自然,也不是每個下屬,都能得到我的體貼入微,但是誰叫溫經理一直是業務上的佼佼者,有着旁人不能比擬的技術技巧,經驗老道,讓人過目難忘,讓蘇某不能不好好的厚待,以免挖牆腳的太多,我知道,錯失了溫經理這樣的能臣,再想找到能跟溫經理比擬的,實在是難上加難,宋總一定老早就見識過了溫經理過人的業務能力吧,所以宋總懂得我說的意思。”
他話裡有話,從裡到外都在暗示着他跟溫暖,以及溫暖跟宋離的關係,聽的溫暖手心裡都是冷汗。
但是宋離應該並沒有聽出來吧,因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蘇以晏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話技巧,也不會懂得他們之間那尷尬的關係。
比如旁邊的木子姚,此刻就只以爲他們是在寒暄,站在那裡,乖巧的不說話。
宋離呵呵的笑笑,看着溫暖,“溫經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能人,我這個人也是很挑剔的,但是隻有溫經理,讓我有想要在工作上聯絡,私下裡也做朋友的想法,只希望溫經理不要拒絕。”
溫暖不好意思的低頭,“怎麼會,溫暖何德何能,可以跟宋總攀上交情。”
蘇以晏只是在旁邊,看着對視的兩個人,脣角微僵。
這時,宋離看向被冷落在一邊的木子姚,微笑着舉杯,“早聽說蘇總的未婚妻是位美人,今天見到木小姐果然很驚豔。”
木子姚一聽,臉上馬上露出嬌羞的神色,低頭抿着嘴說,“宋總真會誇獎人。”
宋離看着蘇以晏,“蘇總豔福不淺啊。”
蘇以晏手指輕輕點着木子姚的肩膀,親暱而不唐突,看起來自然而然。
溫暖只在旁邊看着,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小鳥依人,果然般配。
蘇以晏微笑着看着木子姚,“我欠了她很多,不過還好,以後還有很多補償的機會,子姚,是不是?”
木子姚溫柔的靠在他的懷裡,更加羞怯,“我們兩個之間,不用欠這個字的。”
蘇以晏便也跟着笑了起來,摟着她,“好,我們之間不用欠這個字,只是你跟我好,我跟你好。”
溫暖轉過頭去,不再看兩個人,蘇以晏目光看着木子姚,柔光閃着,心裡似乎也在對自己說,算了,本來就該是欠她的。
這是必須償還的帳。
“我們就不打擾兩位了,蘇總,木小姐,祝你們新婚快樂,還有晚宴的事要處理,我先走了。”
蘇以晏點點頭,木子姚也看着她,說謝謝。
溫暖保持着那適當的笑容,轉過頭,卻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做到真的不在意,她撫着肚子,在心裡對肚子裡的寶寶說,“寶貝,對不起,讓你看到這樣的一幕……”
但是,媽媽真的是不得已的……
我們都要好好學習,學習只有媽媽,沒有爸爸的日子裡,我們兩個,也能過的很愉快……
蘇以晏帶着木子姚,在裡面休息。
木子姚將耳環摘下,從鏡子裡,看着蘇以晏坐在那裡的影子。
他靠在沙發上,一隻腿疊加在另一隻腿上,腳尖翹着,手指尖搖晃着猩紅色的特意,眸光漆黑的,看着那酒杯,似是憂鬱,似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心動。
木子姚說,“看起來不用爲溫經理擔心了呢,看宋先生跟溫經理相處的也很愉快,原來他們之間的傳聞,我早就說不可能的,可能大家傳錯了對不對,宋先生對溫經理應該是有感情的,只是宋家家裡或許不許,纔會有那種傳聞,以晏,你不能幫幫他們嗎?”
蘇以晏擡起頭來,看着木子姚。
木子姚雙手放在胸前,看着前面,目光裡充滿了渴望。
“以晏,我看着他們,就想到了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其實,溫暖這樣,得不到宋家的認可,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現在社會就是這麼世俗,但是他們能不畏艱難,還互相愛着,甚至沒有名分,溫暖還願意幫他生下孩子,我覺得溫暖好偉大……以晏,你不能幫幫他們,去宋家好好說一說嗎?”
