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賢院中出來,辰承一路思量,不知不覺中便來到候府之中。賢師讓自己跟隨他修行兩年,因爲百年前正是他作爲遊聖者遊歷大陸,此時辰承才知曉這位賢師是聖賢院的院長愛德.帕爾。
“不管如何,愛德老頭總歸給了自己一個月的假期,先與衆位姨娘商議再做打算”,打定主意,辰承便向大娘的住所走去,因爲只要閒來無事幾位姨娘都會聚在大娘那裡。
“什麼,你要跟隨賢師修行,而且還是聖賢院的愛德院長”,幾位姨娘甚是吃驚,辰承不聲不響的瞞着自己等人做了這麼大的決定。
辰承暗鬆一口氣,自己的決策是對的,幸虧沒告訴他們自己要遊歷大陸的事情,要不然自己的姨娘們還不得風風火火的殺到聖賢院找賢師理論。
“這件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你父親和兩位兄長也俱不在家,此時還須從長計議”,二孃沉吟片刻說道。
“哼”,面具下傳來一聲冷哼,塵承聽得到“安吉斯”
三個字,心裡面就不痛快。
倒是一旁的碧玉兒煽風點火,催促辰承跟隨賢師修行,被她母親瞪了一眼,吐了吐香舌,一邊劃圈圈去了。
“唉,你現在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我們也不攔你,只是你一人在外,切不可大意,要知道人心叵測,不像候府中有我們庇護,自己在外定要多加小心”,大娘畢竟是正房,府內一切大小事物此時都由她拿主意,見辰承心意已定,也不好強求,也就遂了他的心願。
等到辰承回到自己的別院中時,天邊絢爛的火燒雲赤霞千里,已然黃昏。辰承雖然對力量十分渴望,可是卻也知量力而行,切不可貪圖冒進,昨夜經過藥浴淬體,今日定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必定傷筋動骨,而且淬體帶來的疼痛,辰承依然記憶猶新,自己又不是受虐狂,藥浴還是少用爲妙,畢竟是拔苗助長,境界虛浮,辰承爲自己找了一些理由。
後天三重的修爲實在太弱,連靈師之名也不算,他也不知自己是否真如賢師所言,是未經雕琢的良才美玉,在短短兩年內踏入人谷境。
取出《戰體控武決》,辰承對於這本書十分推崇,如今自己已經達到四象之力,全賴於此,辰承決定好好研讀,將它透徹。
別院中,辰承對着一塊丈長的青石猛轟而去,一拳打在那粗糙的石皮,“哎呦”,一聲慘叫從面具下傳來,辰承左手抱着右手不斷的呵氣,看着紅腫的右手,疼得他眼中有淚花閃現。
“痛,痛,痛,太痛了”,房中碧玉兒在爲辰承擦拭上藥,疼得辰承大呼小叫。
“該,活該,纔不過後天之境就要能的上天,徒手開石,那青石密度極強極硬,我已先天之境都不行,就連大哥都不能僅憑肉身的力量劈開青石,就你,沒骨折就謝天謝地了”,碧玉兒一邊細細的爲辰承擦藥,一邊諷刺。剛纔她突然聽到別院中的慘叫,跑來一看,辰承伏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要不是被面具遮住,臉上肯定極爲精彩。
辰承臉皮一抽,這次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戰體控武決》中記載,達到後天境就可僅憑肉身徒手開石,誰曾想那青石並非凡料,乃是建造候府是剩下的奠基石,自然堅硬非常。
“哼,小爺只是一時大意了而已”,塵承不服氣的叫囂。
“吆喝,在老孃面前敢稱小爺,你皮癢了不成”,碧玉兒俏臉一繃,伸手就按在了塵承的傷口上。
“啊,快撒手,我不敢了”,塵承服氣了,自己的這個姐姐頗有女漢子的氣質,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的妥協算不得數的。
“呵呵呵,讓你擺譜,活該,算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不要再不自量力嘍”,碧玉兒朝着塵承一陣擠眉弄眼後,才一臉得意的出去了。
房間中,塵承越想越是不甘心,既然《戰體控武決》中記載可以僅憑肉身的力量開石,那麼自己的肉身強度應比青石更強,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身體僅比普通人稍強,遠遠達不到應有的強度。
“是了,自己突破後天完全靠的是靈藥之力,並無自己半點積累,沒有所謂的沉澱,結果自然不如人意”,明白了前後因果,辰承反而放下心來,只要自己對症下藥,定可解決。
是夜,辰承依照《戰體控武決》中的記載,提起丹田出的真氣,順着經絡遊走,一點點的沖刷這己身,用真氣淬體,雖然不如靈藥猛烈,但是勝在紮實,境界穩固,真氣如溪流般不斷的被運起,然後洗汲經脈,最後迴轉到丹田,如此循環往復。
