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遇提前一天查清楚了所有關於諸朱的資料,凌錚晟剛從外面吃了午餐回來,他已經等在了總裁辦公室裡。
看到他提早過來,凌錚晟微微有些意外,“不是說三天嗎?”
今早他還想打個電話催一下,沒想到都不用催,他已經查清了。
從沙發上站起身,盧子遇輕笑着點點頭,“查清楚了就想過來告訴你。”
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資料,隨手翻了抽了幾份遞給他,“這是你要我調查的關於諸朱所有的資料,你看了肯定會覺得很有趣。”
“什麼意思?”不解的擡頭,凌錚晟擡眸看着他,淡淡的問道。
“原來這個諸朱,一直都在你身邊。”
見他的解釋如同廢話,凌錚晟不耐煩的輕哼一聲,“說重點。”
“你身邊的諸秘書,就是你家裡的那個叫諸朱的女人。”
“什麼?”乍一聽到這個,凌錚晟趕忙低下頭查看面前的資料,資料上,諸朱和諸秘書確實是同一個人!
雖然有些懷疑,但他還是一時無法接受。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她們兩個人的臉明明很不一樣······”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他無法想象他那晚睡的女人就是諸朱,糖豆的媽媽!
原本他調查諸朱,是想深入瞭解她的爲人,卻沒想到會查到這個秘密。
“是刻意醜化過的,資料上面有她化妝前和化妝後的照片,我讓人跟了她三天,發現她都是在CE集團附近的超市洗手間裡換衣服化妝,每次都是見諸朱走進去,出來就是一副很醜的樣子,下班的時候就正好相反。”
微微擰眉,凌錚晟垂眸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這麼說,她是有預謀的接近我?”
“不是!這個諸朱進CE集團在先,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醜化自己,不過她之後和你認識確實是偶然。”
他都搞不懂,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爲什麼醜化自己,但是不管他怎麼查,都查不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就是說她並不想我知道諸秘書就是她。”閉了閉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猛地擡頭,“我說她怎麼這兩天都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擡起頭,她擰眉看着盧子遇,眸光尖銳,“她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麼?”
“找工作,已經被盛大遊藝錄取,週一開始上班,對了,還有找房子。”
“······”沉默了片刻,凌錚晟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知道了,多謝!”
“不用客氣,不過凌夫人那邊怎麼辦?親子鑑定還要不要做了?”擺了擺手,盧子遇問起了另一件事。
“你只管讓人弄份親子鑑定給她看。”
“嗯。”點點頭,盧子遇也不多說。
想到某個問題,凌錚晟臉色沉了沉,“諸朱身邊這段時間有沒有出現男人?”
“男人?沒有,連女人都沒見有,她在濱江舉目無親,連朋友都沒有。”
“哦,知道了,你回去忙,改天請你吃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凌錚晟的心裡像是鬆了一口氣。
“好。”盧子遇點點頭,站起身離開。
直至房門關上,凌錚晟這才又看了眼桌面上的資料。
早上她還是和他一起出的門,只是他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是上班,卻爲了掩蓋身份,裝模作樣。
“諸朱,諸秘書,有意思!”從資料上擡起頭,他戲謔的笑了聲,想着那晚狂亂的一幕幕,眼神飄忽。
他睡了一個孩子媽,還覺得味道不錯。
真是有意思極了!
仔細思量了片刻,他垂眸看了眼資料上面的聯繫電話,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她找好了後路,他偏偏要截斷。
誰讓她睡了自己竟然不認賬。
簡單說了幾句,凌錚晟便掛了電話,他的心激動的厲害,一跳一跳的,像是要蹦出來。
他自然知道這麼做會惹怒諸朱,她是什麼心思,他已經很清楚,他暫時離不開諸朱,這是肯定的,她的心思,他也不去點破。
在外面閒逛了一天,諸朱揚手看了看時間,鬆了口氣,連着三天在外邊閒逛,比上班還要辛苦,幾天熬過去,明天將到來的週末和即將來臨的週一,她便暫時解脫了。
“少夫人,你回來了!”聽到開門的聲響,蘭姐從廚房跑出來,禮貌的打招呼。
“嗯,蘭姐辛苦了!”淡笑着點點頭,諸朱無精打采的往樓上走,自從那晚過後,她屢屢失眠。
她的禮貌和親和,落在蘭姐眼裡很是喜歡,笑了笑轉過身回廚房繼續忙活。
拎着包包回到房間,諸朱看向角落處放着的行李箱,猶豫了一下,把衣櫃裡的衣服裝了進去。
門外邊傳來敲門聲,聽到聲音,諸朱緩緩轉過身,靜默了幾秒,走過去開門。
看着面前站着的身影,諸朱頓了頓腳步,輕喚了聲,“凌先生,你找我?”
