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城。
稻香街,天齊廟衚衕。
林福和妻子並肩站在書房前,一臉激動的望着天空中兒子那英俊淡然的面龐。
剛剛從妻子沉默三月之久,終於開口講話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沒想到兒子又給他送上了大禮。
“沒想到咱們兒子居然這麼厲害,連勝兩場呀!”
因爲沒有看到林毅和唐子眠的琴音大戰,所以林福夫婦望着天空中的畫面,連聲感嘆兒子勝了兩場。
“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他是誰的兒子。”陳翠蓮一臉驕傲道。
“當然是我兒子了。嘿嘿,自然也是你兒子。”林福得意笑道:“只是,我還真不知道,咱們兒子下棋、讀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在林族大院暫居之時,林福也曾聽聞林毅讀書勝過宋丹書,畫畫贏過林玉寒,當時他覺得那都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可今日他才終於見識到自己兒子的不凡。
那麼厚的一本佛經,兒子居然在一炷香時間內看完,對於裁判席上那位大人物的問題對答如流。
還有那幅字,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自家毅兒隨手寫完一幅字,竟引的天降異象。
作爲當事人林毅的老子,林福怎能不興奮?怎能不驕傲?
兩人望着天空沉默片刻,林福皺着眉頭思索着,說道:“我覺得咱們兒子一定有什麼逆天奇遇,否則,絕對不會這麼厲害的。”
陳翠蓮嘴角微翹,一臉驕傲道:“不管他有什麼逆天奇遇,終歸是我咱們的兒子。”
林福笑了笑,望着天空中的畫面,一臉期待道:“不知咱們毅兒能不能戰勝這位黑少年。”
“一定能。”陳翠蓮無比自信道。
……
明珠山。
象徵着學院最高統治地位的山頂殿宇內,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什麼?林毅居然連勝三場?這可是真的?”
望着窗外流雲正愁容滿面的白穆涯,聽聞心腹執事弟子的稟報,猛然轉過身,一臉狂喜的問道。
那執事弟子很認真的點頭,說道:“院長,千真萬確,消息是怡甜教授通過傳音法陣傳遞回來的,以怡甜教授的爲人,絕對不會作假。”
白穆涯點了點頭,臉上愁容盡去,他撫髯大笑道:“年少有爲!林毅真乃年少有爲也!你快快去通知懶虎,讓他將明珠學院所有的投影法陣全部打開,我要讓明珠學院所有人都看到林毅接下來的表現。”
那名執事弟子微微愣了愣,面有難色道:“院長,開啓學院內所有投影法陣,連接到琥珀城攬月學院,將會消耗很多資源的,您就不怕……”
“怕什麼?到現在我還怕什麼?”白穆涯吹鬍子瞪眼道:“事到如今,是他們逼我的,他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白穆涯望著窗外,兩眼放光道:“他們要趕走我,我就要將他們的腫瘤膿包一舉捅破,而此刻,林毅就是那把可將他們的齷齪膿包捅開、割掉的利劍!你快去通知懶虎,就說是我的命令,開啓全院所有投影法陣。對了拿着我的大印,誰若敢阻擋開啓全系投影法陣,斬立決!“
執事弟子激動地渾身直顫抖,片刻之後,他手捧白院長的大印走出山頂殿宇。
一刻鐘後。
明珠學院內所有投影法陣全部開啓,一時間整座明珠山熒光閃爍,幾乎所有弟子聞風而動,全都涌向投影法陣處。
在明珠山山腰處,一棟非常幽靜典雅的竹樓內,十幾名修士正面色凝重的聚集在一起。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眼神陰鷙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君羽修,是明珠學院的副院長,在明珠學院中坐第三把交椅,位高權重。
此刻,他正面色陰沉的環視四周所坐之人。
“百密一疏,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都說此次秦明會戰結束後,就是白老頭滾蛋之時嗎?現在都怎麼了?一個個全都變成啞巴了?”君羽修怒道。
房間內驚得針落可聞,沒有人敢搭腔。甚至房間內衆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怒這位瑕疵必報的君院長。
片刻之後。
君羽修嘆了口氣,對坐在他下垂手的鄧成鬆說道:“成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白老頭不是已經把所有參加秦明會戰的弟子全都帶回來了嗎?爲何林毅會代表明珠學院出戰?還特麼連勝三場,如果再讓他勝三場,我們一番心血不但將前功盡棄,我們每個人都要捲鋪蓋卷滾蛋!”
鄧成鬆沉吟片刻後,說道:“原本參與此次會戰的十名弟子全都遭到了夢魘魔的襲擊,只是沒想到林毅卻根本沒事,白老頭本打算帶着所有人回到學院,繼而繳械認敗,可誰也沒想到關鍵時刻,李怡甜和吳紫熙出面力挺林毅,還說什麼林毅可以一敵十。”
“結果白老頭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帶着被夢魘魔攻擊傷了識海的八名弟子回到了學院,將李怡甜和吳紫熙、林毅等人全都留在了琥珀城。”
環視衆人,鄧成鬆面色隱晦道:“我覺得林毅一定是僥倖勝了三場,第四場他絕對勝不了,因爲他的對手是畫聖的後人吳悠。”
“畫聖的後人又能如何?”君羽修冷笑道:“先前,棋聖的後人還不是照樣敗給了林毅?”
“但這個吳悠有些不同,據說這吳悠天賦異人,很小時候便展露出繪畫天賦。在吳國他甚至有‘小畫仙’的美稱。”
鄧成鬆說道:“不信你們看。”
他的手在房間牆壁上輕輕一抹,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副小型投影法陣,法陣中正好出現林毅和吳悠開始執筆作畫的畫面。
君羽修微微欠了欠身子,開始認真關注起畫面中對戰的情形。
房間裡響起一陣椅子挪動的聲音,幾乎所有人全都開始關注起林毅和吳悠的畫戰。
對戰規則谷秋雨已經講了,林毅和吳悠每人作一幅畫,時限爲一炷香,一炷香過後,兩人的畫作將由裁判席衆裁判評定勝敗。
墨汁早已磨好,林毅和吳悠全都拿起毛筆,開始作畫。
吳悠畫的是一幅錦繡山水畫,寥寥幾筆,便勾勒出綿延起伏的峰巒曲線,筆墨略點幾筆,便出現了一望無際的稻田。
便在這時,裁判席上一位青衣老者陡然站起身,讚歎道:“好筆法!信手一揮間,下筆如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