如今,經過真氣淬體,辰承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如此不堪,經脈堵塞,讓真氣運轉十分緩慢,這還只是運轉一個小週天,就要耗費他近三個時辰,若是運轉一個大周天豈不要一天之久,如此這般模樣,別說人谷境,就連凡奇境也在五五之數。
“看來自己要在一個月中打通全身經脈,纔可爲修煉戰體打好基礎”,辰承想來,還是要再一次用靈藥淬體,不過這次只能洗汲經脈所用,若是在提升修爲,自身境界不夠,後遺症可不是好玩兒的。
打定主意,辰承本想今夜淬體,可是此時都過了卯時,東方際白,自己精神狀態不佳,給自己找了數種藉口後倒頭便睡,他實在是害怕藥浴淬體帶來的痛苦,萬一承受不住怎麼辦?還是睡一覺的好。
第二天,辰承一天未出,體質太弱,打磨身體十分關鍵。他不懂如何打磨,只好如凡人那班錘鍊身體了,《戰體控武決》記載的方法太副瘋狂了,什麼岩漿泡澡,碎骨重生啊,都是小兒科,他可做不來。
此時辰承揹着青石滿院子裡跑,百斤左右的青石,對於肉體是不小的負擔,辰承全身溼透,身體也已經虛脫,全憑一股毅力支撐,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整塊青石完全壓在他的背上。
“哎呦”,辰承慘叫,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青石壓了,看着院子裡幾灘乾涸的血跡就知道了,不過這次並沒有吐血,只是背上早已經青腫,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辰承起身盤膝而坐,運轉真氣治療傷勢,通過前幾次運氣,辰承發覺這樣做十分有效,對於打磨身體,洗汲經脈確有奇效。運轉小週天竟快了幾分,所以辰承纔是如此自虐。
當辰承再次起身,面具下的雙眸越發凝實,閃着興奮的光芒,“看來只有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再運轉真氣遊走小週天,淬體之效才能更加明顯”,看着滿身的污濁,辰承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韻味。
一日的錘鍊,辰承收穫甚大,修煉雖一時之功,可是讓他頗有感觸,對於戰體也更加的渴望,一旦有所成,戰力可成倍提升。
夜裡,辰承再次用靈藥淬體,不過這次他將所有的靈藥之力都融入經脈之中,化作滾滾真氣洪流,不斷轟擊這一個個的穴竅關樞。要知道經脈遍及人體各個地方,四通八達交錯縱橫,有的細如毛髮,稍有控制不當結果可就是經脈盡毀。
辰承在打通涌泉穴時,更是差點因一時疏忽,釀成大錯,真氣回收不力,竟將穴竅轟的千瘡百孔,好在及時收力纔沒有將經脈毀去。涌泉穴時任督二脈的中心樞紐,一旦轟開,真氣便勢如破竹,將任督二脈全部貫穿,自此辰承運轉小週天只需要一個時辰。
看着所剩無幾的真氣,辰承索性全部聚齊,匯聚成一股真氣流,沿着經絡,匯聚在心臟。心臟有一處至關重要的穴位,心竅穴,是人體最關鍵的一處穴竅,此時辰承便想打通心竅穴,只有如此,纔可真正貫穿所有小週天,真氣才能運轉大周天。
辰承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真氣,一絲不敢外泄,少有不慎,自己這顆脆弱的心臟就讓自己玩兒爆了。
準備停當,辰承控制真氣化作尖刺,如一顆金針猛地向心竅穴刺去,“轟”,真氣殆盡,穴竅纔打通了三分之一。
受到震盪,辰承一口逆血噴出,竟再也堅持不住,登時暈了過去。
當辰承再次醒來之時,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此時自己頭痛欲裂,感受着空蕩蕩的丹田,沒有一絲真氣殘存,辰承不由苦笑,自己還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憑藉自己微薄的真氣去打通心竅穴,還好只是吐了幾口血,並無大礙。
滿身的污濁雜質,辰承想不到自己身體竟會有如此多的雜質,經過這次的淬體,辰承感覺自己自己的身體硬度又強了幾分,肌膚也越發的晶瑩,雖然修爲並沒有提升,可是仍然讓他感到滿意。
夜已深,辰承也不在做任何事情,甚至連真氣也來不及恢復,倒頭便睡。今天精神力的耗損太嚴重,若是不想變成白癡,就要抓緊修復精神力,辰承不懂如何冥想,只是感覺十分嗜睡,便遵從了身體的第一反應。
輕鼾響起,青銅面具下,略顯稚嫩的臉龐十分輕柔,嘴角處掛着滿意的微笑,是對自己刻苦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