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的[侍寢]換來的只是茹晴的賞賜連連,因爲昶嘉每次賞賜的同時都特許小孟不必謝恩,所以一直以來怡然也沒機會見到茹晴。可是昶嘉就那麼單賞一個人,賞得多了,再怎麼都會覺得怪異。
季安來了又走了。怡然還是一直盯着昶嘉看。
昶嘉若無其事地給她剝葡萄,喂到她嘴邊。
怡然咬他手指,被他一縮,沒咬着。葡萄[一不小心]滾到他衣服上。
“哎,髒了。回宮換衣服去。”隨意拿巾帕擦擦手,昶嘉笑得眉眼彎彎,開心得很。他一向對儀表都極注重,這段時間尤其是。對於弄髒衣服和換衣服這兩件事簡直樂此不疲。
今天天氣不錯,昶嘉本來命人搬了摺子在御花園的一處樹亭裡看,但現在,有人似乎又開始重色傾國了。怡然躲開伸向自己的手:“你自己回宮換去,我不去。”
“幫我選選。”還是抓過來,抱住,溫存地在她耳邊說話,氣息故意拂上敏感的耳垂,滿意地看到瞬間瀰漫上粉頰的羞紅一直漫延到柔嫩白晰的頸項,再往下,已經被衣物包裹,看不到了,但這份欲遮還露,才更誘人。
“不要!”順着他的眼光一看,又羞又惱,怡然拉高衣襟,有點兒後悔沒乖乖吃下葡萄了——可就算吃下又怎樣?過不了多久他還不是會再找別的事來“回宮換衣服”!
他恍若未聞,繼續抱着她往寢宮走。
“來人哪!”救命哪!後半句想一想,還是沒法喊出口。
雖然很沒面子地沒叫來半個人影,倒是很有效地止住了昶嘉的腳步。他揚起眉,要笑不笑地看她。
原來他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怡然暗笑於心,面上卻仍是柔弱不已,咬了嘴脣軟聲懇求:“放我下來。”
他鬆手,卻在她想跑時拉住。“來人!”
十二個侍女流雲隨風一般幾乎是用[飄]的落在怡然面前。
怡然看看她們,再看看昶嘉,幾乎沒當場咬牙切齒起來——差別級待遇也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
昶嘉微微一笑。“孟嬪累了,帶她去延禧殿沐浴休息。”
什麼“孟嬪”?什麼“沐浴休息”?什麼延禧殿——%^&*$♀☆#!~¥
可惡啊!邪惡啊!!萬惡啊!!!
“涓涓……”好聽的聲音因爲初醒而帶點兒磁性,誘人得很。
“請叫我[茹晴],謝謝!”那些侍女真夠[專業]的,沐浴就沐浴,居然還要趁她不備,點了和合香,薰得她徹底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侍兒扶起嬌無力]。她雖然不同意,雖然會反抗,但也不至於就真會把他給怎麼樣吧?嘖,犯得着麼?點這麼下作的香!
本來的誘惑破功,昶嘉撲哧一笑,從善如流:“茹晴!”
啊!他居然真敢——
怡然撲過去就是一頓暴打。
昶嘉任她捶打了兩下,才捉住她手,左右各吻一下,成功將母老虎轉型爲小老鼠。含羞帶怯的伊人美麗如一江秋水,引人沉溺,看一眼,再看一眼,幾乎又要難以控制了,才勉強轉開眼光:“去沐浴更衣吧,一會兒帶你去看幾個人。”
“什麼人?”這麼大架子,還要他帶她去看而不是自己來覲見?以他的個性,這世上還能有[幾個人]被他如此看重?
“不是你想的。”昶嘉一笑,輕輕捏她粉頰一下,見她還是無意起身,想要自己動手抱她了。怡然趕緊推開並退開,自從……後她對他的自控能力再也不抱半點兒信心了。可是薰香太霸道,雖然已經被他[解]過了,仍是有點兒虛浮乏力。
“怎麼了?”一邊問,一邊急急地將手搭上她的腕,表情雖然擔心,語氣卻很可惡,似乎非常希望她真的“怎麼了”似的。怡然想甩開,卻被他捉住,仔細又握了片刻,才黯黯地放開了,抱她去另一個清池共浴。
“怎麼了?”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怡然輕聲問。蹙眉撇脣的,這種喪氣的表情應該不屬於他啊!雖然這樣被他抱會讓她感覺很危險,但他的心情還是排第一。
“沒什麼。”昶嘉輕輕一笑,穿着褻衣抱她下池,輕輕咬她頸項:“薰香還未全解會難過吧?我們……嗯?”
怡然的反應是直接推開他,保持距離——她不要總是這樣輕易屈服於他的誘惑。
深呼吸,再深呼吸,還深呼吸……
昶嘉只是輕輕淺淺微笑,隔着水霧,他的側臉幾乎漂亮到妖異,眼神卻比池水更清澈,彷彿在邀請,偏偏看起來卻還是出奇地無辜——他在勾引她!
她不肯主動,他不肯甘心!
見她不爲所動,他甚至還從池邊端了一杯酒半倚着池壁邊喝邊等。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拈着鎏金嵌玉的瓊觴,慢慢仰起頭,不知何時披散的黑髮流瀉如瀑,落成風景,益發襯得面如冠玉,肌膚在水霧中白晰到近乎透明,金色的酒液沿着他吻過她無數遍的好看的脣微漏了一線,滑過線條優美的下頷,細細地墜成一絲,迴歸到修長的頸項,順着形狀美好的瑣骨,流淌到她夜夜伏枕的潔淨胸膛,最後緩緩悠悠地融入他和她同在的池水。
怡然轉過身,閉上眼。可他尖尖的微揚的下頷,精緻驕傲的面孔,似乎還在她眼前。似乎只要她一伸手,他就會抱住她,像昨天,像前天,像以前的每一天,甚至像一個時辰前一樣,抱住她,一起探索,一起沉迷……
誘惑再度失敗!很明顯陳凱信的話並不可信!虧他在他面前表演得那麼全神貫注還一再保證他情場常勝的招數未經人事的一般女子肯定承受不來!
涓涓自幼生長的地方除了駙馬府就是皇宮,禮教森嚴,環境自然是單純無比。而之前的宮女不清楚她身分,以爲她是初承恩澤,又多有掙扎,所以點的薰香看來也比常人份量要重,解過一次之後也還餘力仍在,可她居然完全不爲所動……也是了,喝酒喝成那樣還要故意喝灑掉,看起來應該是挺笨挺噁心的!
自暴自棄地撩了水洗去臉上身上的酒液,脫去按[教導]故意褪成一邊露肩一邊掛到肘際的褻服,索性撲過去用耍賴的:“涓涓,我剛剛去抱你時似乎也中薰香了……”
似乎?也?他[也]有這種[體驗]的機會麼?不提薰香還好,一提起來,怡然的怒氣又開始上揚,被他誘惑到浮躁的情緒瞬間消彌:“你去死!”
XX的陳凱信居然XX的敢欺君!
昶嘉捂住怡然送來的鍋貼,無限幽怨地喃喃低咒不忠不義的逆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