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貝莉像想到什麼似的,緊緊抓住長老的衣袖:“等…等等,我想起來了,是你們帶我來這裡的,那麼說你們應該也可以送我回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很報歉,我做不到。”
“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告訴我?”
“因爲引導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並不是我…”長老帶着貝莉走到書櫃與玻璃窗之間的牆角,用力扯下牆上垂下的簾布,露出一副用血在牆上刻畫出的符咒圖。
“這…長矛、蛇”貝莉被符咒圖裡纏繞着長矛的的蛇所吸引,不由靠近過去。
長老順勢牽起她的手置於符咒之上。當貝莉的手與血畫的符咒相觸之時,一股莫名的傷感急速涌上心頭,一種難以忍受的心痛令她禁不住淚水沿着她的臉頰流淌而下。
“感覺到了嗎?”長老似乎很期待貝莉的反應,欣慰地告訴她:“這就是你和這血咒的羈絆,是它引導你來這裡的。”
“開什麼玩笑?…你以爲我會相信所說的這無稽之談嗎?”
“你會信的,你的感覺會讓你相信的。”長老把貝莉牽引到桌邊,替她拉出椅子,讓她坐下繼續聽他說下去:“也許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裡是一個你想像不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生存着的不只‘人類’一種生物,還有你難以想像的精靈、魔獸等衆多生物並存在這世上,特別是‘半獸人’。我想你一定未曾聽過這個名詞吧!所謂的半獸人是指體內流着魔獸的血但卻擁有人的外殼的一種生物…就是在你眼前的我們這些人。我們就是半獸人!”
“……”
“半個世紀前,我們半獸人的領導者“白王”的死訊傳遍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之後便從精靈界傳出一個寓言,說是數十年後,一個少女將從異界而來,她將把亡靈引渡回這個世界,並將帶領半獸人顛覆人類,取代他們統治這個世界。
從此,原本就不平靜的世界無疑就如同一顆石子擲入水中,濺起千層浪。精靈盤據一方與世事劃清界線;人類爲鞏固勢力,也爲擊潰精靈的寓言,不只一次向半獸人發動一波又一波強大的攻擊;而半獸人內部又因失去領導者而一盤散沙,其中比較具有實力的部分人士將國土劃分爲東、南、西、北四方各自己統治、各自爲政,爲個生存而靜靜等待‘覺醒’降世之日。”
“而我就是你們要等待的人?”貝莉詫異地望着長老。
“是的!”長老很肯定的回答她。
“開玩笑,你們一定搞錯了,我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只個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哪來的什麼力量去顛覆世界?”
“我說過了,引導你來這個世界的是那個符咒,並不是我們!”長老頓了頓後又接着往下說:“你知道嗎?我們這些擁有異於常人的血但卻擁有正常人的外形的人是多麼渴望你來的這一天,因爲我們都相信,只有你…只有你才擁有令白王復活的能力。你根本還不明白,我們半獸人受到人類與精靈的排斥,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生存,是多麼辛苦,我們只是想爭取生存在溫暖而耀眼的陽光下的權力,而這一切必須依靠‘白王’的力量,你明白嗎?”
“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貝莉還是不能接受長老所說的話,她緊捂着耳朵拼命地搖頭推搪着。
“長老,我不認爲她擁有令白王復活的能力,她根本不像寓言的那種強大的力量。”菜伊見縫插針地**一嘴。
“不會錯的,你就是覺醒,我們一直期待的人。剛纔在你碰觸符咒的那一瞬,一切也從你眼裡流露出來了,那種感覺不用我說,你自己也該感覺到了,那不是假的,不是嗎?”長老的語氣中隱藏不住心中的喜悅,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已經確定了,眼前的少女就是他們找尋已久的人。
地面上,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夜幕上,而貝莉所處的地下30尺處,卻完全照不到皎潔的月光,但建築物中央的黑樹林裡,樹葉相互磨擦而發出的淡紫色的光芒卻比月光更撩人。貝莉獨自倚靠在窗前,凝視窗外的黑樹林,腦中仍在回憶着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還有,長老對她所說的那些令人費解的話,但對那些話的內容…又覺得不是假的。除了人類外,精靈、魔獸、還有半獸人?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呀…簡直就像在做夢般,想着想着貝莉不由的嘆了口氣。
半掩的門被輕推開了,達蒙走了進來,貝莉出於禮貌立刻站起身。
“還沒睡嗎?不習慣這裡的環境?”他關切地探問貝莉。
“嗯!”貝莉淡淡地淺笑了聲,拉過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並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達蒙面帶笑容的擺了擺手:“來拿我的衣服!”