蘇以晏看着木子姚,“灰姑娘和王子?”他微微癟眉。
木子姚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是我太矯情了吧……其實,說實話,我是想到了我跟你。”
蘇以晏頓了頓,眼中帶着不明的情緒,看着木子姚。
木子姚嘆了聲,說,“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以晏,蘇家那麼厲害,而我家,只是木家的旁支,沒錢沒人沒權,你父母一定並不滿意我跟你的婚事……但是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原諒我的自私任性,沒有考慮到你的立場,我答應了我們的婚姻。”
“怎麼會,當時我也是同意的。”蘇以晏說。
木子姚看着蘇以晏,“以晏,我一直在想,我們的孩子會被害死,是不是就是因爲,我根本配不上你,所以有人才會來破壞……是不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兩個字,讓蘇以晏臉色一僵。
而木子姚好像並沒看,她轉過頭,嘆息,聲音哀傷,“不然以晏你一直那麼好,怎麼會忽然懷疑我,我很笨,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所以也不敢說,但是我一直沒忘記子心姐的死,我知道,在這裡,在溫城,在蘇家,一定有什麼危險的人,隨時在害人,我們的孩子,一定是被他害死的。”
“行了。”蘇以晏打斷了木子姚,“孩子是被我害死的,你跟我都知道。”
說完,他起身,站到了窗前。
帶着寒意的脊背,挺直着,一動不動。
木子姚忙過去,從背後抱住了蘇以晏,“對不起,對不起,晏,我不該提起這些的,我們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我再也不提起來了,但是我要你知道,這件事跟你無關,我相信你,而且我堅信,一定是別人動了什麼手腳,否則,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跟大少已經有過關係,還會懷疑那天我並沒有跟你在一起,以晏,你不覺得,從那次之後,有很多疑點在我們中間,在那之前,我們也在一起了一年多,卻從沒發生過任何事,爲什麼從那次年會之後,忽然我們之間多了很多誤會……”
蘇以晏只是任她抱着,久久的沒有說話。
木子姚靠在他的後背,貼着他說,“但是以後,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我只想好好的跟在你身邊……什麼也不要想。”
蘇以晏轉過頭來,靜靜的抱住了木子姚。
眸光裡,卻有什麼東西,在靜靜的閃耀……
這趟行程終於結束,溫暖跟着團隊,率先回國,離開前,卻也沒來得及觀賞這通話般的白色城市,大家都覺得可惜。
但是,溫暖知道,這裡再美麗,卻並不屬於她,而且,她此生再也不想回到這裡,潛意識裡,她這麼對自己說。
兩個星期後,尹蘭頤推着車,跟溫暖一起逛着超市,當逛到嬰兒區的時候,尹蘭頤低頭看着溫暖的肚子,“其實溫暖你也該考慮給孩子買點東西了,籌備着生孩子啊,時間過的很快,沒幾個月你孩子就要出生了,現在多少周了?二十四周了吧,孩子四十週出生,都過半多了,你還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呢。”
溫暖用手摸着自己鼓起來的肚子,也看向那些嬰兒用品,手推車,小衣服,尿布奶粉,看起來很是繁瑣,她說,“以後再說吧,還有好幾個月呢。”
尹蘭頤沒辦法,瞪了她一眼。
倒不是溫暖不想買,想着肚子裡的小寶寶,看着那些東西,自然心裡會有想要購物的***,只是………大概她天生並不是個樂觀的人,所以總是害怕擔心,怕買了很多東西,結果孩子沒能出世,她總覺得肚子裡的孩子好弱小,好像輕輕一點動作,就隨時有可能夭折,因爲這樣的想法,所以她心裡總是想,至少孩子確定就算早產也能活下來,她再開始買,現在才二十四周,顯然不行,醫學上說,二十八週之前都算流產,孩子保住的可能性非常小,二十九周後就被定爲早產,孩子救活的可能性馬上會增大許多。
所以溫暖決定,至少等二十九周之後再開始置辦這些東西。
溫暖有時候也很厭惡自己這樣的悲觀,只是,心底裡的感覺,總是止不住。
正在逛着,溫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看見尹歸元的名字,深吸了口氣,才接起了電話。
“溫暖,不好了,家裡出了事,你快過來一趟。”尹歸元焦急的說。
溫暖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則尹歸元那麼要面子的人,不會給她打電話。
尹蘭頤說,“怎麼辦,讓尹歸元先等等,不是大事的話,你就等我回來再跟你一起去,下午我就去開個會,兩個小時的事。”
溫暖搖搖頭,已經準備先去,“我只是孕婦而已,又不是什麼病人,我就過去看看,應該不至於出大事。”
半個小時後,溫暖到了尹家,卻忽然看到,尹家門口堵着大量的人。
好在管家先看到了溫暖,接她到了後面。
屋裡已經亂成一團,尹歸元和尹歸心以及家裡的幾個保姆都在,看到溫暖來了,尹歸元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解釋了一下,溫暖才知道,尹歸元弄的溫城廣場的案子出了問題,他爲了省錢找了沒有資格的工隊去做工,結果安全不到位,工人從樓上摔了下去,一個***傷殘,一個脊椎斷裂下肢癱瘓,又沒上保險,沒人給賠償,幾個家屬糾結了一羣人,一起來堵門來了。
“也不知道哥到底怎麼想的,弄成這樣,現在他們要我們賠錢,那麼多錢,我們怎麼賠得起……哥乾脆不要賠了,你就坐牢去算了。”尹歸心在那邊叫着,溫暖卻不言不語,沒有說話。
她知道現在不是埋怨誰的時候,現在這個時候該解決問題。
她擡起頭說,“潤宇內部怎麼說?”
尹歸元咬着脣,“就是潤宇內部……明明之前他們也是同意的,現在忽然,忽然都一致
說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怎麼有那麼大的權利……”
溫暖無奈搖頭,“你是被人算計了,有人要你當替罪羊,把尹家踢出潤宇!”
尹歸元嚇的臉色慘白一片,回頭想想,好像確實如此,莫名其妙給了他重新裝修的項目,原本以爲會很多波折的項目,三天就順利批了下來,一路順風順水,讓他一時掉以輕心……當然,當時他根本就沒想那麼多,甚至以爲自己是走運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找一個代表上來談判,看看他們到底要什麼。”溫暖說。
很快,談判代表來了,溫暖肚子大,坐在最裡面,向後靠着,看着對面坐着的兩個三十多歲,打扮的略有些邋遢的男人。
“三百萬,一個人一百五十萬,要不沒的商量!”對方堅持就這一句話,但是三百萬有點高,尹歸元根本就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