凌錚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靜靜的看着她的臉,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嗓音溫柔:“諸朱······”
突然之間把她叫得這麼曖昧,諸朱不由得眉心一跳,無語的看着他。
他平時都是叫她“諸朱女士”,這突然之間,發什麼神經?
“有事?”
“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諸朱有預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打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從未這麼溫柔的叫過她。
“你能來我公司幫忙嗎?工資雙倍。”
諸朱涼薄的笑了笑,帶着絲絲諷刺的意味,“我有工作,工作也不單是爲了錢。”
經過那晚的事後,她哪還能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還好她已經找到工作,否則天天閒逛都得心累死。
凌錚晟其實是不確定心裡的想法,他的腦子裡很亂,必須找個辦法疏通,“是爲了演戲需要,慕云溪到了公司任職,你去公司幫忙是你的戲份。”
慕云溪?諸朱瞪大着雙眼,一臉煩躁,“慕云溪去了你公司上班?你讓她去的?”
“凌夫人的意思。”凌錚晟笑了笑,卻已經適時的循循誘導:“你這次到公司幫我把慕云溪趕出去,我可以答應你和糖豆搬出去住。”
說完不給諸朱一點思考的時間便轉身下樓。
諸朱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答應她們母子搬出去住?
諸朱思考一陣,快步跑下樓。
安靜的客廳裡,凌錚晟和糖豆正準備玩遊戲。
諸朱走過去,在糖豆身旁坐下,眼睛直視着他,“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什麼?”
凌錚晟發現,即便之前還有些惱煩這個女人,在面對她那雙眨巴的大眼,他是一點氣都沒有了。
不是不氣憤她把自己耍的得團團轉,不和她計較,並非是就這麼放過她,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找回場子。
諸朱將他手中的遊戲手柄搶過來,擰眉說道:“我去公司幫幾天忙,然後你答應我和糖豆搬出去住。”
手柄被拿走,凌錚晟親密的大手包住糖豆的小手,共用一個手柄。
“當然。”
“我去幫幾天忙當然可以,不過我們之前穿得緋聞怎麼辦?”
“直接承認,反正慕云溪在,這是必然的。”
凌錚晟看着諸朱眼神閃躲,臉色蒼白,繼而用一種輕柔的語氣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不願意?
她當然不願意!
要不是爲了能搬出去,她纔不會傻到往洞裡跳。
“我願意。”
“你就那麼想搬出去?”
“嗯。”諸朱點點頭,彷彿一個待嫁新娘迫不及待要投奔到丈夫的懷抱,“我想盡快結婚。”
“是嗎?有人願意娶你是一件好事。”
諸朱聽清了凌錚晟言語中的諷刺,可這樣的話,已然傷不到她,對於她來說,比這更諷刺的話她都能聽下去,“凌先生說得對。”
“週一到公司來,你的職位是我的貼身代理秘書。”
代理秘書?還是貼身?
這樣的話,聽在諸朱的耳朵裡是極爲不舒服,可他面上仍然不動聲色,“要幾天?”
“一個星期。”
他想,一個星期,應該夠他確認是否對諸秘書有着迷的感覺。
“好。”
晚飯是蘭姐做的,維拉不在,家裡倒不會有哭聲,晚餐的氣氛還算和諧。
諸朱帶糖豆上樓的時候,凌錚晟在心裡偷笑。
他已經能預計到未來一個星期,樂趣多多。
諸朱是一個很守信的人,即便是很不樂意,她還是決定先把盛大遊藝的工作推掉。
若不是一直確信凌錚晟並沒有認出自己,她都要懷疑這是一個局,一個讓她自取其辱的局。
但是,凌錚晟的表現很平靜,沒有一點不對勁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印象深刻的緣故,現在她每晚只要一閉眼,腦子裡就都是那晚的場景。
那種感覺讓她抓狂,又欲罷不能。
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糖豆找到爸爸,難道她每晚都要忍受那種精神折磨嗎?
諸朱拿了枕頭去糖豆的房間,這幾晚她都要看着糖豆才能勉強入睡。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想男人的情況,看來她必須給糖豆找個爸爸了。