貝莉恍然大悟,立刻跳起將白天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從牀的那頭拿出來,雙手遞還給他,並同時向他道了聲謝。
接過衣服後,點了點頭就轉身走出門。
突然,他發現衣角被扯住,扭頭回看,竟是貝莉抓住了他的衣角,他轉過身,詫異地輕聲問:“你…有什麼事嗎?”
貝莉吱吱唔唔的吐出幾個字:“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些事嗎?”
“嗯!可以”達蒙很爽快地答應了她。
於是,兩人在房裡坐下,貝莉倒了杯水給他,兩人面對面坐下談話。
一開始貝莉就開門見山地直接問他:“你真的相信長老所說的嗎?”
達蒙默默地點了點頭,回答她:“是的,如果長老他相信你就是我們一直在等待的‘希望’的話,我們也會信他所信。”
“可是,我只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力量呀!……而且,你們白天時候也…證實過,我身上沒有你們所說的印記呀!”
“……”
兩人沉默了,貝莉忍不住好奇,轉念問他:“對了,那個印記是什麼?”
“傳說那是‘白王’發狂時抓傷了他所愛的人,所留下的傷痕。”
“等等,你們一直說的那個‘白王’不是半個世紀前的人嗎?他的愛人怎麼說到現在也至少…七、八十歲了,你看我怎麼可能那麼大歲數?況且,我也不認識那個叫‘白王’的人呀!貝莉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這點我們也曾問過長老,長老給我們的說法是‘你也許是那人的轉世’。”
“呵呵…你們還真會開玩笑。”
達蒙苦笑着反問她:“你想知道嗎?關於我們的血,你一定很好奇吧!”
“嗯!”貝莉已經忘了那些煩人的事,雙眼泛着欲探知新奇事物渴望的光芒。一心專注地聽他繼傲說下去。
“如同長老所說的,這個世界不僅僅生存着人類;還有隱匿避世而居的精靈族;會幻化爲人形並通曉名種語言的魔獸;以及我們這一族,體內流着魔性之血的半獸人。精靈鄙視我們,人類懼怕我們,我們在這世上的存在被認爲是多餘的,但其實擁有這樣的血統也令我們自身飽受困擾。因爲不知何時體內的魔血會吞噬我們人性的一部份,令我們犯下傷害至親至愛的人的錯誤。”
“是不是就像你說的白王傷害他愛人那樣?”
“嗯!儘管當時的他已經強的無人能敵,就連自視甚高的精靈族也對他的力量有所顧忌,可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剋制體內沸血所暴發的強大力量。”達蒙回憶着前輩門流傳下來的過去,目光轉而投向窗外。
貝莉沿着他的視線看向窗外:“那棵樹……”
“那是靈魂之樹,傳說那是人們靈魂的歸處。它不須要藉助陽光而生長,只靠自身吸取地下水,就足以令它生長併發出誘人的光芒。”
“好神奇喲!”
“它可是我們的力量之源,是我們賴以生存的重要關鍵。”
“我不明白……”顯然,貝莉對他的話不太明白。
“沒關係,你現在不明白不要緊,以後漸漸你都會懂了。”達蒙微笑着站起來,轉身向門口邁去:“好了,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你不陪我瑞聊會嗎?”
“不了,你累了,該早點休息。”
“那我可以近一點看看它嗎?”貝莉指着窗外的黑樹林問道。
“沒問題!不過要等到明天,晚安!”說完,達蒙走出門口並將門輕輕帶上。
貝莉對着已經合上的門,輕道了聲“晚安”。
當她想走去窗邊看一眼黑樹林,門又突然被子打開,達蒙探頭進來補充了一句:“對了,馬克其實是個好人,只不過他有時做事太過沖動而已, 白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想我不是太記仇的那一型人!”貝莉苦笑着應他。
“那晚安!”
“晚安”
達蒙再度關上了房門離開。貝莉漠漠地走到窗前,凝望着黑樹林所映射出來的淡紫色光輝,若有所思的靠在窗邊,對着玻璃吹了口氣,然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專窪地望着上邊而默默的流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